第四十六章 不断噩梦

当我再次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好像是一场梦一样，那天晚上的苏宇航，在我的印象里，温柔的不像话。以至于后来让我一直觉得那时候都是一场幻觉，但回归到真实的生活里，才感觉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一晚上我确实和苏宇航待到街上快没有人了才回去，我确实答应了苏宇航在一起。一切都太过于突然，有时候连潇潇也不相信我们会这么突然在一起。

近日来总是梦到顾瑾，好像答应苏宇航的那一天我忘记了曾经还有顾瑾这个人的存在，一切给人的感觉都那样不真实。可又确实真实的发生过。

当第二天我再次见到苏宇航的时候，他在楼下等我，见到我就很兴奋

“柒柒~早上好”手里还拿着两杯热腾腾的豆浆和用纸包好的早餐

“你怎么来啦？”

“我来找你给你送早饭呀”

“可你拿着我们去哪吃？”我无奈的摊开手

“是哦~”苏宇航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我们去食堂吃吧...”

“苏宇航，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点傻...”我指着他不由得说他

“我只是忘了嘛，我还想着送过来就能吃了呢”

“傻叉苏宇航”

“姐姐你骂人！”

“骂你怎么地，再说，我骂的也不是人啊”我一脸嘚瑟的样子。

每天欺负苏宇航似乎成了我的乐趣。一直觉得自己只是习惯了苏宇航的存在，只是拿他当好朋友、当弟弟一样的看待。至于为什么会答应他。大概我也不知道那一天的自己是缺爱还是酒精麻痹，一时冲动答应他，在一起也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可能于苏宇航来说有点不公平。可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不是吗？

苏宇航对我很好，有时候叫我姐姐，有时候叫我柒柒，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和顾瑾不同，苏宇航给人的感觉是很温暖，很阳光，简单干净，在一起会很自在。

顾瑾则不同，虽然也温暖，可我总觉得有些看不透他，感觉自己没有那样了解他。

苏宇航每天早上在门口接我一起吃早饭，中午等我放学，如果有什么活动也会在门口等着跟我一起走，偶尔会营造一些小浪漫，比如等到我下课，拿着一大袋子零食给我吃，都是我爱的口味和零食，我从未与他讲过，但他都知道。

每天手牵手的在校园晃，比高中和顾瑾偷偷摸摸的感觉要自在的多，室友和同学都常常羡慕我们感情真好。说苏宇航如何好如何好，对我多好多好。

有时候我真的会沉浸在这些赞美和羡慕的眼光里忘乎所以。

直到再次发生一起事件，有人在学校里散播流言，说我还有一个男朋友，脚踏两只船。我不知道留言从何处开始散播，但是确实传遍了我的班级。

没有人会再羡慕我们，苏宇航在门口等我的时候，几个人一副投来惋惜同情苏宇航的眼光，我的耳朵里开始听到我如何如何贱，说我多么配不上苏宇航。

“夏柒，你有没有听说最近那个他们说你的事情？”连寝室最要好的潇潇都过来问我到底是不是真的，虽然没有明说，但还是能感受到她的好奇

“嗯，听说了”

“也不知道这些人从哪里传来的流言，瞎说什么啊，真是，一天天闲的没事瞎八卦...”潇潇替我打抱不平，没等她说完，我插嘴道

“是真的。”

“什么？！”潇潇很是吃惊，“怎么会这样，那你另一个男朋友...”

“生死不明”不想再多说什么，潇潇的心太过宽广“潇潇，我先回去看书了，你打完饭跟媛媛她们一起回去吧”

“哦，知道了”

原本不想说什么，堵不住的众口悠悠，过阵子就会消散的。

可这些话终究还是传到了苏宇航的耳朵里，刚下课，他就气势汹汹的就跑过来找我

“谁说的！”

我看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还喘着粗气“怎么了，说什么了，说你傻啊？”我不知道他问的什么，看到就想打趣他

“姐姐，你才傻呢，被人骂了都不在乎的嘛”

“你说这个啊。”我想起几天前在厕所听到的风言风语“没什么啦，都是一群八卦的人，现在都没人说了”

“那也不行啊，都玷污了姐姐的清白了”

我苦笑了一下“苏宇航，你咋那么天真那么可爱捏”忍不住捏捏他的脸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很认真的！”苏宇航一本正经的说我“你可以不可以正经一点啦”

忍不住被他逗笑“好好好，我妥协，你说你想咋的，把说过我的人都拉出去斩首？”

苏宇航皱着眉头“你们班同学都什么眼光，无中生有。”

我突然想起来，被苏宇航的话提醒了起来，苏宇航并不知道这些事情。还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

我的笑容慢慢收起来，试探性的问“苏宇航，姐姐跟你说个事，你不会生气吧?”

“你说呗”

“就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说的是真的呢？”

“啊？”苏宇航的脑袋向来要拐好几个弯“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说的是真的，他们说你还有一个男朋友，脚踏两只船...”

“苏宇航，你听我解释...”

我能感受到苏宇航的表情在刹那间凝固，我赶忙解释“你听我说，这个事情解释起来可能有些复杂...”

没等我的话说完，苏宇航直接打断我“我想起来了，所以说，之前你说你有男朋友都是真的是吗？我以为那只是前男友，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对吗”

“你不要激动，你听我说...”

“我就想知道是还是不是。”

“...是”

苏宇航的眼睛像充血了一样，拳头紧握着，一下子就锤在了雪白的墙壁上，“咚”的发出一声闷响，我有些急了

“苏宇航，你干嘛啊！你听我说完会死吗？！”

“柒柒”苏宇航深呼吸一下，眼角微微蓄积起泪水，眼眶发红的样子看着让人很是心疼“我听你说，你说吧。”

“苏宇航，你别这样”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一面的苏宇航，看起来像个受伤的野兽，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苏宇航，你听我说，那个男生叫顾瑾，我们在高中就在一起了，他确实很好，我们也很好，因为发生了一些意外，我以为他死了，但是现在好像他不会再回来了，我们是...”

“那你还爱他吗？”苏宇航再一次打断我的话

我突然有些懵，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就算我答应了苏宇航，我也从没想过，自己在苏宇航和顾瑾之间的选择，到底会是哪一个呢。我还爱顾瑾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连我自己都没想过。

沉默了几秒，苏宇航开口“我知道答案了。”

什么都没再说，径直转身离开。

我跑上去追他，“苏宇航！”

他没有回头。

我知道自己是真的伤到他了，毕竟现在苏宇航才是我的男朋友。可他在问我还爱不爱顾瑾的时候，我竟然犹豫了。

因为我也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还爱顾瑾吗？我真的不知道。两个人都对我很重要。我不想伤害苏宇航，也不愿对不起顾瑾。

或许如他们所说，我确实是个脚踏两只船的贱人吧。

这天夜晚，我再一次做梦梦到了顾瑾，顾瑾在梦里不再温柔，而是一副狰狞的样子

“小柒，我为了救你，一日日的受苦，你怎么能就这样忘了我。”

“小柒，你这样对得起我吗？”

“小柒，看看你手上戴的戒指，你不要忘了，你才是我的妻，我说过护你一世周全，可你呢，你这样背叛我，可是会不得好死的呢”

然后顾瑾满身是血的飘远。

我在梦里叫他“顾瑾，顾瑾，你听我说，我没有忘记你...”

可是雪白的空间里什么都没有。一片虚无。我突然想起这是上次顾瑾带我来过的三维空间。

追到边缘区域，也只剩下，角落里的血迹。

一转身，看到了苏宇航，他嫩白的小脸上的透露出失望。

“姐姐，你怎么能如此对我？”满脸都是不甘心

“姐姐，既然你爱他干嘛还要来伤害我？”

我跑过去追他“苏宇航，你听我说...”苏宇航转身离开，就像那天苏宇航失望的没等到答案离开一样决绝。

“苏宇航！苏宇航！”无力地呼喊最终垂落在空气中。

我无奈也无力再挽留什么。到最后来都是一场空。

又是何必。

梦境太过真实，醒来的刹那间仿佛掉进了深渊。一下子惊醒，看了一眼时间，刚刚五点多。

翻了个身，浑浑噩噩又沉沉睡去。刚睡没多久，好不容易睡着，就被铃声吵醒，只好起床，起来后觉得满身的疲惫感。

出楼门的时候还想着会不会看到苏宇航，平时他都会在楼外拐角处等我。虽然自己也觉得今天可能他不会来了，总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内心希望他还在。

可是走到拐角的时候，苏宇航平时站的角落，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苏宇航是真的很失望，很难过吧。

熬了一上午，中午准备去他班级门口等他。穿过重重人流，站在门口傻不拉唧的等他，下课的时候人很多，我怕苏宇航会跑没人，只得率先穿过人海跑过去找他，一路逆行穿越而上感觉很是不好，突然明白别人羡慕的眼光从何而来，也突然理解苏宇航每天都提前来我们班级门口等我有多不容易。

可是我，从未想过也从未在意过。

站在门口，不小心溜号，在想要怎么和苏宇航说，一回神在前面看到了他的背影。

“苏宇航！”

他和他周围的人一起回过头来。

他停住了脚步，我缓缓向他走去。

“苏宇航，你不能听我跟你解释清楚吗？”

人流缓缓散尽。

“柒柒，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吗？”

“我之所以犹豫，只是因为我从没好好想过这个问题，因为顾瑾他、他是因为救我才会出意外，我不知道我放不下他是因为对他的愧疚还是什么...我...”我开始语无伦次

“柒柒，我不需要知道你对他的情感是什么，也不想知道你们曾经发生过什么，我只注重当下，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就足够了，可是你的沉默告诉我你不知道或者说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柒柒，你想好了再来告诉我答案吧，我等你。”

苏宇航只留下这些话让我自己想。

我不知道，我对顾瑾究竟是何种情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欢苏宇航。两个都没办法放下。可是我必须放弃一个。

近日里不断做噩梦。梦里顾瑾和苏宇航一遍遍出现，消失。我又开始成宿成宿的失眠。偶尔能睡着一会，梦里一定会是噩梦。

我只是希望、不要再梦见顾瑾了，也不要再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