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飞燕双绝

“咦，你不是说两幅吗？那这一幅是？”向阳居士激动地正想对林瑞说什么，忽看到静躺在一旁的卷轴问道。

林瑞幽深的黑眸闪过一丝笑意，从容的展开他绘挞秦霜月的水墨丹青，向阳居士立刻抢了过去，放置灯下观赏。

“这是我今晚绘挞的一幅丹青，请先生点评。”林瑞清冷的解释道。

“绘挞的？那……不知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向阳居士很是震惊，这样的造诣和气韵，匠心独具，妙笔如生，字迹卓绝，该作家是何等的惊才艳艳？

“秦二小姐，秦霜月。”林瑞缓缓道。

“是她？她当真有如此才华？”向阳居士有听说过秦二小姐的传奇，有赞她的才情和美貌，有说她的狂傲和狠辣，不过是一女子，向阳居士被世俗的舆论给误导了，经云帆的夸赞，他已动摇，现林瑞又这般肯定，他突然很想见识一下这个传奇的女子了。

“这是秦霜月的笔迹，我偶然收藏，先生请过目。”林瑞从怀中拿出几张宣纸，修长好看的玉指摊开宣纸递给向阳居士。

若是秦霜月看到定会吃惊，他什么时候有她的笔墨了？而且，这些好像都是她随手所书，不是都仍掉的吗？怎么都被他收藏了？

“字如其人，想必先生应有定夺。”林瑞意味幽深道，和聪明人说话，不用废口舌。

向阳居士很是震撼，内心的澎湃久久不能平静，捋了捋发白的胡须，道：“如此奇女子，老夫想见见她？”

林瑞冰凉的黑眸终于溢满笑意，轻快应道：“恩师想见学生，云帆定会满足。”

向阳居士意味深长的看了林瑞一眼，他不想让秦霜月知道他帮了她，而是在云帆之后悄然过来，目的达成也不欲人知，为何？不过向阳居士并不想过问，只淡淡问道：“即将破晓，你还有何事？”这是下逐客令了。

“无事，告辞！”林瑞抱拳一礼，黑影消失在房中。

向阳居士发白的眉头一皱：哼！来去自如，看来老夫的阵法得改改了，捋了捋发白的胡须，思忖：不知这秦霜月与那‘飞燕双绝’比之如何？听说这二女已离开缥缈山庄，赶回阙城去了。

向阳居士提笔，蘸墨，书信给云帆，只说想见一见秦霜月，然后告知‘飞燕双绝’回阙城去了，以云帆的睿智，当知深意。

飞燕双绝是两个才貌双全的女子，一个是孙太傅的嫡孙女，孙飞飞，一个是杜丞相的千金，杜晓燕，二人才华横溢，貌美如花，拜在缥缈山庄学艺多年，缥缈山庄庄主是向阳居士的师弟，白云先生。白云先生擅艺，向阳居士偏文，二人各学所长，各有造诣，都是当世颇受尊崇的大家。

向阳居士回信给云帆，私心里是有些偏袒的，毕竟云帆是他最为得意的弟子，而秦霜月又是云帆在意的人，他希望秦霜月能够比下‘飞燕双绝’，那么他老脸也有光，虽然他暂未认下她，但是云帆已经放话，不论他如何态度，世人皆会将秦霜月认作他的弟子，秦霜月的荣辱，关乎向阳居士的名声。

翌日云帆收到向阳居士的回信，很是惊喜，看来恩师已经默认下他这个小师妹了，至于飞燕双绝，难道是冲着秦霜月而来？恩师的意思是希望秦霜月能够压下二人的声望，成为第一？作为恩师的得意第子，云帆很是会意向阳居士。

揣着信，去往悠然居，将此消息告知秦霜月，并讲解了飞燕双绝的身份，以及她们回阙城的意图，但是却未提情感纠葛，云帆不是八卦的人，也不喜论是非，尤其那两个女人之前对他，咳……此事忽略。

孙飞飞与杜晓燕二人很是崇拜第一公子云帆，因各自的师父是师兄弟的关系，她们二人便以云帆的师妹自居，二人才貌出众，胆识过人，毫不掩饰对云帆的爱慕，常想接近云帆，不过云帆从未理会过她们，后来索性再也不去缥缈山庄，眼不见为净。后来听说有一次宁王在缥缈山庄一展才艺，杜晓燕便移情别恋上了宁王，但宁王似对她无意。

四人的感情纠纷，云帆只字未提，但秦霜月知晓‘飞燕双绝’，又怎会未查明此事呢？

“说起来，孙飞飞和杜晓燕可算是你的小师妹呢！”秦霜月意味深长的揶揄道。

“咳……算是吧！”云帆眼神躲闪，双颊红晕，像是两朵粉色的桃花，美艳绝伦。

“听说孙小姐已经二八年华，至今未婚配，不知该是怎样的王孙贵胄才入得了她的心目呢？”秦霜月自顾自说，眼角的余光并未离开云帆的脸上。

“咳……安儿……我们不说别人！”云帆的耳根子都红了，极力抑制自己的不自在。

“嗯！那你跟我说说她们都有何优势，我好有个心理准备。”秦霜月眨巴着大眼睛望着云帆。

“咳……你莫这样看着我……”云帆很是不自在的别过头，不知是因飞燕双绝而尴尬，还是因为秦霜月直勾勾的看着他而害羞，反正云公子的双颊绯红，哪还有第一公子的风范。

“我跟你说话，不看着你看谁啊？”秦霜月睁大无辜的美眸巴巴的望着云帆。

“这……”云帆望进那一双灿若星辰的美眸，好想将她深藏，收她此生所有，给她一世荣华，可是，想起茯苓和芍药所言，她……安儿，你已经有心爱的人了吗？那人是谁？他待你是真心吗？为何我不知？我终究还是晚了吗？

秦霜月看着云帆与云逸相似的桃花眼，从炙热，到深邃，到忧郁，到失落，到苦涩，到无奈……

“云帆……”秦霜月的心莫名一痛，他是名满天下的第一公子，当是人人艳羡的存在，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情绪呢？

云帆哑然失笑，相对无言。

虽然云帆从不曾对她表白过，但是她能感觉到云帆对她的情意，以云帆的身份，以云家的实力，娶公主都不为过，而她，与他相隔太远，尤其她的身份，不论是亡国公主，还是陵阳安雪，都不能见光……

“云帆，遇到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承蒙不弃，望你我友谊永驻！”秦霜月看着云帆柔声细语。

云帆的脸色平静，心里已泛起阵阵涟漪：友谊永驻？她这是在告诉自己，彼此只能做朋友吗？只要是你想，我都会成全，良久才应道：“好！”殊不知这一个字力重千金，压在云帆心口近乎窒息。

还好，他还没来得及与父主提亲，这样也好，就做一辈子的知交，能够看着她幸福，也许也是另一种幸福。

这一日朝堂，东方默谏言，东阙东北方有一座景城，与东方景名字相应，不如就将景城赐给东方景，封他为景王，东方谦立刻附议，众大臣亦纷纷附议，既无异议，皇上立刻下旨，封东方景为景王，赐封地景城，明日启程。

其实有很多人希望皇上能赐死东方景，但他毕竟是皇上的亲生儿子，皇上曾经对他寄予厚望，今虽有过，但皇上偏袒之意明显，他们也不敢逼的太紧，反正只是封了个普通王爷，随便给了块封地，离阙城甚远，量他也蹦哒不起来。

东方默去东宫探望东方景，东方景很是颓废，也很是怨愤，怨东方默没有帮他，怨众臣倒戈相向，怨皇上不念亲情，更恨始作俑者秦霜月……

东方默一袭黑色锦袍，裁剪得宜，勾勒出他完美健朗的身材，锦带玉冠，发如黑绸，容颜如画，一身清冷尊华的气质让人不敢直视，尤其是那一双幽深沉冷的黑眸，无波无澜，却已然令人臣服，沦陷。

“若是留在阙城，那只能是你的尸体，你愿意吗？”东方默冰冷的语气好像在询问今日是否已用膳。

东方景很是震惊，“你说什么？我不相信父皇真的会杀我……”

“父皇重视亲情，但权势无情，你若处在高峰，就是众人讨伐的对象，皇上也会有无奈！”东方默劝解道，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你是说，父皇心里是有我的？废除我太子之位并不是父皇的本意是吗？”东方景忽略了东方默所说的‘皇上’，他还是纠结父子情，不能接受皇上突然废除他的太子之位。

“你可还记得八弟所言？你认为自己真能坐上那高位吗？”东方默试着点拨他。

“你到底什么意思？不是，五弟你就跟我直言吧，我不如你那弯弯道道，听着就累！”东方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除了东方潇，属他最平庸。

“唉！景城地处东阙、西凉、前北芜三国交界之地，虽然目前不是很富裕，但它也算是一个中枢地，你到了那里好好管治自己的封地，要做到心系百姓，不要再想其它不属于自己的了，也不要再嫉恨谁，一个人的能力与他所处的位置是成正比的！”东方默语重心长道，很难得一次性说这么多话，毕竟是自己的兄弟。

“我……”东方景如何甘心，他一直都是太子，一直以为自己将来可以坐上那个位置。

“许将军通敌叛国，皇后激发民愤，心儿又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你作为许将军的外甥，皇后的儿子，心儿的兄长，废储为王，已是最好的结果，望你兀自珍重！”东方默苦口婆心的开解道。

“难道这就是命……”东方景颓废地跌坐在楠木椅上。

东方默大掌重重的按在东方景的肩膀，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袍摆划起一道黑色的弧，无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