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朝鲜事平
李鸿章准备办电报不是一天两天了,胡雪岩这边很快就察觉到了风吹扫草动。听闻盛宣怀想要架设电报,胡雪岩便找郭庆春询问了一番电报的事宜。当听闻曾继泽从俄国通过电报传一封信件到国内只需要不到半天的功夫,而从新疆把信送到京师就需要五六天,胡雪岩立马知道这电报确实是十分重要的东西。
“要是我们这边架设起电报,岂不是说上海那边市场上的生丝价格,与我竞争的洋人们的消息,我只要坐在杭州,就可以随时都收到情况变化?”
郭庆春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这样的。现在洋人的大使馆中大多有架设的电报,他们之间互通消息十分迅速。”
“这样啊,既然如此,我回到福建之后,你能不能给我发一封电报?我去他们的大使馆领取。”
郭庆春说道:“这个自然没问题。”
“好,我即刻启程回福建,到十月底的时候,你就给我发一封最新的《申报》过来。”
郭庆春连忙点头,知道胡雪岩是想看一看之后电报的速度与驿站传信的速度有多大差别。
胡雪岩回到福建之后,便没有太在意其他的生意和政务,而是等着十月底的那一封电报。《申报》是英国人在一八七二年在上海创设的报刊,在各地都有发售。胡雪岩就是想看一看是报社把报纸运到福建的速度快,还是郭庆春发电报的速度快。
到了十月底上海《申报》最新一期出刊的时候,胡雪岩便在福州法国公馆里面候着。法国公馆里面的人都是胡雪岩的老熟人,听闻胡雪岩要接收电报,他们也都热情地把胡雪岩领到了电报旁边。
看到桌子上那黑不溜秋的大铁块,胡雪岩暗自猜想着这电报究竟会如何发过来。正猜想中,忽然听到那电报巴巴哒哒地响了起来,胡雪岩吓了一跳,还以为这机器出故障了。可是不一会儿胡雪岩就发现,电报出口处慢慢走出来一张报纸。
胡雪岩迫不及待地走到旁边,就要把那报纸取出来,大事公馆的负责人赶忙说道:“胡大人切莫着急,这电报还没有打完你。”
胡雪岩一头雾水,细细一看,才发现这份报纸是一个字一个字新打出来的。看到这一幕他连连惊呼:“这玩意儿实在是太神奇了!”
拿到报纸之后,胡雪岩匆忙谢了公馆的人员,便往福州申报发行的报社走去。到了报社分号一问,才知道原来之后报纸的原稿两天以后才能送到福州,到时候报纸才能够刊印,想看最新一期的报纸,得等到十一月份了。
胡雪岩认识到了这报纸的厉害,立马急匆匆就跑去找左宗棠了。要办电报,肯定要找左宗棠才行。这电报能须臾间传递信息,实在是关乎国家的大事儿,必须要朝廷首肯才行。
“大人,我给您看一份东西。”胡雪岩手里举着报纸急匆匆地找到了左宗棠,开门见山地说道。
左宗棠正在抽烟,看到胡雪岩这个样子,笑了笑:“呦,倒要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左宗棠拿起报纸一看,顿时有些意外。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报纸:“这是什么东西?字迹实在是工整,简直就像是书刊了,可是又没有这么大的书本。”
“大人,这玩意儿叫做报纸。”
“哦,报纸?”
“就是用机器印刷的,每个月都有一份,上面有新闻、评论、一些文艺小说还有广告信息。”
“哦,懂了。”左宗棠点了点头,以为胡雪岩给他看报纸是因为在报纸上发现了什么新奇的消息。因为眼神不好,他把报纸凑到了眼前,细细看了起来,冷不丁一瞅,就看到“有心杀敌,壮志难酬——壮士刘永福请缨抗法被越南国王婉拒。”
左宗棠一看顿时来了兴趣,继续往底下看去,只看到这消息写着法国交趾支那海军舰队司令、海军上校李维业只会舰队占领越南内河之后,在北析一带驻扎的义士刘永福向越南国王请议,想趁着法军还没有站稳脚跟,夺回内河。然而越南国王却因为正在想办法与法国人议和,没有同意刘永福的请求。即便如此也就罢了,越南国王为了表示议和的诚意,还命令刘永福把军队全数撤回越南腹地,禁止他手底下的军队与法国人接触。
左宗棠皱了皱眉头,想着这刘永福是谁。如此这般想着,还真在报纸地下看到了刘永福的简介。刘永福是广东钦州人,在家排行老二。小时候他家里十分贫穷,所以他十三岁的时候就不得已到船上做了一个船工。由于他这个人踏实能干,在十五岁的时候就被老板分派到船头负责只会整个轮船的行驶。刘永福的父亲虽然穷,却有一身武术。刘永福回到家之后,父亲就教他一些棍棒武术。十七岁刘永福母亲去世,家里依旧十分艰难,甚至没有钱来给母亲出丧,辛亏刘永福做了四年船工,人缘十分的好,有了大家的资助,才凑钱给他母亲买了一副棺材板。然而祸不单行,他母亲去世不久,他的父亲也郁郁成疾去世了。刘永福和他几个兄弟不好意思麻烦大家,只好把家中的几块木板拆下来做了一个简单的棺材,把父亲下葬。到最后家里族叔去世的时候,家里就连像样的模板都拿不出来,只得囫囵挖了个坑,就那么把人给埋了。
后来长毛作乱,刘永福在钦州响应,举起黑色的旗帜成立了一支队伍。他手底下的队伍就被称作黑旗军。可是刘永福的黑旗军人数一直很少,得不到长毛的重视,而朝廷当时与长毛主力不对作战,也米有闲暇理会这小股势力。等待近来长毛捻军先后被平定,朝廷才下令剿灭这股叛贼。刘永福不愿意被清朝抓住,只好带着手底下三百多兄弟逃到了越南,盘踞在北析一带。进入越南之后,有好几股势力都想着拉刘永福入伙,可是刘永福最终选择了依附越南朝廷。之后他帮助越南平定了不少地方叛乱,在抵御法国人斗争中多次取得胜利,被越南国王授予三宣副提督的职位。
看完刘永福的消息,左宗棠连连拍案,对胡雪岩说道:“胡老弟,你这眼光可真是毒辣啊!这么一个人你是从哪里找出来的?这个人可用,而且得大用!实不相瞒,我已经几次上书朝廷让我坐镇云南,我自己招募军队前往越南作战。有这个刘永福,打败法国的把我就更大了。”
胡雪岩看到左宗棠十分激动的样子,略微尴尬地说道:“左大人,我给您看到不是刘永福的消息。而是这份报纸。”
“哦,这报纸上还有什么东西比刘永福更重要吗?对了,这报纸是个好东西,你出去告诉管家,以后每一份报纸都要送我这里一份,我全都要看。”
胡雪岩只好直说:“左大人,这封电报是从上海用电报传到福州的。”
“哦,电报这个东西?你怎么会有的?”
“大人知道电报?”
“年前我沿江巡查的时候,在天津的时候李鸿章曾经给我展示过这个东西。他好像要办电报,朝廷那边已经准奏了。现在他应该在架设从天津到上海的电报。”
胡雪岩点了点头:“左大人的消息可真是灵通。之后消息我也是刚刚听说。左大人,从上海到福州送一封信件需要五六天,可是电报只需要半天甚至更少的时间。这电报如此实用,我们也应该操守办起来才是啊!”
左宗棠闻言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既然你想办,那就去办是了。你不会想着从我这里掏银子吧?”
胡雪岩被这么一问有些愣了:“那不然呢?”
左宗棠说道:“现在福建藩库不是你管着吗?只要有钱你就拿来办就是。就不要跟我说了,我这边也没有富裕。”
“大人这么说我就知道了。不过李中堂他们办电报还需要上报朝廷,朝廷准奏之后才开始办理。大人,咱们是不是也应该和朝廷那边说一声啊。”
“有什么好说的,朝廷允许他们办电报,又没有不让我们办电报。你放心去办,上面有我顶着呢,出不了事情。”
……
话说李鸿章这边在上海逗留了几日之后,发现洋人对日本军队的评价都很高,这就让他更觉得支援朝鲜不能莽撞了。
于是入京述职的时候,他就向太后陈述了自己不能打仗的看法。可谁知道他刚刚一说话,就遭到了京城里清流的一直反对。清流们坚定地认为,朝鲜和越南作为大清的属国,理应受到宗主国的保护,不然的话大清的威严何在?大清的气魄何在?请流派主战最坚定的就是现如今的军机大臣李鸿藻。啊,这个李鸿藻,不光支持出兵朝鲜,更支持出兵越南。觉得两边都要打,不打不行!而且绝对不能议和。
李鸿章看到李鸿藻坚定的态度,顿时有些恼怒:“李相,你要明白,我大清现在过力衰弊,与西洋大国不能相互比较。别说我们很难打赢他们,即便打赢了这两场仗,也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万万不能草率啊!”
“李中堂,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李鸿藻淡淡地说道。
“晚了?怎么可能晚了?”
“振帅做主,已经派丁军门、吴军门、乘威远、杨威、超勇赶赴朝鲜。眉叔同行。”
听到这么一句话,李鸿章的眼睛你都要跳出来了。所谓的“振帅”,就是张树声。这张树声原本是李鸿章的手下,曾经率领马队与太平军、捻军作战,战功卓著。李鸿章回家守孝之后,北洋舰队就是张树声在负责。原本李鸿章就已经辞职了,张树声也没有道理跟他商讨北洋水师的一切问题,可是此时听到他自己做主带兵出征,他心里还是十分的不好受。丁军门就是丁汝昌,而吴军门则是原本驻扎在山东登州的吴长庆,要是淮军旧部。
“他们什么时候出发的?”李鸿章说话的声音有些不自然了,仿佛如鲠在喉。
“已经近一个月了,向来朝鲜那边或战或和,这几日也就有消息了。”
李鸿章拱手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说了。”
李鸿章回到贤良寺之后,心里面有些戚戚然。可是紧接着,就传来了朝鲜事件的详细报告,报告是吴长庆亲手所写,送到了天津,此时转而又从天津送到了京师,随信前来的,还有盛宣怀。
李鸿章看到吴长庆没有先给朝廷奏报,便给自己写了私信,心里面稍微平静了一些。至少看得出来,这些人还把自己放在眼里,而不是如张树声一般自大专断。
李鸿章慢慢拆开信封,盛宣怀在一边看着,知道这封信关系重大,不敢多言。站在一边,盛宣怀注意到李鸿章一开始脸色并不是十分好看,但是越看脸色越为红润,到最后隐隐有些激动。他知道这份信准保是个好消息。
果然,李鸿章看完信之后一拍大腿,好,好一个袁世凯!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袁世凯这个人呢?杏荪,你知道这个人吗?”
盛宣怀点了点头:“以前听说过一些。袁世凯是河南人,祖父袁甲三本在曾相手底下当差。他的叔叔袁保桓大人应该有印象。”
“直隶那个粮台道?”
“正是。袁世凯嗣父袁保庆和吴长庆是好友,就是通过这么一层关系,袁世凯才入了北洋水师,在吴长庆手底下当差。”
“好,这人以后可以重用。”
“大人,不知朝鲜那边情况究竟如何?”
李鸿章把信给盛宣怀递了过去,让他自己瞧。
原来,朝鲜事件发生之后,北洋吴长庆就带着兵队去了朝鲜。袁世凯认为这是自己崭露头角,出人头地的大好机会,就自告奋勇,打算出去历练一番。吴长庆看在袁世凯嗣父的情面上,就带着他一同去了朝鲜。
军舰从山洞烟台起航,了;两天之后便先丁汝昌等人一步抵达了朝鲜。抵达朝鲜之后,吴长庆命令舰上士兵抢险占领滩头。可是各营官看到天色已晚,又担心地形不熟中了敌人的埋伏,就纷纷以兵勇晕船为借口,想着拖到第二天再上岸。
吴长庆本人在军队之后就以勇猛果敢著称,听到手下说这样的话,十分恼怒,当即就要行军法。这个时候袁世凯站了出来,说道:“晚辈不才,愿意率军抢先登陆!”
吴长庆闻言看了袁世凯一眼,心里有些犹豫了:“世侄勇气可嘉,但是海岸情形尚未明确,或许会有大量倭寇的伏兵,你若出了差池,我在在你父亲那边可不好交代。”吴长庆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
袁世凯却丝毫不为所动,说道:“叔父对晚辈的厚爱令晚辈感激不敬尽,然而兵贵神速,到了岸边而不敢登录,岂不是让属国笑话?让倭寇不屑?晚辈愿意率领一营兵丁前往登陆,宁可战死,也决不能被吓死!”
吴长庆看到袁世凯如此勇敢,十分赞赏,当即宣布:“即日起,袁世凯出任前营营官。现命令,袁世凯率领所部,即刻登船!”
“属下遵命,然则行军打仗要求令行禁止。属下从未带兵,此次临危受命,怕兵勇多有不服,请军门准属下当机独断。”袁世凯补充说道。
“好!”吴长庆当即又宣布道:“前营众人听本将军令,自此唯袁世凯之令是从,若有不从者,军法处置!”
众人“喳”了一声之后,袁世凯转身对着前营官兵说道:“前营将士听令,即刻随本将抢滩登陆。本将身先士卒,冲在最前,要死也是第一个。但若本将不死,却看到有贪生怕死者不肯前进,定当亲手斩之于军前!”
前营将士再次齐声听命。军舰甲板放下之后,袁世凯也果真身先士卒,率领着一百余人上岸。原本这一百多人都是报了必死之心,可是谁承想上岸之后竟然没有一个倭寇反而有十几个朝鲜官兵在站岗。看到来人是大清官兵,这些朝鲜士兵赶忙整队迎接。袁世凯没有放一枪一炮就完成难过了任务。
其实袁世凯上岸之前也反复思量。营官不敢抢滩,无非就是害怕岸上有倭寇,然则朝鲜海岸线绵长几千公里,倭寇岂能知道我们的轮船在哪里登陆?其实在岸上遇见倭寇的几率是很小的。果然,上岸之后一切如他所料。所谓机遇打底如此,要是岸上真有倭寇,以后岂会有复辟的袁世凯?
吴长庆登岸以后,行辕已经收拾妥当。朝鲜方面也殷勤准备了晚饭。晚宴上吴长庆对袁世凯是赞不绝口。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便收到消息,说闵妃以朝鲜国王的名义前来请大军入驻汉城。听到这个消息,吴长庆有些纳闷。朝鲜原本党争分为两派,一派亲日以闵妃为首,一派反日以大院君为首。此次朝鲜事件起初就是因为大院君驱逐闵妃,少了日本公馆而引起的。而大院君已经发布消息说闵妃在争斗中死于流弹,那么这个闵妃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原来所有关于闵妃的消息,都是大院君为了让亲日派死心日放出来的假消息。政变那一天闵妃趁乱躲到了她一个侍女家中,然后又乘机逃出了大汉城。现在听说清军登陆,她便想着依靠清军的力量返回汉城,重新夺回政权。
听到闵妃要求自己进入汉城,吴长庆心里首先认为这是醉温之意不在酒,于是就说到:“闵妃殿下,此次我们分明前来,只是为了驱逐倭寇,并不想插手你们朝鲜内部的党争。”
闵妃闻言赶忙说道:“将军阁下,只要您能帮我重新取得政权,我自然有办法说服日本方面退兵。”
吴长庆依旧不为所动。当初北洋水师之所以建立,就是因为日本积极建造船只,时刻想着侵犯清朝。北洋水师存在的意义就是与倭寇作战。此时此刻,他并不想跟一个亲日派多说什么。
就在吴长庆要下逐客令的时候,袁世凯站了出来,附在吴长兴耳边说道:“叔父,大院君是借助乱兵驱逐了闵妃,强行夺取了政权。此时此刻,朝鲜内忧外患,动荡不安,实则只不过是一回事儿。大院君反对日本,所以倭寇自然要给他一点厉害瞧一瞧,若是我们能帮助闵妃成功多得政权,亲日派上台之后,一方面朝鲜人民会以为朝鲜政权已经恢复平稳,另一方面日本也会以为朝鲜换了政党,对日本不再有仇视。我们在以手上的兵力要挟他们退兵,这大可以一举两得,不费一兵一卒就驱逐倭寇。”
“你这样的想法着实新鲜,听着也有可能一试。但问题是这中间有不少困难。我们如何驱逐大院君?肯定要动兵。动兵之后即便帮助闵妃执掌了政权,倭寇就真的肯撤兵吗?到时候我们怎么谈判?我看还不如直接跟倭寇打一仗。”
袁世凯说道:“叔父,你暂可放心,我自有办法不伤士兵就驱逐大院君。”
吴长庆审视了袁世凯一番,看到这年轻人脸上满是自信,他点了点头:“好,那就暂且容你来试一试。”
袁世凯率领五百人星夜赶往汉城,并于天亮时写信给大院君,说是天朝大军已经驻扎两千人在城外,吴军门随后就要入宫。大院君没有想到清军来的如此之快,赶忙恭敬迎接。第二天的时候,大院君甚至亲自带着几十人到运营之中犒劳。
袁世凯当时把大院君的护卫带到另一营房中款待,单独把大院君留在营长之中与吴长庆交谈。随后袁世凯提刀入帐,带着人把大院君所带的护卫全部杀死。回到吴长庆大帐之后,袁世凯使眼色给吴长庆。吴长庆知道袁世凯已经把事情办妥,脸色一变对着大院君说道:“兵变本因为饷银拖欠,这本是极其平常的事情。但你却乘乱杀入皇宫,借机夺权,诛杀异己,引用私人,罪该万死!看在你与国王有父子之情,请速等轿舆,到天津听候朝廷处置!”说完也不由大院君解释,直接把他塞入轿子里,压上了轮船。
押走大院君之后,袁世凯请缨如汉城平乱。此时吴长庆和一应营官都有顾忌,一是全军尚未到齐,二是手头人手太少。袁世凯却当机立断,说道:“现在群龙无首,正是夺权之际,晚一步都能够他们搞清楚我们只有五百人,那就大事不妙了。”
吴长庆索性送佛送到西,听了袁世凯的话,直接让他带着一百人进入了汉城。
进入汉城之后,袁世凯扯虎皮大声喊道:“天朝五千大军已经驻扎在城外,你们若是现在投降,天朝既往不咎,你们要是负隅顽抗,那大军立马入城,大家玉石俱焚!”
清军兵临城下的消息早在大院君犒赏士兵之前就已经在汉城之中传开了。此时听到袁世凯如此叫嚣,大家哪里敢反抗,纷纷束手就擒,如此,袁世凯兵不血刃地就拿下了汉城。兵器成功帮助闵妃夺取了政权。
闵妃上台之后,袁世凯又通过一些列手段很快回府了汉城的秩序。当时朝鲜国王李熙亲自来到军中面见吴长庆,请求将袁世凯借给他作军事顾问。袁世凯在平定朝鲜之乱中的表现,可见一斑。
大院君兵变之时,日本驻朝鲜大使馆的公使花房义逃回了日本。此时他已经带着日本人的军队一路势如破竹,来到了汉城脚下。他们带来的人并不多,一路上全是仗着枪炮声势,姬忽没有打仗就来到了朝鲜腹地。可是此时看到汉城城墙上全是清朝的官兵,他们也有些意外。
花房义站在城墙下大声说道:“快开城门,我们要进城!”
袁世凯寒声问道:“公使声称要带兵进入汉城,这恐怕不行。”
“你们能进去,我们为什么就不能进去。”
“我们天朝历来是朝鲜的宗主国。此次朝鲜兵变,我们特地应朝鲜国王之求前来护卫汉城。不知道公使有没有朝鲜国王的公函呢?”
花房义看到城墙上密密麻麻站着的清军不下五百人,猜度城内可能有更多清军,心中先胆怯了,便说道:“我国这次在兵乱之中被杀死数十人,这说不过去。我们就是来讨个说法!”
袁世凯问道:“不知道公使要什么说法?”
“朝鲜理应当拿出一些赔款来!”
“赔款这件事情好商量。贵过既然死了人,朝鲜方面自然会表示歉意,做出赔偿。可是这么一点小事儿,恐怕不是归国出兵的理由吧?我大清军队已经悉数在汉城之中安营扎寨,要是贸然放你们进城,人多手杂,很有可能走火,到时候双方言语不通,矛盾一触即发,打了起来,那可怎么办?”
花房义此时更注意到城墙上的清军所装备的都是清一色的来复枪,显然战斗力不弱。他知道自己的人劳师已远,要是匆忙大战肯定是不行的。既然大势已去,索性就和谈吧。于是乎花房义单人入城,入城之后在袁世凯的主持下,他和朝鲜国王签订了和议。
……
李鸿章对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十分满意。袁世凯的做法不仅没有大动干戈,这是李鸿章乐意看到的。
盛宣怀看完战报之后,对这个袁世凯也十分的佩服。不过他自知自己从小娇生惯养,肯定是没办法像袁世凯一样在战场上争胜负了,于是放下信封说道:“袁世凯这人有勇有谋,真是难得的人才。”
“这话不假,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见他。说起来他和淮军湘军都有关系,算得上我们自家的人。”
“中堂大人说的是。”
“对了,你这次前来,不会就是专门送一封信吧?”
盛宣怀赶忙说道:“卑职前来,是想给大人送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你随着信一并寄来不就是了?”
“大人,事关重大。胡雪岩也要插手电报了。”
“什么?他也要办电报?”李鸿章有些不相信。
“没错,据说他要把架设从南京到上海的电报,已经在联系人了。中堂大人,这件事我们可不能再掉以轻心了。”
李鸿章摇了摇头:“胡雪岩也是个有眼光的人,只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左宗棠吩咐他做的,还是他自己做的。”
“用的是官府的名义,向来不是左宗棠授意,也是经过他准肯的。”
“那你看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啊?”李鸿章问道。
“中堂大人,依我看来,这件事情我们完全可以来一个釜底抽薪,就像他对付我们轮船招商局一样。”
“哦,此话怎讲?”
“我们现在在朝廷,完全可以请议朝廷,成立一个电报局,划归朝廷所有。并且陈述一下办电报的过程以及耗费的资金。到时候我们架设津沪电报,他架设沪汉电报,就是两处招工招技师,远不如划归一处办理来得合适。”
“这个主义不错,到可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