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自杀
小霸王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储阚家,只剩下岳岳一个人留在了这所房子里陪伴着周元祖。
管家原本是打扫了其他的客房,给岳岳入住的。
但是岳岳执意要跟周元祖住在一个房间,说是为了照顾周元祖。
储阚沉默了许久,还是答应了。
岳岳怕惊动周元祖,独自一个人搬了被毯进去,靠近周元祖的床边打了地铺。
夜深人静,岳岳盯着周元祖薄瘦的脸庞,闪过一丝心疼,她知道周元祖没有睡着,也多么想抚上她的脸庞,抱紧她,给她温暖。
可是脑海中,一直闪着刚才小霸王的那句话,关心,则乱。
想了想,还是如无其事的睡了去。
空气还传来了小声低语:“元祖,晚安。”
这句话,自然也传进了周元祖的耳朵里。
过了几分钟,她才睁开了双眼。
或许是从她吃了几口食物,支遣岳岳出去了以后,她便一直没有睡意。
但是,她不想有任何人在她的身边,即使这个人是她的闺中密友,她的大姐姐,她也不想。
她也不想去关心,妈妈的病情会怎么样?
她猜出了储阚喜欢她,那么她的妈妈必定也会被他照顾的好好的,她不必在这里焦心,自己的情况,她自己也知道,并不适合,见亲人。
可是这样的生活,她思考了那么久,她不喜欢。
睡不着,不想吃东西,会做噩梦,不想与任何人交谈。
也许,死了,这些痛苦也就不会存在了。
这个念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有几天了,她也不知道,谁会去记这样无聊的事情呢?
连续工作了几天的储阚,终于熬不住了;自觉着头痛胀裂,额头还有些微微发烧。
他吩咐了云大,倒了一杯凉白开,吞下了几颗药丸。
“我去睡会儿,派人下去,时时刻刻不准离开监控,一有消息,马上来通知我。”
云大看着储阚嘴角周围长出的胡渣,点了点头。
“老大,你去睡吧!有事我叫你。”
“走吧!扶我回去。”
云大心里惊了一下,“老大,我抱你吧!你手臂的伤口不要紧,但是,你大腿的伤口涉及到了骨折,还处于血肿炎症机化期。”
“不用。”
“如果在形成肉芽组织过程中,外力因素导致骨髓腔,骨膜下和周围组织血管破裂出血,在伤口端极其周围形成血肿。可致其部分软组织和骨组织坏死,引起无菌性炎症发应,引发菌血症,迅速造成死亡。”
云大娓娓道来,见储阚的情绪有些深沉,接着开口:“就算是你不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也应该为了周小姐考虑。有时候,欲速则不达,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
云大说完了,才发现自家老大一直在盯着他看,似乎脸色还不好,这番话,不会是说错了吧!
“何期远教的。”
凌冽的声音传了出来,云大的心漏了一个节拍。
老大的这句话,不是询问他,而是非常肯定了。
“你们俩关系不错?”
这句话是疑问,关系不错是个什么概念。
反应过来才知道,老大可能误会了什么?准备开口解释,哪知道储阚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把轮椅推过来。”
“是,老大。”
云大垂头丧气走了一半,又折回来,“老大,我和何医生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不用跟我解释。”
“……”
什么叫越描越黑?什么叫欲盖弥彰?
云大的处境再适合不过了。
敢问苍天饶过谁?
云大拖着郁闷的身体走远了。
储阚只是盯着走廊的尽头,看向另一端,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云大轮椅搬回来的时候,顺带插了一嘴,“老大,何医生已经到A城了,正在往这里赶。”
“嗯?”储阚似是看好戏的抬头看了一眼,这件事情,似乎有端倪。
云大看出了自家老大眼里那抹探索的话语,硬着头皮回答了,“刚才何医生支招的时候,顺带告诉我了。”
“哦,顺带?”储阚拉长了语调,意味深长的扫视了云大一眼。
云大片刻有些心虚,却不敢直接告诉自家老大,的确,何医生上飞机的时候,就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只不过是要他保密:条件是他回来的时候,一定务必会帮他找到女朋友。
作为一只长期处于孑然一身孤独状态的单身狗来说,在听到有异性靠近时,头脑一热,就答应了。
他是料到何医生不敢对老大动手,所以才顺手买了这个情分。
话说,现在,估计,何医生已经到别墅门口了。
储阚在云大的照顾下,缓慢得坐上了轮椅。
“他来了, 不用开门。”
云大摸着轮椅手柄的手顿了一下,这个‘他’说的就是何医生吧!
“我知道了。”
帮过忙,成功与否,他也是帮过了,女朋友这种承诺,还是要履行的。
别墅门外的何期远喜滋滋的盯着里面的装潢,不得不说,在月光照射下,看似简单的这所别墅,其实是个固若金汤的防范措施一流的绝佳避难场所。
不仅难攻,而且易守。
这个设计,除了储阚,也没谁了,储阚应该去学设计,为设计界增添增添光辉才对;
不过,是径自到哪里都会发光的;只要有才华,就不会被埋没。
只是,在种种优点的背后,他藏着一颗睚眦必报的心;不就是没有按照他的意愿办事,稍稍给他出了一个馊主意;
他竟然被悄悄地扔在了瑞士,还嬉笑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现在好不容易,打点了一切事情之后,回来了;却只身一人孤零零的迎着傍晚冷冽的风,拿着手机站在了门口。
因为,他摁了门铃,没有人给他开门。
这所别墅外围的门,根本就没有保安和保镖镇守,所有的一切都是栅栏围住的院子里,任何一样不起眼的东西,或许就是能造成重伤或者致命的武器。
何期远给云大打了一个电话,云大没有接。
他接着打了一个,只是嘟嘟的响着,还是没有接。
奇怪了,出什么事情了?
何期远还在纳闷。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云大也是在盯着手机的一番纠结。
有时候,逃避也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方式。
不接电话也是云大面对储阚和何期远的一种选择。
在自家老大手里的前程,和在何医生手里的终身幸福,对于他来说,一样的幸福,难以取舍。
鱼和熊掌,他想兼得;此时,他在用侥幸的方式操控着一切。
何期远连续打了几个电话,不光是云大没有接,连储阚的电话,也打不通。
这个地方在的偏僻,这个时候,他难不成还要叫计程车回来接他去繁华的城里住酒店吧!
真是恼人!
何期远大概也猜到了,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储阚做的。
他沉思了许久,在手机了编写了一条短信,按下了发送键。
何期远此时觉得自己有些卑鄙,但是,无可厚非,他也想见到周元祖,看一看她。
她的病情短时间好不了,越拖下去,越是会曝光。
所以,这条短信不是威胁,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另外,他也想用一个医者的态度威胁储阚,测一测周元祖在他心中的重量;
只是,这条短信,发送出去,储阚还没有来得及看,只是躺在了床上,刚刚闭上了眼睛,就被岳岳的叫声喊醒。
云大也跑了过来,焦急的脸庞传递着一个信息:周元祖自杀了。
储阚的脸如同被墨汁沾染了一般,大雨前奏的阴暗天空,随处散发着压抑。
储阚踉跄的从床上翻滚起来,语色匆忙,“马上把何期远给我叫进来。”
云大扶住储阚的有些停顿,“可是……你的的腿……”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自家老大狠厉的眼色卡在了脖子上。
他松开了储阚的手臂,快步去了监控室,感应似的将大门拉开了。
房间里的储阚步伐蹒跚跑出了门开,向着周元祖的房间里走去,恐慌的感觉席卷了占据了他的胸腔。
这种感觉如同了前几天在瑞士发生的古墓时候,也是这种恐慌填充了自己的心脏,这种恐慌叫做,害怕失去。
在郁双出车祸的的时候,他的内心只有愤怒,想要把凶手绳之以法,却没有恐慌失去的这种感觉。
或许,这就是诠释了,他爱与不爱的区别。
储阚走得很快,大腿钻心牵拉的疼痛感时刻提醒着他,他却没有停下脚步。
现在,他只有一个想法快些走到周元祖的身边,看看她的容颜,看看她的伤。
储阚到达的时候,岳岳已经将周元祖抱住了隔壁的急救室中床上,手里还紧紧的摁住了周元祖的手腕,压迫止血。
岳岳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傻的周元祖,用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
如果不是她睡不着,睁眼起来替周元祖盖了盖被子,眼尖的发现床单有鲜红的血液浸湿,她根本不会想到。
周元祖割了桡动脉,意欲割腕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