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云帆维护

“父皇……我没有……我根本就不知情……”东方珍惊恐的嚷道。

“皇上，珍儿向来胆小怕事……她绝不会……”陈贵妃急急为自己的女儿开脱。

“你们简直不知羞耻！刚刚东方珍不是一口咬定是霜月陷害公主吗？怎么这会儿又说自己不知情？你若真不知情，那就是故意诬陷霜月咯？父皇怎会有你这样的女儿，简直将本王的脸都丢尽了！”东方潇愤愤不平地指着二人呵斥道，若不是东方珍是他父皇的女儿，他定要将她挫骨扬灰，叫她们一个个还敢谋害霜月不？

“够了，刚刚宫女只是说公主，并未说四公主也参与了，也许四公主真的不知情！”皇上这是明摆着包庇东方珍了，作为一个父亲，一晚连失了两个女儿，仅剩东方珍这一个女儿了，无论如何他是不想再失去。

秦霜月淡淡扫了一眼紫鸢和黄鹂，眸光清冷，道：“霜月人微言轻，命如纸薄，公主金枝玉叶，身份高贵，随便打杀或处置我一个三品尚书之女，确实不足为过，错就错在我自己没能投的好胎，身份低人一等，便该认命；既然皇上说四公主无过，那便无过吧，霜月就此告辞！”秦霜月说罢盈盈一礼便转身走向秦守义，毕竟他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

“站住！”皇上怒喝道，她是唯一一个敢给脸不要脸的人，竟然敢这般说词，今日之后，教天下人如何请说他这个一国之君？

“皇上息怒……小女言语无状，请看在她从小沦落民间，微臣好不容易才寻回她，饶恕她这一次！”秦守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瞬间引起了众多官员的悸动，身为同僚，知道他的为人，也理解作为父亲的痛心，可对方是皇上……

秦霜月悠悠转身，绝尘而立，冷冷问道：“皇上是想要杀我灭口吗？这里不仅有世家公子，还有你的文武大臣，和大臣的家眷，皇上愿为一个失德的公主而血洗朝堂吗？还是为灭我一人之口，欲杀尽在场所有人？”

“你……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皇上气结，怎会有这般牙尖嘴利的女子？明明一样的脸，性情却是两个极端。

几位王爷的心被揪到了嗓子眼，脑中飞快的思索该如何解救她。

“皇上若要杀我，我无从逃脱，但请皇上勿牵连秦府他人，毕竟秦府的人都是无辜的！”秦霜月如一朵蓝莲遗世独立，美眸中盛满坚韧和倔强，毅然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

“小师妹言重了，恩师老人家许久不见你，可是想念的紧，若是你就此香消玉殒了，岂不是叫他老人家伤心？”云帆温润的声音如羽毛轻抚脸颊，却重如泰山，压的人喘不过气。

云公子称呼秦二小姐为小师妹，难道秦二小姐也是向阳居士的弟子？天下第一公子的恩师不就是名满天下的向阳居士吗？

传言向阳居士学识渊博，拥有经世之才，一人可抵百官，德高望重，却不畏功名利禄，隐世而居，年轻时四海游学，弟子门客遍天下，被世人遵崇为‘经世师表’，多少王公贵族想拜其门下，不得入门，他仅收有云公子一人做他唯一的闭门弟子，因此云帆的声名远播，但云帆究竟得他多少真传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凭云帆经商的头脑和智谋，已经让天下人望洋兴叹。

众人惊愕，皇上亦动容：难道她也是向阳居士的弟子？为何从不曾听闻？可是以她的才智的确非凡人，之前传说她十几年游历在外，难道就是跟在向阳居士身边？若她真是向阳居士的弟子，那尊荣和声望便可直逼第一公子，天下之口皆为她言，还如何能轻易动得？

秦霜月黛眉微蹙，知道云帆是在抬高她的身份，让人不可动她，可是，她不想让云帆牵连进来，他是天下最闪耀的明珠，怎可因自己而染了污浊？失了光彩？尤其他的恩师是名满天下的向阳居士，自己更不配……

“生死有命，恩师当能释怀！”秦霜月模棱两可道。

“微臣有奏！秦二小姐虽然言语有失，但她所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无错，二公主、三公主、四公主身为东阙公主，却因嫉妒而欲谋害一个官家小姐，如此心胸狭隘，实在有失身份，皇上应当大义灭亲，而不是杀人灭口！”谢御史终于发言了，他可是蕴量了好久，原本想等着看皇上如何定夺的，不料皇上竟让他失望了。

“微臣附议！有错当改，无过则勉，二公主和三公主也算为自己的过错付出相应的代价，可是四公主心术不正，心机狠毒，心胸狭隘，还诬陷忠良，德行有亏，实在不配为东阙公主，请皇上明察秋毫，施以惩罚，否则教东阙其它女子如何处事？”礼部尚书崔大人亦附和，这等失德失礼的事本就该他鞭策，尤其受害人还是向阳居士的第子，他自己是文官，以向阳居士为典范，若再不出声，教他有何颜面担任礼部尚书？

“微臣附议……”

“微臣附议……”

“微臣附议……”

“微臣附议……”

……原本心思各异的众大臣，听到云公子称呼秦二小姐为‘小师妹’，瞬间不淡定了，秦二小姐惊才艳艳，的确很有可能是向阳居士的弟子，那便是天下文人学子尊崇的人，文官不管真心与否，都必须表态。

东方珍和陈德妃已经吓的浑身瘫软在一起，不过一个卑贱的女子，竟能得到这么多大臣的拥护……

“都说完了？”皇上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声音沉厉，似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地上的人头都低低的，独秦霜月一人立在场中，与之格格不入。

“这便是你的倚仗？”皇上遥望着秦霜月突然问道。

“皇上说笑了，他们都是皇上的臣子！”秦霜月神色平静，语气淡淡道。

“难怪云家公子对你如此在意！”皇上斜睨了一眼云帆和云逸道。

云帆的墨眉微敛，云帆的眼皮一跳，东方弘泰知道了什么吗？那又如何，有云帆一人便可尽收民心，量他也不敢怎样。

莫子青一直隐忍不言，他知道有云帆和云逸的维护，她一定会没事，可是心却隐隐作痛，因为他没能帮她。

“能够结识云家二位公子，是我的福气！”秦霜月望了一眼白衣墨发的两人，平静道。

“今日之事，疑点重重，朕会命人彻查，再行定夺！”皇上这是铁定要维护东方珍了，与其说是维护东方珍，不如说是维护东阙皇室的颜面。

“不要杀我……是公主指使的……”一个晕过去的宫女突然尖叫道。

“我也是被公主逼迫的……”另一个宫女哭喊道。

顷刻间风云变，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原来是接触过毒蝎子的宫女，

“是哪位公主指使的？”刑部尚书史术立即问道，他可不想此事被拖着，到时为难的就是他了。

两名宫女惶恐不安，眼神迷离，全身颤抖，只知道摇头，紫鸢和黄鹂二人一人安抚一个，问道：“告诉我们，是谁指使你害人的？”

“是公主……不要杀我……”“不是我……不要杀我……”二人惶恐嚷嚷道。

“她们说是四公主，大家都听到了吗？”黄鹂悦耳的声音再次吸引了众人心。

紫鸢和黄鹂扶在宫女身上的手轻轻拍了拍二人的背脊，周围无人注意到有何异常，只有其它几个宫女瑟瑟发抖，似乎很害怕紫鸢和黄鹂。

“东方珍谋害霜月不成，反而谋害了三公主，而且还想将罪名推给霜月，如此毒妇，定要严惩！”东方潇怒火冲天道，他似乎没有意识到皇上想保东方珍。

“不是的……我冤枉……她们撒谎……一定是被秦霜月给收买了……”东方珍心知自己不能认罪，只要罪名不成立，皇上一定会保她周全，因为东阙只剩她一个公主了。

“四公主，明明就是你出的主意，你怎么能将自己推的一干二净？”紫鸢睨了身旁一个宫女一眼，宫女立刻愤愤不平指责道。

“就是，是你挑唆二公主和三公主陷害秦二小姐，没想到却害了三公主……”另一宫女跟着指证。

“呜呜呜……三公主好可怜……二公主死的好惨……都是因为四公主……”一宫女竟然哭哭啼啼。

……这下子有了这么多人证，都共同指认东方珍才是幕后策划人，皇上也不能再袒护了，那一张变幻莫测的脸，似乎已威慑不到众人。

“如此恶毒的女人，请父皇一定要严惩！”东方潇第一个跪地请求。

“四公主谋害三公主，又污蔑二公主和秦二小姐，罪不可恕，请皇上严惩不贷！”刑部尚书史术正义凛然道。

“请皇上严惩四公主……”

“请皇上严惩四公主……”

“请皇上严惩四公主……”

……顷刻间，高呼声犹如惊涛骇浪席卷而来，众官员和女眷都跪地请求皇上严惩四公主，皇上再不能袒护了。

“不……我冤枉……”东方珍撕心裂肺的哭喊道，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可她冤枉别人时却很开心。

“够了！你们就是想逼朕处置最后一个女儿是吗？”皇上愤怒道，今晚已经几次被这群人威胁了。

“皇上的大公主不是在南陵当皇妃吗？还有三公主，太医不是说她性命无虞吗？”秦霜月言下之意，皇上即便没了东方珍，还有两个女儿。

“秦，霜，月！”皇上咬牙切齿道。

“臣女在！”秦霜月恭谨应道。

“你……你……那依你之见，朕该如何处置朕的四公主？”皇上似乎又对秦霜月刷新了认知，简直是又爱又恨，又敬又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