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触碰到路

何谓本能？

李叶在思索。也有这个闲心思索。

不知是不是两世为人，他的精神很强大。在之前对战四境魂师之师，李叶一开始落下风。而到最后，却开始渐渐适应，甚至最后让那四境堕落魂师都暴怒无力。

如今，李叶再次陷入这种状态之中，花慕容一开始使用长藤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压力。而花慕容更是不顾消耗强行与李叶硬碰硬。让他十分难受，这种攻击若是在近身战中，可以形容成以伤换伤，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花慕容毫不节省魂力使用会对他自身带来极大的负担，也给李叶造成极大的压力。

可在这样的压力之中，李叶的攻击节奏在逐渐调整，开始熟悉花慕容所带来的压力。然后在这压力中改变自己的身形，攻击时机。踏步时机，在这样的冲击中渐渐变得越来越轻松。

实质上来说，李叶本身就只是一位二境魂师，而花慕容是天才，可以堪比李家一些长老，本身就是三境顶锋，而其魂也不弱。在他的攻击下，一般的二境魂师跟本无法坚持。可李叶曾经达到四境，体会过那种力量。知已知彼的情况下，他能度过最开始的时期，然而就是适应期。

这种战斗几乎和当初的黑袍堕落魂师的一样。但是相比之下，花慕容这里更弱。而且长久下去，花慕容会因为魂力消耗太多，而自己倒下。最终败的只会是花慕容。事实上来说，倘若花慕容再一次使出花瀑，李叶还跟本无法正面抵挡，就算他用出聚魂七击，但是却只能在击部冲开花瀑，自身一定会被重创。可花瀑耗费魂力更多。更有被李叶生生吃下的行为，使得花慕容这里，本能的就不敢用出花瀑。。

就在这时候，花玉情的话传入了耳中。。也传到了花慕容的耳中。。

前者在攻击下开始领悟，而后者，几乎要疯狂。更大幅度的攻击李叶。但李叶却每次险之又险的或是避开。或是瞬间召唤出冰菱长剑抵挡。又或是间隙扔出一枚冰匕冲向花慕容，给花慕容些许压力，让他不敢那么毫无忌惮的进攻。

“本能。战胜本能。支配本能。”骤然间，花慕容双瞳睁大。像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陷入了狂喜。同一时间，李叶感觉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变化。

长藤几乎只是刹那，就改变了攻击的方式。开始变得杂乱无章。但在这杂乱无章中，又带着一丝有序的节奏。在这瞬间变化的藤法之中。李叶瞬间就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只是眨眼。左边侧脸，还有腰上，眨眼就各被抽了一藤，火烧般的痛苦从伤处开始蔓延。李叶寒冰魂力强行挤入，将伤口处附着的妖花魂力驱除。火烧的痛楚消失。可这样的行为，使得他魂力消耗瞬间变大。

接下来，李叶不时被抽中，就要立即去驱除从伤口冲进来的异种魂力。否则会严重的影响战斗力。在这样的情形下。李叶的魂力消耗就开始变得巨大，甚至谁都可以察觉到。李叶的魂力消耗，比花慕容的魂力消耗还要大。这样僵持下去，他很快就会被打杀。

“哈哈哈，白无欲，你想不到吧。老 子领悟到了。我感受到了那条路。并已经踏入了第一步。果然不愧是通往大圆满的路啊。。我能感受到同阶无敌。。”

花慕容狂喜。他笑得大声。

白无欲神色变得难看了几分。花玉情也一脸惊色。“不可能，花慕容明明一二境的时候没有踏入圆满境，现在都已经三境了，他还能进入圆满境？”

白无欲面色有几分苦笑。但却十分笃定“：他不可能成为四境魂师大圆满，但领悟到那条路，却能增加战斗力。变得更强。李家的小子有麻烦了。我能看出他一直束手束脚，似是不习惯 被超长武器攻击。”

花慕容也听到了这句话，他脸上的狂喜为之一窒。神色重新又变得狰狞。攻势越发的飘乎不定。使得短时间内，李叶身上伤痕越多，有些地方伤口累积之下，竟然出现了一朵朵妖异的花朵，在他的皮肤之下，似一张张小嘴巴，拼命的往他身体中钻。。

有些地方，更是在短短的时间就开始烂，化脓，成为妖异花朵的养份，这是一种可怕的压力。感觉自己随时会死去，像是受伤时候被猛兽一点一点的啃去身体。从心底深处就溢出恐慌与畏惧。

“该死。”李叶太憋屈了。要是在近身。他只要一拳就可以把花慕容活活打死，可花慕容不给他机会。

此时他感觉身体伤越来越重。整个人都感觉压抑。在焦急之余，他不断的思索花玉情的喊话，他不相信自己会体悟不到。花慕容能体悟到，他不信自己无法体悟。

“本能，什么是本能”李叶焦急无比，他的魂力已经消耗得几乎干净，这样持续下去，不到一会儿就会魂力消耗得一干二净，被花慕容的异花杀死，但哪怕是现在，他的皮肉都在被腐蚀，成为他身上异花魂力的养料，反过来腐蚀他自身。

本能。。

这极其危险之时，死亡一步一步临近之刻，李叶反倒是感觉头脑异常的清醒，什么是本能？

饿了吃饭，困了睡觉，这是本能。危险来时，躲避，畏惧，这是本能。李叶想起小时候，甚至于现在，有人攻击他，他都会躲避。甚至明知躲不过去时，会咬牙承受，看到攻击朝脸袭来，会本能的闭眼睛。这些都是本能。。

如何战胜本能？

看见攻击不躲？看见危险不避？

这肯定不能。看到危机不在畏惧。看到攻击无法躲避不在咬牙？看到袭击冲来不在闭眼。

战胜本能就是战胜自身。李叶想到了前世看过的一些基础训练。而许多基础训练，都涉及到本能。第一项需要战胜的，就是本能的恐惧。就像是与人对打。倘若有人朝脸招呼，会本能的闭上眼睛，而一旦闭上眼睛，就只能挨打。反倒是强行睁开眼睛，看清楚攻击的轨迹，就可以逐渐的适应过来。躲避，不在畏惧。

一念通达。李叶眼神猛的睁大。他不在凭借感觉与经验来抵挡长藤。而是强行睁大眼睛，去看那些袭来的长藤。即使是有朝他劈头盖脸袭来的长藤，他也不眨一下眼睛。这很难。对于普通人来说短时间内几乎不可能达到。但李叶有冰魂力。他运转冰魂力与眼皮一侧，强行冰冻感知，使得眼皮反应变慢。变相的强迫自己克服本能。

“咦。”白无欲出声。他突然发现，李叶受到的攻击开始变少。之前，一旦花慕容劈头盖脸攻击，李叶就会躲避变慢，像是受到了限制，整个人不时受伤，现在，这种伤害迅速的减小。。

这种情形开始迅速变化，极快的维持。

很快，李叶与花慕容，竟然 又回到了花玉情指点前的那一刻。开始僵持，而这一次，李叶的动作不见得再有多灵敏，却能一次又一次的避开花慕容的攻击，使得后者气急败坏。又开始争速的透支魂力攻击。

“你竟然也体会到了？不过不过如此，你的魂力还有多少？够你躲多久？我是三境魂师，魂力远比你魂厚。”花慕容双眼发红。他嫉妒。更急切。要是不能在短时间内将李叶杀死。万一花玉情恢复，或者有外人至来一切都不妙。他刚刚已经发现了契机，可现在又被拖回了之前状态。让他气怒无比。

“要是与你近身，我一拳打爆你。”李叶冷哼一声。

“这小子。”白无欲突然笑了。

“竟然 放狂话。”花玉情第一次发现李叶开口。觉得意外。

“这不是放狂话，这是胸有成竹。”白无欲开口“：你们花间家的小疯子必死、”

花玉情愣然，此时她已经不想说话了。她觉得大圆满没有那么传说性质，花慕容先体会到便罢了，连区区一个殛魂四年的小子都能提醒到，让她十分不诧，连自信都被催毁了些许。

“死吧。”花慕容冷喝。双目通红，透支潜力。魂力爆发。

李叶的魂力已经耗尽，他也直接透支少量的潜力，从周围粗暴的吸取魂力进入身体。使得身体受到伤害的同时，魂力再次积累。

“你去死吧。”李叶一头雪白长发飞舞，双瞳中有杀意。现在他已经明白，为何到达四境大圆满大魂师是一环扣一环的，如果不每一境都达到大圆满，在单独某一境领悟。只会增加一些战力，而无法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而李叶，他在第一境的大圆满是，百分七十以上掌控冰魂。达到近乎次完美掌控的效果。在这种效果发生后，他与冰魂获得了心灵相通的能力。几乎等同于一体，心灵相通。而他在二境体会到的大圆满，是真正意义的战胜本能。尽管这是持久以恒才能达到的事情，但现在他已经踏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一点一点的巩固。

而在这里，他与花慕容出现了本质区别。

花慕容一境二境不曾达到大圆满。所以他在三境体会到了本能克制的作用，但只能提升战斗力些许。而李叶，他在二境踏出这一步后，因为心灵相通的缘故。他的魂力，也随之体会到这种进步。。开始变得，克服本能。

人的本能是躲避危险。那么魂的本能是什么？

从某些定义来说，他们的本能是形状，就像雪魂。魂力出现是雪，而冰魂。是俯附物体结出冰，李叶要结出冰菱长剑，都是长久训练的效果。而现在，魂开始克制本能后。魂力一出现的形态，就不在有形态记忆。

说起来有些复杂。但表现在外就是，之前李叶要凝聚魂力匕首，还得花很久的时间来调整。但是现在。他跟本不需要调整魂力的输出，整个人魂力流转。匕首，长剑。长枪，甚至可以在他的手上不断出现。开始互相交换变化，。

这种情形。若是第一境，无法开发出与冰魂心灵相通，跟本不可能做到。这是圆满境的强大。

“砰。”花慕容疯狂的一藤挥下。

劈 头朝李叶挥下。带着无匹的气势，他已经疯魔，每次都用自己最强大的魂力输出，要用暴力压倒李叶。

“以为还有用。”李叶曲指一点。无数冰屑在他的指间出现，于刹那间凝结成一片冰盾，在一藤抽中的瞬间凝结。轻易的将其挡下。冰的性质发挥，将魂藤冻结断裂。

“还没完呢。”长腾断裂。可仍旧在往下劈。魂力狂涌之下，那断的一截又长了出来，就是这一招，之前给了李叶极大的压力。但是现在他随意一点。就有冰盾出现，直接挡下。

此时他挡下花慕容的长藤，整个人露出无匹的自信。

“我的也还没有完呢。”李叶嘴角露出笑容。已经胜券在握。他的瞳孔之中，冰冷之意一闪即逝。狂嚣的碾压之意从他的表情中喧嚣而出，要将花慕容碾压。

此时他一步跳出。逼近花慕容。

“休想靠近。”花慕容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机，大吼中一藤挥出。

然而此次他却打歪，不是他打歪。而是李叶身在跳跃最远处，失力点之时，他的脚上骤然凝结出冰快。借着这冰快，李叶再度爆发巨力，狂冲而去。一路横移。躲开花慕容的攻击。

“这不可能。魂力完美掌控。这不是魂王的标志。。”花慕容发出嘶吼，整个人斗志丧失。。

“死吧。。”白雪飘舞，冰鳞横飞。鲜血喷酒出片刻，就化为冰晶被凝固。

李叶落到地上。吐出大口鲜血。。在其身侧，花慕容化做大冰快。倒在地上，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