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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老周的枉生经
“来人呀,将牢门给朕打开,朕要进去好好看看这孽障干的好事!”盯视了一会儿之后,北帝天收回了视线,蠕动着唇角,北帝天终于忍不住了,他发话下达命令了。北帝天话落之后,伴随着脚步声的响起,顿时走上来了两个穿着银色铠甲的护卫军。
这两名身穿铠甲的护卫军没有任何的犹豫,抬腿提步,赶忙走到了大牢的门前,只见二人抬起胳膊,扬起钢刀,随即手起刀落,顿时“咣啷”一声,便把铁链给砍断了,随后其中一人上前了一大步,抬起手,一把将大铁门给推开,伴随着大门的缓缓开启,顿时一股腐朽之中夹杂着潮湿触感的气息迎面扑来,不由得使得众人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这样吧,就由大祭司,尹相国,萧太尉你们三人随朕进去,至于其余的人嘛......就先在外等候。”望着幽暗的通道,北帝天紧皱眉头,低头沉吟了少许,之所以北帝天只让这三个主要人物跟随,而选择将其他人都留在外面,其实是有北帝天自己的考量的。
即便现在还没有进入牢房内部,见到现场,可光听铁拳营总兵桑阁的描述,便已经让人觉得触目惊心了。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如果进去的人太多了,到时候,人多嘴杂,一旦传了了出去,恐怕会损伤皇家的威仪,甚至是整个国家的的命运,毕竟是这种事兹事体大。
话落之后,北帝天短暂地平复了一下心绪,抬腿提步,一佛袖袍,挺直了脊背,抬起头,北帝天一马当先,率先就朝牢房里走去,可不知是何原因,又或许是北帝天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只见北帝天刚刚走了两三步,就在这时,没有任何的征兆,北帝天突然顿住了身形。
随后北帝天一回头,眸光耸动,眉宇间鄙夷的神情一闪而过,眉角上扬,北帝天冷冷地扫了一眼此时被五花大绑的桑阁,北帝天一心想进牢房里探查个究竟,竟差点将这个桑阁这个罪人给忘了。思及至此,北帝天冷冷的冲着自己贴身的护卫军吩咐了一声:“将他也押进来。”
听到了北帝天的声音,众人全都抬起了头,下意识看向了桑阁,只见桑阁他面如死灰,此时整个人呆呆的,眼神空洞,就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一般,任由人推搡着,如行尸走肉一般,跟在了北帝天等人的身后。
然而就在北帝天刚要跨入牢门之际,不知是否是有某些心灵感应,又或者是上苍的暗示,原本在头顶黑压压徘徊不定的乌鸦云顿时产生了异动。
只见乌鸦们振翅的速度逐渐加快,原本毫无秩序的队形也在不知不觉的改变中,此时以顺时针的方向统一飞行,眨眼之后便汇聚成了一个庞大的黑色漩涡。随着速度的越来越快,整个乌鸦云竟慢慢的往高空腾起,就连连续传出的鸣叫之声,都不像之前那样凄厉悲惨。
见到这种异状的产生,最开始站在原地的北帝天等人全都抬起头,一脸的茫然之色,众人想不明白的是,不知此时乌鸦云为何会产生如此异动,但最起码不管怎样,随着乌鸦云的整体慢慢升高,空间内的压迫感顿时减轻了不少。
没一会儿的功夫儿之后,上升到了一定高度的乌鸦云,又在空中微微徘徊展翅了一小会儿了之后,便像是统一商量好了一般,竟开始朝着来时的方向慢慢移去。见到乌鸦云逐渐远去的身影,众人都不可遏制地松了一口气。
犹如乌鸦云的远去,之前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的阳光此时终于冒出头来了,斑驳的阴影顿时倾洒在了北帝天的身上,感觉到身上温暖的阳光,北帝天不由眯了眯眼,冰冷的身体在此刻才终于感觉到了一丝难得可贵,融融暖意,“呼!”,见状,北帝天的心中终于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盯视着逐渐远去的乌鸦云,北帝天眸光流转,心中有所感触,但这种感觉只是那种懵懵懂懂的,北帝天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思及至此,北帝天抬起头,下意识的瞅了一眼鬼吟诗,他心中暗叹一声,真不愧是大祭司呀!
之前鬼吟诗就曾说过,这牢房里肯定会有些有所阴德之事,而且鬼吟诗还说,只要是来这牢房里探查一番,就定会有所收获的,这种种还真是让鬼吟诗说准了,与此同时,北帝天此时也对上苍以乌鸦示警之事感觉深信不疑。
思及至此,北帝天藏于朝服内的双手不由得微微握紧,抬头头,北帝天阴沉的眸光在桑阁的身上划过,他心中对于这个败类这个恨呀,可恨归恨,只是现在还不是放松精神的时候,乌鸦云虽已离去,但北帝天知道,此时还有许多后续的事情需要很好的处理,来平息天怒。
再次抬腿提步,北帝天带领着几位众臣,缓缓走入,眨眼间便进入了长长的甬道之内,走着走着,撒目四顾,北帝天以及身后的几人,脸上都不约而同的都流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眸光不可思议的落在墙壁两侧一个又一个昏暗的烛台上。
只见那昏暗跳动的烛光照往日里并无太大的区别,只是那烛身不知为何,竟变成了鲜红色,这红色的烛台只有在大喜或者祭祀的时候才能用,平时的时候,如果有使用蜡烛的时候,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统一使用的都是白色的烛台。
众人平复下了心绪之后,抬头望去,只见那红色的烛台之上,那火苗忽明忽暗的跳动着,滚烫的蜡油就像在哭泣一般,一颗接一颗地滴落,斑驳不已,那鲜红的颜色只是瞧上了一眼,便会令人觉得触目惊心。
别说这几个人了,就连之前神情有些呆滞,看上去呆傻不已的桑阁,此时都面露惊容,虽然这几天并没有命人领女子到他的房间内供他自己享用。可就在今早,不知是何原因,桑阁他的心中竟会突来感觉一阵莫名的惊悸。
心中不安,桑阁他疑窦顿生,所以桑阁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就是为了安心,赶在祭天之前进来看看,结果桑阁进来看过之后,发现牢房里还一切如常,怎么如今才不到两个时辰,烛台里的白色蜡烛就被人换成了红色的了?
与此同时,见到这种情况,神秘莫测的鬼吟诗隐藏在帽子下的瞳孔不知何故,竟不可遏制地微微收缩了两下,手抬了起来,抚在那帽檐上,鬼吟诗的眸光流转在那一抹刺目惊心的鲜红上,只见他眸光耸动,脑海中的思绪快速流转着,他心中似乎已有定论......
一行队伍再次起行,北帝天带领着几人,快速走着,没一会便来到了拐角处,随后下了楼梯,又走了几步之后,北帝天抬起头,便瞧见旁边一块比较宽敞的空地上,摆着一张桌子和一张凳子。
只是一张桌子和一张凳子那还不算什么,更让人感觉突兀的是,有一个宽厚的背影稳稳地坐在桌前,只见这个人的手中拿着笔,坐在桌前,他低着头,好似正在认认真真的写着些什么。
“大胆奴才,你是什么人,见了皇上还不赶快行礼。”见到这种情形之后,北帝天身后的贴身老太监率先反应了过来,他见坐在桌前的人并没有发现皇上北帝天走了进来,不知何故,居然还在奋笔疾书,这个老太监顿时老脸一沉,没有任何的犹疑,老太监马上出言呵斥。
老太监那尖锐突兀的声音顿时在死气沉沉的窄小空间内响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声音,顿时使得那坐在桌前的人明显吓了一跳,只见此人浑身上下一哆嗦,他手一抖,笔再也拿不住,自然而然便掉落了下来,顿时几滴墨汁飞溅了出去,不可遏制地侵染在了雪白的宣纸之上。
听到斥责声音的老周赶忙站起身来,转过身来,抬起头,老周一看是北帝天突然出现在了牢房里,老周的脸都吓白了,只见他嘴角抽搐,扑通一声 跪在地上,老周两腿不由得瑟瑟发抖,他一边磕着头,一边声音颤抖的连连告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皇上恕罪,奴才刚才一时太过认真,竟没有发现皇上龙驾亲临此地,请皇上恕罪!”
微微低着头,北帝天眉角上扬,眸光流转,漠然的扫了老周一眼后,北帝天转过头,朝身后的贴身老太监一使眼色,老太监立刻会意,他紧走了两步,弯下腰,上前捡起因老周慌忙起身,而下意识扫落在地上的宣纸,拿在手中,老太监转身又走了回来,而后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北帝天。
见状,北帝天没有任何的犹豫,他抬起手,马上接了过来,低下头,北帝天撒目一瞧,只见白皙的宣纸上攀爬着一个又一个,歪歪斜斜不是太好看的小字,很丑但自己却不难认,看清楚之后,北帝天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他下意识喃喃自语道:“枉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