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陈漠
茅山地处江苏省西南部的句容市境内,是江苏省境内主要山脉之一。茅山因山势曲折,形似“已”字,故名句曲山,又名金陵地肺山,道家称“句曲之金陵,是养真之福境,成神之灵墟”。
如此评价之高的茅山,在‘已’字的最上一横,有一个道观,道观呈现一片古朴破败,如此古朴破败的道观却不时时传出一阵阵朗爽的笑容。道观里面有一老一少,少年眉清目秀,有着光洁白皙的脸庞,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而那老者约估有俩甲子之数,老者面带红霞,一身衣袍加身,隐隐如同世外高人一般,而此时,性格年龄如此差异的的俩人此时坐在一个木头板凳上,桌上放着大鱼大肉,酿一壶小酒,俩人大口吃鱼大口吃肉的动作生生的破坏了茅山周围协调的环境。
“老头,我明天就要去帝都求学了,你自己保重啊,要是没有什么大事,我可肯定不会回来。”少年嘴中塞着一块鸡腿,口齿不清的说。
“嘿,你个小兔崽子,有你这么叫师傅的么”老者笑骂了一阵接着说道“陈漠,你自幼跟在为师身旁学习,到如今已经把本门道术学得七七八八了,是时候该去帝都求学了,不然,你家那老头每天来念叨念叨我,我都烦了。”虽然老者笑着说出来,但语气中时时刻刻透露着不舍与萧索。
那少年陈漠听到老者的话后,眼睛一红,竟然有少许泪珠在其中婉转,眉头一皱“师傅,你就别打趣我了,我还要陪下师傅身边,那都不去。”陈漠闪闪发光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小心翼翼的问“老头,世间难道真的有鬼怪之类的那个吗?为什么我从小到现在都没有见过鬼怪呢?而且为什么我有时候看某些地方为何会有灰色的气流?”
老者听到陈漠的话后,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鬼怪之类自然有的,不然要我们这些道士干什么?至于你从小到大没有见过鬼,这也正常,又有哪个鬼敢在茅山地区来,那不是太岁头上动土,活的不耐烦了。”老者语气一顿“至于你有时看到的灰色气流,在我们道士眼中可以说成是阴阳眼,要知道这阴阳眼啊!为师可是羡慕的狠啊!”
“可是,师傅,为什么我们村的人都说道士不好呢,连书本都说没有鬼,那只不过是什么磁场?”陈漠绕开了阴阳眼,不解的问。
听到这里,老者脸色一红,尴尬的神色顿时浮现与脸庞“哎,不说这些了,当个道士有什么不好的,不过,徒弟,你此次前去帝都学肯定会碰上鬼的,到时候可不要丢我茅山的脸啊!”
此次前去帝都求学,会碰上鬼?听到这里,陈漠高兴的险些跳起来。老者见陈漠这高兴的模样,当下脸色严肃的说“陈漠,你六岁拜入我茅山,如今已经过去了十三年,此次帝都求学,记住为师现在所说的话,陈漠,你现在修为尚浅,遇上了红衣鬼怪,切记不可出手。”
见到师傅这样的严肃的表情,陈漠当下不解的问道“师傅,什么是红衣鬼怪?”
老者一抹胡须,仙风道骨般的说道“红衣鬼怪便是人死之前,带着一身怨念,身穿红衣红袍,死后,残暴不仁,修为更是大增,这样的鬼怪我们称为厉鬼,也是我们各方人士人人得而诛之的鬼,为师观你修为尚浅又毫无经验,切记,如果碰上厉鬼,哪怕有天大的交情,你也不要出手。”
老者正在大放厥词,给陈漠传授一些基本知识时,忽然,道观底下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穆才平,漠儿明天就要去远方求学了,你个老不死的,今天又来晃点漠儿来你茅山学习。”听到道观不远处传来的气急败坏的声音,老者脸色一红,快速的给陈漠讲解起来“陈漠,记住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天下并不是只有我茅山一脉,日后若是遇到鬼夫子一派,给师傅问好啊!”
鬼父子?是什么?难道是鬼的帮派?想到这里陈漠高兴的险些蹦起来“老头,鬼父子是什么?是鬼吗?是个种鬼组成的门派吗?”
‘扑通’一声,打断了陈漠与穆才平的交流,紧闭的大门恍然打开,一个皮肤黝黑,麻字麻布的汉子走了进来。
“你个小兔崽子,老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明天你就要去外地求学了,就不能消停消停。”说罢,一拧陈漠的耳朵,拉拉拽拽的朝山下走去。穆才平眼睁睁的看着陈漠被那个麻衣麻布的黝黑汉子给扯着陈漠而去,当下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曾几何时,岁月变迁,茅山一派竟然堕落到如此局面?门中弟子竟然只有陈漠一人。
而陈漠此时被那黝黑的汉子扯着耳朵,因为力之大,此时脸上露出了一丝潮红“爸,不是明天就开学了吗?我不是想师傅了吗?来看看师傅,不然这一别就不知道啥时候。”“嘿,你个小兔崽子,居然还知道明天开学?要不是明天不开学,你是不是不会去了?而且,你居然天天给我朝山上跑。”那皮肤黝黑的男子骂骂咧咧的说道,放着陈漠耳朵上的手居然不见放松,在此又加大了力度。
“爸,疼,你怎么每次都是这一招啊!”陈漠呲牙咧嘴的说。
那黝黑的汉子正准备说什么,忽然,风中隐隐约约传来穆才平的声音“徒弟,此次一别,估计咱们师徒二人估计得半年而见,若是,日后需要看那东西,你只需要取晨间露水,配以百合花花瓣,给眼睛蘸之少许便可。”
陈漠听到穆才平的话后,险些高兴的跳了起来,那东西?阴阳眼?自己日后便可以看鬼?
而那黝黑的汉子听到穆才平的话后,也陷入了沉思,良久,回头朝着茅山道观一拜。那黝黑的汉子从陈漠耳朵上当下了自己的粗糟的打手,回家的一路上都是略写萧条。
陈漠见到自己的父亲这幅模样后,高兴的心也慢慢的放了回去,“自己的父亲不是抵触自己到茅山学艺吗?为何还会朝老头一拜?”陈漠带着一肚子的疑问随着自己的父亲慢慢的回到了家。
刚到家门口,就传出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维青,漠儿回来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后,一直神色萧条的陈维青脸上忽然洋溢出灿烂的笑容,打手一挥,在陈漠头上拍了拍,“漠儿,去朝你母亲问好,你个小兔崽子,明天就要去国内最伟大的学府了,今天还这么不安分。”
一直唯唯诺诺跟在陈维平身后的陈漠,冷不防的被陈维平拍了一下,脸上顿时如同春风拂面一般,陈漠嘻嘻哈哈的走在门口,然后脸色忽的一下跨了下来,“老妈,老爸欺负我?”脸色变动之快令人咂舌,那脸色此时要有多么委屈就有多么委屈。
还不带陈漠开门,‘咣当’一声,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冲了出来,从那眼角处的细细皱纹便不难推测,在这个陈湾的农村年轻是也是一大美人,怎么会嫁给一个皮肤黝黑的子呢?只能说这陈维平年轻时狗屎运真的很不错的。
“陈维平,你平常时刻欺负漠儿也就算了,你不知道漠儿明天去外地求学?你个糟老头子,真是气死我了。”陈维平听到那妇人的话后,脸色悻悻的一直尴尬不已,而陈漠,听到这话后,也是一阵的目瞪口呆,老妈怎么这么有气势呢?自己的父亲每次脸色不善的去茅山找自己,回来的路上一直都是冰咚咚的!而自己只要在老妈这里一抹黑老爸,嘿嘿,老爸立马不管是多么的寒风凛冽,万年不化的脸庞,顿时保证是喜笑颜开的同时,而且还是那么的郁闷。
陈维平也不是没有准备好好的教训教训陈漠,然而还没有动手,陈漠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活脱脱的一个泥鳅,逮都逮不住,又有陈漠老妈这一尊大佛镇守后台,久而久之陈维平也算是看开了,都是自己的孩子,计较个毛线?越这么想,陈维平就越看陈漠顺眼,不过,还是那么的不省心,比如这次,又把自己这个做老子的给告了。
余梅对自己一通不分青红皂白的河东狮吼,陈维平也是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赶紧装作凶神恶煞般的目光一瞪,陈漠这小子便嘻嘻哈哈欠揍的说“老妈,其实我也没有什么事,就不要在凶老爸了。”果然一直处于暴怒边缘的于梅立马放过陈维平,转身拥戴着陈漠这个陈家大少如同纨绔子弟一般屋中涌去,留下在风中凌乱的陈维平,许久,陈维平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风中唾沫了一声“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罢,转身朝屋中走了进去。
不多时,从屋中传出一家三口刻意发出的笑声,不难听出,这阵阵笑生中却夹杂着少许不舍与留恋,对于从小到大都一直从未出过选门的陈漠来说,此次,北上求学,有一般的时间都在学校中度过,一顿热火朝天的饭同样吃的自己眼睛一阵红红,虽说几人都在努力的压抑着不舍,努力的营造出一片高兴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