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拜师挑战

有了无忧姑姑的定心丸，红瑶的目的算是达到了。想来无忧姑姑这么傲气的人，说出的话一定会尽最大力达成，并且凭借她在云雾峰武功第一的地位，就算说理说不过就打呗，怎么说的没毛病。

于是乎，红瑶几乎是立刻盈盈跪下行了一个标准的拜师礼，“弟子红瑶见过师父，愿唯师父教诲是从，谢师父的知遇之恩。”

红瑶之前吞吞吐吐，现在这么利索的表态，无忧姑姑一时间有些不习惯，愣了一秒钟，不过她立刻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深。

她欢喜地将红瑶搀扶起来，然后话语也更加柔和，“能想通就好，哈哈哈哈哈哈哈，老身怎么都没想到，油尽灯枯的时候还能落得这么一个宝贝徒弟！以后别说是云雾峰上，就算放眼整个武林，如果有人胆敢欺负你，就是跟我无忧过不去，那就要问问我的掌和剑答应不答应了！”

还没等红瑶跟着说几句场面话，无忧姑姑却又一阵风一般地离开了，和来时一样干净利落，风中只余一道黑色的残影和一句癫狂的自白，“我要让了尘赶紧筹办理拜师仪式，看他这回还怎么跟我抢！”

红瑶无奈地笑笑，本来还想拖一阵子，没想到拜了个师父，这么快就要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了。看来，她是时候养足精神来好好应对那位了尘师尊了。

顾千夜揽了揽她纤细的腰肢，调笑道，“这下好了，过几天我该叫你小师叔了。”

红瑶巧笑嫣然地捏捏小拳头，“那你以后更要对小师叔恭敬有加，一点都不可欺负我知道吗！”

顾千夜捏捏她的小鼻头，“说的好像我欺负过你一样~说正事，你拜的这个师父的确是云雾峰上辈分最高的人，但是正是由于这样，所以拜师可能还有一点小小的困难。”

红瑶皱眉，“什么困难，你之前怎么没有跟我说过？”

顾千夜苦笑，“我哪里能想到，无忧姑姑这么快就会找上来，还好拜师大会程序繁琐，你还有一些日子准备。”

“你先跟我说说，是怎么一个流程吧。”

顾千夜整理了一下思绪，“这么说吧，云雾峰在武林中也有着不可小觑的地位，你要成为和掌门人平辈的弟子，自然要让众弟子信服你确实是天资聪颖，有着至少和我师父齐平的天赋的。不过数百年来，云雾峰这样的先例很少，你算是一个特例。要考核的方式说难也难，你需要挑战一个云雾峰上公认的天赋极佳的弟子，并且挑战成功。”

“怎么挑战，跟他打一架吗？”

顾千夜轻笑，“打一架的确是其中一项，但是远没有这么简单，云雾峰的确是以武学著称，但是山上的弟子除了武艺之外，大都有自己的独家绝技，你作为一个空降的黑户，除了武学，也要接受他除了比武之外的其他两项挑战，三局两胜者便可以光明正大的拜入无忧姑姑门下了。”

红瑶若有所思地看着顾千夜，“想必你是云雾峰上这一辈弟子中天赋最好的吧？”

顾千夜捏捏他的小鼻头，“让我放水就不要想了，你是我带上来的人，为了避嫌，我一定是被排除在外的。”他沉思片刻，“在师父和其他师叔门下的首席弟子都是天赋不错的人，北川，千缘和楚阳，绿珠，如果选中这几个人还好，就算不放水也不会刻意为难你，怕就怕，被选中的人是乔楚楚啊。”

红瑶哈哈大笑，“怎么，怕我伤到你的小师妹？”

顾千夜没好气地说，“我当然是怕她为难你，虽然你天赋不错，但是毕竟内力只有三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当然不能完全放心。”

红瑶嘿嘿笑，“安啦安啦，放心，我会赢的，说起来，虽然是三局两胜，但你也说了云雾峰以武学著称，如果我比武都输了，就算剩下两局都赢了，也不能让大家信服。”

顾千夜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发，“尽力而为就好，不许伤到自己，无忧姑姑不会放弃你的，就算你输了，她也会认你当弟子。”

红瑶徉怒地捶他的胸口，“你这人，还没开始就给我泄气，我可不能给我未来的师父丢脸，再说了，我可是要拐走你这个天赋最好的掌门大师兄的，没点真本事，别人也会连带着嫌弃你的眼光，所以，综上所述，我一定要赢！”

顾千夜无奈地包起她扬起的小拳头，“好好好，你开心就好，只有一点，自己要保护好自己，不许受伤。”

红瑶点头如捣蒜，“当然啦，我又没有受虐倾向，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然后，她眨着星星眼问顾千夜，“所以我们应该采取什么策略提升我的战斗力？”

顾千夜扶额，“原来你什么计划都没有，就有如此雄心壮志，真是佩服……”

三天之后，红瑶要拜无忧姑姑为师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云雾峰。

果然，了尘师尊和无忧姑姑非常一致地指定了乔楚楚来考核红瑶。双方的心思都很简单明了，无忧姑姑坚信自己这个天赋顶级的弟子不可能会输给明明体质偏阴却修习了至阳武功心法的人，而了尘师尊也想证明，他的调教方法没有问题，他的得意弟子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刚刚修炼内力的人可以挑战的。

比赛定在七天之后，为了公平起见，乔楚楚指定的三个项目在确定她这个人选的时候就已经公布了，分别是剑术，乐器和制药。

其中，剑术和乐器还能理解，至于制药，顾千夜也有些不懂了，他倒是从来不知道，她这个小师妹竟然还会制药。

不过，作为当事人的红瑶倒是不心急，剑术她正好求之不得，反正她什么武功路子都没有练过，唯一修过的就是月姨给她的冰雪玉女剑。至于乐器，那她当然会选择琴艺喽，当时就连暮歌都夸奖她弹琴天赋高的很，所以这个暂且也没有太过担心。唯一她一点都没有涉猎过的只有制药，但是那又怎样，别的没办法，只要的话她还有蝴蝶啊，有这么一个药材宝典在这里，她就算临时抱佛脚学个三分也不至于太过丢脸~

就这样，在这种胜率不到百分之五十的情况下，红瑶悠闲而欢快地每日和顾千夜在云雾峰散步谈天看风景，谈情说爱好不惬意。

偶尔，也会有一些小弟子带着一颗强烈的好奇心偷偷潜到顾千夜的院落门口远远看一眼红瑶，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风华绝代的女子，可以让他们向来以高冷沉默著称的大师兄捧在手心里护着，可以光明正大地当楚楚师姐这个青梅竹马的情敌，可以让脾气古怪又不讲理的无忧姑姑看对眼，短短几天内就决定收她为徒。和这些光环比起来，她刚刚闯过冰牢的事情，倒显得风头没有那么大了。

当然，他们远远看一眼的心愿也没有全部都是实现的，大多数情况下，那些好奇心慢慢的小弟子都是铩羽而归，实在是因为顾千夜的气场太过强大，他一个眼神扫过来，那些师弟师妹们就落荒而逃了。

所以，只偶尔有零星的新闻传出来，说红瑶是怎样怎样的眉眼如画魅惑众生，或者说她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不怎么配得上掌门大师兄……

当然，这些流言是怎么来的就无从考证了。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传说中的焦点女子华丽丽地登上了大众的舞台，出现在所有吃瓜群众的视线里——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红瑶挑战乔楚楚的日子如期到来。

由于就连掌门人都要叫无忧姑姑一声师叔，所以她收弟子，场面甚是隆重，几乎云雾峰上所有的高层都齐聚一堂了。

最顶层的大堂里，端坐在正中央的正是云雾峰的一把手了尘师尊。

他一张威严的国字脸，头发微微花白，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虽然上了年纪，眉眼之间却仍然可以看出年轻时候的英俊之气。在这种正经场合，倒是完全看不出他和无忧姑姑互怼的小性子。

在他的下首位，左边正是今天要收徒的主人公无忧姑姑，她今日仍然一身黑色长袍包裹着骨瘦如柴的身体，如果不是见识过她深厚的内力和矫健的身手，恐怕很容易将她当作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家。

他下首位的右边，是一位看着比较陌生的中年人。他一身白袍，一张大众脸，扔到人群中绝对分辨不出他是谁，但是一双眼睛却是明亮的很，深邃仿若能看穿人的内心，这位就是萧北川的嫡系师傅，云雾峰的二长老，楚阳每每提起他，都会想到一个贴切的形容——那双眼睛就像是明珠镶嵌在一段枯木上，与他这个人完全不相称。

再下边，便是南千缘和楚阳的嫡系师傅分居左右两侧，分别是三长老和四长老。

说起来，其实无心姑姑的修为和这些长老也是不相上下，不过因她性子古怪又无心凡尘之事，所以只主管了戒律阁的闲职，平日里也不多和别人打交道，她正坐在三四长老的在下边，而她的对面，倒是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人——月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