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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纠缠不休

作者:水清有鱼 | 发布时间 | 2017-02-22 | 字数:3636

外面实在是太吵,六道已经烦得不可开交,唯有离它远之又远,心情才能平复下来,那个喜欢看热闹的凌珑也不能待在哪,被他一手拉到院子里,然后握着她双手翻来覆去地看。

“叫你别碰她,谁让你多管闲事了?”

“我只是帮公子救她。”

“谁说我要救她了?”

“公子连酒杯都捏碎了,但又不好意思出手……”行啊,开始懂得揣摩他的心思,可六道一点都不领情,依旧寒霜覆脸,没有人可以也不允许走进他的心。

“哼!自作聪明!你应该清楚,怀孕的人连神都要退让三分。”

“我知道,但她的气息很弱,我没什么不舒服。”

六道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没好气地说:“行,你该回玉笼里去,再不回去,我可不会帮你找死囚。”凌珑闻言,迅速变成一道白烟,飘进六道的怀里,这一刻,六道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自己都不清楚到底在激动什么,她睡的是玉笼,不是睡在他怀里。

百宝楼被赵贵祥闹腾了一夜,大家都睡得起不来,但白茹兰还是起得很早,趁赵贵祥还没醒,偷偷溜到这里,没想到百宝楼还有这么雅致的院落,花草树木,凉亭鱼池一应俱全。经过一个晚上的思量,她决定要弄清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华长生,如果是,那她悲惨的人生就能有所转机。

忽然,厢房的门打开了,白茹兰满心欢喜地想上前打个招呼,可看到走出来的是个身穿白衣的姑娘,脸上的笑容立即黯淡,她一旦不笑,看起来就是准备哭的模样。和眼前的姑娘极其相反,人家不笑的时候依旧甜美动人。

白茹兰和昨天一样震惊,一样忘了站在人家门口这么久,理因和人家打声招呼。

“夫人,你来所为何事?”

“我……”白茹兰吞吞吐吐,不知怎么开口,没想到他们处在一间房里,看这个姑娘的打扮理应还没嫁人,可她又不好直截了当地问人家是什么关系。

“什么事?”

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白茹兰立即抬起头朝里面看,只见一个黑衣男子坐在客厅里,长发微卷,碧眸低垂正在看书,远远望去,他的酷颜都能叫她胸口发烫。

白茹兰略微提高点声音说:“我来是跟姑娘道歉的,昨天我丈夫喝醉了酒,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还对姑娘无礼,希望姑娘不要见怪。”

“没关系,夫人可还有别的事?”赶客的意思是那么直接和明显,白茹兰还以为她至少会关心自己多问几句,哪怕不是真心实意,也应该把礼数做足。

“我……”白茹兰轻咬嘴唇,欲语还休。忽然有一个念头,把自己的手镯摘下来说,交到凌珑的手里:“这个送给姑娘,就当赔罪。”

凌珑挡住她的手说:“不用了,我不能受人之物。”她只接受主人给的东西,除非主人命令她收下,比如莫相如就曾经跟她说过,他的好兄弟脾气古怪,很难相处,事事都顺着他意才好。所以她不抗拒六道所给的东西。

六道跟凌珑是一样的想法,受人之物,就要忠人之事,他可不希望这个妇人和他们有任何的牵扯。

白茹兰想既然他躲在屋里不能亲近,凌珑又挡在门口,根本没有请她进去坐的意思,礼物都不能热络,也不必说那么多么多客气话,直截了当地说:“姑娘,可否让我和你家主人说几句话?”凌珑扭头看了一下六道,他没有任何反应,装作什么都听不见。

“我家公子不喜见生人,夫人有话就跟我说,我会代为转告。”

“我和你家公子是旧识。”白茹兰这样说,他应该不会若无其事,视若无睹了吧。其实她想太多了,六道连抬起头看她一眼的想法都没有,他想只要不理别人,别人就不会理他,觉得无趣就会自动离开,

“还有呢?”凌珑还是站在门口,不动如山。

“什么?”

“还有别的话要我转告吗?”

白茹兰不禁在想这女人是不是傻子,至少也移步问问自己主子的意见,这不见生人到底是她的意思,还是主人的意思,至少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男人会拒绝见她。

凌珑虽然坚持,但白茹兰并没有想象得那么容易打发掉,她皱紧眉头,痛苦地捂着肚子说:“唉哟……我肚子疼。”她的表情已痛到不能站,也不能走,除非凌珑一点人性都没有,否则不可能让她独独站在门口这么久。

“那你赶紧坐下。”凌珑这道防线已被攻陷,把人家扶进来,倒茶伺候,真把自己当成丫鬟,六道坐不住了,还是不想过问,只想换个地方回避,他对凌珑说道:“我先出去,你叫小二把她的丈夫请来。”

白茹兰立即就不痛了,急得站起来说:“不,不要叫醒他!长生,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兰姐,小时候你就是这么叫我的。”

“小时候?”六道的神色终于有所动容。

“你不记得了?”

不能说记得,也不能说不记得,印象实在是模糊,那些孩童的欢声笑语中,似乎真有“兰姐”这个称谓。还没回到故乡,就碰见旧识,他们的缘分是该有多深?就算回到故乡,他也觉得不会有人记得“华长生”这个人。

“我想你认错人了!”六道的回答就要决绝到断人念想,可白茹兰不相信:“不,我不会认错,即使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叫华长生,家住杏林堂。我们二十年没见面,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不,是大家都以为你死了。”白茹兰确实记得清清楚楚,连他的故居知道,话语间,她的眼眶已经通红,泪水沾到了衣襟上,可当她想握着六道的手好好说话,六道却不落痕迹地闪躲开。

唉,想不认都不行,化成灰都认得,这话该让凌珑怎么想,她就是化成灰的人。

“别说了,你就当我已经死了。”

“这怎么行?咱们可是有婚约的。”

凌珑惊愕地看着白茹兰,她的表情坚决,不像是随口说的,凌珑的心就不能像六道这么平静,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外人,静悄悄地飘了出去。

“那又如何?你已经嫁作人妇,还提它作甚么?”而且是二十年前的婚约,那时他不过才八岁,连婚约是什么都不懂。

“长生,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白茹兰比肚子痛还难过,她戚戚地哭诉:“你说过会永远保护我,照顾我的。”

“华长生已经死了,他说过的话你最好都忘掉。”再者,那些话有没有说过他都不记得,过去的人和事他也不想再记起。

“我知道……你一定是怪我嫁给别人,可那是我爹逼我的,要是我知道你还在世,说什么也不会嫁给赵贵祥!赵贵祥你还记得吗?他从小就欺负我们,也只有你有勇气反抗他。”赵贵祥是谁?他更加没有半点印象,三界六道随便一条大街,随便捉一个人都可能叫贵祥,他哪记得住那么多。

“我干嘛要怪你,你嫁给谁都跟我没有关系。”

“长生,你为什么变得如此绝情,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你,有多少次,我都想自尽,到黄泉地下去找你……”白茹兰一会儿看着他,一会儿哭泣,她不相信他还好意思对一个肯为他赴之生死的女子如此绝情。

他绝不绝情也跟她没有关系吧,可不可以别哭了,哭得他都烦死了。大清早的,整个房间都因为这个女人堕入愁云惨淡之中,六道转身背对她,却不见凌珑的踪影。不会吧,居然在这个时候最需要她的时候走开?难道有女子如此纠缠,她都觉得没有关系吗?六道的心不免更烦,冷冷地道:“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想怎样?”

“我……我……”白茹兰支吾了半天,人家不理她心里面又着急,终于有所回应了又太过紧张激动,双手都不知放哪儿好。

“小姐——”

“阿兰——”

白茹兰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谁曾想到在这紧要关头,同时听到小桃和赵贵祥的呼唤声,然后两个人都挤进屋里,而凌珑一点都不阻拦。

“小姐,你没事吧。”

“你不舒服就不要到处乱跑!”不喝酒的赵贵祥和之前的判若两人,弓着身,驼着背一副精神不振、瘦弱萎靡的模样。凌珑去叫他的时候,他醒是醒了,可是衣服都没穿,还在引吭高歌,兴致高得很,一听说自己的夫人不舒服,鞋也不穿就跑过来了。

赵贵祥满脸的不高兴,可一抬头看到比自己壮实伟岸的六道,平日里的嚣张气焰顿时消失。

“咦?这个人,咋看起来那么眼熟?不会是……你你你……你不是死了吗?”赵贵祥忽然像见鬼一样惊讶和恐惧,被六道的锐眸一瞪,差点心神俱裂,他也不想记得这个人是谁,连好好教训人家的事情都忘了,拼命拉着白茹兰走,白茹兰当然不愿意,忙说:“相公,他是长生啊,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不记得!老子昨天被你丢脸还丢得不够大吗?还留在这里让人看笑话?走走!赶紧走!”赵贵祥只想着尽快离开这家鬼酒楼,昨天虽然喝多了,但还记清清楚楚自己做过什么丑事,真是见鬼了。

白茹兰在丫鬟和丈夫的拖拽下,终于走了,六道感觉心头的浊气顿时消散,差点要抱着没有弃他而去的凌珑。

“是你叫的人吧,很好!要是能快点就更好!”他感觉心都累透了,就像坐着,可房间里还残留那些外人的异味,凌珑坐得住,他可坐不住。

“二十年前我才八岁,哪里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六道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看似自言自语,实际上也是说给她听的。可她还是这么冷静,六道又说了:“就算她说的是事实,现在都已经嫁作他人妇,还记得那些有用吗?”

“那要是没嫁人,即使过了二十年,婚约还是有效的。”凌珑有在听,还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只是她的反应不是六道想要的。难道她说得不对吗,信守承诺是最基本的原则,做人做鬼她都是这样的。

“我真被你气死!”

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而可怕,即便是刚才听白茹兰说了半天追忆过往的话,也不见得他如此恼怒,几近一个时辰没和凌珑说过一句话,而凌珑似乎也不想跟他说话,早点做好了就搁在桌子上,衣服收拾好了装进包袱里,她还有心思忙里忙外,六道的书却根本看不下去。

过了七个时辰了吗?怎么还没到?还是她忘了自己到时间饿了。

好了,是他的不对,要遮住颜面的是他自己,别再招惹几个姐姐回来!管她呢,只要把活人带到凌珑面前,她肯定什么都忘了。

她喜欢桃树还是梅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