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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拔除毒瘤
寒浞一方面开导着车让,另一方面又要想着应对莱城的突发方案。就在车让想的入神之际,寒浞轻轻地咳了一声,说道,
“莱城大部分的暴民应该都不算是元凶大恶,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设法将其引导到正确的路途上,防止其被裹挟做出更加不可饶恕的罪行。”
“寒王宅心仁厚、高瞻远瞩,微臣谨记在心!”
“话虽如此,可是莱城的局势也并非我们想的那么简单。首先,首脑少临春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威信,可是莱城之内又多出了五六个首脑,而这五六个人就如同五六个少临春一般,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寒王此话怎讲?”
“你想一想,少临春能从一个一呼百应的暴民首脑沦落到一个没有多大威信的废人,其根本原因不在于少临春本人能力不及,而是暴民当中已经产生了一股新的势力,而这股势力才是暴民何去何从的导向。”
听了寒浞的这番话,车让抓着脑袋,似乎已经明白了寒浞话里的意思。只是如此一来,那两个前来祈求投降的小头目很可能就已经成为元凶之一,车让虽然为此二人担心,但是却对寒浞的话有了更深的领悟。那就是,对于敢于以身试法的个别人,官府所应该采取的手段那就是杀无赦。
寒浞看着车让恍然大悟的表情,心里已经知道了大概,随即笑呵呵的问道,
“车让大人,现在你应该知道了怎样处理莱城的暴动事件了吧?”
“微臣经寒王陛下的一番提醒,现在对莱城暴动一事了然于胸,至于法制需要处理的人和物,微臣已经回秉公处理,决不徇私枉法,请寒王放心!”
“好,既然如此,本王这就与你一同返回莱城前线,本王也想亲自见一见这些敢于与法制抗衡的人物。”
“微臣遵旨!”
就这样,寒浞在车让的护送下来到了莱城,一同前往的还有国相山贤等人。
一行人来到莱城东门外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时分,简单的询问了一番前线的战况之后,寒浞便来到了车让的临时帅帐。此时的帅帐之内,那两名从莱城跑出来的小头目仍然在焦急的等待着。
两名小头目看到车让走进来,慌忙迎了上来,焦急的问道,
“车让大人,小人昨晚与大人所说的这些,不知大人考虑的怎么样?”
“哦?这个也不着急,先见过寒王陛下!”
说话间,车让摆了摆手,给此二人引见了站在身旁的寒浞。此二人一听到寒王来了,双腿一哆嗦,直接跪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表明此二人内心的恐惧已经到了极点,口中哆哆嗦嗦的说道,
“小人拜见寒王陛下,不知寒王大驾光临,小人该死!”
此时的寒浞看到跪在地上的两个奴隶,心中是有同情也有憎恨。那么寒浞为何会有这样的复杂情绪呢,原因很简单,寒浞同情他们自然与他力推奴隶改革的初衷是一致的,寒浞从内心对广大的劳苦大众抱有一种同情的态度,而憎恨则来源于奴隶们接连两次暴动所致。
此二人跪在地上,用眼睛的余光望着寒浞,只见寒浞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平和,转而是十分的冰冷。此二人吓得不停地磕头,嘴上念叨着,
“小人一时糊涂,跟随少临春聚众闹事,如今惊动了寒王陛下,小人真是罪该万死....”
“哦?既然你们是一时糊涂才会误入歧途,本王又岂会责怪你们?”
“多谢寒王...”
此二人正要说出一大堆感激的话语的时候,寒浞摆了摆手,继续说道,
“本王在两河地区力推奴隶改革,不知你们对此有何看法啊?”
听了这话,此二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胆量,抬起头朗声回道,
“寒王陛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直说!”
“奴隶改革方案虽然是照顾我们广大穷苦奴隶,我们这些贱民也从内心感激寒王陛下的恩德。只可惜您的改革大业并没有落到实处。以莱城为例,我们这里的奴隶接近四千,四年以来却只有区区四分之一不到的奴隶得到了过度,虽然他们已经从奴隶过渡到了平民,但是他们的骨子里依然还有奴隶时的贱骨头,在上等人面前依然抬不起头。”
“上等人?”
“寒王陛下不要误会,虽然元老院将所有公民分成了三六九等,但是在我们看来却只有两类人,上等人和贱民!”
“本王有一个疑惑,既然元老院已经将公民分成了九个阶层,按照阶层的等级分配不同的物资财富。那些已经过度到了平民阶层的奴隶按说也就可以享受更多的物资生活,为何还会有抬不起头的时候呢?”
“寒王陛下,您老人家身居王宫,自然不清楚下面的苦楚。据那些已经过去到平民阶层的奴隶们说道,虽然他们阶层等级有所提升,但是所能享受的物资并没有明显的改善,几乎与以前的生活无异。 ”
“这是为何?”
“莱城司马过翀大人一直反对奴隶改革,因此在莱城一带并没有真正的贯彻元老院的改革方案,我等心中不服,虽三番五次前往监察院诉说,怎奈并无结果。最后,过翀大人派人向我等传话,说是再敢告状,必然会给我等颜色瞧瞧。”
“既然你们在莱城已经哭诉无门,为何不到北镇找寻本王或者到西镇元老院诉说?”
“寒王陛下,小人斗胆直言,我们贱民虽然没有多少见识,可是却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民不与官斗!”
此话一出,寒浞虎躯一震,向后退了半步。寒浞万万没想到,一个奴隶居然说出了这么有见识的话语,令人瞠目结舌。车让正要呵斥此二人,寒浞摆了摆手,止住了车让,继续说道,
“这么说来,你们将这几年遭受的委屈全部运用暴力的手段解决,妄图以暴制暴?”
“寒王陛下,我等贱民劳苦一生,原本不该再有奢求,可是过翀大人的言行实在太过分了,我们实在是忍无可忍啊!”
听了这话,寒浞气的脸色苍白,牙根直痒痒。毕竟,这些奴隶们并没有太大的过错,而过翀却千方百计的给其制造困难。从这一点上来看,这些奴隶们是值得同情可怜的,毕竟过翀有错在先。
想着想着,寒浞的思路就已经回到了车让最初的想法。可是转念一想,寒浞当即就冷静了下来。寒浞知道,这些奴隶虽然是被逼造反,可是却已经与法制背道而驰,为法所不容。想明白了这一点儿,寒浞望了望跪在地上的两名奴隶,继续追问道,
“本王听说,你们在攻占莱城之后,毫无约束,居然占领了莱城之内的所有官府和粮仓,可有此事啊?”
“这?”
“不仅如此,你们居然在城内随意杀害城中的居民,破坏城内的公物,可有此事?”
“这些都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一向遵纪守法,从无杀害百姓的记录,请寒王明察!”
寒浞听了这些话语,内心顿时觉得好笑,也就没有继续拆穿,而是简单的吩咐了几句,随即离开了帅帐。
寒浞离开之后,帅帐之内就只剩下车让及那两名奴隶,在车让看来,此二人是目前为止化解城内矛盾的关键,随即低声喝道,
“寒王已经走了,你二人还不赶紧起来答话?”
“车让大人,寒王陛下刚才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哦,没什么,你们既然想要诚信悔悟,寒王陛下一定会原谅你们的!”
“如此,小人就多谢车让大人了!”
“不过,你们还要继续为官府做事,回到莱城之后劝说其他头目一起擒拿首脑少临春,然容易了,后将其送归官府。”
“这个太好办了,我们这就折返莱城,请车让大人放心!”
“好,切记此事不可走漏风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小人明白!”
说完这话,两名奴隶悄悄地离开了帅帐,向莱城东门而去。
另一方面,城内的暴民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由于那两名出城的奴隶前来寻找车让,而且中间的时间消耗过多,导致城内的暴民开始人心浮动。其中一部分要求从北门较为薄弱的地带突围。可是另一部分则要求杀了少临春,提着少临春的头颅直接出城投降。
这两种意见充斥在莱城暴民之中,就在双方争论的无休无止的时候,从东门回来的这两个奴隶走了进来。一看到此二人,众人立即围了上来,大声问道,
“你们怎么才回来,急死我们了!”
“哎——,说来也巧,在车让大人的帅帐之内,你们猜我们遇到了谁?”
“遇到了谁?”
“寒浞!”
此二字一出,众人一片哗然,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莫名的恐惧感笼罩在了众人的头顶之上,而寒浞这个名字对这些没有见过世面的奴隶们来说无疑像勾魂索命的神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