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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曾经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
拉着武西走到门外后,武西这才挥开庄丽粗糙的大手。
“妈,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明明是他们诬陷我!我……”
“住嘴!”
庄丽怒喝一声,她恨铁不成钢地对武西呵斥道:“要不是你有问题,他们为什么会诬陷你?小西,我们是寄人篱下。你能不能懂点事?”
庄丽的话让嘴角发白的武西哈哈一笑。
“是,就是我有问题!寄人篱下就该任人辱骂和陷害?懂事的我就该没有尊严地去求他们,让他们放过我是吗!”
庄丽的心倏地一痛。但她还是点头坚定地说:“是!这就是你该做得!”
武西摇头怒吼:“我做不到!”
武西头也不回地跑出家门。任凭庄丽如何喊叫,武西毅然决然地不回头。
留在原地的庄丽不住叹息,泪痕悬在她布满风霜的脸颊上。庄丽在原地无声哭泣。
不多时,庄丽擦着泪痕抬步走回庄艳家中。
此时的客厅空荡荡的。只有武西那黑色书包和凌乱的一堆东西。
庄丽独自收拾着地上的杂物。当她看到武西课本边有一包香烟和一个银色手镯的时候,庄丽的眸中划过震惊的色彩。
庄丽没有多言。她提着书包叹气走向厨房,也默默地为庄艳和明微迪准备晚饭。
时愿回到家中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今天这一架,虽然她没有出多少力,但那也是累的呢。她现在不做农活了,这身体素质是直线下降。
时愿思躇着该多点运动才是。也该多点钱财才是。嗯,这才是重中之重。
想到钱财,时愿猛地想起她的画板。
那可是,她的本钱呢!
时愿连忙从浴室走出来。她为自己套上一条水蓝色连衣长裙后,便急匆匆走出家门。
刚一出家门,时愿又折返回来。她忽然想起了,武西今天说自己偶感风寒。武西今天还以一敌四。那他一定很累了。
于是,时愿返回家中。从厨房中拿来一袋中药。她今天听孙姨说过,这是治感冒的。
兴高采烈地时愿走进明微迪家的大门转而走向西面的仓库。
时愿轻叩几下。
开门的人是眼眶通红的庄丽。
时愿笑晏晏地对庄丽表明来意。而庄丽在听到武西二字后,不住叹气。
庄丽的愁容让时愿有些疑惑。庄丽向来是笑眯眯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而当时愿从庄丽口中听到武西偷了明微迪的手表时,她脸上的震惊不亚于当时的庄丽。但,时愿接下来的反应却是摇头。
“不可能,他不会的!”
说罢,时愿手拿中药转身离开仓库。
傍晚的微风夹杂着湿冷的气息。一条薄裙的时愿在小区中寻找着武西的影子。
她看到了明微迪家门口那辆破旧单车还在。所以,武西应该不会走远了吧。
于是,时愿顺着小区时而蜿蜒时而笔直的小路默默地走着。
其实,时愿倒也不完全是为了找武西。她自己也想散散心。
红了大半的天边,日头藏着半个身子。好似害羞,好似愧疚。总是,避而不见。越来越远。
时愿不住叹气。
因为她的境遇同样糟糕,还是因为替武西打抱不平?
时愿不知道,也不清楚。
走到小区南边的人工湖后,时愿在湖边停下了脚步。夕阳的余晖明晃晃地落在泛着涟漪的湖水上。一圈圈闪着光彩的水波像是被谁故意打破了平静。
这罪魁回首就是拿着石头扔进湖中的武西。
穿着蓝格衬衫的武西蹲在湖边,他耷拉着脑袋,他随手将身旁的石头扔进湖中。
“噗通……”
刚刚恢复平静的湖面再次泛起阵阵涟漪。好比他的内心,也宛若她的情绪。平静之中的不平静,似乎才是最为激烈地波澜。
正当武西叹息不止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湖面多了一个打了几个水漂的石头。
扁平的石头在柔软而不平静的湖面上飞了七八次。当它沉入湖面的时候,武西的眼中泛着阵阵光彩。
不等武西疑惑,湖面再次飞起石头水漂。这一次的石头更加凶猛,飞了十几次这才停下。
武西猛地回身看向身后。
只见一身水蓝色连衣裙的时愿笑晏晏地挑眉,“唔,这一次还不错呢!”
看到武西那震惊的模样,时愿想也不想就继续用失忆的来堵住武西的嘴。
“你也知道啊,失忆的人会不正常。也会突然学会很多东西。就像是自行车,还有这个打水漂。”
看着笑颜如花的时愿,武西眼中的光彩渐渐黯淡下去。
他默默回身,再次蹲坐在湖边。他抱着双膝,慌张无措。
时愿以为武西发现了什么,她紧忙扔下石头跑向武西。时愿挨着武西就地坐下。当她偏头看向一言不发的武西时,时愿猜想,武西应该不是因为她而沉默,或许是因为今天偷手表的事情。
时愿用肩膀撞了撞武西的胳膊,她没心没肺地对武西挑眉询问道:“怎么不说话啦,你平时话可多着呢!嗯,我还听说,今天你被抓了。”
武西猛地抬头看向时愿。时愿脸上的笑让武西一阵惊慌。他想张口解释说,他是被冤枉的。但他转而又低下了头。
现在,就算是解释又有什么用呢!无非就是被当做狡辩而已。连他的母亲都不相信他,她又怎么会相信他呢!
看着武西垂头丧气的样子,时愿一阵心酸。她抬手轻拍着武西的肩膀。她语笑晏晏地安慰武西说:“别太难过了。我知道被冤枉是什么滋味,会感觉特别委屈和无助。也特别想被人理解。诺,先把这个喝了。”
武西缓缓抬头看向身侧的时愿。夕阳洒在时愿洁白无瑕的小脸上,映衬着她和煦的笑容更为暖心。
见武西狐疑地瞧着自己,时愿拍着他脑袋上参差不齐的短发莞尔一笑道:“我知道,你没有。我相信你!快点喝了,都凉了!”
武西的双眸猛地绽放出喜悦的色彩。但这份喜悦中又掺杂着些许不肯定。他觉得似乎是自己听错了。不然,她怎么会说,她相信他呢!而且,还拿了药来?
时愿微笑着低下头。她默默把玩着手中的小草,她昂起头看向天边陨落了大半的太阳。不那么刺眼了啊,是啊,不如当初了。
此时,时愿的心头不光是武西的身影,还有一个俊朗少年。
一旁的武西见时愿的眸中闪着别的色彩。喝着药的他心中疑惑更甚。
一阵微风吹来,时愿抱着自己的胳膊看向平静的湖中。武西见此脱下自己的衬衫披在时愿的肩头。
时愿感激微笑:“谢谢。”
武西倒是有点不认识今天的时愿了。时愿却偏头语重心长地说:“武西,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要想让别人相信信任你很难,可要想让别人误会怀疑你这就简单多了。其实,这就是人性。是我们的通病。所以,那次之后,我每次都会试着去相信理解别人。也想尽力去做个善良的人。”
时愿清楚地记得,这话曾是一个和煦少年对她说得。
时愿的思绪随着她的话飘向远方。那山清水秀的地方,是时愿一直以来的向往。因为那里曾经有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
那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他一身素白的校服,他寸头浓眉,狭长的双眼却尽是温柔的目光。
少年名叫宋维,是十五岁时愿的同桌。也就是时愿口中的那个万能钥匙。
宋维父母双亡后便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宋维刚来洛河镇时,他不悲不喜。好像他从来就是不悲不喜的样子。
宋维成为时愿同桌的时候,时愿可着实高兴了一大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时愿因此而正八经上了一阵子的课。也是因为宋维,时愿这才考上了高中。
但当时的时愿并非是洛河一中的大姐大。她也肯很快就被‘仇人’找上门来。
时愿被修理一顿,宋维嘘寒问暖。时愿觉得挨打也挺好。
时愿被栽赃陷害,宋维选择相信。时愿觉得她不该忍了。
就是那个时候,宋维对时愿说了这样一番话。
“在这个世界上,要想让别人相信信任你很难,可要想让别人误会怀疑你这就简单多了。所以,我们要选择多多相信。或许不经意的一个肯定一个微笑,会给别人带来一份希望。所以,我们要做去做一个善良的人。”
就是那个时候,时愿开始痛恨校园暴力。这份痛恨在宋维去世之后,变得更加疯狂。
时愿在高中大变性情。她辍学打架,她喜怒无常。只是因为,她想让那个温润少年再一次包容她。
一年后,时愿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她觉得宋维一定不会希望看到她走向极端的一幕。于是,时愿开始用自己自己在学校里的淫威让学生回归到正常的学习生活轨迹。
时愿觉得,宋维一定会欣慰。虽然,这份善良有些另类。但她初心不变。
“宋维,你在那边还好吗!”
回忆着过去的时愿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而一旁的武西在听到宋维二字后,他的瞳孔收缩。他猛然看向泛着泪光的时愿。
宋维?
武西的阴沉让时愿突然感到一阵冰寒。她一个激灵看向一旁疑问满满的武西。
时愿突然意识到,她刚才喊出了宋维的名字。
局促的时愿蹭得起身,“额,天不早了。该回去了。”
时愿的落荒而逃让武西更是困惑。他觉得她身上的疑问越来越多了,可他却茫然无知。
武西再次看向变得阴暗的湖面。他心中想起了宋维,想起了多年未见的朋友。
“宋维……我们真是许久不见了。不知道,你还是否一直坚持着柔道?我已经放弃了,也是不得不放弃的。我现在有很多的无奈,可我……算了,只希望你一切都好。”
时愿捂着胸口一路奔跑回家,她捶着自己的脑袋怨恨自己怎么就这么不小心?
时愿将自己丢在柔软大床上。而时愿身上的那件衬衫也随着时愿一起跌向大床。
时愿错愕地瞧着身上的衣服。时愿坐起身子叹息连连。
罢了,还是把衣服还给武西吧。
时愿揉着短发起身走出门外。
而走到门口的时候,时愿就听到了吵吵声。听声音,似乎是武西和明微迪。这两个人怎么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