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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的心,被你带走了
“我不喝。”
仇时走进屋子,看到的就是她这幅皱着眉的模样。
仇舞手里的汤药被她轻轻的推开,他看的出她的小心翼翼,也看的出她的倔强。
“身体如果垮了,你怎么离开这里?”
知芷安见到是他,头一歪缩回了被子里。
仇时接过仇舞手里的药碗,“你们先退下。”
“是,公子。”
他一手端着汤药,一手探进锦被,扶着她瘦弱的肩将她从床上提了起来。
“喝药。”
知芷安冷着脸躲开他轻轻扣着她肩膀的手,“放我走。”
“你要走到哪里去?被人再下一次药?让我再救你一次?”
知芷安的眉心皱了起来。“这都是你的计谋。”
“那些人根本就是你安排的吧,你若是不想放我何必多此一举,你现在就再让我失忆一次!那个秘密,你是得不到的。就算你一辈子扣着我,你也得不到那个秘密!”
仇时冷着脸听着她说的话。
她竟然是这样想他的,他故意让他失忆?
“你的脑袋装的就是这些东西?”
知芷安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皱着眉不解的看着他。
就是这样的眼神,看的仇时弃械投降。
恢复记忆是她最无措的时候,他不能和她动怒。“把药喝了,好好休息。”
“要怎么样才放我走!”
她像个孩子一样,横竖就是不理会他已经端着抵在她唇边的药碗。
汤药苦涩的味道,一下子就冲到了她的鼻子里,她更是抗拒的伸手轻轻的推开了一些。
可是即便再轻,热腾腾的汤药还是溅出了几滴在她的手指上。
她烫的手指一缩,眼角也卷了起来。
“别乱动。”
仇时没想到这汤药有那么烫,药碗是隔着热的,他的手指很凉,也感受不到什么热度。
知芷安刚想说她不喝,仇时已经把碗收了回去,可是没有放在一边,而是放在唇边,轻柔的吹凉,将汤药上飘摇的白色热气,一层一层的吹散。
知芷安努力装作冰冷的心,一下子又热了起来。
她鼻头一酸,眼角又湿了。
仇时忽然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缩进锦被里的脸托了出来。
“哭什么?”
她又哭了吗?
知芷安眨了眨眼睛,果然有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角滑下来。
为什么现在只要一看到他,她的心就那么酸痛呢?
是心真的受了伤吗?是如何被伤到的?
吹凉一些的药碗又抵在了她的唇边,她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进碗里。
仇时看见她这幅模样终究没有忍心将药灌进她的嘴里。
“为什么不放我走?”
“你要走去哪里?没有我的地方?”
“我没有你要的秘密,你不用留着我了。”
仇时沉默了。
他放下碗,侧身坐在了床边。
“我不属于这儿,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谁说你不属于这里,你没有我要的秘密,可是你身上有我的东西。怎么,你要带走吗?”
仇时看着她哭红的眼眶,心里又微微刺痛了起来。
“我没有拿你的东西!”
她最讨厌就是被诬陷和误会了!
“我的心,被你带走了。你要怎么还我?”
知芷安的眼睛张的大大的。“你,你胡说!”
仇时看着她忽然红起来的耳朵,唇角一勾,“你的心,也在我这里。是不是?”
“不是!”
她的眼眶红的更厉害了。
“我没有······”
知芷安心里忽然乱了起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的心,他说,他的心?
“究竟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都判断不出来吗?”
他的声音忽然柔和了起来,像是无奈,又像是对她,对她的一种宠溺。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如果只是为了你的秘密,一直关着你就好,我为什么要这样折腾自己?”
她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
他的计谋那么多,她哪知道自己落入了什么圈套呢?
“那是为什么?”
仇时捏着她的小脸,慢慢的把身子凑过去。“为了你,为了爱上你。”
指尖的皮肤变得热了起来。
仇时唇角的笑意再也掩不住了。
俯身吻了吻她的鼻尖,“不要在和我闹了。”
知芷安脑子里也乱了,他爱她?他怎么可以这样轻易的就和她说爱呢?
“我······”
仇时在她张口的瞬间吻住了她,他可不想再从他这张嘴里听到那些滑稽的蠢话。他的手伸进锦被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的身子紧紧的贴向了自己。
不得不说,拥有她的感觉真好。
尽管这个小家伙,一见面就跟他闹别扭。
可是她恢复了记忆,难免会有落差的,他可以忍受她的排斥,只要她还留在他身边就好。
知芷安在他炽热的吻中,渐渐的迷失,像是又跌落了一场梦,她的小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襟,深怕自己就这样坠落了。
他是不是真的爱上她了,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场感情游戏,她输了,输的面目全非。
她再也不能说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了,她把心留给了这个男人,是不是她从此也有了理由要在这个地方好好的活下去呢?
站在门口的那两人,将房间里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一个面色阴冷,一个,气的咬牙切齿。
可是两人终究没有进去打破他们的缠绵,都忍着自己的情绪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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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时私自回京都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皇宫里。
国主传召他和知芷安进宫,这次特意指名要带上知芷安。
仇时站在痕阁的房间里,看着床榻上依旧满脸羞红的知芷安,忍住心头的不安,舒展眉心走到床边,伸手抚了抚她的脑袋。“一会儿和我进宫。”
“进宫?”知芷安听到这两个字心头一凉,那个夫人对她的所作所为她永远都忘不了。
她知道她有多么的讨厌她。
“我,我不要嫁给仇温。”
她弱弱的说,却垂着眸子,不敢看他。
那人修长的手指却发了狠捏住她的鼻尖,“你倒是敢想,除了我,谁还敢娶你!”
鼻尖虽然痛的眼泪又要出来了。
可是她的心里却异常的温暖,这一日的堵在心口的石头好像一下子就被他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