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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套话
“微臣参见皇上!听说两位小殿下已经寻回来了,微臣特意来看看,不知道两位小殿下可安好?”
鲁天算说是打着探望的名义,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祁天仪同祁天涵已经跟云谷子走了。
所以与其说是探望,倒不如说是看热闹来的准确。
“鲁大人不必忧心,他们两个已经同神医云谷子一起走了。”
祁皇靠窗而立,好像是在看风景,背对鲁天算。鲁天算自然看不到他的神情。
“有神医在,两位小殿下一定无碍了!臣听说两位小殿下是从贵妃娘娘宫里寻回来?不知道皇上您准备怎么处理此事?”
鲁天算这才说出来了真正的目的。
他看祁皇的样子,迟迟没有判贵妃的罪,便过来询问逼迫一番。
毕竟早点结案,早日安生,而且他也想看看,祁皇对这个同皇后容貌一样的贵妃,能不能狠的下心。
“这事太过蹊跷巧合,寡人准备再查证一番。鲁大人为什么如此心急,难不成,还怕寡人查出了什么马脚不成?”
祁皇猛的转身音调逐渐上扬,虽是开玩笑的语气,最后已经加进去了几分恨意。咬牙切齿,目露凶光,恨不得扒皮抽骨把鲁天算挫骨扬灰!
“皇上您说笑了,微臣又没参与此事,怕什么,皇上您尽管去查就是了。”
鲁天算可不会被这点程度吓到。祁皇的脸色阴沉,他笑的却更加开心了。
让祁皇心里更加不痛快了,果真是阴险小人,嚣张跋横如斯,胆子大到如此地步了,丝毫不遮不掩。
祁皇也猛的笑了起来,这一笑宛若花开,却平生让鲁天算感觉到了一股阴冷之意。生生止住了嘴角的笑。
“开个玩笑!做过的事无论如何都会留下马脚,没做过的自然无需惧怕。
不过鲁大人既然提起来了这件事,寡人也该去处理了。鲁大人请回吧。”
“那微臣就不妨碍皇上了!微臣告退!”
鲁天算退下之后,刚出房门,侍从跟了上来。
他头也不回的吩咐道:“再去排查一遍,万不可留下一丝痕迹。”
“喏,大人,属下有一事不明。”
侍从恭恭敬敬的答应下来之后,又问道。
“大人为什么要留?”
为什么要留下两个小殿下呢?
因为这侍从一向聪明,所以鲁天算也喜欢提点两句,以备日后,手中能有可用之才。
鲁天算没有直接回答,反问南阕:
“南阕,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要做这种计划?”
“这计划是一石二鸟,一来,因为那个新来的同他们相处的甚好,威胁到了小姐。二来,他们出了事,也算是断了后脉,不至于出现,他下来了,小的上去的情况。”
南阕仔仔细细的分析回答了一遍。
这法子既能够除了贵妃,又顺带着除了两个能够继承皇位的小殿下。
而且是在异国他乡闹出的事情,马上就要回去了,就算是查,也查不出来什么。
鲁天算斜着看了那侍从一眼,沉气低声说道:“说的不错,但既然你问为什么不斩草除根,那你想过没有,你可有十足的把握把他从那位置上拉下来?”
“这个,没想过,自然也没有。”
侍从摇了摇头。
“既然没有,就不要做出来那种非生即死的抉择,就算你以为你能赌赢,下一秒也说不定会不会被翻盘。”
鲁天算慢悠悠的说道。他不心急,祁皇容不下他,他也不想在祁皇之下,君臣之争是早晚的事。但是,不是仗着这么一点点手段就能够拿下来的事情。
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更无需说祁皇这种有野心,有手段的人了。
“属下明白了!多谢大人提点!”
南阕恍然大悟,他抱拳鞠躬行礼。
鲁天算已经走远了。
祁皇在窗前立了许久,才喊道:
“来人,传旨下去,珍妃救出两位小殿下有功,不顾禁足之令私出为过,功过相抵,但念在救人的份上,赐黄金珠宝十箱。免去禁足之令。”
“喏!”廖贵连忙答应道。
祁皇听见声音惊讶的回头,看见廖贵来了,还没等询问,廖贵自己就说道。
“奴才好的差不多了,听说出了些事情,想着皇上一定很是忧心,怕他们侍奉的不得当,平白再惹得皇上您不悦,所以就回来了!”
祁皇没有说话,继续转过身,但廖贵已经知道,他这是默许了。便心情甚好的下去传旨了。
他刚走出去,就有一个人影闪了进去。
“参见主上!”
祁皇头也不回的问道。
“你们可问出来了什么?查出来了什么?”
“公主身边的一个宫女甚是可疑,主上您摔瓷瓶的时候,碎渣溅到了她脸上,划出血痕,属下分明看见她咬牙强忍着,但却一动不动,此等耐力非宫女所有,而且属下探查了她的经脉。
她经脉强韧,定是从小习武之人!如此一来,她的身份就更可疑了,而她的证词,也就更加不足为信!
她指证两位小殿下是午夜过后才失踪的,但是属下怀疑,两位小殿下入睡前,就不见了。
还有二皇子身边的小太监也有些不对劲!他一口咬定看见了二皇子身上的淤青伤痕。
但是,二皇子身上的伤经刚刚的太医鉴定,均是昨天晚上新落下的。而且,”侍卫回禀到此,想要抬头看看祁皇的脸色,但是祁皇依旧朝窗而立背对于他。他只能继续说道:
“那力道下手狠辣,怎么也得是个中年男子或习武之人才能有的劲道,可见贵妃娘娘并没有用私刑。
只是他们一口咬定了自己的供诉属实。严刑之下也没有问出结果!”
“可试了霜儿郡主给的迷魂香?”
祁皇叹了口气,眼眶泛红,这笔帐,他一定要在鲁天算身上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试过,可是口供没有任何变化。”
这也正是侍卫最疑惑的地方,用过迷魂香之后还不改口,他几乎就以为这两个人说的确实是真的了。但之前也有能够抵抗住迷魂香的先例。
“去请霜儿,不用了,去把贵妃她身边侍奉的人带过来。”
祁皇又吩咐道。
能够抗住迷魂香,能够抗住酷刑,怎么想,都觉得同霜儿郡主她脱不了干系了。
过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侍卫就乌央乌央的带进来一大群人。
祁皇看着这么多人,一个二个惶恐不安的样子,就觉得烦躁。他坐在书桌后,揉了揉太阳穴,问道:“昨天二皇子犯了什么错,你们可知道?”
“回皇上的话,昨天二皇子言语之间,略有不妥,贵妃娘娘就责罚了二皇子殿下两句,又让他写了弟子规!”
今天被珍妃踹了一脚的宫女翠桐连忙回答道。
贵妃一向对她甚好,所以她也格外的忠心护主。
“她说的可属实?”
“回皇上的话,属实啊!属实啊!”
一群被吓坏了的宫人,连忙说道。
今天出了这回事,明眼人都知道贵妃娘娘是被陷害的。
但就算是被陷害的,找不到真凶不还是得拿贵妃娘娘同他们这些什么都不知道莫名其妙被牵连的宫人来给天下一个交代,给两位小殿下一个交代!
本来在宫里主子同宫人之间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们也只能尽全力,来证明贵妃娘娘的清白了。
“皇上,贵妃娘娘手无缚鸡之力,身边也就我们侍奉,一向对两位小殿下视为己出!万万不会动刑责罚两位小殿下啊!”
碧桐又叩首说道。
“你们都是贵妃身边的宫人,她若定了罪,你们也脱不了干系,所以你们的话,不足为信。”
珍妃还没走进书房,就听见了碧桐的话。她高声说道。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听见她的声音,祁皇脸上几不可见的闪过一丝厌恶。
“臣妾参见皇上!”
珍妃一身粉裙,笑意盈盈,微微行礼。丝毫没有半点掩饰得意之情。
“你怎么来了?”
祁皇看了她一眼,问道。
这珍妃的脾气秉性,还真是同鲁天算一摸一样。就是没遗传到鲁天算的脑子同口才。
而且外面守着的太监是怎么回事,就这样擅自让她进来么!
“回皇上的话!臣妾是来谢恩的。”
珍妃娇滴滴的回答。她故作低眉顺眼含情脉脉之态,可惜祁皇却好像半点没有把她的情意看在眼里。只说道:“此次你立了功,赏赐是应当的。谢恩也免了,寡人正在审问宫人,你就先回去吧。”
“皇上,这案子臣妾也不是不知道,您何必急着赶臣妾走呢。人是臣妾找到的,臣妾知道的也多些,您就让臣妾留在这,听听他们说的是否属实,同他们对质一番。不更好么?”
珍妃既然撞见了这么一回事。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她软硬皆施,连带着撒娇讨好,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你若愿意留下来,就留下来。”
祁皇挥挥手说道。
后宫里那么多妃子,他为什么最讨厌珍妃,这就是原因了。这死磨烂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脾气,着实讨厌!
“那就请皇上接着审吧。”
珍妃目的达到,笑意更深了几分。她立在一旁,就那样杵着,祁皇怎么看她怎么觉得碍眼。他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
“来人。赐座!”
珍妃受宠若惊的谢恩。看来这次还真的凭着救了两位小殿下在祁皇面前挣到了情面。
廖贵很是聪明的指挥着小太监把座位放在了祁皇的右下角。
祁皇喜欢倚在右边往左边看。一群宫人跪的也是偏左。
所以眼不见为净,祁皇很是满意。
祁皇喜欢倚在右边,珍妃喜欢看祁皇,所以对于这个位置,珍妃也是很满意。
“你们接着说。”
祁皇索性只盯着左边看。
“贵妃娘娘最喜欢两位小殿下了,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定是被有心人陷害了!还请皇上明鉴啊!”
碧桐直勾勾的盯着珍妃,只觉得气血郁结,胸口隐隐作痛。
“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本宫还能为了害她折腾两位小殿下不成?”
珍妃轻蔑的看了碧桐一眼。又是她,也不知道贵妃拿什么收买了人心,这奴才到真是忠心的很。
“奴婢没有说是珍妃娘娘,珍妃娘娘此话是心虚了不成?”
她紧盯着珍妃,丝毫不掩饰恨意。
“本宫救出了两位小殿下,有什么可心虚的。倒是你这个贵妃的帮凶,身为宫女,嚣张的很啊,奴才都随主子的性子。看来平日低眉顺眼的贵妃,也都只是表面了?”
珍妃一边说,一边看着祁皇,丝毫没有把碧桐的话放在心上,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珍妃,寡人让你留下,不是让你来吵架的。你也说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若是非要在这同一个宫女口舌之争,就回去吧。
还有你,身为一个宫女,口口声声顶撞妃子,是哪里学来的规矩。先去领十个板子再回来。”
祁皇看都不看珍妃一眼,眼神只空空的盯着柱子和墙。
这宫女也算是真心护主,在这人心莫测的深宫之中倒是难得,就是这横冲直撞的性格,若是不学会收敛,一定活不了几天。
廖贵答应了一声就吩咐人拖着那碧桐下去行刑。
“你这丫头,进宫几年了?”
碧桐趴在凳子上,廖贵蹲到她面前问道。
“回公公的话,两年了。”
“之前在什么地方侍奉?”
“之前一直是杂扫宫女,幸得贵妃娘娘赏识,才升了阶品。”
碧桐眼圈红红的,之前她同其他宫女一起被赏赐给贵妃娘娘,因为她的阶品最低,所以经常被其他人欺负打压。
那一次被贵妃娘娘撞见了,替她出了气,为她敷药,还把她提成了内殿侍女。,此等恩情,她铭记于心,不敢淡忘。
“你对贵妃娘娘忠心固然是好,但是身为侍女,实在是不该顶撞主子们。先不说本来现在贵妃娘娘就处于劣势。就是平时,你这样的作为也会为你家主子招惹事端的。”
廖贵好言相劝,他这人,最擅长的就是揣测圣意。
顶撞主子最少也得罚三十大板,若是真的要治她的罪,怎么会只是十个板子。
“珍妃娘娘记性甚好,你觉得疼就喊喊吧。”
廖贵站起身,说道。
他挥挥手,示意小太监行刑。
都是在宫里当奴才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碧桐本来已经做好了咬牙忍着的准备。听见廖贵的话楞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本来依着珍妃的脾气,听着碧桐声声惨叫,定会得意极了。
可是祁皇刚刚当着这么多人训斥过她,她就是看见碧桐血迹斑斓的被人拖进来也得意不起来了。
“二皇子同长公主是从哪里被找出来的?”
为了避免她们再在一些没有意义的话题上面浪费时间,碧桐被拖进来之后,祁皇就直接问道。
“回皇上的话,两位小殿下,是从明月院柴房中,柴火堆后面找到的。”
碧桐额头已经冷汗淋漓,她强忍着痛跪在地上,嘴角挂血,气若悬丝的回答了祁皇的问话。
“皇上,那柴房平日根本无人问津,我们院里根本就不生火,再说了,就是要藏,也会藏个隐秘的地方!藏在柴房,不是明摆着人家一搜,就能够,”
她有气无力的继续说道,一段话下来还没说完,竟然一翻眼白,晕了过去!
“传太医!”
祁皇看了廖贵一眼,十板子打的这么重?这几日冯初身边一定没有什么好使唤的人,也就这一个丫头了。他平日不是最能够明白他的意思么。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廖贵微微的摇了摇头,刚刚的十板子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虽是出血了,但也不至于打晕了过去。
珍妃淡漠的看了一眼,心想不过是十板子,怎么就晕过去了。多半是装的吧。
她早就已经把自己上午踹了碧桐一脚的事情抛之脑后。
小太监急急忙忙的去把太医喊了过来。
太医诊脉之后,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是个内伤的宫女,他还是能够诊治的了的。
“皇上,这宫女是因为本来就有内伤在身,又受了板子,身子支撑不住。才晕了过去。”
“内伤?”祁皇疑惑的反问。这宫女莫非另有来头。
“皇,皇上,奴婢知道碧桐她是因为什么才受了内伤!”
一个小宫女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她看着这皇上好像挺在乎贵妃,讨厌珍妃的。所以也就斗胆说道。
“为什么?”
“回皇上的话,今天上午您抱着两位小殿下走后,珍妃娘娘打了贵妃娘娘。碧桐护主心切,就去拦着,珍妃娘娘就又踹了碧桐心口一脚。那一脚下去,碧桐嘴角都渗血迹了!”
她见祁皇搭理她了,也就壮着胆子,一五一十的把上午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本宫那是为两位小殿下出气!”
珍妃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茬。她撇了撇嘴角,不以为然。
“就算是为天仪天涵出气,也轮不到你动用私刑!”
祁皇冷冷的看了珍妃一眼。
这一下可把珍妃的心凉了个透。
“皇上,您是为了这么一个贱婢,来训斥臣妾么!难不成等她醒过来,您还要升她为妃嫔不成!臣妾只不过是踹了她一脚,她倒是好福气!一脚换来您的垂青!”
她一向口无遮拦,如今会错了意,想歪了地方,说出的话更是不成体统。但她眼含着泪,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让祁皇也没了脾气。反而觉得好笑。
若不是因为家势撑着,就她这个嚣张跋扈口无遮拦的脾气性格,早就不知道死上多少回了。
祁皇绷起脸,不理会珍妃说的那茬,而是沉声说道:
“无论今天躺在这里的是谁,寡人都一样要治你乱用私刑的罪!要不然依你那嚣张跋扈的脾气,假以时日,怕是寡人都治不了你了!”
“皇上!臣妾没有乱用私刑,是这宫女故意在误导你!臣妾只是打了那欺负两位小殿下的贱人几巴掌,因为她抓住臣妾的裙角,臣妾一时挣脱不开,才踹了她。”
珍妃被祁皇冷脸的神色吓到了,她冷静下来以后柔柔的辩解道。
“打了几巴掌就不算乱用私刑了,你不说这茬我差点忘了,还有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寡人问你,你打的可是奴婢?”
祁皇倒不是在意碧桐和冯初,只不过,难得借着名头能够再罚珍妃。他怎么可能不抓住机会。
“不是。但她是罪人!”
珍妃油然而生一股寒意,祁皇这是要再借着名头,治她的罪名啊!
今日明明是她找到了两位小殿下。祁皇的赏赐还没发下来,竟然就翻脸不认账了!一天不到,就要再找机会罚她了!
“可有定罪?”
祁皇气定神闲的借着追问。
珍妃摇了摇头。泪瞬间就从眼眶里夺眶而出。一滴泪下,心里就更加凉了几分,祁皇他果然是天下最薄幸的人!
自己怎么偏偏就看上了他呢!平白一腔热血真心,被他磨到今日,伤到今日,竟然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过来,平生最怕的,应该是所托非人!
“既然没有定罪,她就依旧是贵妃,你身为妃子,打贵妃,你可曾见过这样的道理?”
珍妃不说话了,她低着头不想让这么多人看见她哭了,外面不知不觉已经天黑了,烛火忽闪忽闪的,也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是她气场的突然落寞,平生出一股凄凉之意。
“但念在你今日立下大功,功过相抵。不赏不罚了,你就先回去吧。”
祁皇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心软了一回。
珍妃惊讶的抬起头,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曾落下的泪珠。
“臣妾,告退。”
祁皇微微点了点头。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是鲁天算的女儿,也不该非要硬着头皮进这后宫。
若是学聪明些了,不这么嚣张也好啊。
“来人,把他们都押下去吧,把这宫女送回明月院,同贵妃关押在一出,寡人乏了,都退下去吧。”
“喏!”
侍卫把宫人押回关押的地方。
廖贵等一众宫人也一同退下了。
他走到院子里看了看高悬着的月亮,叹了口气,这一天都是什么事啊!他跟着跑了一天,只觉得疲惫不堪!
“总管公公您今天忙活了一天,一定累坏了!小的刚学了一种按摩手法。总管公公可愿意试试?”
一个看上去就精明伶俐虎头虎脑的小太监走到他身边,掐媚的弯着腰说道。
“这宫里谁不知道你小宅子按摩的手法是最好的。走吧,去我房里。我今天忙活了一整天,腰酸背痛的。你可得给我好好按按!”
廖贵看了一眼见是小宅子,眯着眼笑道。
“总管公公,今天这事,我是怎么都瞧不明白了。”
小宅子按摩有套规矩。要先焚香,他一边点上一枝早就准备好了的香。一边闲聊一般的问道。
“怎么瞧不明白了,就是些宫斗的戏码呗。”
廖贵趴在床上,闭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香气,只觉得本来头疼的很,一下子就安定下来了。
“按说贵妃娘娘绑了两位小殿下,还折磨成了那个样子,就是当场赐死,也不为过吧,为什么皇上这一天下来了,只是把贵妃娘娘关了起来,也没有说要治罪呢?”
小宅子轻轻揉起了廖贵的肩膀。
“若像你说的那种惩治的法子,一天不知道要多冤死多少人!皇上是个明白人!”
廖贵觉得他太过天真,笑着说道。
“贵妃娘娘是被冤枉的么?”
小宅子惊讶的问道。
“这次的事情,明摆着是无权无势的贵妃被人嫉妒招人陷害。只是缺一个证据。你年纪小,在宫里呆的时间也短,终究是还没见识到这宫里黑暗的一面。”
廖贵像是想起了什么,面露不忍,感叹道。
“况且皇上对贵妃,毕竟同她人不一样。”
“为何不一样,贵妃娘娘入宫能有多久?难不成皇上是真心喜欢贵妃娘娘不成?”
“最是薄幸帝王家!我说的不同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贵妃娘娘毕竟长了一张同雪容皇后一模一样的脸,就凭着这张脸,皇上恐怕都不忍心治什么重罪。”
廖贵悠悠的叹口气,为他锤肩膀的小宅子惊讶的嘴都张成了O型。
原来还有这种事情,怪不得啊,今天真是挖出来猛料了!
“她们是双生子么?”
“不是双生子,应该是没有关系的吧。”
廖贵摇了摇头。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雪容皇后的有什么亲人。更不用说双生子了。再说了,雪容皇后当年要不是因为没有背景没有靠山,怎么会被人欺负!
“这世上真的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么?小的还从未见过呢!”
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怎么会长的一模一样,小宅子觉得不太可能。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信。可是那眉眼举止,真真像是几年前的雪容皇后回来了一样!”
“回来了?那雪容皇后出什么事了么?”
小宅子继续追问,不放过一丝一毫情报。
可是廖贵竟然绝口不提这件事了。
小宅子见他不说,只好转移话题问道:
“那是什么人,能够下这么狠的手?”
小宅子一边为廖贵拍打着肩膀,一边继续他的套话之旅。
“十有八九,就是那位鲁大人了呗。如今大臣之中他一家独大。
珍妃娘娘却在宫里四处受限,他怎么会不想着办法帮帮自己的女儿。”
“这么狠?”
“这算什么狠,两位小殿下最少留住了一条命,贵妃那还有皇上护着,还有翻身的余地,更狠的比这还要绝上几倍。”
“听公公这意思,还有更厉害的?”
廖贵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说道:
“你是不知道,之前的雪容皇后和大皇子,想想都觉得凄惨。雪容皇后性子温婉,却因为这个平白无故的受了不少气,投毒,刺杀,出了不少事情。
还有大皇子,那么年轻就被贼人所害一命呜呼,雪容皇后哀痛欲绝,生下二皇子之后就患病了。”
廖贵像是已经睡着了。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所以小宅子只能一手执笔一手拿纸,趴在他床边,仔仔细细的听,再把他说的话都记下来。
“然后呢?”
小宅子还等着他接着说呢。
谁知道他竟然决口不提这件事了。
小宅子以为是药效过了,特意把香拿到床边。
可还是无用。只能香放回原处,暗道一句嘴严的老东西,悻悻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