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名剑的秘密

陆秦桥猛地发怔，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赵成，心底十分疑惑。

应天之行，的确是为了找副督察御史杨涟，可赵成怎么会知道。

神色迟疑间，陆秦桥的目光已经转到自己的包袱处，等他看到包袱的时候才明白了一切。

原来，在进入岩洞生好火堆之后，他忙着进食。后来偶然发现了装有回春丹的青花瓷瓶，一时激动，给赵成服过药丸后，竟然忘记了将包袱整理收拾好。

篝火旁几步开外的地方，还扔着他粮袋。而他的包袱内，还有一只紫灰色的袋子，袋子上书写着几个楷笔黑字：杨大人亲启。

难道赵成是仅凭杨大人二字就联想到了御史杨涟？

“唔，差不多。”陆秦桥轻声应诺。

他此行的缘由，只有妻子婉儿还有保护她的燕云十六骑知道。

这本是绝对机密，可与赵成的生死之交，让陆秦桥打消了心底的顾虑，他肯定后便温和地询问：“赵兄弟，你认识杨大人？”

“杨大人是当今天下唯一的正直之臣，我有幸曾随家父谋面几次。”赵成吐口气，眼神里弥漫着迷离。

听赵成与杨涟有几面之缘，陆秦桥大喜过望，他立时来了兴趣。

为赵成把完脉后，他轻快地问道：“我听说杨大人为人两袖清风，一心只为天下苍生，从不徇私舞弊。”

赵成没有回答，沉默地点点头。只是点头之后，却无奈地感叹一句：“可惜，他已经被阉党罗织了罪名，被捕入狱。”

嗯？陆秦桥猛地一惊，他睁大眼睛，怎么也不想相信赵成的话。

众所周知，名臣杨涟可谓是三朝元老。明神宗时，他曾担任常熟县令。后历泰昌一代，升任給事中，如今为督察副御史，官职正三品。

如此德高望重的人，难道阉党能动的了他？

“赵兄弟，你是从何处听来的？”陆秦桥收起心中的慌乱，他的双眸紧紧打量着赵成。

于他而言，找到杨涟是他此行的最终目的。只要找到杨大人，将紫灰色包袱内的书信交到大人手里，他就完成了师傅临终前的委托，可以松口气。

赵成摇摇头，悲凉的口气未改：“陆大哥，此事天下皆知，我骗你做什么，而且我比你更希望我听到的只是道听途说。”

陆秦桥叹口气，此时他已经明白，赵成的话全部属实。

假如杨涟被捕下狱，那天下苍生的希望还在哪里呢？难道任凭阉党横行天下，民不聊生？

“赵兄第，我有一计，不知，”陆秦桥稍微迟疑了一下。他并不是不敢讲的明白，只是此事他知道一人难挑重任。

他只是想找个趣味相投的伙伴，一同前往应天。

“难道，”赵成突然抬头，眸色间闪烁着耐人寻味的清亮：“你想去救杨大人不成？”

“正是。”看赵成猜出了自己的想法，陆秦桥肯定地点点头，他站起来，拔剑四顾：“天下苍生的希望，不能让惨死在阉党手中。”

看着陆秦桥拔剑挥舞的壮志豪情，赵成没有立刻回应，他轻轻咳嗽几声，而后双手摊在火堆前烤了几下。

“陆大哥，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你得明白，杨大人是被关押在镇抚司大牢。”

在阉党的授意改造下，那里堪比天牢，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秦桥笑了笑，丝毫没有退缩的打算：“事在人为。”

说完，他提着青阳宝剑，继续在洞内挥舞，而双眸则久久打量着剑身。

“再说，我们还有宝剑在手。”陆秦桥的想法是，他和赵成各有名剑，加上此时的他已经练成了《破军》剑谱的终极式，万剑归一。只要两人齐力配合，一定可以冲进镇抚司衙门，救出杨涟。

赵成无奈地摇摇头，他的眸内仍旧透着一股模糊难辨的光芒。

在他内心深处，他也赞成陆秦桥的想法，只要救出杨涟，那也就是救出父亲身前的友人，算是以慰亡父之灵。可理智告诉他，这种风险十足的事，一定不能冲动。

“陆大哥，你的青阳剑是唐尊师叔传给你的吧？”心里琢磨琢磨，赵成改了口气，岔开话题。

陆秦桥回神，脸色有点阴暗：“对，锦衣卫包围唐山庄的前夜，他将宝剑传给了我。”

赵成没有注视陆秦桥的脸色变化，他吸了几口气，开始吟唱起一段歌谣：“雌雄对剑，干将莫邪；所向披靡，天下渊虹；杀人无眼，嗜如赤血；阴阳相合，卧龙青阳。”

赵成的吟唱，陆秦桥十分明白。话中内容，说的是流传江湖的五把宝剑。

排在一二位的是雌雄对剑，也就是干将、莫耶，而后则是赵成手里拿着的渊虹，第五位的则是他手中的青阳剑。

至于第四位，江湖武林秘密相传是赤血剑。

在宝剑名气上，赤血剑应在渊虹之上，只是由于此剑嗜血，即使是持剑者，也难以自由控制，因而被武林中人所忌，屈居第四。

虽然赤血难以被人控制，江湖中也有人在极力寻找。可惜的是，这把剑只在十几年前出现过，而后就销声匿迹了。

吟唱过后，赵成接着问道：“那你知道关于天下名剑的传说与来历吗？”

“传说？”陆秦桥摇摇头。

当时师傅唐尊传剑匆忙，将宝物交给他后，只是希望他能逃过一劫，而后勤练《破军》剑谱，为唐山派的崛起留下希望。

“难道我们手中的宝剑，暗藏玄机？”迟疑间，陆秦桥下意识地问了出来。

“对，天下五把名剑，其实是一个整体。”赵成口气不减，依然以刚才的声调继续：“只要集齐这五把宝剑，就可以锻造出举世第一的终极兵器。”

终极兵器？陆秦桥面部失色，这几个字，他还是第一次听。

就在岩洞内两人还在怅惘讨论的当口，天启茶馆内，一封十万火急的短笺，已经写就。

指挥使将短笺塞进信鸽腿部的竹筒，而后右手轻柔地摸摸鸽头：“去吧，向刘都督汇报这里的情况。”

信鸽咕咕叫了两声，而后展开双翅，飞上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