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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新的开始
缓慢的不再想起一个人需要七年的时间,而现在我知道时间还早,他离开我才短短的七个月,我已经没有那么排斥去看他的坟墓了,有时候我会一个人在那边坐着整整一个下午只要诊所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开办这样的一个诊所纯粹是要给我自己疏导情绪的,但是到最后我发现这个世界上,有更多的人在经历着痛苦,他们也在煎熬中度过,也许他们表面是看着富丽堂皇,但是心底里却是一个悲伤的孤独的存在,他们和我一样是个可怜人,所以他们需要我的帮助,闵晨的初心是什么我已经不想去追究了,他也许是想让我找到一点存在的感觉吧。
一个人能从帮助别人的世界中获得那种喜悦,之后就会当做是一种事业在践行,事实证明,人都是有母性的一面,他们喜欢从他人的赞许中获得自己的存在感,而我大概是这一方面的极端吧,我曾经和段新民说过,我需要的只不过是我被需要,我不能作为一个无用的资源存在于这个世界。
当时的段新民是这样回答我的,世界之大,需要你帮助的人很多,所以你一定能找到那种存在感的,这个就只是时间和寻找的问题,而现在我已经有足够的时间去做这件事,我也已经通过闵晨帮我寻找的路径开始了这样的生活,这算不算是一个全新的生活?
算是吧,最起码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在这个开始的世界里边,没有段新民的存在?能吗?不能!他一直是存在于我的思想和心里边的,那种根深蒂固的存在我已经没有办法去撼动,并且我也不想去撼动。
儿子在加拿大的生活过的很滋润,他写信告诉我,他现在获得的正是他一直就想要的生活,他说他能尝试着去原谅我们荒唐的过去,以后他能好好的教育自己的孩子,不让他们吃他曾经吃过的苦难,他现在已经缓慢的开始理解我了,感觉我也不算是一个糟糕的母亲,至少我给他这样的机会,让他去见识这个世界的风采。
当他去加拿大那个我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城市的时候,我内心里是渴望和他一起前往的,那种悲凉的感觉从心底滋生出来,而段新民的去世,是一种情景的再现,我感觉我这一生都不能忘怀那种悲伤,这一次仅有一点不同,那便是在段新民离开的时候,我不在他的身边。
而任佳楠死的时候我也不在他的身边,但是我过去的时候至少是看见他的遗体的,我坐在水晶棺边上和他说了一晚上的话语,那种感觉一生也难以忘怀,每次我都会在梦境中重新感受一遍那种生不如死,我感觉到他下葬的那天我的心也跟着一起去了。
真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我一直生活下去,也许是我后来遇见了段新民,才把那颗心从坟墓之中慢慢的要回来的吧,他让我感受到什么是怜惜什么是关爱,他教会我应该要怎样去深爱一个人,去在乎一个人的全部感情,可是在我学会了之后,他却离开了,还是以这样的方式走的,无声无息,全世界就只有我最后一个知道他已经死了。
从我的心里边我是万难相信这个事实的,我心里拒绝接受这样的事实,我不相信他死了,因为我看到的只是墓碑不是他的遗体,一切完全是有可能造假的,那个时候我还总是感觉,也许他就在九哥的掌控之下吧,他在等着我去解救他,所以我怎么都不愿意接受他已经去世的事实。
尽管闵晨给我安排了一个诊所,我也在不断的践行中得到帮助了他人的快乐,但是这样的快乐是难以抵消我思念的痛苦的,我始终都还是在计划着要营救段新民,我要他回答我的身边,我要他脱离九哥的掌控,重新的恢复自由的生活,是的他一定是被九哥给软禁了,我需要接近九哥,我需要知道段新民的下落我需要营救他,因为我是他的妻子。
这一点的念想我始终都没有改变过,我每一次坐在坟墓跟前说的最多的便是,就算是你是被囚禁在地狱之中,我也一定要把你解救出来,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八月份快要走完的时候,我遇见了我的第一个患者,那是在我诊所开业了三个月之后的第一个顾客,我当时也是闲来无事,就想锁门出去,我想去陵园那和段新民说些话语就回来,锁刚刚套在门上,他就走了过来,他的神色有些慌张,就像是要打劫的一般,我盯着他看了两眼,全身上下西装革履的,看样子是个经商的人,要不然就是个高层精英人士。
男子长的很平庸,短粗的一字眉让他的整张脸看上去更加的缺少柔和,我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便问他是要过来咨询的吗?他点头,于是我就将门锁取下来,推开门让他和我一起进去,男子微微的有些紧张,而我出于职业上的优势,便显得十分淡定,我简单介绍了我自己,并且问了他的名字,他姓单,我们就称之为单先生。
单先生说注意我这个诊所很长一段时间了,问我为什么总是午后的那一段时间不见踪影,每次他从写字楼下来买饭都会经过我的诊所,但是每一次门都是锁死的,他总是会朝着玻璃里边观望一阵,之后有些失望的离开,我对于他的陈述倒是颇有些兴趣了,他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观察我的一举一动,从写字楼下来买饭,我当时就朝着对面的写字楼看了过去,山城数一数二的巍峨金鹰大厦,原来他是在那里边办公或者说是工作的人。
他到底是不是自己办的公司我一点不感兴趣,我想知道是他为什么要观察我的举动,或者说午后那一段时间到底对他有什么特别的意义,那样的时候我不在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他开始讲述之前,问了我一个很简单的问题,那便是我会不会代替他保密,因为对于他而言这是相当难以启齿的事情,我点头,这是我的职业道德,必须要遵守的一样,我怎么可能不帮助他保密呢,我将档案资料指给他看,这边的档案资料都是锁着的,没人可以随便的去翻阅,整个诊所就我一个医生在,想看职业资格证也可以,就挂在我背后的墙壁上,还是在相当醒目的位置。
单先生还真的起身去看了一眼那个资格证书,随后就坐下来问我,心理疾病到底算不算是精神病,是不是只要是上我这边来看病的都算作是精神病患者?
很多人对于心理疾病有所误解,医学上心理疾病和精神病是有所区别的,心理疾病加重之后会导致精神疾病,但是来看心理医生的并不都是精神患者,我和他说的很清楚,就算是我,这个心理医生,也是存在心理疾患的,只不过我能自行调节,而他不能,所以他会受到折磨,得到这样的肯定之后,男子放松了不少,看样子他一直都是有犹豫的,认为要是进来我这边看了病,就算是一个精神患者了,这肤浅的理解我也是醉了。
我将一张表格给他,要他填写一份简单的资料给我,我好对他有一个比较全面的了解,至少我要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年龄还有这几年经历的情感问题,还有就是他的童年也相当的重要,最后我问他要咨询什么方面的,自己的行为上出现了偏差了还是说心理上感觉不舒服?
他填写的时候我注意了一下他的眼神和动作,有过一寸的迟疑,最后下笔的时候,相当的随意,很显然他给我的资料有部分是造假了,我想最应该造假的便是联系方式和公司的地址吧,我并没有当场说出来,而是在接过表格之后将表格看了一眼,然后直接就撕掉,我注意到他看我撕表格的时候,有些微微的笑,他可能感觉这样比较安全一些吧。
第一次的咨询都算不上是咨询我原本不想要他的钱,但是他坚持要给,最后我锁上门外出了,只是我在陵园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着我,我回头一看却是单先生,他是从诊所一直跟随到这边来的,我心里当然介意这样的举措,所以便问他到底是何用意?
单先生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看我蹲在墓碑前边,看着我一点一点的擦拭墓碑上的照片,随后摆上漂亮的花束,他问我那是你父亲吗?我摇头,这是我的爱人,他有些愕然,怎么年岁看上去大你很多,我微笑,不多也就十六岁而已,他紧跟着就是苦笑了,原来你每次出来都是来看他的啊,去世多长时间了?
我站起身来,我认为在他的坟墓跟前谈论这些实在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于是便朝着边上走,我走出那一片区域之后,才告诉单先生,我相当反感他今天的行为,要是有什么别样的目的,到底还是适可而止,我不是那种看起来相当软弱可以欺负的人,先是给我假的资料,之后是跟踪我,我真的有些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有些慌的问我,你怎么知道那份资料是假的,我嗤笑起来,作为一个心理医生难道就连细微的举动也不会分析了吗?尽管有些时候会出错,但是大部分时候是十拿九稳的,他给的是不是真的,我自然是一眼能看的出来,所以我接过手看了一眼就撕掉了,因为那是根本不会被我存档的资料。
至于他今天跟踪我的事情,我希望他给我一个明确的解释,我不需要什么伪装,有什么仇怨一类的尽管说出来,可能我得罪的人我自己也数不清楚了,所以他现在说出来就可以了,没必要这么阴损的一再惊扰我的生活。
他苦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随后露出一个极其无奈的神情,他告诉我他做这一切其实并不是要激怒我,他也是真心想要去咨询一下自己的心理问题的,他发现这一段时间以来了,他一直就很想知道我的举动,他想知道我一天都做了些什么,我问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说从看见我的第一眼开始,我不禁有些讽刺的问他,这么狗血的剧情,他是上哪儿去学来的,老实讲,或许是看我身材不错,想要和我约炮的是吧?
可能他没想到我措辞会这么激烈,低头看着地面都不敢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