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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匈奴王病了
官兵头子没想到居然会扑空,一头扎进杂草堆里,摔了个狗啃泥。
他狼狈的吐出嘴里的杂草,在手下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使他恼羞成怒,本就色欲熏心,这下更是面色狰狞的说道:“你们以为能顺利活到岭南?别痴心妄想了,倒不如陪爷爷快活快活,好痛快快的上路!”
李三拔刀挡在他的面前:“程六你别太过分了,国公爷一门忠烈,你怎能行这等龌龊之事?”
李三有些胆小,呻吟发颤,白皙的面皮涨得通红,双手也瑟瑟发抖,可依旧拦着程六,不肯退让半步。
躲在暗处的暗卫有些按捺不住了,钟如墨低声问道:“头,咱们要不要出去?”
“再等等,这有可能是敌人的一个阴谋,想诱我等出去。”钟如风皱眉摇头道,从京城到岭南,这一路说不定有多少陷阱在等着他们,如今必须要谨慎行事。
程六也拔出佩刀,一脸凶相:“你小子别不识好歹,竟敢坏了爷爷的好事,如今也只能把你一起送到地府,放心,到时候我会和大人说遇到山贼,你英勇就义了,哈哈哈,兄弟们给我上!”
原来这程六一伙早就被二皇子的人买通,只等着离了京成,就痛下杀手。
和李三一起的顾小八也是个良善的,也抽出刀护住众人,和程六等人厮杀起来。
荣国公武功不弱,三人护着女眷,与他们打作一团。可程六等人显然不是一般的官差,里面竟然混着几个高手。不过几下功夫,李三和顾小八就败下阵来。
只有荣国公勉强御敌,然敌众我寡,眼看就要抵挡不住了。
钟如墨焦急道:“头,再不出手,可就来不及了!”
钟如凤刚要下令,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
竟是永庆侯府的马车,永庆侯和太子、苏成泽等人策马前来,几息间,就来到身前。
“大胆,派你们护送国公一行,居然欲行不轨?来人,将他们拿下!”太子怒不可遏,挥剑打掉程六的佩刀。
苏成晚抽抽嘴角,明明是押解,居然被说成护送。
马车行驶到近前,江氏和薛明湘从车中走了下来,江氏衣服凌乱,双眼红肿,看到苏成晚一身污秽的样子,就哭着奔了过来。
“晚儿,你怎么弄成这般模样?”江氏抱着苏成晚,心痛的哭着。
永庆侯走到近前,安慰道:“好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从皇上那儿求来一道口谕,允许你带着阿福和离回家,现在你就跟着我回去吧。”
原来退朝后,永庆侯跟着皇上回了御书房,舍了这张老脸和半辈子的君臣情谊,才求来一道口谕,只希望能保女儿和外孙女平安。
怪不得他们来的如此之晚。
苏成晚跪下来,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正色道:“爹娘,请原谅女儿不孝,女儿既然已经嫁到钟家,就是钟家的人,如今夫君不在,女儿定要替他照顾公婆,小姑,怎么为了安逸,就独自一人离去?爹娘的养育之恩,女儿只能日后再报了,还望爹娘成全。”
苏成晚一身锦衣早就看不出原来的色彩,又沾了污水蛋液,皱巴巴的贴在身上,满头青丝并无一件发饰,凌乱松散,真是如同逃难的叫花子一般。
可如今在众人眼中,却如仙女般纯洁高贵,散发着耀眼的光芒,那清聆的声音如一汪清泉注入每一个人的心间,为之动容。
沈氏心道:我儿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好,不愧是我们苏家的女儿!为父倒是有些汗颜了。”永庆侯心中不忍,却也为女儿的举动感到骄傲。
江氏有些不忍,可看到苏成晚态度坚决,也只得作罢,她抱着小阿福说道:“你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勉强了,可是阿福还小,你把她留在京城吧。”
苏成晚摇摇头,接过小阿福,道:“母亲,阿福还小,我们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还是我带着吧。”
把小阿福留在永庆侯府倒是可以免了颠簸之苦,可京城却是个是非之地,她又是钟定尧唯一的血脉,倒不如跟去岭南,天高皇帝远的,还算安全。
时辰已经不早了,几人只得依依惜别。
这次押送的人员换成了太子的亲卫,由沐长风带队。几人都是穿着便装,还准备了一辆简朴敦实的马车,要不是气氛有些沉重,看起来倒像是一家出游的富户。
这一日对钟珍儿来说,起伏太大,小姑娘又惊又吓,这会儿换了衣裳,躺在舒适的马车里,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一个摇晃,钟珍儿从梦里惊醒,向沈氏怀里靠了靠,低声道:“母亲,是不是坏人又来了,我好怕。”
沈氏拍了拍她,以示安慰,转头开口问道:“怎么了?”
沐长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夫人,是沐恩侯夫人和世子。”
沈氏掀开门帘,就看到官道僻静处站着两个人,竟是自己的嫂嫂和外甥。
“妹妹,我和桦儿想送送你,这是些细软你仔细收着,以备不时之需。”张氏说着将手中一个布包交到沈氏的手里。
张氏的左脸还有些红肿,昨日,沐恩侯逼着她去荣国公府送断绝文书,她没想到夫君释然如此决绝,自然不肯前去。结果却被沐恩侯扇了一巴掌,要不是儿子及时赶了回来,恐怕还要遭一顿毒打。
沈氏并没有接包袱,冷声说道:“当不得夫人一声妹妹,我沈越和沐恩侯府再无半点关系,夫人还是拿回去吧!”
“姑姑,你就接了吧,这些都是我娘的私房,今日父亲把我娘锁在房内,我们是偷跑出来的。”沐恩侯世子开口劝到。
沐恩侯世子沈桦只有十四岁,在国子监读书,难得没有染上父亲贪恋权势的毛病,倒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清秀少年。
他透过被清风吹开一角的门帘,隐约能看到淡粉色衣裙的一角,心道:不知道表妹害不害怕,她那么娇气能不能受得了苦?
本想着能再见上一面,说句话儿,可捏了捏手中快化了的酥糖,还是没有鼓起勇气。
沈氏看着一脸担忧的外甥,表情和缓下来,却还是没接那包袱,她道:“夫人这又是何苦?还是快些回去吧。”
苏成晚露出个笑脸:“伯母就快回去吧,我们准备了盘缠,够用了,若是太过富足,反倒不好了,伯母的心意我们知晓了,您快回去吧,免得惹上是非。”
马车禹禹而行,掌灯时分,隐约能看到点点灯光,终于赶到了驿站,没错过宿头。
沐长风出示了五城兵马司的令牌,驿站的小官很热情的为他们提供了几间上房。
苏成晚舒服的泡了个热水澡,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小阿福这一天也折腾的厉害,吃了几口奶就又睡着了。苏成晚心道:亏得当时自己坚持母乳喂养,要不然依现在的境遇,去哪找个奶娘呢!
戳了戳小阿福肥嘟嘟的小脸,苏成晚苦笑一声:“也不知你爹爹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忘了我们?”
秦瑾瑜的传信只有简单的一句尚在人世,若是真如谣言所说钟定尧身在匈奴大军,会不会就像杨家将里的四郎那样,失忆后娶个公主?
苏成晚自嘲的笑笑,也阖眼入了梦乡。
钟定尧有些苦闷,本来和秦瑾瑜计划着三月之内里应外合,大破匈奴大军,谁知那日庆功宴上,老匈奴王多饮了几杯,又吹了风,居然病倒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这场战役看来要拖后了。
老匈奴王身强体健,但毕竟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小小的风寒竟把他折磨的下不来床,看样子时日无多了。
匈奴王一向是能者居之,眼下他的三个儿子为了争夺王位打的不可分交,哪还有心思出兵大夏?
钟定尧躺在半人高的草地,望着旷阔无垠的蓝天,心想:也不知自己叛变的消息传回去,家里怎么样了?
“妹妹,听说父王还是不愿意你和那小子的婚事?”远处传来说话声,钟定尧敛气屏声,静静地听着。
“父王说还不能确定阿忠古达的真心,哥哥,阿忠古达都刺杀了大夏的元帅,怎么还不能证明他的真心呢?”原来是阿穆勒公主和二王子在说话。
“阿忠古达毕竟是汉人,又和大夏的皇室有亲,父王的疑虑也是有道理的,不过我已经派人去大夏查探了,看大夏朝的反应就能知道阿忠古达是不是真心了。但我听说阿忠古达有一位娇妻,十分美丽,很得他的欢喜,可有此事?”看来二王子对钟定尧的事知道的不少。
阿穆勒烦心的拽了一把牧草,一根根的撕扯着:“确实是这样的,阿忠古达一直对我若即若离,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女子的缘故。哥哥,为什么我不能获得他的欢心?”
“我妹妹是这草原上最美丽的公主,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想必是他已有妻室,怕委屈了你。这有何难,等我的暗探回来,就让他透出消息,说他的娇妻难产死了,或者干脆说他的一家都被大夏皇帝给杀了,他伤心之下,你再好好安慰,一定能讨得他的欢心!”二王子丝毫不在意,信口开河道。
钟定尧在一旁险些气炸了肺,居然干诅咒他全家!等战事结束,他一定要在二王子身上多戳几个血洞不可!
阿穆勒公主开心的双手合十,眉眼弯弯的说道:“哥哥你对我真好,放心,我一定会在父王前替你美言,让你坐上下一任匈奴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