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见凉侧妃

秦霜月和东方潇回到龙延宫，皇上果然留在御书房未回。直到午膳，管事公公前来通知一声，皇上被李贵妃请去了，让秦二小姐自行用膳，东方潇能够和美人单独用膳求之不得。

临近申时，秦霜月突然觉得乏味，东方潇提议陪着她去宫中转转，秦霜月欣然同意，可乐坏了东方潇，一路喋喋不休地为她讲解皇宫的建筑，时不时还瞪一眼周旁失魂的太监宫女们。

“小姐，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找个地儿坐着歇歇？”紫鸢体贴的出声询问，言外之意只她们三人明白。

“嗯！”秦霜月淡淡嗯道。

“霜月你累了？刚好前面就有一个凉亭，我带你过去坐坐！”东方潇立马狗腿地献媚道。

“好！”秦霜月微微一笑，艳阳顿羞。

“喂！你们，赶紧的给本王弄些茶点过来！”东方潇走近凉亭，立马指着不远处的几个宫女吩咐道，活脱脱一副二世祖模样。

“是！”宫女们战战兢兢应道，慌忙地小跑开。

紫鸢和黄鹂暗中剜了东方潇一眼：这德行，怎么就跟我家主子一个爹呢？真是亲生的吗？

秦霜月美眸流转，暗自观察了周围的环境，不远处的东宫一隅便是凉侧妃的寝宫，秦霜月想见一见传说中的西凉长公主，听说她近一年来鲜少出东宫，那么只得想法引她出来。

折下一片绿叶，放置唇上，一串悦耳的音符响起，让人闻之一怔，心情跟着愉悦，紫鸢和黄鹂二人第一次听到她用树叶吹曲，而且这首曲风与她以往的很不一样，东方潇早就陶醉在美人的叶曲中不可自拔。

东宫一隅，凉侧妃在院中闭目养神，忽而睁开美眸，嚯地站起身，问道：“何人在吹曲？”

“回公主，好像是从外面的凉亭传来的。”回话的宫女是从西凉陪嫁过来的，现在凉侧妃身边仅剩一个嬷嬷和两个宫女是她贴身的，其它都是东阙人。

凉侧妃望向院墙外，似透过高高的墙壁能望到吹曲的那人，心中很是澎湃：这首曲子曾听二皇兄吹奏过，而且这曲风带着二皇兄特有的感觉，外面吹曲的会是何人？那人会是二皇兄的人吗？

“公主，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嬷嬷看的出凉侧妃期盼的神色，心中怜惜，故而建议道。

秦霜月吹奏的这首曲子，正是那日在溪山枫林西门明清吹奏的那首，精通音律和记忆超然的她，只需一遍便能模仿出。

凉侧妃满怀欣喜地寻着曲音而来，远远看到一白衣墨发的女子亭亭玉立，双手微合向唇边，原来是她在吹曲，她是何人？虽看不清女子的面容，但那一身清冷绝尘的风华，宛如误落凡尘的仙人般不食人间烟火，只一眼，凉侧妃断定，这女子一定很美！不由自主地抬步走近，欲一睹芳容。

凉侧妃几人不由自主的走近凉亭，躲在暗处偷看美人的宫女太监这才惊愕：那不是凉侧妃吗？立马四下跑得无影无踪。

“咦？凉侧妃今日怎么出来了？”抛却其它，东方潇还是蛮欣赏凉侧妃的‘女中豪杰’，前提不是对他。

秦霜月放下手臂，清浅一笑，如春花之动人，如秋月之醉人，这是一张天然去雕饰的脸，美的惊心动魄，美的足以令天地失色，凉侧妃震惊，她身后的嬷嬷宫女亦失了魂，怎么有这么美的人儿？

秦霜月平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凉侧妃，一袭鸭卵色锦衣裁剪得宜，完美的勾勒出她高挑有致的身材，肌肤白腻，明眸皓齿，不似一般公主的娇柔，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大气。

“这位便是西凉的长公主吧？”秦霜月淡淡一笑，缓缓道。

“你是传说中的花魁秦二小姐？”西门明珠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加速了，好奇怪，自己又不是男人，怎么见到个美人便这般了？

“长公主既然来了，不如坐下一起喝杯茶？”秦霜月嫣然一笑算是确认，友好的邀请她入座。

西门明珠听到秦霜月一直唤她西凉的称谓，心中欢喜，同时又疑惑：她认识二皇兄？可她明明是秦尚书之女，阙城人士啊。

“你刚刚吹的曲子很好听！”西门明珠走近赞叹道，却并未坐下。

“我也是听一个朋友吹奏，便记下了！”秦霜月大方解说，她刚刚是第一次吹奏这曲子。

“朋友？”西门明珠明亮的眼眸直视秦霜月，似乎欲从她的眼睛中找出什么。

“是啊！”秦霜月平静道，心中猜疑：西门明珠不知道西门明清在阙城吗？

“秦二小姐现住在宫中吗？”西门明珠询问道。

东方潇立马放下茶杯欲开口，被秦霜月以眼神制止。

“唉！我也不想的，奈何君命难为！”秦霜月轻叹了口气，说道。

“秦二小姐这两日在宫里几乎成神了，整个后宫都快要被你倾覆了，若是你想，怕也没什么不可吧？”西门明珠意有所指道，能将许芸拉下台，秦霜月好本事。

“呵呵……你该不会为那凤印旁落而责怪我吧？”秦霜月半真半假地问道。

西门明珠是太子的凉侧妃，许皇后是她的婆婆，名义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西门明珠更是西凉的和亲公主，且一直不得皇后和太子待见，尤其有传，太子至今未与凉侧妃圆房，西门明珠怎会对他们有感情？

“怎么会？我只是在想，秦二小姐太心慈手软了！”西门明珠意味深长道，美眸中闪过一丝冷肃。

东方潇有些听不懂她们二人说的话，满目的怨怼瞪着西门明珠，像是在责备：你一来就夺走了美人的目光，你怎么还不走？

“一城百姓都比不过有功名的一人，霜月人微言轻，更是不能及！”秦霜月语带双关道，全阙城百姓都比不过许重山一人，她秦霜月不过三品尚书的小姐，身份更是低微；同时也是告知西门明珠，若想对付皇后或太子，必先除掉许重山，而许重山现就在东西边境，两国摩擦才刚停歇，但能否真正的化干戈为玉帛，还不一定……

西门明珠一怔，眼眸微眯，她这是何意？想来试探自己吗？还是想要拉拢自己，或是想让自己去对付许重山？她虽不怎么过问政事，但阙城之大事也都知晓。

“秦二小姐言重了，您身边都是人中龙凤，秦二小姐也定非池中物！”西门明珠隐喻道，并无丝毫嘲讽之意。

“长公主身份尊贵，心有大爱，霜月佩服！”秦霜月浅浅一笑，意有所指。

“怎么就心有大爱了？我怎么不知道？”东方潇不悦地反驳。

“长公主为了两国和平，远嫁东阙，忍辱负重，免了两国战火，亦免了百姓流离，这不就是大爱吗？”秦霜月温声细语解析道。

西门明珠心中一惊：这秦二小姐果然不简单！才回阙城，却对阙城大小事皆清楚，而且大胆包天，一回来就跟许国公府正面对上，想来这次许皇后失足，全是拜她所赐，她是敌是友尚不明确，还是远离她好。

“我出来有些时辰了，该回去了，告辞！”西门明珠客套说道，便转身离开。

秦霜月已见过想见的人，顿觉失了兴致，起身回龙延宫，东方潇则自行出宫去了。

晚膳皇上仍然留在李贵妃宫里陪她一起，秦霜月自行用膳后在龙延宫里随意地走了走，龙延宫的宫女太监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总有传入耳中，有说李贵妃自进宫便荣宠不衰，连凤印都交到她手里了，等许皇后被废，她便是当之无二的皇后娘娘了；也有觉得龙延宫里的秦二小姐很得皇上看重，她是唯一一个留宿龙延宫的女子，皇上将一年一匹的流云蚕丝锦送她做衣裳了，即便将来不是皇后也会封个贵妃……

秦霜月答应留在宫中便预想过千万，她只不过想借势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后宫的那些位份与她无关。只是，昨日才得罪了李贵妃，今日皇上便抬了李贵妃而且还在她宫中逗留那么长时间，难道皇上真有意封李贵妃为后？想到李贵妃和李三小姐的阴鸷眸光，心中很是不悦。

约至酉时，管事公公请秦霜月到主殿见皇上，秦霜月沐浴后便只着衾衣，因为宫女只送来一套衣裳，秦霜月想着明日穿便省了麻烦，现在，只好重新穿上那件流云蚕丝锦衣。

“这件衣裳很配你！”皇上看着秦霜月走进，赞叹道。

“霜月见过皇上！”秦霜月盈盈一福身。

“过来坐！”皇上对她招招手，语气温和，好似一个长辈般。

“皇上这么晚了，找霜月过来有何事呀？”秦霜月坐下询问道。

皇上微一怔，显然没想到她如此直接，爽朗一笑，问道：“你不想见朕？”后宫哪个女人不是时时盼着见朕？皇上心里补充。

秦霜月心惊：有那么明显吗？莞尔一笑道：“皇上是真龙天子，平常百姓得见一面难比登天，后宫女子得见皇上无不欢喜，霜月能有幸能如此与皇上相处，亦是霜月几世修来的福气！”

“那你愿意一直与朕如此吗？”皇上微笑着询问。

秦霜月惊愕，美眸流转，微笑道：“霜月感谢皇上的袒护和包容，皇上在霜月心里不仅仅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更像是一个慈爱的长辈！”

秦霜月委婉道出皇上在她心中的份量，皇上一怔，眼眸一紧：她这是在拒绝朕？

“朕的七子和八子都对你用情至深，请求朕为你们赐婚，不知你心属哪个？”皇上忽而话锋一转，意让她在宁王和安王之间做选择，宁王和安王确实求过他，但不是今日。

“二位王爷都很优秀，不过，霜月不敢高攀！”秦霜月神色平静，语气淡淡，答道。

皇上试探出秦霜月并不中意宁王和安王，莫名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