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残兵的蛮狠

这日，天气晴朗，阳光普照，天空干净的就像面镜子，没有丝毫杂色。这一连走了好几天，志新身心疲惫。又是荒郊野岭，总不能在这儿歇息吧，还得往前走。约莫着走了几个时辰，路逐渐变得平坦了，行人也变得多了起来，志新远处看去，原来前面是座小城，走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个歇脚的地方了，志新心中不免一阵狂喜，便加快了脚步向城中走去。

小城果然名不虚传，好是热闹，志新好奇地东瞅瞅西看看，还没有出过远门的志新看花了眼，心里想到：“这可比我们小镇上热闹多了。”志新一路闲逛着，好是快活，只是突然觉得肚子在打鼓，也是，从昨晚就没有吃东西，不饿就怪了，时下最要紧的还是赶紧找个吃饭的地方，就这么定了，志新四处寻去。

“哎呦，对不起，对不起。”身着一身补丁布衣的男子撞了下志新，抬头看看，赶忙道歉。志新只是觉得这人紧紧地贴了下自己身上，以为是不小心撞到，便回道：“没事，没事。”男子见状急匆匆地离开了，志新好奇，确实实在是太饿了，也没有想那么多，又向前找去。

没有几步路，就看到一家酒楼，规模声势宏大，客流不息，人声鼎沸。志新抬头看看，只见匾额上写的“迎宾阁”三个大字，这字写得是气势如虹。“好字，好名字啊”志新不由地赞叹一句，竖起了大拇指。

门口的小二看见有人夸自家店好名字，便迎了上去，得意地说道：“这位客官，真是好眼力啊，这三个大字乃是这城里有名的大书法家写的。”

志新回道：“原来如此啊。”

“那…客官，你是住店还是打尖啊。”

对于小二这句话，志新感到好是亲切，毕竟自己曾经也是这个角色，便亲切地回道：“小二哥，我吃饭。”

“好嘞，客官，您里边请。”

果然是名不虚传，在外面就可以听到店里的嘈杂声，进来一看客人竟是如此的多。左拐右拐，小二终于给志新找到个干净位置。“小二哥，给我来碗面吧。”

“好的，您稍等。”小二热情地回答，转头跑去后厨。

看着店小二去后厨的身影，志新不由地想起了以前的自己，想起了掌柜、爹娘、媛媛、狗蛋等等好多人，孤身一人在外，有谁能不想家。志新一眼望过去，客栈里尽是客人们的猜拳、敬酒，好不热闹。这么热闹的场面也消散了志新的伤感，志新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

“面来了，客官，这是您的面。”小二哥呼喊着从后厨跑出来，把面放在志新面前，便又去招呼别的客人了，真是忙活。

志新吃的正香，这时呼喊着进来一行人，客人们都闻声看去，店里一片寂静。志新抬头看，只见这一行人身着军装，只是早已破烂不堪，头发乱糟糟，领头的一脸的胡茬，满脸横肉，凶神恶煞，有几人手里还拿着家伙，这些人多半是军阀逃兵。众人看到此情此景，怕惹祸上身，都慌忙弯腰低头四处散。

店小二见状，赶忙上前拦住：“客官，客官，你还没给钱呢…”众人都在逃跑，小二一人哪能拦得住，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客人离去，那领头的看着逃跑的客人，一脸的得意。

这几人还在门口站着，只听见那领头的喊道：“喂，没看到我们几个人啊，是不是想找死啊。”小二慌了神，连忙上前，陪着笑脸说道：“爷，爷，哪能忘了您爷几个呢，那几位爷来点什么？”小二陪着笑脸的同时，将一张八仙桌收拾的干干净净，扶那领头的坐下。

“给爷把店里的好酒好菜都上来。”领头人蛮横地说道。

“好，好。几位爷稍等。”小二一路小跑跑进了后厨。志新平日里最看不惯这等恶霸，便把手里的筷子使劲地拍到了桌子上，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几人听见响声，都回头看去，只见是个二十来岁的人在那里坐着。其中一人说道：“呦呵，别人见了我们都要去逃命，你这小子怎么还在这里悠闲，怎么？想死啊？”那人说着便已走到志新身旁。

志新没有搭理那人，依旧在椅子上稳稳地坐着，那人围着志新四下打量了一番。忽地，不由分说，抓住了志新的肩头，想要把他重重地摔出去，志新也不是吃素的，见人抓住了自己的肩头，便顺势将另一肩膀顶在了那人的肚子上，腰部猛地一发力，那人却被志新来了个过肩摔，狠命地扔了出去，只听见“哎呀”一声，接着就是桌椅的破裂声。志新整了整衣服，注意观察到，那人被摔出去的那刻，那领头的脸上的肌肉猛地抖动了下。

“哎，哎，几位爷千万不要动手，免得伤了和气。”小二哥端着酒菜从后厨跑出来，看到这样的场面，赶紧劝阻道。

“过来，没用的家伙。”那领头的开了口。那人手摸着肚子，瞅了志新一眼，不服气地向回走去。

店小二放下酒菜，不敢多待，就要向后厨走去。不料这时。志新喊道：“小二哥，结账。”小二只好跑向志新，笑眯眯地弯着腰，等着志新拿出钱来。志新把手伸进口袋，只见摸来摸去，脸色突变。

小二没了底气说道：“客官…”

“哈哈哈…没想到还是个吃白食的主啊，在这儿充什么大尾巴狼啊。”那被打的那人嘲笑道。

志新好是尴尬，仔细想来想去钱到哪里去了，突然想起今天在集市上撞自己的那男子，怕是钱就是在那个时候被那男子给偷走了，没想到，自己初次闯荡江湖，还要碰到这么窘迫的事。志新回头对着小二说道：“小二哥，我的钱被偷了。”

店小二直起了腰板，理直气壮地说道：“没钱你吃什么饭啊。”

耳边传来那几人的讥笑声，志新尴尬地说道：“小二哥，你放心，我是不会欠你饭钱的，你稍等等。”店小二双手叉腰，傲慢地看着志新。

志新思来想去，放下包袱，打开却什么也没有找到，正当志新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忽然看到衣物下面有几个散钱，志新欣喜若狂，说道：“这不是吗，在这儿，给，小二哥。”志新把几个散钱放到小二手里，这时的小二全然没有了刚才的盛气凌人。志新也好是奇怪，包袱里怎么会有钱呢，恍然大悟，这恐怕又是陈霜放进去的，这次若不是她，还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收场呢。

就在此刻，“噗”的一声，志新、店小二两人回头看去，只见是那领头的端着酒碗，嘴里的酒水全都给喷出来了，骂道：“小二，你这是什么破酒？”

小二见状，吓得屁滚尿流，慌慌张张地跑过去：“爷，你别生气，这确实是店里的好酒啊，您要是喝不惯，小的这就去给您换。”

“你就拿这些破烂糊弄你爷爷啊，我看你小子活得是不耐烦了。”那领头的“啪”一声，把酒碗重重地摔到地上，站起身来，叉开五指，一巴掌呼到店小二的脸上，小二被打的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起身时满嘴是血，脸上还有几个明显的红手指印。领头人见小二起来了，便走过去又要动手，店小二吓得连连后退几步。

志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连忙喝道：“住手。”领头人一怔，显然是被志新的这一喝给吓住了。那人看了看志新，又看看那剩余的几人，摇头示意那几人过来。店小二看到这几人都去围向志新，便趁机躲在了柜台后面，免得伤了自己。志新见几人都走向自己，知道打斗一场在所难免，便紧紧地攥住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