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再吃霸王餐

“慕小白？”秦凡大惊失声道。闻言，王春雨也是面色陡然大变，后者急忙问道：“海棠暗使，你可确定秦公子所说的那人真的叫慕小白？”

看着失态的秦凡和王氏姐妹，海棠疑惑道：“若是秦凡所言不差，应该是了。”

闻言，秦凡朝王春雨对视一眼，海棠等人的表现很平静，心中暗道想必飘雪孤城并没有将慕小白的事情告诉海棠他们。

不过秦凡却是知晓慕小白的实力，按照飘雪孤城所说，那是能够对她都构成威胁的强大高手！

而王氏姐妹虽然不清楚慕小白的实力，但当日在陌城时也听飘雪孤城说起过此人，如今看来，这个慕小白想必也不是什么普通武者。

“如果真是慕小白的话，我建议将此事禀告首座，请首座大人定夺后我们再对楚家采取行动。”秦凡沉声道。

闻言，海棠点了点头，道：“这慕小白从未闻名，一出手便杀了李司杰，从今日你与他交手的情况来看，恐怕英豪榜第二十名还真是委屈了他。”

对于海棠的这番评论，秦凡不置可否，当他们将慕小白在忻城的消息告诉飘雪孤城后，后者自然会明白该怎么做。

“我现在就起草文书，高博，由你送回暗组。”秦凡说道。

“是，秦暗使！”高博抱拳领命。

月色晶莹，夜幕悄然而至。

随着天色渐晚，忻城内往来的人也少了许多，只有几家酒馆零零星星还有着一些灯火在夜色里浮现，宛若萤火虫一般闪闪烁烁。

“嘿，你个小乞丐，竟然不告诉为师就去吓唬你师弟，是不是几天没打皮又痒了？”一家酒楼里，两道穿着极不和谐的人影席卷着桌子上的酒肉，一人穿着破烂，一人白衣翩翩。

“不是这样的啊师尊！”白衣男子急忙保证道：“我慕小白发誓，绝对没有吓唬师弟！”

“哼！”老者冷哼一声，一身破破烂烂，正是几个月前与秦凡在陌城分别不久的“师尊”老乞丐。

“你若是没有吓唬你师弟，干嘛与他动手？”老乞丐白了慕小白一眼，又捡起了一只钟爱的鸡腿，当他那老眼看向鸡腿时，简直就像一个饥渴多年的男子看到脱衣的美女一般。

“嘿嘿，师尊你也晓得弟子的脾气。”慕小白谄媚地道：“本来今日弟子也没想怎么，可是小师弟想尽办法要支走我，他那点破事明说不就好了嘛，搞得那么多弯弯绕绕。我慕小白脾气又直，一时冲动就动了手，我又没想真的杀他。”

“哼！”老乞丐叱道：“老头子我就只有你们两个弟子，你这个当师兄的应该多和师弟友爱友爱才是，谁曾想第一次见面竟动上手了。再者，即便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清理门户的事情也要等老头子我同意才能动手，明白了吗？”

“嘿嘿，明白明白！”慕小白赶紧给老乞丐倒上一杯酒。

“你明白个屁！”老乞丐骂道：“整天就知道拈花惹草，也不说多跟你师弟学着点。要多花心思在赚钱上，这样老头子我才有钱安享晚年啊！啧啧。多么美味的鸡腿啊！”

闻言，慕小白顿时狂翻白眼，感情这老东西收徒就是为了找人养老！

“那楚家与海族人勾结，你常日里在中州走动，可曾知道楚家的背后是什么人？”老乞丐撇下秦凡的事情，又捡起了一只鸡腿。

慕小白皱眉道：“楚家行事一向谨慎，我查楚家也有一年半载了，并没有什么发现，只是知晓楚家和贾公府的来往十分密切。”

“贾公府？”老乞丐眉尖一挑，摇了摇头道：“贾公府的产业遍布中州七十二州，与楚家顶多也只是生意上的往来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若是如此的话，那弟子是真的没有什么线索了。”慕小白苦笑道。

老乞丐也不追究，道：“那关于楚欣，你打算如何处置？”

“自然是要带走，难道留着被师弟灭口么？”慕小白的反应极大，低声对老乞丐道：“师尊，楚欣那妮子您是知道的，虽然楚家叛国，但楚欣可是自幼在冰心谷长大，她是断然不知晓她哥哥的所作所为。”

“楚墨然做错了事情，不该连他的妹妹一起受罚吧！”

老乞丐白了慕小白一眼，冷哼一声：“就你的那点小心思，老头子我还不知道？”

被老乞丐戳破了心思，慕小白讪讪笑道：“师尊自然是无所不知，推演之法，就连帝都的无心恐怕也不是您老人家的对手。”

闻言，老乞丐懒得与后者争辩，道：“你与那冰清的事情老头子我不管，也管不了。只是在这件事情上你切莫干扰了你的师弟，楚家叛国，你可别拎不清轻重。”

闻言，慕小白一正色，道：“弟子明白。”

“好了，既然如此……”老乞丐打了一个饱嗝。

慕小白看着那满桌的残羹，岂能不心领神会，前一刻还笑眯眯的，这一刻却忽地面色一变，一脚踢开身旁的椅子，指着老乞丐破口大骂：“你个老东西，你压箱底的十万金，到底是给还是不给我？”

“孽障啊孽障！”老乞丐也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慕小白，满脸的痛心之色。

这一老一少这么一闹，顿时引来了酒楼众人的注意，店小二也是为此一怔，连忙走了过来劝阻道：“客官客官，有事好说……”

谁知慕小白剑眉怒指，朝店小二呵斥道：“这里没你什么事，这是本公子与这老杂碎的家事！”

闻言，店小二的脸顿时一白，其余客人顿时也是对慕小白指指点点，暗骂不孝。

“老东西，这里人多，你且与我出来！”慕小白一个箭步上去，揪住老乞丐的衣服就往酒楼外拖。

“哎……客官……”见这二人就要出门，店小二急忙阻拦。

“什么事！”慕小白回头怒喝。

被慕小白这么一喝，反倒是店小二有些心虚了，只好嗫嗫嚅嚅地道：“公子，你的饭钱还没结呢！”

“哼，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就你们那么点狗屁东西，少爷我岂会赖你的账？”慕小白一手揪住老乞丐，另一只手从背后抽出那青竹玉笛来，又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大声呵斥道：“看到没有，这是上等的美玉所铸，本少这身行头都不下千金，赖你的账？真是可笑！”

闻言，众人皆是定睛望去，不由微微点头，店小二本还想说些什么，只听慕小白陡然冷喝道：“待本少在外面先将这老东西褪去三层皮，再回来结你的账！要是再敢言语半句话，小心本少一把火点了你这狗屁酒楼，本少倒是想看看你能奈我何！”

店小二终于被吓到了，慕小白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让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慕小白与老乞丐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酒楼。

“唉，真是造孽啊！”

“谁说不是，那二人恐怕正是父子，如此不孝，真是人神共愤！”

“此人必遭天谴！”

“对，必遭天谴！”

待慕小白走远了之后，酒楼四处才响起一阵阵地窃语声，皆是为老乞丐鸣不平的客人。

“嘿，几日未见，不曾想你小子的演技可是越来越好了呀！”

“皆是师尊教的好。”

“臭小子，竟往老夫头上扣屎盆子！不过话说回来，你我师徒完全可以靠此谋生啊，届时叫秦凡也别回什么扬州还是陌城了，我们师徒三人以此吃遍中州大地！”老乞丐的脑海里形成了一个初步的创业蓝图。

“别！您可算饶了我吧，待此间事了，弟子还要去一趟北漠。嘿嘿，师尊你若是再想寻我，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啊！哈哈哈！”想到得意之处，慕小白竟然笑出了声。

啪！

“臭小子，你竟敢躲着为师！”

“你打我？”

“打你怎样？不服来战！”

“战？我靠，你个不会武法的老东西居然敢挑衅我，战就战，这次我可是想到了破你那套乌龟招式的办法！”

“你才乌龟！”

“你乌龟，你老乌龟！”

“你也不年轻！”

“……”

待慕小白与老乞丐离开酒楼的片刻之后，忻城城外的树林内，隐晦地闪动着两道飞驰而过的人影。

在月光的照射下，忻城城池在夜里若隐若现，巨大的铁门紧闭，上千名精锐甲士手按佩刀，巡于城头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