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独住的女子

志新离了客栈，一路向前走去，一个人第一次出了远门，确实舍不得。天下之大，志新竟也茫然了，不知道该去哪里，就这样一直向前走着。烈日当头，志新口干舌燥，没想到刚出来闯荡就是如此的不易，这荒郊野外也没有个留宿的地方，再找不到住的地方，天就要黑了，想到这儿，志新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没有走多远，志新听见“哗哗”的声音，走几步拨开草丛，竟是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口干舌燥的志新咽了口唾沫，忙用手舀起水送到嘴边，好是舒服啊，喉咙瞬间清爽了许多。

这天还是黑了，志新没有碰到一户人家，此时的志新早已饥肠辘辘、疲惫不堪。正当志新想要在这荒郊生个火堆过夜时，远远地看见有一点亮光，一户人家，没错，是一户人家，志新心里一阵激动，加快脚步向那亮光跑去。

“蹬蹬蹬”志新敲敲门：“有人吗？”

“谁”屋里传来问答声，竟是一女子的声音，这女子被门外的陌生人吓了一跳。志新也好是惊讶，这荒郊野外的，一女子独自一人住在这里。

“我是过路人，赶路太急，误过了留宿的机会，想在贵舍留宿一晚，不知道姑娘是否应允?”志新客气地说道。

“你一个大男人，住在我一个姑娘家里，男女有别，这恐怕不好吧。”女子委婉地拒绝道。

这倒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先不说别人看不看得见，就是志新和那姑娘也是十分尴尬。志新说道：“姑娘说的在理，那在下就不勉强了。”志新转身离去，没走几步，便听见“嗷嗷嗷”几声叫声，是狼，这荒郊野外到处是虎狼豺豹，这下可去哪。正当犯难的时候，只听“吱扭”一声，门开了，走出来一女子。这女子头发盘起，用个好似竹棍的簪子插在头发上，衣服上好几个补丁，浑身脏兮兮的，脸蛋上几道黑，若不是说话，全然看不出这是个女子。

“喂，小子，进来吧。不然一会让狼给吃了，还得死在我家门口。”女子不屑地说道。

志新心想“这女子这么蛮横，算了，先住一晚再说了。

“多谢姑娘，在下只是住一晚，明早天一亮就走。”志新说道。说罢，志新在那姑娘的带领下进了屋。

志新进了屋，环顾下四周，家里甚是冷清，家具没有几件，还都是些破破烂烂的，墙角还放着些干草，也没有像别家姑娘那样摆着胭脂水粉，在靠墙的桌子上还摆放了两块牌位，上面写着：“先父陈君义仁之灵位，先母王赵氏之灵位”。“原来这姑娘姓陈啊”志新心想道。“喂，你把门关上啊。”志新正想的入神，被这姑娘的话惊醒了，连忙回头关上了门。

“喂，今天晚上你就睡那儿，明天一早你就赶紧走。”姑娘指着一堆干草说道。“这…”志新正想说话，再一想她收留自己已经不错了，何必再要求那么多，便没有多说什么。姑娘扔了条褥子过来：“你今晚先盖上这个。你别动什么歪脑筋啊，我就在这边睡着。”“哗啦”姑娘在中间拉了道帘子。志新心想到：这姑娘好是有趣，自己长得这般模样，还怕别人对她行不轨。既来之则安之，志新放下包袱，倒头便睡去了。

躺在干草上睡觉，志新这一夜好是难受，愣是没睡着。到了后半夜外面却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不一会儿便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将至。志新发了愁，若是一直这样的大暴雨，明天可要去哪里。正想着却听见帘子那边传来一声叹息。

志新试探地问道：“陈姑娘，你还没有睡？”

“你怎么知道我姓陈？你不是也没睡吗。”志新听得出姑娘很是惊讶。

“哦，是这样，刚才进来的时候，我看见了令尊的牌位，所以…”志新怕提起姑娘的伤心事，便没有再多说下去，毕竟自己也是刚刚丧失双亲，这样的心情他如今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你还挺聪明的，我是姓陈，我叫陈霜。外面下这么大的雨，我看明天你是走不了了，就先住下吧，不过等雨停了就得赶紧走，听见没有。”姑娘好是不耐烦，志新心里也是不高兴：谁愿意在你这儿住啊，雨停了巴不得走呢。

还是抵不住好奇，志新又问道：“陈姑娘，你的爹娘…”

“睡你的觉吧，你是不是现在就想让我把你赶出去。”不等志新说完，陈姑娘就打断了她的话。志新挨了一顿臭骂，心里很是不爽，不过也怪自己多嘴。

正要准备回头睡去，听见姑娘问道：“喂，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这一忙，竟忘了告诉姑娘，我叫董志新。”志新尴尬地说道。

“你这是要去哪里，看你孤身一人的…”姑娘问道。

“唉，实不相瞒，本来我是在一家客栈打杂，就因得罪了一恶霸，害的父母被那恶霸害死，我一气之下杀了那人，为了不连累别人，所以我就逃了出来，还不知道要去哪里，四海为家吧。”志新略感伤神。

“啊，你杀了人？”姑娘一惊。

志新听的出姑娘的害怕，便赶紧解释道：“那恶霸是罪有应得，平时横行乡里，人人恨之入骨。姑娘你不必担心，我是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姑娘的事的。”志新安慰道。

陈霜定了定神，假装鄙夷地说道：“谁怕你啊，真是的，不过你还是挺勇敢的，能为民除恶。”停顿了片刻，陈霜又说道：“其实我们同病相怜，我也没了双亲，不过他们不是被仇人害死的。”

“那…”志新好奇地问道。

“我爹爹是这山里的猎户，平日地打些野兽，拿到镇子上换钱。不料那日出去后再也没回来，我娘不放心，也出去寻找，我等到了天黑也不见他们两人，最后是在一处山洼里发现了他们的尸骨，是被野兽袭击了”说到这，志新听得出陈霜哽咽了。

想起自己父母被恶霸害死，这姑娘也是父母双亲遇害，却是同病相怜，志新心里不由地多了几分怜悯：“姑娘，人死不能复生，还要节哀顺变啊。”

帘子那边传来一声“嗯”。之后好久屋子里静静的，志新还是睡不着，便叫道：“姑娘。”

帘子那边没有应答，“怕是陈姑娘已经睡着了吧”志新想道，便回头自己也睡去。

“喂，醒醒，醒醒…”志新恍恍惚惚地睁开双眼，只见陈霜在一旁叫自己：“还不起来，外面天都亮了，我告诉你啊，让你多住几天可不能白住，要帮我干活的”

志新揉揉双眼，抬头看看窗户外面，天已大亮，雨也停了。可能是昨晚下大雨的缘故，天还是阴沉沉的。志新起来：“外面雨已经停了，我是要告辞了，怕是不能帮姑娘干活了。”

“想走，你走得了吗。你去看看外面。”姑娘没好气地说道。

志新推开门向外看去，原来下了一夜的暴雨，地上全是泥水，踩一脚便陷了进去，更别说走多远了。

“好好在这待着吧，你过来给我把火生着，我去洗把脸。”姑娘指了指灶台，出门去了。

志新好是不情愿，若不是这场大雨，自己早就走了，何必在这儿当苦力。天气阴寒，柴火都潮湿了，生火哪有那么容易。就这样，志新弄得满屋子全是白烟。

这时只听见外面喊道：“董志新，你干嘛啊。你是要把我房子给点了吗？”

“咳咳”志新听见喊声，便捂着嘴跑了出去，霎时间愣住。

“喂，你盯着我看做什么，你看看把我家房子弄成什么样子了。”志新完全没有听进去，还是在那发愣看。原来，那陈霜竟是个大美人，虽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但却也是美貌之极，志新不由得看愣神了。原先这姑娘脏兮兮，一身破衣，全然看不出原来是这等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