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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勋章
从医院回家需要走一小段的路程,这一次我租住的房子就在医院附近,也好方便我照顾儿子,手术结束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虚脱的,因为一直在外边焦灼的等着手术的结果,心里想了许多种结果,也很害怕孩子的身躯承受不住一蹶不振之下,撒手人寰。
还好手术完成的很成功,医生告诉我,现在仅仅是需要恢复,孩子苏醒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不过需要多加注意,建议我寻找音乐疗法,我对新西兰可谓人生不地不熟,但是为了孩子,我还是应承下来,答应医生我明天晚点会找一个音乐医生过来,协助他的治疗,那主治医生笑笑说,其实这样是你的选择,你不需要跟我承诺什么啊,我有些羞赧,只得自己先回家来。
屋里边乱糟糟的,显然是被人翻过,我急忙去看了一下隔板下边的东西,还好重要的证件什么的都在,有些也是我随身携带,所以也总算是没什么损失,不过走的时候,一定要给房东买新的家具了,贼没偷着什么,就砸坏家具泄愤,真是到什么地方都有混乱的地界,这边不算是繁华地带,治安相对要差些,我想我应该要带着孩子转院治疗了,可能靠近新西兰首都,医疗能更加成熟一些。
将屋里边收拾了一通,现在的心情倒没有之前那么脆弱了,动不动就哭,只是一安静下来,我就会特别的想段新民,我不知道他在国内的情况怎么样了,病情上是不是有什么变化,他和我说过的,他会等我一定会等我回去,可我这几天心神不宁的,好像真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加上他的电话总是打不通,我心里边忐忑不安的。
想通过微信去联系他,他每次回复给我的都是歌曲什么的,有时候也发一些照片给我,但是我瞧出来了,那些照片全是之前我们在一起时候,我给他拍摄的,没有他近期的照片给我,我有时候会要求他给我近期的照片,他总是推说自己不会拍照,拍出来的没我好看,想着我回去之后给他拍摄,那样能好看些。
要了几次也没要到照片,我心中就越发沉闷不安,甚至想过要回去国内几天,我想亲眼看看他的情况,这样我才会比较安心,可是儿子在这边治疗,可以说一天都离不开人,我只能守着他,居住的房子我退了,当时房东相当的激动,我知道他那精明的三角眼,准是看我倒霉要雪上加霜的敲诈我,最后我多给了一个月的房租,他也就不吭声了。
原先倒还假装好心好意的要给我搬东西,却原来是想从我的行李之中那点贵重物品,我英语现在已经练的如火纯青,我将他给数落了一顿,并且告诫他,要是再这么得寸进尺的话,大家就走法律的程序,我就不相信他地头蛇也能不遵守法纪了,他可能也看过新闻,知道我曾经打过官司,所以最后也就臭骂我几句,便灰溜溜走了。
搬进市区的那天晚上还是出了一点事情,我遭遇了抢劫,幸好那个时候我出去也没带什么东西,签证什么的都没在身上,就是手上的一条链子被拿走了,那条金链子是当初我从舟舟那边拿走的,也算是个晦气的东西,拿走就拿走吧,但是人确实被惊吓的不轻,事情说起来就相当的凑巧,我甚至都怀疑那个抢劫我的人,就是原先的房东,他好像对我的生活规律摸的很清楚。
要不是我当初急中生智的抓了一把沙子扬到他眼睛里边,后续会发生点什么还真是不好说,后来我便不敢在晚上出没了,我在医院照顾儿子的时候,一直在想着我能不能将孩子转回国内去治疗,毕竟在新西兰这边也不安全。
几次三番的出事,我现在已经对这边的治安失去了信心,我想跟医生商量看看尽量的将我的孩子转回国内治疗,我需要一个安全熟悉的环境,要不然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晚上八点过一些的时候,史密斯夫人前来拜访,她进门之后就给我拿出一个红色的盒子,我看了一眼那个盒子,这不是军人的勋章盒子吗?那这样的东西给我做什么?
史密斯夫人见我脸上疑惑不解的,便和我说起这勋章的来历,原来我儿子到了新西兰这边最开始相当不适应,不单单是时差的关系,还因为语言上的不熟悉,刚来那会儿,他就只会说几句生硬的口语,学习上总是跟不上,所以他相当苦恼,后来史密斯先生告诉他一个秘密,最开始的时候儿子有过犹豫,但是最后他接受了,那便是成为一名童子军,接受全日制的军人式教育。
转校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没跟我说过半句话,我心里当时是有些恼怒的,可是想到每次都是我独断专行的,也许对孩子都是一种伤害,现在他自己选择了一次,我为什么还是要耿耿于怀,难道他就非要是按照我的规划去完成他自己的人生吗?
这样不公平,我曾经也是这么走过来的,我知道被人家规划固定的人生是有多么的悲哀,我和段新民互相的爱情固定的那一刻,我居然还在为了孩子而不得不和前夫纠缠在一起,那种滋味是没人能懂的,总之那个时候的我是被安排好路数走的那个人,要不是我苦苦的挣扎,我哪里会有现在的生活,我在这样想过之后,也就原谅了儿子。
其实也谈不上是原谅而是理解,我总是高高在上的,让儿子相当有压力,我不知道该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才会是公平的相处模式,对等的,大家是能和平的说上几句话的,不至于见面就要争吵。
因为儿子的事情我一直没有和史密斯夫妇断过联系,毕竟儿子是在他们家中借住,和他们的孩子一起成长的,史密斯他们也许比我更加了解我儿子,我感觉到羞愧,可是为什么这样的局势很难扭转,似乎我已经被圈住了,圈在这样的模式之中无法自拔。
这一枚勋章是儿子在军校之中获取的,我不知道他做出了怎样的贡献,才能得到如此殊荣,可是为什么作为一个母亲,我并没有感觉到半分的骄傲,从这一刻我发觉我根本就没有办法从心里去说服我自己去爱上这个孩子,好像从他在我子宫中开始萌芽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注定了我只能淡漠的对待他,我没有办法给他爱和热情,我除去孕育了他,我根本就不像是他的妈妈。
勋章我收下了心情也有些沉闷,但是这样的沉闷是来自于段新民,我在担心他,因为我又是好几天联系不上他了,他没有在微信上问过我什么时候要回来,可是我从他截取给我听的歌曲里边,可以听出来,他现在相当的无助,也十分想念我。
史密斯夫人也只是在我屋里边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她从包里给出我儿子的笔记本给我,并且告诉我明天可以上她那边去收拾行李,我儿子的部分东西,学校现在已经给退回来了,还有好几封是从国内寄过来的信件,不过我儿子从未拆开看过,署名有些奇怪,不知道我清楚这件事情不?
当时脑袋有些晕沉根本就没办法进行这方面的思想,我只好和史密斯夫人说我明天能去拿走行李,不过我现在极度需要休息,她急忙将笔记本塞给我,也就匆匆离去,我看的出来我刚才的行为算是令她尴尬了,我有些后悔我自己那种不礼貌,追出去道歉的侍候,她摆手说,你已经很勇敢了,好好休息吧。
可能她理解我现在的处境,也理解我为什么总是这么焦灼不安的,我回到屋子里边去,将门锁好,就翻开我儿子的笔记本看,我想看看我在他的心目中是一个怎样的妈妈。
首页上写着一句话,我是一个没有家的孩子,看到这句话我有些恼怒,孩子到底是什么思想,我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恨不得将全世界都给他,他却说他是一个没有家的孩子,我当初真是不该去争取什么抚养权,我叹息了一下,就将他的本子丢开了,那是一种愤怒的砸摔。
不想再看了,再看下去也许会活生生将我给气死掉,可晚上我依旧是重度失眠,我整个人都瘦的只剩下八十斤了,看起来真的很病态,我给段新民发了一张照片过去,这一次那边总算是有了回音,他给我发过来一段语音,告诉我他现在正在水上睡眠,我问他怎么深夜去游泳了,我倒是忘记了国内现在应该是下午时分。
段新民给我发送过来的小视频里边,他正在游泳池游泳,岸上的是婷婷,在给他拍摄看精神状态似乎很不错,我心里有些窃喜,也许是他的病已经好了吧,不过视频很短,一闪而过之后,我再找他说些话,他又好半天都没个回复,我问他是不是生气了,他也没回复我。
实在睡不着了,我就起身去做运动,只是我做俯卧撑的时候,恰好又看见了那本被我摔在地板上的笔记本,我再一次走了过去,捡起来一探究竟。
儿子的笔锋锐利,有些伤人,不过在他的眼中我也不是那么的十恶不赦,相反我是一个有些可怜的女人,他说我在追求自己的爱情,觉得他是我爱情里边的累赘,这样的说法我倒是赞成的,我曾经是有过一刹那的念头,我是想过我要将他掐死,因为要不是他的存在,我就不用委曲求全的回去和我前夫在一起。
后来的便是我们三个人的生活,他写了一些段新民说他的片段,不过在我看来段新民教育他也是出于好心,并没有所谓的人身攻击,可是孩子是无法接受的,我看的出来他情绪上非常的抵触段新民,没办法谁让段新民是介入我们家庭的那个人,其实他也是无辜的,真正让段新民被动介入的那个人是我,要说该死,唯有我是最该死的。
看到后边他出国之后的事情,我感觉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日子是相当舒坦的,我还是希望在他病好了之后,我给他选择一个相对好一些的国家去留学,我不会让他待在我的身边,我不想延续那种不愉快,就让我们相隔的遥远些,最起码还有偶尔的思念,偶尔的相聚之下,也会有些温情的成分,我是一个失败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