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童年
始终不想回忆起的记忆,不断波动我的心弦,让我始终不能够安心、放心,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在我的预料之外发生,而且可以让我措手不及。
记忆的源头是在我十岁那一年,那一年,我还是一个小小个子的小女孩。妈妈和爸爸都喜欢叫我“黄毛丫头”。如同我的外号般,我的长发真的如同染上了太阳的颜色,特别是在阳光下还会闪闪发光。我虽然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乡村小女孩,可是我肤色竟然是比村里许许多多的女孩子都要白皙许多。在自古以来就做农活的小村庄里,这一点让妈妈摸不着头脑,说我肤色根本就不像是拥有火辣太阳的乡村里女孩子,尽管夏日喜欢一个在外面跑来跑去、玩耍,却是一直都是最初的肤色,而且始终都未嗮黑过!
说起我的妈妈、爸爸,他们是种庄稼的人,寒来暑往,与大自然接触的最多。他们的皮肤生得粗糙,偏黑色,还泛着黄色。他们都不谈论自己的容貌,不在意自己的颜或美或丑,但是他们还有这里的人都很质朴,只不过没有延续!
每当村里的人看见我都喜欢说同一句话:“木家的女儿怎么就那么白呢!真羡慕呐!”邻里人都很吃惊,然后见怪不怪了,渐渐地,渐渐地这样的话就少了。
我家有五口人,刀子嘴豆腐心、我最爱最爱的妈妈,喜欢偷懒、贪吃却也乐观的爸爸,已经八十岁还牙口好的奶奶,还有我的小狗冬瓜!
既然是乡村之家,在这里理所当然没有川流不息的大马路,人来人往的人街道,高高耸立的办公大楼,谈不上会有营业厅、酒吧……娱乐场所。但是自我出生后,对于这里一切的一切都已将习惯并且非常熟悉了。这里的空气中有淡淡的花草香,花草香里有无数的回忆,回忆里有许多的开心事,欢笑声仿佛会立刻就在耳边回荡,回荡,回荡……
也是在我十岁那一年,我的家,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当初矮矮的,破破的红色砖块的房子,被推倒了。重新建起了一座钢精混泥土的大楼房。
还记得,以前住在红房子里的时候,每逢下雨时节,往往是外面下大雨,屋子里下小雨,地上要用盆盆罐罐接雨水。尽管破破不堪的红房子是祖传的老房子,但是由于种种的不方便,奶奶终于同意另建新家了!钱赞好了,也就开始建新家了!做大房子当时在村里可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哦!
那时太小,全然不在意新家会是什么样子,只是暂住在别人家让我好不自在!每一天都希望站在高高屋架子上的叔叔动作能快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如愿能够住自己的家了,只是第一晚就做噩梦了,而且哭得稀里哗啦的,一醒来就不知道做了什么梦,一点点都想不起来,却还是一个劲儿的哭,妈妈只好陪我睡。
我不知道,那一晚的梦其实自己溜走了……
我的家坐落在一个同心圆里,或许你会不理解为何我如此说?儿时的我总喜欢一个人偷偷的跑上三楼,站在天台上,看见眼下的一切,会不由自主的转一个圈。在这个圈圈里,绿色的树,像是一条碧色的腰带不松不紧的扣在我所能看到村子的“腰间”。每每这一刻我都会无比相信我所生活的星球真的就是一个圆球,世界真的是圆的,我眼前的弧线就足以推翻我曾经认为世界是一条线的想法!而我被它们静静的、紧紧的围绕着,恰好是正中心的位置,我的家在圆心点上。但愿这不是我凭空想出来的事实,如果说这里的一年四季,则就是无比分明!
冬天的尾巴,初春,或是提前到来的夏,整个村子都是从土壤里面开始燥热起来。藏在肥沃土壤里的小家伙们早已按耐不住长久的冬眠日而嗅到一丝丝的春意就争先恐后的破土而出,你我之间“战争”激烈!谁也想和时间老人赛跑,不久,一亩亩,一块块荒芜的土地、稻田就被绿色的身影覆盖住了,满满的,严严实实的。你挤我,我挤你,几乎没有一棵小草会睡懒觉,草儿的世界也勉不了竞争!二月末,三月初,这时的草儿已经长得比较茂盛了,对于村庄里的牛儿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礼物,牛儿们就可以大口吃草大口喝池塘里的水。由于它们吃了一整个冬日的干稻草,枯黄、鲜味已经流失了,虽然它们偶尔只是“哞哞”的叫几声,恐怕心里同时在说:我想要出新鲜的草儿,这种干草堆我已经咽不下啦!
而农民们也要开始繁忙起来了,要赶着初春将稻谷浸泡在大盆儿里,盖上一层白色的塑料,得以让它们在较于外面温度比较暖和的盆儿里慢慢的发芽。在白天,所有的人们都忙于耕田,除草,灌溉,每一样都不得马马虎虎!
当稻谷种的芽儿已经悄悄的冒出来的时候,就意味着要赶快儿要为它们精心布置“温床”,一切准备就绪时,接下来就会将泡好的稻谷种撒入已经耕好、灌好水、无一根草儿的稻田里,每一把稻谷都是一年的希望,一年的寄托,一年的粮食,当回会希望今年的稻谷会越长越好!我常常会站在一旁,仅仅就是看着稻谷是如何飞向田里,钻进水里就不见了,看见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洋溢着幸福,藏也藏不住!我也会跟着一起笑。
太阳的温度被深深地感受到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的心底,虽是寒意还没有完全散去,早晚的温度似乎还停留在冬日般。但是每一天,只要太阳一升起,我们就会非常开心,预示着这一天又将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心情会自然而然的如同朝照下来的阳光一样,明亮而柔和。有太阳才会有温暖,在这一片暖意之中,远去的鸟儿也顺着阳光指引的方向一一排着队去回家去,草儿、小野花们、树木也顺着阳光的脚步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让我忘怀不了的是在阵阵和煦的春风中,忘我的站在桃花树下,任由春风拂过桃花而将花瓣触碰到我的脸颊上,柔柔的,暖暖的,而后随意的撒在了我的肩上、发丝上、手掌心内……我闭上眼睛,仔仔细细地用耳朵去聆听,仿佛正听见它们在唱歌,撑着只属于它们自己的歌属于春天的歌曲。我也情不自已的哼唱起来,和它们一起随着风,随着心歌唱,这是一场真正的心灵的旅行。
春日一日少一日,夏日一日多一日!门前一层接一层的稻田,相似阶梯。田里的稻谷长得正是翠绿欲滴,当微风拂起,放眼望去一浪接一浪的随风起舞。我的眼睛里的绿色多的已经快要溢出来了,内心当然是无与伦比的舒畅与愉悦。这正是乡村里的春意,春景,春愿!也许我描述得不够精致,但是有时候心里的感受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详尽,甚至无法去表述!
夏意正是浓郁时,也是知了们叫的正是欢的时候,是池塘里的荷花开的正清新、婉约的时候,是随处可以看见的大树正长得壮的时候,是田里的稻谷由绿开始变黄的时候,是……
村里一旦立秋时节过去了,菜园里、果园里、稻田里、地里都是各种丰收!
菜园里的小白菜、茄子、红辣椒、大蒜……都基本上已经长出了很高的苗了,小脑袋瓜儿抬得高高的,似乎是想要看见太阳的面容般。这时我知道再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吃新鲜的小白菜了,甜丝丝的、脆脆地,可以看见茄子宝宝们长大后胖嘟嘟的可爱模样,还可以目睹红彤彤的辣椒是如何与太阳较劲儿而憋红了小脸,连爬满整块长方形的土地上的红薯藤都在悄悄的开着花儿孕育着地下的宝宝……这么说来,小小菜园也可以长出许许多多的蔬菜,并且它原始的模样并非如此,是一亩稻田。
再后来,家里为了节省开销,改变一味的依赖小街上的小菜市场而把家旁的一亩年年种植水稻的天改成了菜地,不仅方便家里吃菜的需要,而且新鲜、有机蔬菜、绝无污染,而且还可以省下不少的钱,妈妈当然是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这亩稻田相比家的地平线来说实在是太低了!于是爸爸用挖坑,填坑,再挖坑,再填坑的老办法将田与家的地平线之间变成了六七个阶梯,还是弧形状的,有点像是走在会旋转的楼梯上一样。开垦出来一块一块的菜地大小不一,长宽不一,条条水渠,条条小径相互穿插相互礼让,和谐而看着舒适。趁着下雨后的湿润撒下各种各样对应季节的种子,再少些的洒些水便可以了,接下来只需隔几日浇一次水,然后静候它们的成长了。
倘若不保护它们,它们便会任由小狗、小猫、小鸡们欺负了,不得不沿着树丛再围上一道绿色打渔的网子,这样一来,就算捣蛋鬼们再怎样想要冲进菜园都不行了,再也不能够在菜地里打滚、撒欢了,不能偷吃里面的小番茄,不能……一个个都只能隔着网儿愣愣的看着罢了!平日里,家里每一天都可以吃到刚从菜园里摘下来的翠翠的、脆脆的黄瓜、大的小的红的黄的番茄、从地底下挖出来的地瓜,偶尔还会在菜园某一块种上西瓜,摘下一个西瓜拍拍它的肚子就可以知道它们让不让你吃了。菜园虽不大,却是应有尽有,完完全全可以满足我们五口之家,满足我们一年四季的需要。让我的生后变得多姿多彩,自然而然纯朴的享受人与大自然共同努力之下所赐的一切。
众多水果之中,我最爱吃橘子,但是并不是所有的橘子,而是菜园子里中的柑橘。每一年当院子里的橘树花开落满地上的时候,菜园里的橘树仅仅呈现花苞的样子,而当院子的橘子挂满枝头时,另一边才优哉游哉的吐出果实最初的样子,我小小脑袋尽是疑惑,想着难道是彼此的内部结构不一样么?所以才会导致不一样的生长速度?妈妈敲了敲我的脑袋瓜笑着说:“小馋猫尽为一些吃的东西动脑筋!”
我只能眼睁睁的等待,它们从“玻璃珠”变成“拳头”。每一天你都会跑到菜园子里瞧瞧它们有没有长大?妈妈却说:“你呀!货真价实的贪吃鬼!心急怎么会吃得了热豆腐呢?如果你能够等到下了第一场雪之后再吃,我肯定你会更爱柑橘的味道!”
“为什么呢?”
“下了雪后,喝了雪水,打了霜了大白菜吃起来会更加可口,更脆更甜,那你说柑橘……”
“所以说柑橘也会更甜,是这样吗?”我抢答道。
“当然是这样!”
“那好,妈妈今年我一定会等到下雪之后再摘橘子!”
“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哦!”妈妈似乎不信。
“嗯!”
那一年,我破天荒的耐着我无比煎熬的心,每一分每一秒都感觉世纪般漫长,眼巴巴的盯着天上的云层,想着什么时候会从里面掉下雪来?连晚上做的梦竟然也是白色的,梦里被雪覆盖住了我的视野,一片一片大的、凉凉的、冰冰的雪花从天而降,还有甜丝丝的味道呢!橙色的雪花飘进嘴里全是柑橘的香甜,仿佛看见从云里还掉下了柑橘,若隐若现。被子滑落至地上,被冷醒了,还惦记着那香甜的梦。看见窗户的第一眼就飞快的冲到窗边拉开窗帘,白光刺着我还未完全睁开的双眼,是感觉窗外的颜色似乎与以往不一样呢!“真的下雪了,下雪了!”我开心的手足舞蹈,大喊大叫着。
第一场雪终于被我盼来了!
趴在窗台上,安安静静的看着窗外被风卷来卷去的雪花在半空中旋转、跳跃、翻跟头……喝着热牛奶,朝着玻璃窗上吐气,画圈圈,打发时间,在等待它什么时候会停,雪太大了,风也太大了!
天更亮了,雪也静悄悄的止住了!我穿好衣服,迫不及待的拿起一个竹篮子背在身上,踮着脚尖静悄悄的溜出家门。迎面而来的寒风刺着我的脸颊,然而我一心都惦记着菜园里的柑橘哪里还有闲余之心管风湿如何的冷,鼻子是如何快要削去鼻尖了……幸好自己还够聪明套上了厚厚的棉袜穿上了雨鞋,不仅不用担心鞋子会被打湿,还可以去些许寒气呢!一晚上的雪竟然不容小觑!已经盖住了地面足足有七八厘米深呢!我看不见路只能够凭借着自己的感觉往前一步一步的走着,雨鞋踩在雪地上发出“咔吱,咔吱,咔吱”的声响,而且没完没了!我还是一头热情、兴高采烈的走着,拭去竹门上的积雪,用劲儿的打开了,往下一瞧,我整个人儿都呆住了。下面全是雪,真得是一整片白色的天地!旋转楼梯已经看不出层次了,完全看不见路了,我该怎样下去呢?我自己问着自己。都已经走进菜园了,难不成要我空手而归么?无奈之下,我伸出一只脚小心翼翼的探探路在何方?怎会料到脚刚伸出去不远就整个人“哐当”一声摔了下去,顺着雪一路畅通无阻的往下滑,时而悬浮时而着地,然后一屁股“啪”的坐在平地上,因为无路可滑了!除了心脏还在乱跳以外,没有受任何的伤,还觉着特别特别好玩儿,和坐真正的滑滑梯一样,甚至更好玩儿!屁股不觉着痛,一边冷一边发热!我还原成原始人,用四肢行走,爬上楼梯顶端再滑下来,爬上再滑下,如此周而复始,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原来因为雪混着被雪打湿的泥土就会变得异样的滑!“滑滑梯”被我的屁股磨秃了,已经可以看见下面的黑色的泥土了!感觉不能够在继续滑了这才拾起玩耍是被忘在一旁的竹篮子,踩着雪往橘树的方向走去。
橘树们一棵棵还都是小孩子,在个头上,体型上都偏小偏瘦,树干都不见得是由多粗多壮,可是尽管如此它们却出乎意料的每一年都结出满满一树的柑橘,黄橙橙的,大大的。我双手紧握住一棵橘树的树干轻轻地一摇,满树上的积雪就迅速的往下坠落,掉入我的衣服里,惊得我打了个颤,不住了打喷嚏!当我再抬头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个的柑橘露出了它们可爱的模样。我努力的踮起脚尖伸出手去摘离我手最近的橘子,轻轻一扯就脱离了树枝,我将摘下的橘子一一放进了竹篮子里,一个叠在另一个身上,像是在叠罗汉般。我看见篮子里的橘子渐渐堆高了就不在继续了,见好就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个子不大,橘子多了我也就拎不起来了。而且我断然是不可能跑回家向妈妈求助,因为妈妈再三叮嘱我不允许我一个去菜园子!于是我独自使出了吃奶儿的劲儿将篮子拖回了家,而且没有打草惊蛇!
那一年的雪,下的是印象里最最美的一场雪,那一年菜园子里的柑橘是最最甜的,现在想着都禁不住开始流口水了。
乡村里的一年四季总会让我有数也数不完的惊喜或是担忧或是感叹,凡是都不会十全十美。事实尽管是这样残忍,而与我而言像是生活在世外桃源般,虽有不足的地方,却也仍然让我的心总是安定的,任何风吹雨打也只是看见之后美丽彩虹是如何悬挂在高空中的铺垫。我感觉我们的生后亦是如此,虽然偶然或是经常会有难过、悲伤、痛苦……但是这一些并不妨碍我们继续生活,继续享受好与坏,甘与苦的滋味,有苦才有甜。
如此的生活带给我的回忆尽是五彩缤纷的,美不胜收……
我的心声常常会有一个声音:太爱这一片自然的土地,甚至胜过爱这片土地上居住的人们!我所生活的村子虽不大,但是它却拥有一个非常动听并且有意蕴的名字,它叫做枫林。千万不要望文生义,这里可没有种上许许多多的枫树才叫这个明字。这里没有一棵枫树,是真的没有!至于它为什么会取了个这样荒唐的名字的原因我具体也不知道,也没有人议论。由于我没有满足的好奇心,至今都还在想知道,想探索,想知道一切的一切。村庄的布局因为没有“规矩”而显得别具一格。位于圆心上我的家仅仅只有左右两家邻居,并排在一起,间隔一条宽一米,长六七米的小空巷,至于其他的人家,零零散散的坐落各个点上,边边上,绝非刻意的呈现出一弯新月的形状,间错断开,连续而又不紧张。
正是因为这样,没有一处是紧紧聚集在一起的,而显得有些家户人家清净而寂静。我家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想要去人比较多的地方,还要绕着条条小路,左右两边都是稻田的田埂路,走到某一处拐角处,还要爬一个高高的坡儿,再往前走大约几百米才看见三三两两的房子,看见三三两两的人在前面走着。在那拐角处有一个池子,长宽大不多只有五六米的样子,池水却是深不可测,村里的人都叫它为“天池”。这里大多数的路都是羊肠小路,只能容下一个人,而在路上常常可以看见我一个人的身影在某处突然不见了,往往这时我是钻到树丛里了,或是跳到稻田里了。
在整个村子里,我作为小孩子,算是很小很小的小孩子了!大部分的女孩子比我大一两岁,而男孩子却是大我好几岁。偶然与他们或是她们遇见,都不曾问候,不曾坐在一起聊聊天,讲讲话,因为不知道彼此的全名,所以能交的朋友是少而少之,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与我玩耍,陪伴我左右的一直一直是冬瓜,一直琥珀色的大狗。而且渐渐的、渐渐地我也就习惯了,习惯了和一只狗出门玩耍,历险,感觉身边再多出一个人的话反而会让我好不自在。原来,小时候的自己就喜欢上了孤独。
在妈妈、爸爸、奶奶的眼里我从小就不是一个开朗、合群的孩子,尽管年纪小小,脸上却是总挂着心事,很少会开怀大笑,虽然也不是一张哭脸、或苦脸,却让看见我的人会很少开开心心的对我打招呼。我一张异常平静甚至没有表情的脸,带给了我许许多多的误解。妈妈很多次很多次语重心长的教导我说:“人的喜怒哀乐是用来表达自己最好的方式,人呀千千万万不要时时刻刻隐藏住自己的心情,久而久之,就会忘记了是如何笑、如何哭、如何让生气……”每一次,我只是静静地听,没有说话,保持沉默!
妈妈的话单独来说,没有错。但是并不是对我的描述,我并非一个真正的、十足的没有感情,没有喜怒哀乐的人,我并非是一个呆闷、木纳的人!
我的脸因为所看见的、听见的、嗅到的,无法表露出我内心的感情。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太多太多的不堪让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因为我的愤怒,我的伤心没有人理解。无论我怎样去表达、描述、叫喊,仅仅还是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其实在我的内心,感情世界非常丰富,拥有一个人该有或可能有或是人没有的感情,只不过,仅仅对于个人而言。我已经没有了想要再去表达的冲动了,也没有那一份期望了。在这个开始变得越来越来陌生的世界里,我的回答仅仅是点头或是摇头,抑或是一笑而不语,默不作声。这些就是我的常态,就是我的“冷漠”。于是乎,我不得不成为了我认识的人们眼中、心中不爱笑、不爱说话、怪怪的孩子,换而言之,成为了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小孩!
在我内心深处的、又是真实的另一个世界里,有一个截然不同的自己。我可以尽情尽心的表现自己,不用看见别人甚是不解的盯着我的脸看来看去,我可以沿着窄窄的田埂小路漫无目的的走着、望着、思索着,如此玩耍一整天也可以,不用担心有人来打扰,抛开世俗的一切,单独跑到一些不为人知的地方探险。在这个我从小生活到大的枫林,几乎没有一处地方没有留下我的足印。
年纪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是,它和思想、胆量没有什么紧簇的关系。我双休常常带着冬瓜一路向不知道前方是何处的路走去,偶尔发现了世外桃源,美丽的花海竟然就在沿着树丛小路的里面,倘若没有走进去,恐怕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枫林会有如此如梦如幻的地方。当然,偶然也不小心闯进了小小的墓地,陌生的树林,碑上陌生而不认识的繁体字,后面虽然紧紧跟着冬瓜,但是它似乎也意识进入了什么不可侵犯的地方而小声的低吟着,害怕也悄悄地进入我的脑袋里,身体里,我却是硬着头皮往前小步小步的走着,每一块碑后的一垄高高鼓起的土堆都长满了青青的小草,还开着星星点点白色、粉色到小花。这里长眠的人们居住的地方,毫无规则,毫无计划,西一处、东一处。我暂且护士这个问题继续往前小心的走着,忽然发现前面长者好几棵粗壮的大柏松,地上零零散散的掉落着棕色、褐色的松果,它们吸引了我的眼睛,我开心的剥开却没有发现一粒松籽儿,想着:莫非是让松鼠们吃光光了?真的有松鼠么?因为丝丝的失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毫无收获的离开了,原以为收集了许许多多的松籽儿就可以诱导松鼠们上钩好让我亲眼目睹它们的芳容!我当时还真是小孩子的脑袋瓜呢!现在想想好想笑!
还记得后来,我还和冬瓜还去过村里传说中的“鬼哭林”!这个是因为根据村里高龄老人的说法而这么雅称。据说:枫林曾经是一整片原始的森林,生长着各种各样的动植物。只是因为人类的居住地紧缺,这里的祖先就毫不犹豫的鼎力合作把这一片虽不辽阔但是完整的森林强制性的砍伐去了三分之二,在其中莫名生病、死亡的人们不计其数,其余剩下的人正准备放弃继续砍伐,却被带头人阻拦了,说:“你们一群没有用的家伙!这么一件小事就把你们唬住了!以后还怎么干大事?”就这样,原本退缩的人们又重新燃起了斗志。他们将两三人才能围起的树干做着一座座木屋,在木屋旁的空地上种上了收集起来、不知名字的种子,捕捉野兔、野鸡还有天上飞的鸟儿。后来,后来,长得的树越来越少,飞来的鸟也越来越少,而建起的房子确实越来越多了,住在这里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了。然后,就是现在的模样。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了,晚上却是每每可以听见从剩下的那片林子里传来的阵阵,似是哭叫又是呻吟的声音。纷纷相互之间猜测是不是以往死去人们的冤魂在作祟?偶然经过那片感觉黑黢黢的林子,会被突然飞出起来的大鸟吓坏了!还有……讲故事的人兴奋,听故事的人更是兴奋不已。胆子比较大的人总是催促讲故事的人快些,快些,再快些!而胆小的人自讨没趣的怏怏的离开,害怕自己会一到晚上就做梦,梦到不该梦到的东西!
我想说的是,那其中一些纯属谣言!
据我所知,所看,所测,其则不然。我一直都是半信半疑的听着老们家讲故事。但是对于其后添盐加醋的人的说法完全不信,完全就是自己编造鬼故事嘛!
我是用行动讲真话!某年某月某日,我和我永远忠诚、可爱的冬瓜一起走进了那一片很少人会进去的“鬼哭林”。里面果然和外面看见的不一样!在外面,看见的也就是松树、香樟树、野生的香蕉树、柳树……不过当我走进里面,看见了更多更多稀奇古怪的树,而且很少是可以叫出它名字的树。里面仅有一条的小路,还不是很明显。似乎再过不久就会被落叶淹没了,地面上的树叶多的不像话!踩在上面,窸窸窣窣的响着,而且我和冬瓜前后的响着。我顺着小路有些不安的走着,腿稍稍的在发颤,心扑通扑通的跳。的确是身临其境之时才感受到当时的种种,彼时的我还在害怕!我牢牢的牵住冬瓜,它是唯一可以安抚我的存在。因为林子里除了风声、偶尔的鸟声,实在是太过于寂静了,我胆怯的问着冬瓜说:“冬瓜你害怕么?”它听见我的声音就立刻:“汪汪,汪汪!”的叫唤,我也不知道它是在说害怕呢?还是不害怕?顿时我有些无力了,无力的继续走。在某一处地上堆满了完好的、碎掉的、红色的砖块,它的旁边还竖着一根木桩,上面好挂着一个已经快要腐烂的布袋。看样子,它原本应该是一座房子,只是后来居住的人搬走了,房子风吹雨打,时间已久于是倒塌了。我走近,还看见里面有一个深深的洞,我猜测它或许就是老人们常常说到的地窖,用来储存地瓜、红薯……作为过冬的粮食,没想到那时竟然可以亲眼遇见!因为还小的我总认为曾经离自己似乎很远很远,远得几乎不可能碰见曾经的存在的原貌,远得只能够让我想象!恐怕当时的我已是高兴的快要说不出话来了!那地窖,那石磨是过去留下的遗物,是时间留下的记忆。
已看过,已感受过,便是最好的经历了!我走过那坍塌的老房子,继续顺着不清晰的小路往前前行,原以为这里除了树还是树。过了不久,眼前的风景立刻反驳了我的猜想!
一片平坦而且翠绿的草地映入我的眼帘,顿时整个人都快被看见满眼的绿色陶醉了,脚步也变得轻盈起来,情不自禁的往前跑去。若不是跑在我前面的冬瓜忽然止住而且自己在抓自己的脑袋,我估计也会被缠到透明的网子了!救出了嗷嗷叫的冬瓜后,看着手上通明坚韧的网线,又是惊愕又是愤怒,人的肉眼都很难看清横在半空中的网子究竟是为了捕捉什么呢?飞禽?还是走兽?我抬头往上看去,网上还有不同颜色的羽毛,灰色的、绿色的、蓝色的……这种网很眼熟,很像姐姐家后面竹林里的网,是她爷爷安置的网,为了捕捉鸟,像是鸽子、八哥、寒鸦、喜鹊……姐姐偶尔会来我家找我看看她爷爷抓住的鸟儿。去是去了,难过多余开心。而且我只能看着它们在笼子里低头、撞铁笼子……
想想就很生气,我顺手拿起身边的树枝将网子撕破、用手扯破、然后咬断,尽我所有的力量将它摧毁!这样的话,天上飞来飞去的鸟儿就不会落入这可怕的网中了,就不会有生命在这扇网上戛然而止了!让这扇网子的主人失望吧!
林子也就剩下着小小的一部分了,留校的生命也寥寥无几了,为何要赶尽杀绝呢?为何连天上偶尔飞过的鸟儿也不愿意放过呢?
走过老房子,走过令人生气的捕捉地,这片林子就没有特别的地方了,就真的如同外表所看见的一样,仅仅就是一片普普通通的树林,残缺的树林,还在被人类惦记的树林而已!村里人们晚上听见的呻吟声我猜就是被缠在网上死死挣扎,喊着救命,垂泪的鸟儿们,是它们生命尽头无可奈何最后的叫喊!!只是,却被加害人幻听成了鬼在哭、鬼在喊、鬼在索命!他们的想象是因为心里的不安么?是因为做了亏心事么?不然,是因为想象力的丰富么?
有收获,也没有收获,若有所思的牵着冬瓜原路返回,我又问道:“冬瓜!冬瓜!你说这片树林会不会生活着不一样的生命呢?像是外星人一样的存在呢?”
“汪汪往!”冬瓜跳起来回答我。看看冬瓜的瓜子脸在笑,我就知道它和我想到一块了!对于我的问题,冬瓜一直都是有问必答,因为它眉眼之间的滑稽,常常弄的我捧腹大笑,而它却是在一旁什么也没有明白过来的叫着。
我不仅仅只是对着冬瓜说话,路边的小草、一朵花儿、一颗歪脖子树……都能够引起我想要和它们说话的冲动,早上回开心的向它们道早安,这是和人类之间所不能够自然而然做的事!
闲暇时会捉来一只蝈蝈儿或是蛐蛐儿,捧在手心对着它说上许久的话也丝毫不觉着累!我不会认为它完全听不懂我的话,我似乎能够明白它叽叽、喳喳各自的含义,能够对它的语言心领神会。感觉它不耐烦了,快要发脾气了就会放走它,看着它离去的身影。
往往当我和冬瓜玩出探险时,在玩乐之中还可以交到形形色色的“朋友”,每一处土地的味道都是有区别的,每一棵树、草、花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我亲近它们,感受它们,喜欢它们。唯独有一处让我无时无刻不去想念、不想停留。之前提到的天池,便是我最不想失去、离去的地方!它的位置恰好便是小路的转折处,它有大卵石作为阶梯,周围被成长得高高的、葱葱郁郁的草包裹住,连水池里都冒出了许多的水草,尖尖的脑袋不断的往上探。池水十分清澈,它的清澈令我惊叹!因为它还连着后面路两旁的池塘的水,一旦遇下雨天,池塘的水就变得浑浊,然而天池的水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干净净!长在天池里的水声植物、动物也比其他水池里的漂亮、有活力!一年四季都长青而不枯萎,老人家都为这池水纳闷,说它是一池不凡的池水!
每一次当我坐在大鹅卵是阶梯上时,仅仅望着池水里倒映出来的蓝天、白云、飞鸟,就不知不觉的自己也融进去了!那么纯粹,那么自然,让我有一种与它紧密相连的亲密感,仿佛我是从这池水里诞生出来的一般。怀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心情,每一天,每一天都会来到天池边,坐在大石头上,久久的,久久的凝视着眼前的一景一物,无论怎么看都有看不透的深意,让我无法释怀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