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惩恶的快感

“也是，做个平平常常人还是好。”志新说道。

父子俩就这样聊到半夜，董父讲述着自己的经历。志新也听得认真，深深感受到父辈们保卫家国的豪情，同时想起了凌枫临走时说的话：“好男儿就应该闯荡四方，为国家为民族干一番大事。也就是在此刻，在志新心中产生了民族大义的萌芽、英雄的情愫。

次日，志新一大早就出了门，满怀着对掌柜的英雄敬仰去了客栈。远远的看见客栈开了门，就快走了过去。开门太早，这时还没有什么客人，志新进了门，环顾下四周，只是掌柜一人在柜台忙碌。掌柜抬头看着志新，志新也看着掌柜 ，这一刻时间凝固。“你随我来吧。”掌柜低声说道，志新一惊，他从来没有听掌柜这么说过话，平时都是开开玩笑骂他“傻小子”，今天气氛怎么这么沉重。“哦”志新应声回答。志新随着掌柜身后从大堂经过后院来到一间并不起眼的瓦房，这一路两人没说一句话，这让志新倍感压抑。

“吱扭”掌柜打开门。“咳咳”志新一阵咳嗽，没想到掌柜打开门的那刻门上竟掉下许多灰，直呛鼻子，志新心想：这间屋子是好久没人来了。二人走了进去，志新一进门便看到正墙下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竟放着一块灵位，前面摆着贡品，掌柜朝那牌位拜了拜。这房间其他物件全是布满灰尘，唯独这张桌子和这灵位被擦得锃光瓦亮。志新定睛看去，只见灵位上写着：义和团死难兄弟之灵位。志新顿时被吓一跳：原来爹爹说的是真的，掌柜当年真的是义和团首领。

“志新呐，恐怕你爹早就给你说了吧。也不瞒你，我当年是义和团首领。那年被你爹救出来，我回了家乡就立了这牌位。这牌位不光是祭奠义和团兄弟，同时也是祭奠我自己，因为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苟且偷生这么多年…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们上上香、烧烧纸。”

的确，掌柜说的没错，志新来了客栈这么多年，都没有注意这间房子，更别提其他人了。还有每到这中午时分，志新都找不到掌柜，原本志新还以为掌柜看人多去了别处偷懒，看来是来这间房里祭奠。直觉告诉他掌柜身上一定还有故事。

“义和团本是扶清灭洋，杀洋人，烧教堂，保他爱新觉罗江山，当年是多么潇洒。可是清廷却恩将仇报大肆屠杀我义和团拳民，数以万计的人死亡。辛亥革命爆发那年，我早已成家立业，妻子也已怀孕，原本是准备南下参加革命党，起义推翻清王朝。不料你爹这个时候回来，劝我留下不要再去刀尖舔血，安安稳稳做个普通百姓，我起先不肯，可你爹说要我考虑考虑妻子和肚子里孩子。因为妻儿我便留了下来，这一留就是二十年。”

“妻儿？掌柜你曾经有过妻儿？”志新惊讶问道。

“是的，只不过后来死了，孩子出生那天夭折了，母子都走了。”掌柜伤神。

“掌柜，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起的…”

“没事，我那孩子要是还在，那比你还大一岁呢，他是辛亥革命那年出生，而你是第二年出生。”掌柜说道。

“只是可惜。”志新惋惜地说道。

“志新，好男儿就应该出去闯荡，做一番大事。我已经老了，你还年轻，就应该出去闯闯。以你的才智，如若不是你爹非要你做个普通百姓，恐怕你早已经闯出了一片天地 。

“掌柜的…”

“不要说了，我都知道。还有以后不要叫掌柜的了，我和你爹，本来就从小长大，亲如兄弟，以后就叫叔吧，这样还能亲切点。”

“行啊行啊，掌柜变叔了，以后不会那么严厉了。”

“呵呵，你这傻小子。”

正在两人聊得开心时，有一伙计慌慌张张跑来，喊道：“掌柜，掌柜，出事啦，大堂出事啦，那李家公子来了。”两人脸色大变，感到事情紧急，店内有好几位客人，掌柜怕前面大堂打了起来，便锁了门向前堂快速跑去。果然，跑到大堂只看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好几个人，那地上几人只是哭爹喊娘地喊疼，李公子和一伙随从正在旁边得意地笑。

“志新，快把客人们扶起来。”掌柜说道。

“嗯。”志新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冲动了，前去把几人扶了起来，几人起来后看看掌柜看看李公子，捂着伤痛之处仓惶逃离了客栈，那随从跑着喊道：“嘿，别跑啊，哈哈。”李公子几人笑道。

“李公子，你这已经是第二次来我客栈闹事了，你平时为非作歹，难道不怕遭天谴吗？”掌柜骂道，掌柜一改平日奴颜婢膝的模样，底气十足。志新听到这，也对掌柜的厉声呵斥感到钦佩。

“切，爷就是天，爷怕谁。”李公子骄横地说道。

“你们…”

“什么你们…竟然对我们爷这么说话，活的不耐烦了吧？”还是那次被打的那随从暴躁了，打断了掌柜的话，一个拳头打在掌柜胸口上，掌柜踉跄了几步志新赶紧上前扶住：“叔，你怎么不还手啊？”还没等掌柜说完，那随从又来了一拳。志新眼疾手快扶起掌柜，一脚踹去，直踹那随从胸口，那随从被踢的飞了起来竟砸碎了那张桌子，李公子一惊：这小子功夫长进怎么这么快。”

“哎呦哎呦”只听见那随从躺在碎了一地的桌板堆里直呻吟，可笑那随从到了那里都是个挨打的货。“看什么看啊，上啊。”李公子冲那几个已经看傻眼的随从喊道。那几个随从回过神来，冲喊着打向志新，志新一拳一脚打的几个人遍地都是，掌柜在一旁看着，心里甚是欣慰：这孩子还真是个习武的材料，才学了这么几天，就能打到这些人，看来不学武太可惜了。

这李公子左看看又看看，尽是自己的人躺在地上，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李公子抬起头来看志新，志新忽地一下跨到他眼前，李公子被这着实吓了一跳。李公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见志新喊道：“媛媛，你看着，我替你教训这恶霸。”说完趁着李公子还没反应过来，便打了李公子耳光，众人只听见“啪啪啪”作响，却完全数不清志新到底打了多少记耳光，只见那李公子脑袋像个拨浪鼓来回摆动。

“呼”志新喘了口大气，甩甩发麻的手。只见那李公子的脑袋还在那儿来回摆动。躺在地上的随从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提醒道：“爷，爷。”李公子慢慢停了下来，眼前一阵阵眩晕，满眼冒金光，看去那李公子脑袋被志新打的肿的就好似那猪头。

李公子被打的不知东南西北，众随从看到公子都被打成这样，赶快爬起来扶着李公子，飞快地逃离了客栈。这是志新远远地对那伙人喊道:“喂，别走啊。”随后便是一阵大笑。

“叔，你没事吧。”志新贴心地问道。

“哦，我没事，志新啊，没想到你功夫进步这么快，真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如果不是你爹阻挠，我一定把我这身功夫传给你。”掌柜遗憾地说道。

“叔，没事没事，有这几招防身就可以了，不要为难。”志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