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以罪伐身 生死相随

老者笑而不语，只是用他那看起来浑浊的眼睛看着豪格。豪格心中懊恼不已，不知道为什么当他注视到老者的时候，他心中的的自责还有压抑，悲痛，逐渐的平息下来。它逐渐放下了手中剑：“哎……”

老者这才淡淡的说道：“按照你所说，杀万人是杀，见死不救就不是杀人了？”

“可…”

豪格还要说话却被老者用手势打住：“不要急，我知道你先很自责，认为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豪格反问：“难道不是？”

老者以手抚须道：“是！”

“你要知道，若非你大意轻敌，被引去黑岩峡谷大战，这一步棋其实你已经错了。也就是说无论你回来与否，他们都会大举进军，这一点你可认同？”

豪格思量良久后，一声轻叹：“是的！”

老者点了点头，她从豪格的脸上没有看出任何不自然的表情：“你有没有听过命运这个词呢，我敢说你出去之前一定是做了精心布置，因为你知道敌人可能偷袭，是与否？”

“是”

老者淡淡一笑：“那么你说，为何你们还会全军覆没？就算你能回来，你一个人能力挽狂澜否？就算你能拼尽全力带着数百残兵，回去复命，你认为他们会原谅你否？”

豪格连忙摇头，一声长叹：“所以我才以死谢罪！”

老者面露不悦：“你就那么想死，你有没有想过弥补？既然错误已经犯了，你就要去弥补而不是用死亡去逃避，你一死百了，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的手下谁出卖了大家，导致真正的惨败吗？”

老者右手拿过地上的一只断剑淡淡的说道：“剑有双刃，可以救人，可以杀人，人心有两面，一为善，一为恶，一个人怎么说才算是一个好人呢？”

“一心向善，不作恶事，这便是好人！”

老者摇了摇头，看向一旁正在吃糖的小女孩笑道：“丫头，你怎么说？”

小女孩舔了舔手指笑道：“大哥哥救了我，他就是好人，老爷爷，你给我糖吃，你也是好人。”

豪格若有所悟，眼中闪过了思考的光芒，老者笑道

“不要急，是不是有点思路了，等你听我讲完这个故事。如果你还想以死谢罪，那么我不会拦你。这是一个从极度遥远的东方传过来的一个故事，在那里人们信奉的不是上帝而是佛。那里没有神父，他们将和我们这里的神父差不多的人，叫做师父，大师。”

一间破庙，半盏孤灯，一个老和尚独守着那份寂寞。

这天夜里，一个面容呆滞的大汉，跌跌撞撞地闯进庙来。他身上流血的伤疤，比老和尚满脸的皱纹还多。

“大师，你教我！”

他一进门即跪倒在老和尚面前。老和尚面露喜色，总算有人来暂驱寂寞。清清嗓子，老和尚觉得该先说点什么以显自己佛理高深，便道：“佛说，众生平等……”

“众生平等？”

大汉打断老和尚的话，厉声质问，“为什么偏偏要她为千万万百姓去牺牲，去哪千里孤寂的荒漠，去那个他根本就不熟悉的地方，而不是我、不是你？”

老和尚吓了一跳，有些惊异于大汉的反应，忙道：“在佛眼里，一个人和千万人只有数的不同，没有质的差别。”

“什么意思？”

“在佛眼里，一个人和千万人同样重要，为千万人牺牲一个人和为一个人牺牲千万万人都是一样的不可取。”老和尚说完，偷眼看着大汉，心想这下你不会要老僧做什么牺牲了吧。

大汉喃喃念叨着那句话，像在咀嚼着它的含义，眼色渐渐放光，陡然问：“这是谁说的？”

老和尚一指斑驳的佛像道：“佛说的，”

大汉猛地冲佛像跪倒，”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接着又冲老和尚磕了几个头，欣喜地道：“多谢佛爷指点，多谢大师指点！”

说完，像阵风一样冲了出去。

那一天剩下的对话，只有豪格和老者还有那个女孩知道，到了十几年后，豪格知道了那个老者的身份，贤者，闻多！

豪格一声轻叹，看着此刻站在自己面前身周寒气阵阵的罗兰，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罗兰身周一片片雪花飘起，周遭的温度开始降低，亡剑眼中红光一闪而没看向罗兰：“不知死活！”

长剑一剑斩出，犹如盘古开天劈地一般，嗡嗡之声，不觉入耳。凤凰飞舞在空，身影绰绰，一声宛如天籁一般的鸣叫从浑身冰蓝色的凤凰口中发出。一道道寒冰锁链从冰凤凰的身周闪现，向着亡剑缠绕而去。

罗兰右手法杖一杵地面，砰砰砰，一面面冰墙从地面上突兀弹出。几个正要趁机暗杀豪格的骷髅被冻成冰雕守卫在豪格身后，罗兰眼中白光大盛，一个个冰墙，飞速旋转，上下左右，忽左忽右，将豪格护在中间。

“让你们的罪恶，血腥，在冰雪中得到净化！你最虔诚的信徒，在召唤你，伟大的冰雪女皇啊！”

亡剑此刻犹如粽子一般被冰锁链捆缚起来，空中的冰凤凰一声鸣叫，双翅一拍，顿时狂风大作，一朵朵冰花激射而出。

叮叮叮

亡剑身上的盔甲逐渐覆上了一层寒冰，冰凤大发神威，冰锁链不断地收缩，一圈又一圈。

啵 啵

亡剑的剑招缓慢而坚定，就在其开天辟地的一剑斩到头时，一连串的爆炸在他身周出现，轰隆隆。雪花爆散开来，他身周出现的锁链坚挺了便可也根根断开。

亡剑冷笑：“哼，瞬！”

收到一下子，亡剑一步踏出，身影宛如瞬移一般，穿过了冰凤凰的拦截，出现在了罗兰身前。剑鞘就点在罗兰的心脏，亡剑冰冷道：“你输了！”

罗兰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亡剑的心中莫名生出了危机感。

一声惊天大爆炸从不远处传来，亡剑身子猛然间一震，就在亡剑出神的这一瞬间，罗兰身影猛然向后飘出。亡剑暗叫不好，一声宛如魔神咆哮，响彻四野。亡剑身子一个踉跄，他脚下地面突兀的裂开，一只大手，从地面中探出，一把抓住亡剑的脚踝。

砰的一声，一个庞然大物从地面冲窜出，一个冰雪战将从土中窜出，高有十米左右，浑身寒气森森，一块块晶莹剔透的冰晶堆叠而成。

凤凰轻鸣，罗兰抱住已经成了废人的豪格。身子一个翻越落到了凤凰的背上。凤凰轻鸣，拍打翅膀向着远方飞去。

剑气冲霄，一道剑气划破长空向着罗兰启程的凤凰斩来，罗兰连忙控制冰凤凰闪躲开来，可是剑气过去粗大。一声哀鸣，本就身受重创的它，被剑气扫中，向着地面跌落。

罗兰心急如焚，连忙将体内最后一点魔法都灌入冰凤的体内。可是下坠之势过于急，轰然炸响，砸落地面。大片的骷髅兵被当场砸成冰沫子。

豪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感受到急速下降的速度时还是下意识的将怀中的人搂在怀中。用自己的身子给罗兰减少冲击，豪格身子重重的砸到地面上，口中鲜血狂喷。

“你醒醒，你醒醒……”

罗兰面色苍白，此刻的她虚弱至极，连动都动弹不得。先前的两次施展禁咒级别的魔法，早已是油尽灯枯，之前还要强行控制冰凤掉头，已经到了透支的阶段。若非有法杖中若有若无的魔力滋养，恐怕他会立即晕过去。

“快…走，快！”豪格剩余的一只手，抓住罗兰。可是罗兰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在了豪格的胸口，不愿离开。

噗噗，刀光剑影，齐齐的往罗兰的身上砍去。

“死！”亡剑身子当空而立，手中长剑凌空点去，一道剑气划破虚空向着罗兰的后心穿去。

嗖的一声，就在剑气即将穿过罗兰的后心时，一道箭矢猛然射到。嘭的一声爆炸开来，打散了亡剑的必杀一剑还将众多兵器弹飞开来。一个个骷髅兵横七竖八的冲散开来，罗兰原本准备等死闭上的双眸，猛然间睁开。

就看不远处，一大片阴影正在急速飞来，在鸟的背后一个身材挺拔的青年，稳稳的站在空中。

嗖 嗖 嗖

又是三道箭矢射出，轰轰轰，三声巨响，罗兰身周的十丈范围的骷髅兵被爆炸，炸的骨片罗飞，魂飞魄散。

亡剑眼中寒芒大盛，手一扬，手中剑脱手飞出，向着远处的飞行坐骑激射而去。

剑身一个摇晃，顿时空中剑气如雨如丝，化作了一片剑海震荡而去。一声冷哼，一个身穿金袍的老人手一扬，金光大盛，无数金光在空中汇聚，形成一把巨剑向着大海刺去。

轰然剧震，震荡波震荡开来，周遭的云海都一阵动荡。一道道剑气破空开来，激射四方。

陈平的眉头却紧紧的皱在一起，他站在一头魔化秃鹰的背上，眼中充满着疑惑。他一来到这里就感觉道这里似乎是一个火坑，然而这个火坑，就等自己跳一般。他感到自己被人算计了，这是陈平在这段时间下棋一来锻炼出的直觉。早在很久之前陈平就能感受到一丝丝危险来到的感觉，可是这一刻这里带给陈平的感觉像是宿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