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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西关明月
有些事情即使是过去也依旧影响着我们的现在和未来,谈恋爱的时候他可能会对你说,他不在意你的过去,只想要你的将来,你可以相信,但不要全部相信,因为他是有可能要翻旧账的,我今天就承受了一次这样的尴尬,叫做恕你无罪,虽然话语这样说,却分明是在警告我,你是有罪的,这罪是不可以被原谅的。
段新民为何还会谈及之前我和前夫的旧事,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回家之后他脸色铁青,坐在沙发上老半天都没搭理我,问他公司上的事务,他说我是在查他业绩,我是不信任他的,我当时有些委屈,儿子我已经送走了,难道还有什么是不满意的吗?我对这个男人迁就的未免太多了些。
我不是个愿意翻旧账的人,但是既然他说了我和我前夫的事情,我就不免要说他和那些女人的事情,小婷都只是简单的,复杂的是舟舟,到现在还都在联系的对吧,不应该隐瞒我啊,要是想死灰复燃完全可以,我想我也不介意,正好我儿子一直就反对我和他在一起。
当然那是我自己的气话,我是没那样的勇气的,要是段新民在这个时候,真的和舟舟复合,真的离我远去,我想我是要上疗养院住上一段时间。
吵架从来就不是明智之举,我也就是说了几个重点,前后加上去可能三句话不到,说完之后我就选择了默然,我不想跟他争吵,可好像这样也是错,他问我怎么你到现在就连争吵都懒得跟我争吵了吗?是否对我感觉到了厌恶。
厌恶?我厌恶他的话,我还需要在这边待着,我为什么不能将房子退掉,我去国外不好么,我不是一直就学英语想要去游学的吗?好家伙我刚刚是错失良机啊,要是知道他会这样的话,我和我儿子一起走多好,我不需要担心他的生活,我在他身边岂不是完美?
简直就是造孽了,我养着的和我爱着的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现在一个一个都学会要跟我决裂了,很好可以的没问题,我一个人老死也无所谓的,谁让我命该如此呢?
有时候我想起来真是感觉我好后悔的,当初为什么要和我的前夫离婚,精神暴力就精神暴力吧,有什么了不起的,人家封建社会的人还不是这样过了一辈子,我为什么就不能了,为什么就非要离婚再找一个,现在好了,这是报应对吧,一定是报应,没有悬念的。
肺部着实有些难受起来,我感觉到胸闷气急,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我感觉失望,原来我们的婚姻是这样的脆弱啊,不用九哥不用谁,我们最后都要自己散架,这算什么?
难道真的是报应吗?
我蹲下身的同时,双手捂住我自己的眼睛,真是不争气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哭泣,然后看着段新民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我看着他那焦灼不安的样子,为什么爱我却还要将无名火发在我的身上,这是他紧张时候的表现吗?我有些难以接受,不是的,我这是在自我安慰,我一直都在告诉我自己,段新民很好,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一个好男人了,一定要珍惜,可是他真的好吗?到底哪里好,我想过了吗?
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这样怀疑一个自己深爱的人,事情要是倒退着发生,我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触碰这个男人,他太会伤人了。
“你出国去吧,我看的出来,你的心思不在家上边,或许我不是意味着家吧。该有的你都有了,我现在有些配不上你,我还牵扯九哥的事情,我知道你不在我身边能更好一点。”
他竟然说出来了?我真的萌生过掐死他的念头,可最后我只是给了他一巴掌。
“段新民你是不是玩儿够了,之前说的山盟海誓都是空话对不对,你根本就是个好色之徒,你贪恋我的美,你强暴我,现在可以了,始乱终弃,你为什么不早点说浪费我的出国机会,现在我要等上三个月,才可以再次申请出国。”
他突然转身了,原先他是背对着我的,现在突然转过身来,我却看到他满脸都是眼泪,他无声的哭泣过,可我现在已经不能再次拥抱他,我闪身就进了房间,是儿子的房间,我知道我们余下的日子需要分居,三个月之后我会去新西兰,和我的儿子待在一起。
只是那个时候我完全不知道,最让段新民痛苦的不是九哥的纠缠而是疾患,他在去年发现自己得了肺癌,几次想告诉我却无法开口,后来九哥便回来了,其实九哥也没纠缠他做什么坏事,金盆洗手之后的九哥,不过就是想和段新民多点相聚的时光。
他之所以一直都不承认九哥不是威胁他的人,就是想让我出国,只有我出国了他才能安静的死去,他不想我看到他最后那狼狈的样子,可是这个自私的男人,让我一辈子都走不出这情感的怪圈,我一直认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等我回国之后我看到的仅仅是一个坟墓,我怎么知道那是不是衣冠冢,我真的很想挖出来看看,即使是看到了骨灰我也不会相信的,我没亲眼看到他死去,我就不会相信他死亡的事实,所以以后的几十年时间,我一直在等待了寻找一个永远不可能出现的人,他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可我始终不相信这个事实。
进去房间没有好久他就过来了,我心情还没有糟糕到将门反锁的地步,他坐在床边上,似乎有什么话语对我说,我期待着,等了很久之后,却是等来他出去的之后关门的声音,他在断绝和我的关系是吗?
其实我并不想冷战,可他到底还是和我冷战了,几天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一句话也没有,我无聊就会多写几本小说,收入已经相当可观,钱对于我而言现在纯粹就只是个摆设,我发钱的地方不多,我决定要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边,将我之前学过的英语好好的复习一遍,我不想我到了新西兰之后,还会有说不上的英语。
整个人在教室里边显得很无辜落寞,和我同时期在学习英语的还有一个商业精英,看上去年纪不大,比我可能要小三四岁的样子,每次只要我过来他就一定会在,我虽然心里边感觉很奇怪,却也没有细想什么,埋头在自己的学习之上,他偶尔会过来问我,问我一些根本就很简单的问题,我不相信一个考过了四六级的人会连这个都不懂。
最邪门歪道的一次是我晚上感觉到头发很油腻,就想马上洗头在家里边洗头的话有些不好弄,所以我就下楼到洗发店去洗,原先有好些人在等着,我也在玩手机,漫不经心的等着人家过来喊我。
等了不下三十分钟,才终于是轮到我了,我记得很清楚最开始帮我洗头发的是一个小伙子,可洗到后半段,我抬眼一看,居然是那个精英,他在给我洗头发,我一脸的诧异,他则是调皮的笑,对我笑的没心没肺的。
我不想问你为什么在这边这样的问题,他这是在制造什么浪漫吗?我不以为意,没有继续睁开过眼睛,我不想和他有眼神上的交流,直到他轻轻推了一下我的肩膀,让我起身,他熟练的给我吹头发,我倒是好奇起来了,难不成他是刚好在这家店打工不成?
“你疑惑什么啊,为什么不见你问,我们也算是同学了,你这样实在是凉薄。”
的确我看上去是很凉薄的一个人,可能在对我的评价之中还免不了,无情无义这样的字眼吧,我手机摇摆起来,我知道是段新民的电话,可我不想接,他从镜子里边看了看我脸上的神情,当时我低着头,神色有些许复杂。
他关切起来,问我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我抿嘴笑笑,随后便很随意的问了一个问题,要么这家店是他的,要么他就是学费不够所以出来挣外快了吧?
他笑的很灿烂,这家店是他的,我愕然说好的商业精英,怎么就成了理发店的老板,这有些狗血了,他将我的神情都看在眼底。
“其实吧,两个人要是吵架了,要知道退让,你这样和他冷战不好,再说对于我的身份,你一直也没问过我,你只是先入为主的把我想成了一个商业精英,你要是问我,我肯定会告诉你,我是理发店的老板,而且就在你住的小区楼下。”
也是!
我先入为主的想成了这个样子,手机还在继续震动着,我只好接,段新民略微粗犷的嗓音从听筒那边传来,相当有磁性,的确有时候爱一个人,也会爱上他的声音,觉得与众不同。
他问我在什么位置,什么时候回家,大概是回家没看到人,所以以为我准备夜不归宿了吧,我告诉他我就在楼下洗头发,要是感觉肚子饿,自己煮点面条吃吧。
他挂断电话之前,有些欲言又止的,好像是藏着什么话,不好用电话说。需要和我当面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