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游离
白止离冷着脸，抱着忆晴一路回道摄政王府，忆晴脸上还挂着泪，目光游离，白止离抿着唇，看着她。
“萧以笙真的对你来说那么重要？”
忆晴好像失了灵魂的木偶娃娃，她摇摇头，呆滞的看着前方，不知所以的回答：“我不知道我是谁，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乞丐了，每天沿街乞讨，还经常受欺负，就在那日，我以为我又要挨打的时候，萧以笙出现了，他带我走，保护我，不让我受欺负…”
忆晴好像陷入了回忆，就连她自己再说什么，她都不知道，而白止离在他听到她说的那句沿街乞讨时，他的双手紧紧的抓住她的肩膀，力道之大，好像要揉碎她似得。
或许是那疼痛让忆晴回过神来，她看见到他眼里的痛，是啊，她怎么忘了，刚才那种场景，她居然就当着他的面说了那种话，现在她的身份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她怎么能这么说？
就在她以为白止离会说她、骂她、甚至打她的时候，他却一把将她抱住，紧紧的，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对不起，筝儿..对不起…”
对不起？忆晴疑惑了，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她吧？为什么白止离一点都没生气，为什么？
“要不是我，你不会爱上萧以笙，对不起…”
白止离越说声音越发低沉，他那么清冽的声音，此时居然带着丝丝的沙哑，此时的他真的很恨，若不是当初，若不是当初….
一切说起来都太晚了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能做的，就是让忆晴淡忘过去，重新爱上他。
“忆晴，是他帮我取得，你说，忆晴忆晴，是回忆黎晴吗？”
这句话，她从刚开始，就一直在想，但是她害怕，她不敢问，要是连旁观人都看得清楚，而她依然被蒙在鼓里，岂不是太可悲了？
“你叫黎筝，记住，你不叫忆晴”
白止离的神情十分认真，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她的唇角慢慢露出一抹苦笑。
“黎筝？也罢，忆晴也好，黎筝也好，都改变不了做替身”
白止离看着她悲痛的神情，心中却想把所有真相告诉她，可是话到嘴边却难以启齿。
只能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筝儿，你相信我，你不是替身，你就是黎筝”
黎筝在他怀中笑了，笑的如此凄惨，她静静的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一连几日，厉原京都下了好几场大学，明明已经三月间，却还下着鹅毛大雪，白止离特地叫人加了炭火，让黎筝晚上不会受凉。
炭火烤的人暖烘烘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在房间不绝于耳。白止离好几日没出现了，据说是边境的国家出使使者来厉原进贡的。
白止离已经忙了好几日了，因为景荣帝年纪尚小，虽然他天资聪颖，但还是需要有人辅佐，白止离为了此事，几日都难以休息。
近日，据说边境的使者已经进入厉原国内，今晚，将举办盛大的洗尘宴会，六品以上官员必须协同家眷入场。
白止离是摄政王，他的官品应该是一品以上，最高的职位，因此，黎筝也必须出席。
白止离已经好几日没回府邸。但害怕黎筝的心情不好，特意静青带着黎筝到处走走，几日下来，黎筝的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了。
白止离已经命人给黎筝做了衣裳，一套纯白的水烟纱笼百褶裙，将她的气质展现的淋漓尽致，黎筝随意一弄，准备出席宴会。
而在皇宫内，黎晴穿着香妃色的衣裙，身上套着一件上好的狐狸毛，她虽作为质子送到厉原国，但是这么多年下来，她从来没有当过质子的待遇，景荣还是依旧给她吃好喝好，这一场宴会，她也必须出席。
“怎么办？黎筝那贱人肯定也会出席这场宴会，到时，一定会有人要求本宫跳凤凰倾城，怎么办？”
唯一知道跳凤凰倾城的除了黎晴，还有跟随她从离眧过来的婢女，霓裳。
霓裳在离眧本是一等宫女，后来随着黎晴、黎筝来到厉原，人人以为震惊天下的凤凰轻视是黎晴所跳，实际上，真正跳凤凰倾城的其实是黎筝。
那时，她们刚到厉原，当时厉原的景荣还未登位，应该是前朝的雍南，当时是祭天大典，于是皇上就叫人上台跳一舞，黎筝在后台被主管随意的推嚷上去，随着还有好几个人一起被选上推上去，她看上去柔弱，什么都不会，实际上，黎晴知道，她厉害的很。
果然，不出所料，几人一起上台，全是蒙着面纱，在厉原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生下来是女子就必须习舞，所以几个女子被一起推上去，很快就会融入到一起，但是黎筝不是厉原国之人，她只会跳一首，震惊天下的，凤凰倾城。
她犹如一个精灵一样，在台上，旋转、跳跃、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犹如仙女一般，一下幻化成花朵、一下幻化成风云，她的灵动，牵扯着每个人的视线，后面的几个女子，反而成为陪衬的了。
正是因为这一首凤凰倾城，离眧闻名于天下，人人都知晓，离眧皇帝出了一个天下绝代的舞美仙子，在黎筝下台之际，黎晴反用面纱代替了黎筝上台，因此，人人都以为，凤凰倾城是黎晴所跳。
现在边境使者出使厉原，肯定会要求这么一舞，可是她黎晴根本不会跳，而黎筝又已失忆，根本也不记得了，这该如何是好？
黎晴在宫里急的团团装，霓裳见此，也不由得冥思苦想，突然，她的脑海好像闪过什么似得，立刻一笑，附在黎晴的耳边说话。
黎晴原本还仓皇无措的脸立刻变得笑意盈盈：“对，就是这样，霓裳你快去请”
霓裳得令，立刻出了寝宫。
而此时，黎筝已经入了皇宫，白止离正在宫内，但是他公务繁忙，只好让静青陪着她先去后宫走走，或是去哪里玩玩。
月色正浓，静青一路带着黎筝在沿着人造湖庭走着，可突然，眼前却出现了一人。
“王妃，我家公主有请”
这个丫鬟看上去眉清目秀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给黎筝的感觉十分不安。
静青似乎也感觉到了，直接挡在了黎筝面前，厉声说道：“你哪儿来的？敢拦王妃的路？不要命了？”
静青以为对方应该会有所害怕，谁知对方仅仅一笑，说道：“我家公主是王妃的姐姐，于情于理，我家公主都是合乎情理的，倒是你，一个丫鬟，居然敢替主子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摄政王府内的都是如此管教下人的！”
“你！”静青被气的满脸通红，可是却想不出话来反驳。
黎筝的手拦下了静青，她双眼毫无波澜，看着霓裳说道：“既然如此，就请带路吧”
她倒是想会会这个姐姐，为什么她会跟萧以笙混在一块？她一直都想问，现在倒好，来了个机会，她倒要亲自去问问。
霓裳唇角带着一抹冷笑，朝前方走去，几人在夜色中行走，不多时，便到了黎晴的寝宫，而黎筝的表情一下就变得苍白起来。
那日，正是在这里，她看见了萧以笙，看见了他们俩衣衫不整，即便她再怎么安慰自己，她都没办法忘记自己亲眼所见之事。
静青轻轻的推了她一把，小心翼翼的说道：“王妃？王妃你怎么了？”
黎筝的思绪飘远了，可是被静青这么一推，她才渐渐看清眼前的事物，顿时摇摇头，说道：“无事，我们进去吧”
黎晴的寝宫很是温暖，四周都放有炭炉，很难想象一个质子居然可以过上这么好的生活，黎晴披着狐狸毛，坐在上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黎筝。
“丫鬟全部下去吧，本宫想跟王妃好好聊聊。”
霓裳会意，立刻退下，静青有些担心黎筝，不愿退下，黎筝给她使了一个眼色，似乎在告诉她没事，静青抿了抿唇，不再抵抗，跟随霓裳一起退下。
宫内，仅剩黎晴跟黎筝二人，顿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着。
“妹妹别来无恙啊”
黎筝眯了眯眼，却没有说话，她脑海中没有这个所谓的姐姐。
她不说话，黎晴却没生气，而是起身，一步步靠近黎筝：“怎么？连姐姐也不认识了吗？当初，我们可是一起被父皇送到厉原的呀”
黎晴说话，总带着一丝丝敌意，这个说是自己姐姐的人，为什么看着自己总是带着恨意？
“我不记得你说的事，但我想知道，为什么萧以笙会跟你在一起？”
“为什么？”黎晴笑道，靠近了黎筝，看着她清澈的双眸，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萧以笙从头到尾爱的都是我，所以你不过是个替身！”
她鲜红的嘴唇一张一合，说的话，一字一句都刺入黎筝的心，脸上的潮红褪去，慢慢显露苍白。
她一直自欺欺人，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可是当真相来的那么快、那么急的时候，她居然才发现，自己是最可悲的那一个。
她唇角露出嘲讽的笑意，频频摇头：“是啊，我真傻，明明都知道结果了，还要问，呵呵..”
她的笑，莫名的让黎晴觉得厌恶，她直接一把抓起黎筝的手，说道：“黎筝，你给我记住，你永远是我的手下败将！”
说完，她好像在示意什么，突然，从角落里快速的飞出一个小石子，击中了黎筝的后脑勺，黎筝只感觉眼一黑，就昏倒在地。
而从角落里，慢慢的走出一个黑色身影，他留着长长的胡须，看起来大约有四十来岁左右，贼眉鼠眼，身子矮小。
“师傅，您快快施法吧，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黎晴的面色带着丝丝紧张，深怕宴会开始了，这一切还没做好。
男子是离眧的国师，离眧本来是信仰宗教迷信的，尤其是离眧皇上，对迷信一切更是热衷无比，这个国师据说有通天的本事，他的手段无奇不有，很是本离眧的皇上看重。
“公主切莫着急，微臣自有办法，无须多时，便可”
黎晴还有些不放心，而此时，男子拿出了一瓶药水，将黎筝扶起，再将药水全部倒入她的嘴里。
“这样没事吧？”
黎晴皱着眉头，显然有些不敢相信。
男子勾了勾唇角，笑道：“公主请放心，微臣的药是有选择性的，只会让黎筝公主记得十三岁之前的事，药效只维持一个时辰，所以您尽管放心。”
黎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而此时，黎筝已经将药喝下去了，眼睛，缓缓睁开。
黎晴死死的盯着黎筝，生怕不是如同国师所说。
“姐姐？国师？”
黎筝的头有些疼，她捂着头，脑袋有些混乱，她怎么在这？国师怎么也在这？
黎筝话一出口，黎晴的悬着的心就沉了下来，她笑意盈盈的握住黎筝的手，说道：“你忘记了，你今天在姐姐这玩的太开心了，不小心撞到柱子，就晕过去了，姐姐还担心你醒不过来呢”
“真的吗？”黎筝捂着脑袋，可是她怎么记不得今天来黎晴这玩了呢？
黎晴见此，立刻乘胜追击：“筝儿，你忘记了，今天是边境使者出使我国，皇上说要让我跳一首凤凰倾城”
黎筝皱着眉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黎晴：“姐姐，为什么你说的我都不记得？皇上有说吗？今天怎么就是边境使者出使了呢？”
黎晴的脸一僵，但下一秒却又恢复正常，拉着黎筝的手，看似关心的说道：“当然了，你看看你，玩的都忘记了，你快去准备准备，待会还要跳舞呢”
黎晴代替黎筝之后，便有跟黎筝道歉过，黎筝本来就不是爱斤斤计较的人，见黎晴本身就是高傲的人，如果跟别人说了什么，想必这种落差，黎晴一定接受不了，所以黎筝就默默接受了一切。
黎筝还想问些什么，可是就被黎晴推搡着出去了，她感觉有些奇怪，可还却没来记得问。
刚一出来，守候在门口的静青立刻跑上来，左看看右看看，见黎筝似乎没受什么伤。
“王妃，你没事吧？”
王妃？黎筝此时只感觉好多谜团像自己抛来，一会黎晴跟自己说自己玩的开心了撞柱子了，一会又说皇上让她跳一首凤凰倾城，这会静青怎么又说她是王妃了呢？
正当她准备问的时候，前方突然敲起了大锣，一声接一声，震响整个皇宫，火光开始蔓延，一点点的，吞噬整个宫殿。
宴会开始了..
黎筝赶紧支开静青，因为这个秘密只有她跟黎晴知道，她不能害了黎晴。
而此时，在大堂上，白止离身穿黑色锦衣，锦衣上绣着墨色翠竹，他面若美画的脸，优雅的气质跟举止，不知牵动多少堂上的女儿心。
而他的身旁还空着一个位置，是留着黎筝的，可是宴会已经开始了，黎筝却还没有出现，他的黑眸隐隐约约的有些担心了。
“听闻离眧的黎晴公主在厉原，听闻黎晴公主公主会一首震惊天下的凤凰倾城，不知道可否让黎晴公主出来跳一曲？”
景荣小小年纪，架势却已经相当的大了，他一笑，说道：“自然，来人！去请黎晴公主上来跳一首凤凰倾城！”
命令下达，不多时，便已传遍整个皇宫，而此时，烛火慢慢被熄灭，只余中央地盘的一点余光。
而此时，慢慢的开始有人拿着纱屏上来，摆成一个正方形，一个悄然的身影遁入里面，她拿着轻薄的纱，披在肩上，乐师示意。
‘峥’的一声，古筝流畅的弹出一个琶音，纱屏内的人影立刻一动，转化成的影子变成孔雀，顿时，琵琶的加入，笙的加入，让整个乐曲变得越加的完美。
而纱屏中的人影开始随着乐曲不断的变化，她犹如精灵一般，飞入凡尘，适时扶着纱幔的婢女开始往纱屏周围扔进羽毛，洁白的羽毛如同雪花一样，一片片，飞入纱屏中的精灵周围。
人们好像看见一个仙女，在腾云驾雾，在花丛中嬉戏，又在水中游玩，她千变万化，将人们的视野慢慢幻化成幻影，人们好像置身于此，久久无法自拔。
不时，乐器声止，而纱屏中的人影居然变成一朵花，印在纱屏上，看的人们惊叹不已。
“好！当真好！好一首凤凰倾城！”
边境使者看的目瞪口呆，少顷，才站起身来，不断的鼓掌。
而随之，也慢慢的整个大堂都融入了进来，大家一片叫好，不断的鼓掌，震耳欲聋。
“好一首凤凰倾城，臣等今日当真是开了眼界了！”
在一阵欢呼中，纱屏中的人影随着纱屏退下，而另一个穿着跟纱屏中的人一模一样的黎晴走了上去。
她蒙着面纱，大家看不出她的样貌，只知道跳凤凰倾城的黎晴公主是天下第一美人。
“不知黎晴公主可否摘下面纱，让我等一睹芳容？”
黎晴盈盈一笑，有礼数的微微鞠一躬：“自然可以”
说完沾着染粉的手，轻轻摘下面纱，慢慢的，容颜展现，她娇羞的红着脸，微微上染脂粉的脸，说不清的美丽。
“果然，果然是绝代佳人！”
使者被黎晴的容颜震惊，这个跳凤凰倾城的女子，长相竟然如此绝美，当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
黎晴很喜欢这种感觉，很喜欢大家都喜欢她，从那些男人的眼里，她可以看见赤裸裸的欲望，但是她就是喜欢这种欲望，因为只有这样，她才知道自己比黎筝厉害！至少黎筝无法做到让所有男人都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而黎筝下了台后，抄着小路走，深怕看见谁，曝光了自己的身份，她小心翼翼的左看右看，在斑驳的树影中穿梭。
“啊！”突然，在黑暗中她好像撞到什么人了，她以为她会摔倒，谁知对方一把裹住她的纤腰，拉回到胸口。
桃花味，好熟悉的味道。
黎筝微微抬头，却看见了一张绝代风华的俊脸。
萧以笙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她的眼睛，清澈见底，纯美无暇，穿着打扮竟然跟刚才跳舞的黎晴一模一样，这双眼睛，似乎，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知姑娘是哪个宫的小主？”
黎筝有些慌张，她没见过这个男子，深怕他是皇宫中的达官贵人，她立刻躲过了他的眼睛，脱离了他的怀抱。
“不，公子认错人了，我不是小主，我只是丫鬟！”
说完，竟然不等萧以笙发话，她就匆忙离开，夜色中，她娇小的身影在树影中不断穿梭，萧以笙眯起了眼睛，看着她仓皇逃脱的样子。
好熟悉，真的好熟悉，他一定见过她！
黎筝害怕的逃走了，她害怕给人发现自己的身份，这样不仅会让黎晴的颜面扫地，也会给离眧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还是尽快的换完了衣服，前去大堂。
黎筝换完了衣服，偷偷摸摸的跑进去，才发现白止离的身边还空着一个位置，她悄悄的跑过去，突然，蒙住了白止离的眼睛，她故意装作很粗狂的说道：“猜猜我是谁”
半晌了，前方无答应，奇怪，以前这样，白止离应该会直接说出来呀，难道今天他真的不知道她是谁了？
少顷，一双大掌覆盖住她纤细的小手，将她一把拉到跟前，他的黑眸紧紧的盯着她，看的她心里一阵狂跳。
“离哥哥，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话刚说完，下一秒他就被白止离狠狠的抱在怀里，一动不动。
“唔唔！”她快喘不过气了，怎么回事？为什么离哥哥好像很久没见到她一样，那么用力？他们好像才一天不见而已啊。
“让我抱抱你，别说话”
白止离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让一直扭动的黎筝瞬间，安静了下来，她似乎感觉出了白止离声音中的悲痛，怎么了呢？怎么一天不见，好像很多事情，她都没搞懂？
“离哥哥，你怎么了？”
她的小手，抚摸上他俊美的脸，这张风华绝代、美如仙画的脸，在她的手心，一点点的刻画着。
他看着她，眼若琉璃的双瞳里，似乎越发闪动，想要将她的一切，融入进去。
“你恢复记忆了吗？筝儿？“
黎筝疑惑着看着他，什么恢复记忆，她没失忆啊！
白止离紧紧的抱着她，没说一句话，她能感受到他强烈的心跳声，离得那么近，那么热烈…
而他不再坐着，直接抱起她，朝外走去！
他的举动，顿时，引起全场议论。
“摄政王怎么就走了？”
“摄政王怀里的是王妃吧？”
“看来摄政王真的很爱王妃啊”
顿时，热议高过一浪又一浪，坐在下面的黎晴，狠狠的握起手，手心里已经捏出了血渍，可是她好像都没有感觉到一般，眼睛直直的盯着白止离离去的背影！
“离哥哥，你要带我去哪！”
月光倾袭着他们，盈盈光芒之下，她的小脸，越发的美丽，白止离低头，在她的额前留下一吻。
顿时，黎筝闭上了嘴，不可思议的睁大了双眼，整张脸涨红，简直不敢抬头看白止离。
“你，你…离哥哥，你怎么这样啊！”
她娇嗔的说道，可是脸上毫无怪罪之意，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朝着四周看来看去，就是不敢看白止离，那样子如同仓鼠一般，可爱至极。
“记得答应过离哥哥的事情吗？”
他一路走着，寒风簌簌，可是他却将他的大衣裹住黎筝娇小的身子，紧紧的抱在怀里，她环住他的腰身，红着脸点点头。
是啊，她说过，要嫁给离哥哥当新娘子呢。
她微微抬头，却见白止离一双黑眸正紧紧的盯着自己，顿时小脸又是一红，不敢看他，为什么今天的白止离分外不同？以前的他含蓄、绝对不会把自己的感情外露，可今天莫名其妙的，跟她说了这么多，要是以前，肯定不是这样的啊！
白止离将她放进轿子里，自己也跟着进去，里面放着暖炉，说不清的温暖、舒服。
白止离还紧紧的抱着黎筝，黎筝感觉今天的白止离分外的不同，正当她想说话的时候，白止离却说：“筝儿，别睡，我怕你睡了，醒来就不认识我了”
今天的白止离不仅奇怪，而且说话各位的让人心疼，黎筝的心，好像在哪儿被抽了一下，怪疼的。
“不，离哥哥，我永远都记得你”
白止离笑着，用手掌抚摸着黎筝的脸，一丝一毫他都没放过，好像要将她所有的一切都映入心里。
“筝儿要记得自己所说的，别忘记”
黎筝点头，笑道：“离哥哥，你这是怎么了，筝儿心里有你，如果筝儿真的忘记你了，那筝儿相信离哥哥一定会唤起筝儿的记忆的”
白止离狠狠的抱住黎筝，闭上了眼，他多希望，这不是梦，黎筝没死，回来了，他们还成亲了，而黎筝也恢复记忆了，一切的一切，多么美好，他多希望能够一直下去…
“离哥哥，我困了，我想睡会”
白止离抱住她，轻声说道：“别睡死，离哥哥还想见你”
黎筝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她好像都听不见白止离在说什么了，她的心好像隐隐约约的发疼，她此时好想说：“离哥哥，我想做你的新娘”
可惜，话未出口，她却闭上了眼…
白止离紧紧的抱着她，嘴里喃喃自语：“别睡，别忘记..”
他每说一句，就感觉自己的心被割一刀，他想看见她对他展露的笑意，不是萧以笙，而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