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爱情测试

老莫发泄完了，情绪也终于安静下来，听周主任这样说，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困难是有一点，不过应该能克服，别的医院我不知道，仁爱医院里面有二十二个股东，大家都有决策权，二十二个人就是二十二颗心，股东中又有医生，又有商人，除了利益我不知道用什么才能把这二十二颗心捆到一起。”

“要不要我出面，给他们点压力。”

“政府施压当然最好，仁爱医院现在的体制，有点像中世纪欧洲的波兰联合王国，贵族民主制，每个贵族都有决策权，都可以一票否决，导致的后果就是没有办法整合资源，最终在与列强的竞争中落败，只能被人蚕食瓜分。千帆争竞政出多门只会导致迟滞不前，乾纲独断反倒容易一马当先。”

“行，我试试，不过既然已经把医院都推向市场了，我们也就不能干涉的太多，所以如果做得不到位，你也要谅解。”周主任没有说满话。

“这个我懂，您的态度对我们的工作已经是起到很大的作用了。”

虽然周主任竭力支持，可惜老莫的新政最终还是成了百日维新，昙花一现。原因是多方面的，最主要的原因是老莫的夫人腹腔长了肿瘤，需要手术，更需要人照顾。莫太太没有子女，重病卧床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老伴，其实所谓老伴，不过是年迈无力，重病卧床的时候，可以相互扶持的伴侣。这个不幸不仅仅是老莫个人家庭的，也是处于转型十字路口的海州市仁爱医院的。

也是基于这个原因，于长海不敢夺情，只能放行，扼腕叹息是免不了的。获得了于长海的首肯，老莫就开始收拾办理离职，对于领养可儿的事情，时间就越来越急迫了，老莫也希冀着能给老伴一个惊喜。

方程联系到彤彤，径自赶到她的寓所找她。彤彤穿着分体式纯棉睡衣，带着大红的西瓜帽，活脱脱一个呆在家里坐月子的产后少妇。方程来不及仔细打量，开门见山地说：“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到底要把孩子送给谁？”

“我已经答应了送给金哥了。”彤彤躲避着方程的目光。

“就这样把孩子卖了！”方程讽刺道，“他给了你多少钱？”

“两万。”彤彤低声说。

“两万块你就卖了！十月怀胎，骨肉亲情，在你眼里就值两万块！你喜欢钱是吧，行，只要你把孩子给我，我保证让新的买家给你不低于五万块的报酬。虎毒尚不食子，世上居然还有你这样卖女儿的母亲，可儿真是命苦，摊到你这样的母亲。”

“你说够了没有。”彤彤听到方程刺耳的嘲讽，忍不住反击，“她本来就不应该降临到这个世界上，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做一个称职的母亲！我知道你说的那个教授家的确是可儿最好的去处，只是我已经答应了金三了，我不想失言，我也不敢失言。”

“你怎么就那么相信金三，你就不怕他把孩子卖给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家，有一种乞丐组织，买来小孩之后故意敲断胳膊弄断腿，帮助他们乞讨赚钱…”

“求求你别说了，”彤彤打断方程的话，带着哭腔说道，“我说过了，我也不敢失言。”

方程听出了言外之意：“你怕金三报复？”

见彤彤默然不语，方程心下了然，随即骂道：“狗一般的人物，除了会说狠话吓唬人，没看出他有什么本事，你放心，我有个哥们在警队，让他帮忙对付金三。”

“你那哥们什么职务，片警？”彤彤冷冷地反问道，“金三的夜巴黎开了快十年了，公安局的局长书记都是里面的常客，你觉得一个小小的片警能办的动他？”

一席话听得方程垂头丧气，嘴里却依旧硬气的说道：“我管他是什么角色，可儿就是不能交给他。”

可惜事情已经由不得他了，等到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可儿的病房里只有杨琳坐在病床上轻声抽噎。方程情知不妙，走到身边低声问：“可儿呢？”

杨琳发觉是方程，一下子扑倒在方程的怀里，痛哭起来：“可儿，可儿被抱走了！”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方程有些不知所措，他迟疑了一下，终于也张开手抱住杨琳，安慰道：“没事，我们一起找，这医院里面到处都是监控，我们还有警察朋友，总能把她找回来。”

“他们说是可儿的母亲抱走的，警察也不帮忙找。”杨琳依旧哭的梨花带雨，泪水甚至沾湿了方程胸前的衣襟。

方程当然知道是谁抱走的，并不惊讶，右手轻抚着杨琳的后背，继续柔声安慰着：“放心，那我们就去找可儿的母亲，劝她把孩子留下来。再说了，你要是实在喜欢孩子，就自己生一个好了，放心，我不会吝啬帮忙的。”

“我一个人怎么生啊？”

“需要我帮忙就说，我不会吝啬这点体力的。”

杨琳终于领会了方程帮忙的意思，坐起来破涕为嗔，佯装生气道：“你想得美，谁要你帮忙了！”

“要不你帮我忙，给我生个女儿。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我最喜欢女儿了。”方程意犹未尽，依旧张开怀抱，等着杨琳。

“这个忙哪里需要我帮啊，你找你的那个彤彤再生一个好了啊。”

“她不是我的菜。”

“还有仁爱医院这么多女医生女护士呢，我看到的就有好几个小护士喜欢你，那眼神简直马上就能吃了你。”

“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饮。”

“这么痴情？”

“就这么痴情，感动了没有。”

“呵呵。”

“呵呵是什么意思？”

“呵呵就是无语的意思，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那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呵呵。”

“又是呵呵？”

“是啊，还是那个意思，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那你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这一次杨琳回答的很干脆，却也并没有断然拒绝。

“我们可以做个测试，”方程说道，“通过测试结果来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

“是吗，怎么做？”杨琳兴趣盎然。

“选择题，每题有A、B两个选项，只能选择一个。”

“快点开始测试吧！”

“第一题，你对我的外形是什么感觉？A喜欢。B恶心。”

“恶心肯定算不上，那就选A吧，喜欢。”

“第二题，你和我聊天是什么感觉？A开心。B难过。”

“和你一起聊天还是挺开心的，选A。”

“如果我受伤了，你会是什么感觉？A难过。B幸灾乐祸。”

“怎么会幸灾乐祸呢，选A，难过。”

“你喜欢和我在一起吗？A喜欢。B觉得恶心。”

“恶心肯定不至于，选A，喜欢吧！”

“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A愿意。B非常愿意。”

“哪有这样的题目，”杨琳终于发现了端倪，嚷嚷道，“我说怎么觉得测试题目都是怪怪的，原来在这里等着呢，这题我不回答，我弃权。”

“这题不回答也没有关系，你看看你前面的选择。”方程煞有其事的分析道，“你喜欢我的外形，喜欢和我聊天，我受伤了你会觉得难过…”

“普通朋友也会这样吧。”杨琳不以为然。

“关键是你已经选择了喜欢和我在一起，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在一起就是做情侣，做爱人爱做的事情。”

“是你的选项有问题好吗，只有两个选项，哪能非此即彼。”杨琳辩驳道。

“就是非此即彼，爱或者不爱，你的选择是什么？”方程盯着杨琳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道，杨琳满脸绯红，刚准备低下头。方程突然抱过去，对着朱唇就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