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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武者无畏
话毕,场景再变。赫连宏出现在第一对雕像对站直线的一步之前,而第二对雕像正对范围却是在九步之外。
回头看着背后那一槊二钺的雕塑,却是惊恐的发现其一喉咙开孔,其二双目成洞。断其死因却是与那未知空间内的一摸一样,赫连宏思绪道:“看来自己通过所谓的考验之后,敌人却能将原先的死因表现出来。那么也正如瓮声瓮气的声音所说,虽然是考验,偶然必存,稍有不慎即刻身亡。”
缓缓盘坐一心两用,一者恢复,二者暗想:“这朱雀采儿师伯又是玩的什么手法?不是说她孤身一人吗?不是说她只是个玩火的专家吗?这一干雕塑又是何来?难道又有‘罗顿’二号?”
想着想着一个陌生而又亲切的名字蹦上心头,对,“赫连极”。师姐口中的父亲,极北武宗的传人,朱采儿夫妻之实的丈夫。
苦笑一声,赫连宏暗想:“难不成又一个痴心汉?我了个去,下次对战前定要先问问清楚,可别像白虎洞那样乌漆墨黑的差点被打杀了,搞不好还有捷径可循哪。”
想到此处,再看看恢复九成的真气,赫连宏当即大步急行。场景再变,又是一摸一样的校场,只不过出现的两个汉子却是一瘦一胖,瘦子个高手持长棒,胖子稍矮双手握钩。看着景象也正是一长一短、一钝一锐、一单一双……
赫连宏心想着这考验也算尽心尽力了,不然这世间的十八般兵器也不会这样有学问的搭配一起。就在瓮声瓮气的声响出现的刹那,赫连宏高声喝道:“在下六兽宗赫连宏,求见前辈。”看来这次自己也是拉来大旗,不说什么玄武宗,而是直呼六兽宗其名。
话语刚落,本还信心满满的赫连宏却是迎来了直捣心窝的一棒。一声怪呼,赫连宏飘身后撤,同时还不忘继续喊道:“可是武宗赫连极前辈?小子有事求见。”
话毕,双钩成剪绞颈而来。御风后撤,坎坎躲避。看着急急攻来的二人,赫连宏知道自己先前的呼喊可谓是一无是处。不过刚才分别与这二人的对招却是要自己晓得来人的修为——元婴中期,与自己相当,也与先前那一对相同。
由此看来这所谓的考验是要自己应对不同的兵器配合,快、慢、锐、利、沉、重、急、缓等等,而这些配合的同时却是又毫无一丝法术参与,由此赫连宏也断定这重重考验更是由武宗之人设定而成。
避开二人的首轮攻击,赫连宏暗暗思量道:“这两人的修为与之前对战的首轮同等,而不同之处却只有那在手兵刃。可是这样的考验是不是有些多余?难不成手下败将换个兵器就能力挽颓势?”
看着左右夹击的二人,赫连宏生出奇异之感。先前首轮是一前一后的攻击,而现下的两个却是左右攻来,难不成这样也能取得奇效?
果不其然,不到三招赫连宏就觉得捉襟见肘。对方看似同等境界,可在对战时的配合却要自己难以抵御。先前第一关的战法是一者主攻一者压阵,而压阵者再时不时的偷袭一击,反观此时的对手却是双双攻来并驾齐驱。
都说棒是手臂的延伸,就如延长的拳法一般。由后向前如直拳,右下上挑若勾来,横扫斜劈更是摆拳不定。单单这一人而言,即叫赫连宏应接不暇,不过好在自己还能自保适时出击。但观那使双钩者更是攻势凌厉,钩者勾也,往往是将本已经到头的攻击反转而回。力竭的棒子不能伤人,而双钩却是可以由外向内的反勾伤敌。
再过五招,赫连宏早已经是就地翻滚左拙右支。由于自己右手空无一物不善格挡,而且就攻击而言也是去势不长,单单靠着一面甲盾却是疲于防守,攻敌不到。
此为久守必有一疏,更何况还是攻敌不成。只看那使棒的汉子一招猛虎下山直捣中门,赫连宏却是堪堪侧身盾击棒身,那人躯如陀螺单手持棒,棒势回旋一周直攻敌颈。赫连宏被这出其不意的一招攻的手足无措,自然是侧身不开后退不急。无奈之下只好挺起左臂用盾格挡,砰的一声只打的二人相互一顿。
一顿不要紧,却怕敌人帮手顺势驱上,双钩成剪直攻下盘。赫连宏被刚才那一猛棒击的手臂发麻行动趋缓,原来这所谓的棒法却是一震一抽,比之上一关的重槊更来得多变。面对这单攻下盘的双钩招数,赫连宏居然避之不开,无奈下腾空跃起想要躲闪,却不料一棒下砸当头而来。一个后翻堪堪避开却是迎来了双钩汉子的右手疾刺。赫连宏向右侧身,只见那钩自左颈刺过。本已力竭的单钩无厘头的一个扭转,竖刺而来横向勾回。
赫连宏当即生出一身冷汗,若是要这钩勾住,那岂不是要人头落地?急中生智,甲盾上迎,低头猛扑,好要欺身入怀。可还是慢了半步,赫连宏自觉得后颈一凉,心中大叫吾命休矣。
好在那持钩的汉子脚下功夫稍微有慢,只见单钩入肉三分却要赫连宏一盾击胸。这盾击自下而上砰地一声将那汉子击的后翻出去,赫连宏的后脑也被其钩掉一片头皮。
幸运保命的赫连宏冷汗淋漓。场景一变,只见自己又身处大殿之内。狂涌而出的鲜血淋湿了自己的后背,本是温暖的血液却显得分外冰凉。
急忙盘坐于地行功止血尽快恢复,好在这是所谓的“点到为止”,不然对方再来几招却要自己一命呜呼。
不知过了多久,恢复如初的赫连宏缓缓睁目。望向大殿不远的尽头却是生出无力之感。抬头看着一步之遥的前方雕塑,赫连宏却是胆寒畏惧。还要前进一步吗?双腿却如灌了铅一般的沉重,提之不起。
想着先前的棒法,回忆着单钩摘头的惊恐,赫连宏久久不能挪步。凝神静气,再次打坐,赫连宏却是想要悟出破解之法。内视丹田,正巧遇见双手比划的小小元婴。于是乎急忙问询道:“这些时日可有所得?”
但见那元婴答道:“学了些法术,不过还没有实地演练,但想着应该不错,你那乾坤戒指内的功法都是高级货啊,很是难懂。”
闻得此言,赫连宏急急问道:“那些书中可有棒法钩招?”
元婴思绪片刻答道:“钩招没有,倒是有一套名为‘无极棍’的棒法。”
闻言赫连宏急忙将神识潜入戒指,开始了认真专研。
……
看完一本自觉得妙处无穷,既来之则安之的赫连宏一本接一本的将罗顿留下的那九九八十一本秘籍一一看完。待的再次睁眼已经是静坐一年有余,而在这一年的时间内,赫连宏的元婴也是将其中的法术部分研读一遍,同时还挑出几本适合自己的法诀加以修炼。
罗顿留下的书籍可谓是瑰宝般的存在,经过一年的研读赫连宏也对这人世间的大部分法诀招数有了进一步理解。虽说自己并没有修习其中的任何一本,但是书中却无不描述出一些对战的经典招数以及破解之法。
一年的时间也磨去了赫连宏对那校场的恐惧,再次信心满满的赫连宏踏步向前。场景再变,一如年前。有了阅读而来的经典赫连宏可谓是手到擒来。且战且学,只把书中的理路与实战相结合。
时间流逝岁月更替,又是一年。赫连宏看着大殿尽头居中端坐的男子已经历历在目。只要再胜出两场赫连宏就已经将十八般兵器各个击破了。回想过去的时光,赫连宏有苦有乐。乐得不是修为进步,而是对战娴熟。苦的不是流汗流血,而是一人独处的枯寂。
记得最危险的一次是自己被双锤袭肋,单爪透胸。好在赫连宏摸清了这校场之内的把戏,多番对战却又保住了头颅不掉心脉不断,乃至于丹田不破。多次在生死边缘的徘徊,赫连宏却是壮士断腕,不是硬着头皮双手握刃就是拼着挺胸口硬挨一击。而自己也是牙咬掏裆无所不用,只要能击败敌人却又乐得开怀。记得还有几次赫连宏居然在胜券在握之下主动卖出破绽,为的就是要敌人击伤自己,好要敌人再次陪练。
不过回想着一路的艰辛以及自己的“不择手段”,赫连宏为之感慨道:“这不也是实战中的保命法子吗?这不也是实战中的杀敌之法吗?什么玉树临风舞剑弄棒,那都是比武切磋,与这生死拼斗天壤之别。”
苦笑一声,想起还在驿馆等候自己的爱妻。再看看那毫无反应的传音玉牌一声叹息,无奈、无力。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江南道巡查使是要如何复职?也不知道自己家中的二老现下如何?想着自己在将军祠的魂灯,赫连宏还有最后的一丝欣慰,想必那东西还能告诉家人自己健在吧。
依照自己的判断,虽说这重重关卡都是修为相当,但其中的变化又是种类繁多,而且变幻趋势还是随着自己的前进而逐步增加。
看着最后两关,一为左刀右枪,一为左戟右剑。这也是十八般兵器最为有名的:刀枪剑戟。抬头再看,那牌匾早已经历历在目,可是任凭自己目力高绝距离靠近,可还是看之不清,仿佛是有被什么遮盖了。
收回思绪,凝神静气。这也是赫连宏一年对战积累的心境,心平才能气和,气和才能稳健,校场比武生死较量可是万万马虎不得。
有过月余,赫连宏拖着疲惫的身躯站立在大殿的尽头。端坐正中的男子就在眼前,可赫连宏却是畏之又畏。多场大战积累的经验使得自己分外敏感,眼前的男子看似孤身一人,且是空手实拳,但给自己的感觉却是异常危险。这危险恐怕比之先前的任何一关都来得可怕。
赫连宏暗想着,之前触发校场空间比试的机关就是两尊雕塑对立的直线。只要自己跨越之后时空就会转变,可这次单人端坐又要自己如何?
想着想着,只觉得这大殿蓦然一震。光华自头上的大匾发出,赫连宏急忙举头,却见匾上刚健有力的书着“武勇”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