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贾复（本卷终）

“什么条件？”秦凡紧紧皱眉，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飘雪孤城上前一步，妖异而美丽的眸子紧紧盯着秦凡，一字一句，郑重道：“加入我暗组，做本座的暗影使！”

闻言，秦凡长出了一口气，虽然早已猜到一些端倪，但此时秦凡的内心还是震动万分，足见他此刻内心的沉重。

片刻后，秦凡一口回绝道：“那前辈还是杀了我吧！秦凡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做暗组的暗影使，更不会去做为害中州的事情！”

“难道直到今天你还认为我们暗组是邪门？你看看月牙村，再看看这里，可曾有半点你所谓的邪门教派的影子？”白了秦凡一眼，飘雪孤城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的确，我不否认我们暗组确实以暗杀为生，但暗组行事也有章法在。每次收取雇主钱财之前都会查清被杀之人的底子，若是那人干净，是一方大善之人，我们暗组自会将这次行动给推了去。再说了，退一步讲，难道你们百桂山剑宗就干净？”

“最起码它名声好！”秦凡皱眉辩驳，虽然他对贠啸天没有半点好感，但百桂山剑宗毕竟是养育他长大的地方。

“哼！”闻言，飘雪孤城却是不屑一顾，冷哼道：“那群假君子，整天一副超然世外的样子，也不知做给谁看。好事没见百桂山做过几件，违背江湖道义的事情本座倒是能说出几十件来！”

“可是……”

秦凡本还想说点什么，只见飘雪孤城却是扬了扬手，不耐烦地道：“罢了罢了，或许你在月牙村再待上段日子就会明白。”

“本座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考虑，若是一个月后你还是对我们暗组抱有偏见，届时本座会让魁霸送你们离开。”

“你要放我们走？”秦凡失声道。

看着前者那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飘雪孤城又好气又好笑，道：“看来世俗的眼光，真的在你心中埋下了不少偏见。”

说罢之后，飘雪孤城也不待秦凡回应，便直接转身朝着自己的住所走去，只留下后者一个人傻傻地站在原地，脑海里翻滚着飘雪孤城刚才的话。

“偏见？正邪？”

秦凡嘴中喃喃，一袭月光照射在湖面上，散发出粼粼波光。

何为偏见？

何为正邪？

秦凡久久难以思量周全，偏见正邪，是考虑事情的角度不同，或者是立场不一？

回想着飘雪孤城这些天的举动，秦凡望着前者离开的方向，心中暗想：飘雪孤城迟迟不杀我们，甚至还出手救我们，到底是为了我身上的武法还是因为若雪的身份？亦或者是因为她有个一样大的女儿，所以才动了恻隐之心？

可是她可是暗组首座，中州第一大魔头啊，难道飘雪孤城也会动恻隐之心？

转念之后，秦凡又不断摇头，显然这些想法都被他一一否定了。

在数千里外的扬州城内。

“可有何消息？”

“回禀四公子，还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

辉煌的正堂之上，一名身穿一身白袍的中年男子神色肃穆，此刻他正紧紧盯着阶下的小厮问道。

“飞鸽之讯上说，在黄州出现了三女一男，当时他们四人正在被血袍人追击。四人一路逃到陌城，在陌城时有一名身穿红衣的女子救了他们，并将他们带走了。”

“黄州陌城？”中年男子眉头紧皱，眼眸一沉，道：“那四个人的画像呢？”

“我们已经命人去帝都请了最好的画师，因为这条消息是飞鸽传书所以才快些。可若是派人从扬州到帝都，请画师去陌城，期间即便不算寻觅小姐的时间，由下人从陌城带着小姐的画像回到扬州，这少说都要四个月的脚程！”

“一群废物！”闻言，中年男子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剑眉怒指。

中年男人来回踱着步子，片刻后冷声道：“我现在就动身前往帝都，在帝都与画师回合后一同去陌城，到时一旦我确认是小妹立刻飞鸽传书，将喜讯报给父亲！”

“可是如今老爷子身体不适，公爵之位如今未定，若是此刻四公子您离开扬州……”

闻言，中年男子叹了一口气，烛火映的眸子金火灿灿，道：“我们贾公府传位自古传嫡不传庶，无嫡方择贤，无贤而择长。大娘没有儿子，所以只能在我们兄弟四个人中选，可什么是贤，什么是长？”

闻言，小厮不敢乱说一个字，只是默默地跪在阶下。

若是择长倒还简单了，可是在无贤的情况下才能择长，堂堂贾公府，四位公子，竟然没有一个贤者？这是贾公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的，但是到底什么是贤……

“贤不贤，说到底还不是父亲的一句话？在所有子女之中，父亲最为宠爱小妹，其次是二哥，这在扬州城都是人尽皆知的。此时就算我留在扬州，要是这几个月内父亲出了什么意外，那公爵之位也不会是我的。但若是我寻回了小妹，届时二哥那边如果再出点什么乱子……”

话至寒处，中年男子眼神一冷，阶下小厮连忙跪拜：“四公子果然高明！”

“哼，只会阿谀奉承的东西！”中年男子并没有多开心，反而是极为鄙夷地看了那小厮一眼，旋即将幽深的目光放于窗外，冷风萧瑟，但此刻他的心中却难以平复。

在后世《中州风云录》记载的《公府贾复传》里，曾经这样对贾府这位四公子写道：

“贾复者，四公子，反复无常者也……公子复，定也扬州，祸也扬州，乱及天下，乃西岚末年众枭雄之首也。”

……

正所谓时也命也，在西岚帝国的末年之期，中州各方理应隐隐都有所动。

正如往历朝代更替一般，凡有见识之人皆能在冥冥之中有所感应，只是西岚的国运却并非如此，或者说，西岚的国运尚未善终，却已被外力所破。

此之一变，非但令西岚皇室措手不及，就连中州各方，也对这一突然袭来的变故始料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