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暗夜Ⅴ：我最亲爱的三个女人

（以下是凶手对读者说的话，不是审讯记录，作者注。）

女儿听完了我的交待，慢慢从床沿儿上站起来，怔怔地站在我面前，抬头看着我的脸，再一次，就象十五年前她从被吓傻了的妈妈背后走出来，慢慢地走到我的跟前时一样，她一下子扑进了我的怀里，哭了。

我把她深深地搂在自己的怀里，不让她的哭声被另一个房间的两个女人听到。但我却听见自己的哭声，在胸腔里雷鸣般滚动。

第四十四章 白昼（十九）：宝藏

进入洞里后，琪琪才打开了手电筒。现在，山洞外正下着滂沱大雨，偶尔有一两个闪电亮起，一两声闷雷无力地滚过。山洞里却很安静，安静到令人害怕。她小心地挪着脚步，无声地滑向洞中的黑暗。

向前走了大约五百步，在手机的微光中，一个叉道出现了，她拐进了叉道，又向前走了大约一百二十步，停了下来，手机的微光在地面上扫来扫去。

找到了，在一块略微有些凹陷的壁板上，她看到了那个用粉笔画出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站在一个大人的身前，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琪琪把手电筒的光向下移动，照到地上的几块石板。其中的一块石板有一角破损了，露出里面白色的沙子。她蹲下身子，慢慢地开始挖。她知道那里埋着什么，那里有一箱足够他们祖孙三人活下去的金钱，但那里也埋着父亲的罪恶。

双手正挖着，泪水突然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她想起了爸爸那晚最后对她说的一段话：“孩子，我对不起他们，但我没有选择。我的命运已经注定了，但你们的没有，你们还可以改变，还有机会去争取更好的生活，更多的机会。上帝没有给你们这个机会，我给你们，因为我是魔鬼，我有能力，也有勇气……我杀了他们，不是为了用他们的死换取我的生。我杀了他们，是为了让你们能继续活下去，在我死后，你们要比他们活得更像人。”

“可是……”琪琪忍不住自言自语地说，“我们真的还能够选择吗？”

那个时候，父亲痛苦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了头。

现在，一声闷雷从洞外滚进洞里，象是对她的回答，又像是一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