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暗潮涌动 （十五）

雅山监狱就在龙海市的市郊，距离龙海市市中心只有二、三十公里的距离，加之人急车快，不到四十分钟的时间，张局长一行人就在警车的鸣叫声中赶到了龙海市第一人民医院。

龙海市第一人民医院是龙海市最大的三甲医院之一。今天的医院门口除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与来往交错的车辆之外，与往日不同的是多了很多身穿警服的警察，甚至还有十几名戴着头盔、穿着迷彩服，荷枪持弹的武警战士在医院的门口走来走去。看着眼前的紧张景象，一些住院的病号和不知道何故的医生心里好生纳闷：今天这是怎么了呢？

车刚刚停稳，张局长就忙不迭的打开车门，全然不顾车前车后的情况，低着头就往医院里走。可还没有走几步，就被迎面赶上来的两名民警拦了下来：“报告首长，我是龙海市交通警察支队支队长马钢”。“报告首长，我是龙海市交通警察支队支队政委赵强”。

张局长向两位警察回了个军礼，接过已经赶上来的李春递过来的香烟，然后关切的问两名警察：“伤者的身份确定了没有？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夏湘夏女士？”

“是的。伤者的身份我们已经落实。夏湘，女，38岁，大学文化程度，家住龙海市马东区金山路108号檀香雅居小区2栋3单元605室。原云浮铁源选冶有限责任公司财务总监。两个月前，刚刚因涉嫌犯罪被我省云浮县公安局取保候审。”面对张局长的提问，龙海市交通警察支队支队长马钢一字一句的汇报道。

“首长，我们上去吧，医院已经把他们的会议室腾出来了。这件事情有点复杂，一句半句说不清楚，我们还是到会议室坐下说吧，您说呢？”张局长刚想说话，被急匆匆的赶过来的李春打断了话题。

“嗯，也好，那我们就上去吧！”听完李春的话，张局长点点头，便在一大群警察的簇拥下来到了医院二楼的会议室。

“说说吧，什么情况！”屁股刚刚坐到椅子上，张局长一边点烟一边问坐在自己对面的龙海市交通警察支队支队长马钢。

“今天下午两点三十七分，我市交通指挥中心接到报警电话：在我市仓房沟路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一辆垃圾清运车与一辆白色轿车相撞，车上人员受伤严重。接警后，市交警支队三大队民警赶赴现场，发现肇事的垃圾清运车司机已经逃逸，白色轿车上的两男一女伤势严重，经过随后赶来的120急救中心的医生诊断，白色小轿车上的两位男士已经死亡，唯一的一位女士伤势严重。现场民警发现事态严重，直接将情况上报到支队，我与政委赵强赶紧赶到现场，首先安排120急救车将这位女士送到第一人民医院抢救，其次，调取了案发现场路边上的视频，追讨逃逸的司机。之后，通过支队车辆档案科的调查，在市政公司家属院将该车的司机抓获。目前的情况时：通过技术侦破和现场情况来开，这辆正常行驶的白色小轿车是被迎面而来的垃圾清运车故意撞上的，由于垃圾清运车吨位大、行驶速度快，因此造成白色小轿车损坏严重，车上两位男士已经死亡，而车上唯一的女士夏女士正在医院抢救，通过参加抢救的医生我们了解到，夏女士有中度脑震荡，左胸第2/3/4/6根肋巴骨断裂，伤情严重。虽然经过医生的全力抢救已经脱离危险，但目前仍处于昏迷状态。首长，现场的情况就是这样。”汇报完工作，马钢仍然紧张的看着张局长，等待着他的答案。

“继续！”张局长正在往面前的笔记本上记着什么，头也没抬的命令道。

坐在马钢身旁的龙海市交通警察支队支队政委赵强看看马钢，然后站起身来向张局长报告：“通过案发现场搜集到的身份证等证件，我们确定了伤者夏女士以及两位遇难男士的身份。伤者夏女士名叫夏湘。夏湘，女，38岁，大学文化程度，家住龙海市马东区金山路108号檀香雅居小区2栋3单元605室。原云浮铁源选冶有限责任公司财务总监。两个月前，刚刚因涉嫌犯罪被我省云浮县公安局取保候审。而两个遇难的男士，一位是他的丈夫邱刚，一位则是他的同学赵磊，两个人均是省公路建设局的职工。我们确定死者和伤者身份没有多长时间，就接到了省公安厅关于查找夏湘住址以及本人的通知，便立刻将这一情况报告给了省厅。之后，我们又根据支队车辆档案科提供的资料，在市政家属院抓获了这辆车的司机。当我们的民警赶到这个司机家的时候，这个司机正在床上睡觉。通过审讯我们得知：案发当时，这位司机正在家休息，车子是什么时候被偷走的、如何被偷走并在大街上肇事的，他一无所知。随后，我们对这位司机的供述进行了调查，根据市政公司提供的情况和这位司机的妻子以及周边所有熟悉他的人反映的情况综合分析，这位司机没有撒谎。因此，我们断定，刚刚发生的这起严重的交通事故有肇事者故意杀人之嫌疑。为此，我们通过视频锁定了犯罪嫌疑人的相貌，并印发到了我市交警系统各个大队、分队的每一名民警手中，并在市公安局的协助下，全力捉拿肇事者，目前还没有确切消息。报告首长，我的汇报完毕！”说完上述话，赵强长舒了一口气，坐到椅子上。

张局长停下手中的记录，面色凝重的看着在场的十几名民警：“同志们，我是公安部刑侦二局局长张卫华，奉部领导之命来绿城侦办一起案件，而目前受伤严重的夏湘夏女士就是我们要调查的这起案件中最重要的证人之一。通过刚才交警支队二位同志的汇报和综合案发现场的情况来看，我同意二位同志的判断：这应该是一起蓄意谋害、杀人灭口的严重的刑事犯罪案件。李春同志，你下达命令吧！”合上笔记本，张卫华看看坐在自己身旁的绿城省公安厅副厅长李春命令道。

李春噌的一声站起身来，面对手下十几名公安机关的大小领导说道：“我命令！”

马钢、赵强等十几人立即站起身来，等候着李春的命令。

“龙海市交通警察支队政委赵强！”

“到！”

“请您继续与第一人民医院的领导保持联系，组织全市、全省的医疗专家对夏湘进行抢救，全力保证夏湘女士安全脱险，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同时，组织警力对夏湘的病房进行二十四小时监控，决不允许医生以外的任何人与夏湘女士接触，防止犯罪分子穷凶极恶，再次对夏湘下手。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办，不能出任何差错。”

“是，我明白！”回答完李春的话，赵强擦擦额头上的汗，带着几名民警快速走出会议室。

“龙海市交通警察支队支队长马钢、市公安局重案组组长侯强！”

“到！”

“到！”

“市交通警察支队、市公安局重案组联合组成专案组，侦破这起性质严重的蓄意谋杀案件。目前的任务就是根据视频锁定的目标，全力抓捕肇事者并根据肇事者的供述查处幕后的指挥者。我给你们的时间是二十四小时，如果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完不成任务，请你们二位到省公安厅后勤处所属的畜牧养殖场报道！”

“是！”

“是！”

赵强和侯强二人响亮的答应着，随后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警帽，匆匆的走出会议室。

“省公安厅重案组组长王成林！”

“到！”

“组织十名得力民警，备足警车，加满油，二十四小时待命，随时听候我的命令！”

“是！”王成林对着李春行了个军礼，然后跑步出了会议室。

这个时候，第一人民医院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了张卫华、李春等“6.11”专案组上的成员。

刚刚下达完命令，还有两个月就要六十岁的李春有些疲惫的坐到椅子上。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片药，仰头扔进了嘴里。然后双手掐着太阳穴想着问题。

“李厅长，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见李春这个状态，张卫华担心的问道。

“没事，张局长。目前这个状态我怎么能安心休息？现在我有一个问题搞不清楚：我们与古月的谈话刚刚开始，涉及到夏湘的话题也只有四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发生了这起莫名其妙的车祸，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我们中间有人透露消息吗？即便是有人向外透露消息，对手的行动也不会这么快吧？比特警中的快速反应部队的行动还要快，真的有点让我难以置信！”点燃一支香烟，李村一边说一边皱着眉头吸烟。

“我们内部透露消息的可能性不大。第一，在座的这些人都是绿城省委亲自点兵点将，个个思想素质过硬，是应该信得过的同志，我们不应该有任何怀疑。再说了，就像你刚才分析的那样，即便是有人对外透露了信息，我们与古月的谈话还有到一个小时，他们的行动会这么快吗？绝不可能。按照我个人的分析，在我们专案组还没有开始工作甚至我们从北京还没有来绿城之前，这些人已经梳理了我们可能要调查的事项，并逐一制定了应对措施。对夏湘动手可能就是在收买无果的情况下他们所采取的极端措施。为了保住自己的罪行不被暴露，这些人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的！”张卫华不由自主的摇摇头。

“也许这是一件好事！”从到了绿城就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公安局刑事侦查局干部管理处处长孙浩楠突然说话了。而他的话也让所有的人大吃一惊：怎么会是好事呢？

“我们专案组的工作方向是要调查古月与魏新光借款纠纷案的判决以及执行和古月刑事犯罪案背后一些政府官员和执法人员的违法犯罪行为，而调查的起因是因为古月的一封举报信。在我们的调查还刚刚开始、心中的疑惑还没有得到解答的时候，这些人就按耐不住的跳了出来，甚至用如此凶狠、卑鄙的手段迫害证人，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古月的举报并非凭空捏造，无中生有，更不是诬告陷害，是确有此事！大家想一想，对夏湘采取非法拘禁的人是哪些人？如果这件事情调查属实，受到法律惩罚的会是谁？现在夏湘出了这件事情，行动的策划者或者说始作俑者是谁不言而喻！在我们还没有采取行动之前这些人就跳将出来，无形当中就暴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如果我们顺藤摸瓜，果断采取行动，说不定就是我们‘6.11’专案组所有工作的一个突破口。因此，按照我个人的意见，现在我们的任务除了抓紧抓捕肇事者、调查背后的指挥者之外，就是果断出击，对云浮县公安局局长赵光、云浮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马海采取措施，从这两个人身上寻找突破口，从而扩大战果，一举挖掉在古月案件中贪污受贿、执法犯法的不法分子！”说到这里，孙浩楠有些激动的看看张卫华和李春。

然而，张卫华和李春没有说话，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各自低下头来想着问题。

“我看孙处长的分析很有道理！”专案组成员。绿城省检察院反贪污贿赂局付局长刘涛站了起来说道：“策划并实施对夏湘非法拘禁的就是云浮县公安局局长赵光、云浮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马海等人。在得知我们专案组要重新调查古月案件的时候，他们能预料得到，他们对夏湘进行非法拘禁的事情一定会暴露并因此会受到法律的惩罚，其后果是他们不愿意承担也承担不起的。所以，可能会采取哄骗拉拢的手段企图让夏湘‘闭嘴’，但在遭到夏湘的拒绝后，断然采取暴力措施企图杀人灭口。因此我们可以断定，策划并实施夏湘车祸案的人一定是赵光和马海，对以上二人采取强制措施非常正确也非常有必要，希望各位领导考虑！”

看着刘涛发言完毕坐到椅子上，张卫华合上笔记本，把头扭向李春，两个人小声的嘀咕了一会儿后，他用手中的笔轻轻的点了一下桌子，然后说道：“刚才，公安局刑事侦查局干部管理处孙浩楠处长和省检察院反贪污贿赂局刘涛付局长的分析十分有道理。同志们，我们面临的形势非常严峻啊。我们还没有出手，对手却给我们当头一击，其气焰之嚣张可见一斑。我们大家都知道，在古月这份举报信中，所罗列的与案件有染的政府官员和执法人员遍布绿城省的云浮县、金山地区、三江自治州甚至绿城省省府。虽然我们还没有逐一落实，但我们可以预见，其关系网之大，势力之强是不容我们小觑的呀！因此，我们专案组的任务艰巨，工作难度很大。基于目前的状况，作为‘6.11’专案组的组长……”

正在张卫华说话的时候，李春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按照惯例，专案组在开会的时候，所有人必须关掉手机，停止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但由于今天事发突然，加之有些问题需要听取下属汇报，李春就把关手机的事情疏忽掉了。

李春不好意思的看看张卫华。张卫华冲着他笑了笑：“特殊时期，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吧。现在，夏湘车祸案正在侦查之中，找你汇报情况的人很多，你的手机就不用关了。接吧！”。

“那好，张局长，你们继续，我出去接个电话！”李春站起身来，拿着手机疾步走出了会议室。

“我们继续开会。”张卫华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一边点烟，一边说道：“根据当前的发展态势，作为‘6.11’专案组的组长，我想对近期工作作出如下安排，希望在座的各位认真讨论，如果没有什么意见就抓紧落实。”说完，张卫华打开笔记本，用眼睛扫视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开始安排工作：

“绿城省检察院反贪污贿赂局付局长刘涛同志！”

“在！请首长安排工作！”

“散会后，你从省检察院和公安厅各抽调两名同志马上赶赴云浮县，调查古月的审讯笔录签名和手印的司法鉴定问题。如果鉴定结果确属伪造，立即对云浮县公安局局长赵光、云浮县刑警大队大队长马海以及当时参与审讯古月的所有人采取措施。一定要找出伪造签名和手印的人。无论这个人是谁，目前担任什么职务，一定要依法处理，绝不姑息迁就。古月刑事案件审理期间，你们现在的局长马云龙同志是当时云浮县检察院党组书记，对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定清楚。所以，在去云浮之前，你要与马云龙同志沟通一下，以利于接下来的调查工作。另外，从省公安厅和省检察院抽调人的事情，我马上就与相关单位的领导沟通，争取在今天下午之前人员、车辆到位，明天上午你们就出发！”

“是，首长！”

“李春同志呢？打电话还没有回来吗？”张卫华掐灭手中的烟头，环视了一下会场问道。

“回来了，首长您请讲！”正在这个时候，李春推开会议室的门走了进来。

“哦，没有什么事情吧？”见李春推门进来，张卫华关切的问道。

“市交警支队的马钢在汇报肇事司机的抓捕情况。其他的还没有消息！”坐回到原来的座位上，李春一边给张卫华递烟，一边轻描淡写的说道。

“嫌犯追捕情况怎么样？”张卫华瞪大了眼睛追问道。

“根据视频记录的情况来看，肇事以后，该嫌犯驾驶一辆牌号为龙A——608486的雪铁龙轿车逃离了现场。后经调查，该车牌是嫌犯早就准备好的假车牌。随后，市交通警察支队、市公安局重案组联合组成的专案组十几名民警根据视频一路追踪到市郊的八一农场。由于该区域没有摄像头，因此嫌犯以及驾驶的车辆失去了踪影。据马钢等人的分析，嫌犯就隐藏在八一农场范围之内。目前，他们已经根据视频素描了嫌犯画像并下发到农场每一个职工，追捕工作正在紧张进行，请张局长放心！”李春看着张卫华，一字一句的汇报道。

张卫华点点头，然后看着李春说道：“夏湘遭遇车祸的事情绝非偶然，背后一定会隐藏着巨大的阴谋。如果在这件事情上找到突破口，古月这份举报名单中的有些人就会浮出水面。所以，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破获针对夏湘的蓄意谋杀案，就是我们专案组工作的突破口。李厅长，这项工作意义重大，是我们专案组工作能否取得突破的关键。因此，我想把这项工作交给你，你看如何？”

“没问题。我一定会尽快侦破此案！”李春神情严肃的点点头。

“哦，对了，去云浮县调查魏新光非法贷款的那个小组有没有消息？”张卫华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着急的看着李春问道。

“有，我正想向您汇报这件事情呢！”李春看着张卫华答道。

“嗯，说说看！”张卫华一边答应着，一边打开面前的笔记本，戴上老花镜，等着李春说话。

“据前往云浮县调查此事的同志报告，他们到了云浮县以后，马上找到了云浮县农业银行的领导，调取了当年魏新光以云浮铁源选冶有限责任公司的名义在该行贷款450万元的所有资料，并找到了为魏新光办理该项贷款的两位副行长。调查情况如下：”李春从公文包里拿出笔记本，然后继续说道：

“2001年12月27日，当时担任云浮铁源选冶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的魏新光瞒着在龙海市看病的董事长古月，在龙海市私自设立了‘云浮铁源选冶有限责任公司驻龙海市办事处’，并以云浮铁源选冶有限责任公司的名义，向云浮县农业银行提出了贷款450万元的申请。之后，为了保证贷款成功，魏新光先后向云浮县农业银行主管贷款工作的两位副行长分别行贿10万元，目前，这两位副行长已经承认了接受魏新光贿赂的事实。”

“现在这两个人怎么办了？”张卫华打断了李春的话，认真的问道。

“已由我们的专案组成员将这两个人移交给了当地的公安机关进行进一步的侦查。”

“嗯，你继续！”

“为了瞒住古月，将这笔贷款据为己有，魏新光并没有找当时的财务总监夏湘要云浮铁源选冶有限责任公司的公章和财务专用章，而是找到一家非法刻章的小摊子，伪造了云浮铁源选冶有限责任公司的公章和财务专用章，在云浮县农业银行办理了贷款手续。之后，云浮县农业银行将这笔450万元的贷款打到了魏新光在龙海市设立的账户上。得到这笔巨款之后，魏新光分两次将这笔钱分别打到了妻子魏莉、大舅哥魏虎的银行卡上据为己有。”说到这里，李春停下了话题，看着面前正在笔记本上忙着记录的张卫华。

直到记录完毕，张卫华才抬起头来。他看看坐在一旁的绿城省高级法院副院长乔伊，微笑着问道：“乔院长，如果魏新光非法贷款的事实成立，他该当何罪？”

乔伊看看张卫华，认真的回答道：“根据李厅长刚才说的情况来看，如果魏新光非法贷款的事实存在，他最少应该犯三个罪名：第一是向国家公职人员行贿罪；第二是诈骗罪，第三是职务侵占罪。三罪合并执行，魏新光的刑期应该在十年以上！”

“那我们还在这里等什么？省公安厅重案组组长王成林！”张卫华噌的一声站起身来命令道。

“到！”

“带上你的人火速赶往云浮县，抓捕魏新光！”

“是！”

王成林风风火火的走出会议室之后，张卫华、李春等人也回到了专案组包住的宾馆，在那里等待着两组人马抓捕罪犯的消息。

回到房间内的张卫华并没有休息。站在房间内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大街，他心里感到沉甸甸的。刚到绿城，仅仅一天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看来，绿城的水不浅啊！

想到这里，他转过身来，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一部红色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然后对着话筒叫了声：“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