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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枝生蔓,杀戮血染就桃花]*
白辞烟听父亲缓缓道完事情原委,不禁紧紧咬住下唇,那脸色霎时间惨白的不像话,攥紧粉拳,眸子低垂,忍了忍还是没有说出季川岚的事情。眼睛冰灵起来,目空一切。“女儿啊,是阿玛不好,这次没有保护好你。这次委屈你了。要是那老狐狸敢对你不好,我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护你周全。”白夜华那眼窝深陷的瞳孔里极其少有地漫过了一层冰冷的杀意。
白辞烟苦笑了一番。事到如今,还能怎么样呢,这全都是自己惹出来的祸,又怎会怪得了别人。只能听天由命罢。
白辞烟忽然抬起头来,眼睛里呈现出了一种小女孩的澄澈无比,紧紧盯着表面严肃沉默,实则比谁都要痛苦自责的阿玛和平日里贤淑端庄现在却为了白辞烟偷偷抹眼泪的额娘。
白辞烟当初还稚嫩无比一片青葱的模样不知在什么时候开始柔情似水媚态万千,却依旧眉目如初。可阿玛额娘却渐渐老了,坚毅的面庞上早已经悄悄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几条长长的皱纹渐渐攀上了他们的脸,黑发葱茏里也开始夹杂着几丝银发,虽是丢了容颜,可是想要守护辞烟的心还在。
岁月无声却让人害怕。
有一些人,再不去爱就老了。
白辞烟突然泣不成声,扑在额娘的怀里,“额娘,阿玛,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们了。”额娘哪里受得了,于是鼻子一酸眼睛一红也抱头大哭起来。白夜华依旧沉默着,叹了口气。
回了房后,见这房间里的一切都尘封未动却被人打扫的干干净净,不免有了些怀念。
白辞烟虽是倒头就睡确是一夜未眠,迷蒙的双眼前浮现了少年的面庞少年的笑颜。她明知道这人是叶若离,可还是迷迷糊糊地叫道,“季川岚……”伸出手向前一抓,竟掉下床去。白辞烟被一阵冷冷的痛意惊醒,不过是掉床了而已,给白辞烟的感觉却像是从万丈深渊上猛然被人推下一般的惊悚难以让人平静,白辞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正要睡去没想到却做了那样的噩梦,只怕此时已经没有了什么睡意了。合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想的尽是季川岚,叶若离,还有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梦里的红衣女子。外面的明月轮回了思绪,心乱如麻,直到天边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白辞烟才将将睡去。
奇怪的是,整个白府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打扰白辞烟休息,怕是日上三竿了都没人管。白辞烟一睡,就竟睡到了黄昏日落时。自然,白辞烟起床时,白夜华就刚好用完晚膳。
白辞烟睡眼迷离地请了安,才发现置于大堂中央的彩礼红的刺眼,这一天还是来了。白夜华的眉眼里添了些愁绪,大手一挥,“辞烟啊,今儿个你早些休息,这嫁衣你就自己拿了去吧,明日出嫁。”白夜华背过身去不再看她。
白辞烟接过嫁衣,眉间的惆怅没有一个人看得懂。
回到房里,白辞烟将纸条系到信鸽的爪子上,扬手放飞,信鸽就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来人,备酒。”
“小姐,可是老爷不让您喝酒……”丫鬟踌躇着。
“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还不快去!”白辞烟沉着脸。
“是是是。”记忆里的白辞烟从来都是一副温婉模样,从来不曾对下人发脾气。那丫鬟虽不明,可还是踉踉跄跄地去了。
待酒上来时,已经接近黄昏了。今日还未成什么事呢,就这么快过去了。呵。头上是白茫茫的一片冷雾,被夕阳的阳光照射出一团又一团的黄晕来。冷风嗖嗖地就往屋子里灌,刮得白辞烟的脸一阵生疼。一杯接着一杯地入了肚,眼前的一切便也雾里看花,怎么也看不清了。整个身子摇摇欲坠,难受的慌。冷风一吹,倒也清醒不少。白辞烟终于支撑不住身体跌在地上。挣扎着爬向床榻,两眼一黑就沉沉睡去。
又是梦里。像是有什么暗示一样。
明明知道是梦,可还是那么真切,飘来阵阵桃花香,隐隐还惨杂着一点血腥和尸体腐烂的味道。红衣女子浑身缠线,莫失莫忘。耳孔里总是充斥着虫子振翅的声音,无边无际的苍穹,也染了点淡淡的血色。三生溟河的两岸,曼珠沙华也开得越发妖艳。
白辞烟是被冰旖走后的丫鬟猛地一阵摇醒的。见镜中的自己容颜精心,嫁衣加身,并无欢喜之意。见一切都已经备好,倒也好,也就不用去感受这其中的过程了。盖上红盖子便坐上花轿摇摇晃晃地而去。一路上敲锣打鼓,在外围观的百姓们有的叹息,有的羡慕。
进了大院,隐隐约约见丞相府处处张灯结彩,院中央正好有一棵桃树,树上三三两两地开着几多桃花。不作停留,便又被丫鬟扶着进了房里。白辞烟无心感慨,端坐在床上,满脑子心心念念的都是季川岚。换季了容易染上风寒,不知有没有衣裳穿。几天过去了,不知他有没有收到信鸽传的消息,是不是担心了。正游神,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玄色身影,那面纱下的容颜可望不可即,虽是看不到,不过想必也是如天山雪莲一样的美得摄人心魂。正要往前抓去,眼前一黑就昏倒在地。
半晌,白慕凌笑笑,“爔楠,谢谢了。”身上的新娘装已经不见,随之取代一袭妖娆绯色长袍。阎爔楠正要说话,忽闻一阵脚步声,立刻化为一道幻影从窗外飞身而去。
那丞相喝的醉醺醺的,见白辞烟换了身模样虽然被吓的不清,但还是淫笑着上前摸摸她的脸,“本大人就喜欢你这俏模样。”动手就要去解她的衣服。白慕凌笑着,毕竟她是几千年以来唯一一个如此大胆的人,不过,胆大要丧命。白慕凌反手扭过丞相的手,丞相疼得龇牙咧嘴,“卡擦——”骨骼碎裂的声音从丞相的身体里面发出,白慕凌冷哼一声,“人类真是脆弱啊,如此不堪一击。”白慕凌快速移动着,身子拉成一道幻影,眼瞳都成了吓人的血红,伸出手探到丞相的胸前,锋利的指甲刺进丞相的皮肉,越来越深。这一切丞相都来不及反应,白慕凌就将整颗心取了出来。血淋淋地染红了白慕凌的手。丞相直直地僵硬地倒了下去。
白慕凌的整个眼眶都犯了红,自然。杀红了眼。
拉成幻影冲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