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谈价高手

彼得•康斯基想发火，又看见我盯着他，连忙缩脖子，向哈马斯拱手求饶，“好，好，那算是我的过错，请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哈马斯雄起了，双手掐着腰朝他瞪眼睛谩骂，“你这个丧尽天良，生孩子没屁眼的家伙，怎么还不去死，苟活在这个世上，还做上了清水帮副帮主呢？！”

彼得•康斯基温柔得像一个小媳妇，帮作害羞状，嗲声嗲气地说：“哎哟，哈马斯，你就不要再说了啦，我都不好意思了啦，又不是我自己主动想做清水帮的副帮主，是帮主相中我了啦……”

萱萱差一点吐出来了，边边作出呕吐状，“哇——，哇——，好恶心啊……”

我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向他们怒吼一嗓，“都给我安分一点——！这是在谈判，你们当是在玩游戏吗？在这样卖弄演技，我会把你们的舌头拨出来！”

彼得•康斯基吓得表情严肃地坐直了，一动不动，哈马斯也坐了下来注视着眼前的财宝盒子。

川奇芳子看着我说：“那丑王先生，我们就开始吧，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我看着哈马斯说：“现在就看你的了，不要说废话，只说有用的。”

哈马斯点头，看着财宝盒子，取出一粒玻璃球大小的透明珠子，展示给大家看，“你们看到没有？这就是传说中的千年猫儿眼，听说的人很多，见到的人恐怕没有几个吧？”他的手调换了一个角度，那个透明球体就变成了猫儿的眼睛，一定是一只活猫的眼睛。

圆桌上的人，因为角度不同，不是同时发现这种变化的，但从每个人的表情里都可以知道他们所看见的次序。

萱萱突然从哈马斯的手中抢夺了过去，两只眼睛都被这个猫儿照亮了，脸色也变得更加鲜艳，“哇，这不就是猫的眼睛吗？只是发硬了而已，是不是猫眼睛变成了化石所致啊？”

哈马斯笑她无知，“我说女神，快把它还给我……这哪里你想像的那种样子？名字叫猫儿眼，就是真的猫眼睛化成的吗？幼稚，真是太幼稚了……”

大家听了嘻哈笑，也不知道发笑的人是不是都知道它的来源。

萱萱表情不屑地把它交给哈马斯，“给你，什么破东西？有啥新鲜的？我那山洞里比这好上几十倍的都有……”

哈马斯歪歪着嘴，嘴唇上下打个不停，“哎哟，有啥新鲜？你山洞里还好多？还比这好？你骗鬼去吧……我告诉你吧，这是大自然的神奇，造物主的恩赐，才有了这般有灵气的石头产生……哎哟，还破东西？你知道它过去在我们彩云城值多少钱吗？”伸出了一个手掌。

萱萱看着他胖呼呼的手掌问：“多少？5万红币？”

哈马斯哧地摇头，“你再猜，使劲儿猜……”

萱萱又说：“50万？500万？5000万？5亿？……”声音是越来越大。

哈马斯最后自己说了出来，“50亿红币……”

这句话把所有在场的人都吓呆了，表情最为强烈的是半秃子，眼眶里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啥？50亿？老哈，你少吹吧，你这是要宰死人啊？见过乱要价的，没见过你这么胡乱要价的！把它给我……”

哈马斯看着我说：“朱男，他又要打我？”

我立刻去盯着半秃子，“你是中间人，斩时不要去碰它。”

半秃子显得非常着急，“老大，这么大一点的东西，他居然喊出了50亿红币，这分明是要宰人嘛，他是想用这一粒珠子兑换到全外环百姓半年的粮食……”

田鸡突然开腔了，“二哥——，你到底是哪边的人啊？你要是这样说话，现在就退出我们酷派帮，去加入清水帮去，这样不是更好？”

半秃子无话了，但表情很难看。

我看着哈马斯说：“老哈，我们这是在合作，你不要房间抬高宝物的价码，不要太离谱……”

哈马斯连忙对我皱眉头，“朱男，我真的没有打诳语，这粒猫儿眼是世所罕见之物，我见过那么多猫儿眼，从来没见过如此神奇的绝品，在过去真的值这个价钱。”

我要问他现在值多少钱，半秃子先开口了，“那现在呢？”

哈马斯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说：“5个亿红币。”

半秃子又是发出反对的声音来，“老哈，谁都知道我们彩云城的珠宝行情，就是去了内环也叫不到这个价，在我们外环那更是不值钱，较十几年前跌入万丈深渊，价值剩下不到百分之一了，以你的估价作价，也不值5000万红币……”

但哈马斯顺势说：“可是芳子夫人说了，是要转运到星外去出手，那里的行情要比我们彩云城十几年前的行情还要好，这可是芳子夫人自己说的哟？”

田鸡也插了一句，“是啊，夫人也说过她是在帮我们拯救外环受苦受难的民众，不打算赚取任何差价，是这样的吧？“

川奇芳子倒也没被哈马斯的估价吓到，这时候也开口说话了，“好吧，这只猫儿眼可以订为50亿红币……”

彼得•康斯基也发懵了，“啊？夫从，若是这样，我们清水帮会吃大亏的呀？”

川奇芳子根本不去看他，“这件事情我会掌握分寸。”

半秃子用双手搓着脸，也不好当众反对芳子，也不好提醒她，他是担心我和兄弟们会说自己胳膊肘子往外拐，但马上说：“那粮食如何订价？”去看着芳子。

半秃子的意思是，相应地把各种粮食的价格和蔬菜、鲜肉的价格往上提，这个连我也能洞察到，何况是跟他有默契的芳子夫人了，但她表情平淡，“关于粮食的定价，我们当然要远低于市场价了，否则怎么能体现出我们清水帮的诚意来呢？”

这句话让大家都有些意外，难不成这个川奇芳子真的是深明大义的大善人？我看绝不可能，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存在。

我看着她问：“那我们先谈粮食和各种副食品价格？”

川奇芳子轻轻摇头，“不用了，丑王先生，既然已经开始谈财宝价格了，那我们就继续，等这些财宝价格谈完了再谈也不迟，那个相对要简单得多……”

我便看着哈马斯说：“老哈继续，不要过于哄抬财宝价格哦？”

哈马斯点头，“朱男，你还不知道我吗？只以当年的实际行情作为标准，非常公道，绝对不会偏离那个轴心胡乱抬价，放心吧。”

半秃子的表情十分难看，一直瞪着哈马斯，把他视为头号敌人，这也太明显了，也许他陷入爱河太深了吧，此事回头再跟他算账。

哈马斯又把一颗比较大的宝石取了出来，足有两百克拉，形状像六角星星，每个角齿的形状大小出奇地相似，宛如人工切割出来的一样。

这个宝物一拿出来便吸引了大家的眼球，惊叹声不断，“哎呀——，真像一颗天空发光的星星……”“颜色好迷人啊，一二三……哦，是六种颜色耶——”……

哈马斯拿在手里，像是成了自己的物品一样得意，“嗯哼，不错，是六种颜色，是红蓝宝石的结合体，一个角发红光，一个角发蓝光，一个角发绿光，一个角发紫光，一个角发橙光，最后一个角发黄色光，你们见过这种宝石吗？”

多数人摇头，只有对他充满敌意的半秃子不吱声，也不摇头，猛然说：“够了，老哈，不要卖弄你的学问了，赶紧估价吧？”

萱萱对这种宝石很着迷，希望多掌握一点知识，便对半秃子说：“你嚷什么呀嚷？大家来，都是想欣赏宝物的，你给我消停一点儿……”又看着哈马斯说：“老哈，这个宝石真是生得好奇怪呀，尤其是中间那一块儿，一半是红色，一半是蓝色，所以叫红蓝宝石吗？不对吧，它一共是六种颜色呀？”

她这么一说，田鸡嘻嘻笑了，“我说萱萱女神，你是真不懂啊，还是假不懂啊？红色是红宝石，其它颜色可都算在蓝宝石里面哦？嘻嘻嘻……”

萱萱可能还是第一次听到，有点发懵，“啊？啊？田鸡，你是在戏弄我呢吧？你可要当心我抽你？”又看着哈马斯说：“老哈，你来说，他是不是在耍我？”

哈马斯做了一个怪表情，“不不不，他说的没错，蓝宝石是其它颜色宝石的统称，当然，也可以当成是单一称呼，这并没有多大关系。”

萱萱嘻嘻一笑，“你看，还是老哈有水平，是响当当的专家，你田鸡可是没有发言的权力哟？”

哈马斯得意起来，接着说：“这颗红蓝结合体的价值不在它的颗粒大，当然大也是有关系；也不在于它的成色好，当然成色也有关系；它的价值在于完全是天然形成的，所以说它价值连城……”

萱萱又问：“老哈，你怎么知道它是天然形成的呀？也许是人工合成的呢？现在科技这样发达，先把它切割好，再用特殊胶水粘上去的呢？”

她这么一说，大家都发出嘘声来，哈马斯用责备的神情看着萱萱，“我说女神，你刚才还夸我是顶级专家，现在又来怀疑我的眼神，你来仔细看这颗宝石的流光，它多自然？人工合成绝对达不到这种效果，无论如何粘合，都会留下不同程序的破绽，辨别它，你把它举到光亮处，看里面的流光线条，必须是自然连接的……”

萱萱点着头问：“那这颗宝石和刚才那颗猫儿眼，哪个更值钱啊？”

哈马斯矜持了一下说：“哈哈，那当然是那颗猫儿眼价钱了，它毕竟是上帝赐予的天眼神物……但这颗红蓝宝石的价格也不菲，要是在十几年前，在我们彩云城里值这个数……”又是伸出了一个巴掌。

萱萱蒙了，“又是一个手掌，那是多少啊？500亿红币？”

大家嘻哈笑了，田鸡插嘴说：“哎呀，萱萱美女，老哈都说了比不了那颗猫儿眼，你还说这么大数字？”

萱萱嘻嘻一笑说：“我猜到了，那是故意的，5亿红币对吧？”

哈马斯这才点头，“不错，有长进，是值这个数，若是送到某个星外去，我想不止这个数吧？”

半秃子脸都气紫了，“老哈，这个东西，在我们外环50成红币都没人买，因为经再好不能当饭秘对吧？”

我当然反对半秃子的说法，因为值不值是一回事，买不买得起又是另一回事，总拿我们这里闹经济危机的地方比什么呀？不是已经说好卖到其它星球去了吗？

但我不能明面地责骂他，要是骂他就是不给清水帮夫人的面子，因为他们是切切实实地有一腿呀？

我便温和地对半秃子说：“好了，老二，如果哈马斯出价不当，夫人会提出异议，你就不要脸红脖子粗的了，我知道你是出于公道。”

川奇芳子也很有礼貌地说：“我看还行，这个价格我能接受，再看下一个珠宝吧。”

哈马斯又取出一颗米黄色的大颗粒石头来，它一出来光芒就盖过了前面那两颗宝物，不知道是谁喊出了，“彩钻——！”

哈马斯往头上一举，顿时发出金灿灿的光芒来，跟八一电影制片厂出口的电影播放时的电影很神似，八一两个字周围都是金色的光线不停地往外发散，煞是振奋人心，心情格外舒爽，就算心里很烦看到它会马上打提振精神。

哈马斯说：“你们当中谁有抑郁症和焦虑症？如果经常看着这颗彩钻，不到三个月会彻底痊愈，这绝对不是夸张或无中生有，之前已经受到权威医院临验证，但那些钻石比起这颗彩钻差了许多，效果已经是非常明显了……”

萱萱立刻伸手抢夺过来，让我看看，“这个东西有鹅蛋那么大，足有三百克拉了，可以算是绝世珍宝了，这得多值钱啊？”

半秃子赶紧插话了，“最多5000万，多了没人要……”

哈马斯听了气得脸色发青，嘴唇不停地上下摆动，不知道都说了什么话，只听到的话是，“……半秃子，你要是这么说，我马上把它摔到地上去，咱不卖了！”

大家都伸手做出阻拦他的手势，但明显是装出来的，他们都知道哈马斯舍不得扔。

我问他，“老哈，你说，给它估个价吧，别让大家失望。”

哈马斯又伸出了一个巴掌，“至少是这个数，我说是在十几年前。”

萱萱连忙去猜，“哈哈，我猜着了，这回是500个亿红币！对不对？”

哈马斯用力拍了一下桌面，大声喊，“完全正确——！打满分十分——！”

萱萱高兴地鼓起掌来，奥巴马和田鸡也跟着鼓掌，只有半秃子一个扭过头去不看，彼得•康斯基已经懵了，呆傻地说：“我的天啊，这三种宝贝就可以养活全城百姓大半年了……”

半秃子忍不住冲他大叫，“你傻呀——？他们把财宝定得这样高，你们也完全可以把粮食和副食品提高价格呀？跟现在外环的食品价一样，看他们能吃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