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2）

夏已爵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深深的看了一眼一旁有些些许发抖的舒萦，随后便径直走向梵裳。随手向身后的人群挥了挥，顿时惨叫声一片。他伸出手，温柔的解开梵裳身上早已将她勒出红印的绳索：“没事不要去冒险，你一个女孩子的……”似是抱怨，又亦是关心，邪魅的双瞳直视着梵裳，颇有诱惑力。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经……就这样了……”梵裳并没有什么惊奇，夏已爵是自己除去季岚以外唯一信任的人了。她平静却带着嘲讽地开口道。

夏已爵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香肩上，“裳，你要记住，你是完美的‘梵裳’。你是最干净的。”怜惜的语气显得有些不像是平时的他，像是习惯了安慰，如此温柔。她将梵裳轻轻扶起，随她走向舒萦。漆黑一片的房子里，几个大汉躺倒在地，失去了知觉。梵裳深黑的礼服在黑暗中犹如消失了一般，唯有高跟鞋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发出微弱的响声。而这响声，在舒萦心里，却是恶魔般恐怖。

听着梵裳的走进，舒萦抬起头，望着她，沉默不语。

“你刚刚想要做的事，自己做过吗？一定没有吧……”舒萦看不到梵裳的脸庞，只能从那诡异温柔的话语辨别出她的所在。她的手指搅在一起，尖长的指甲深深刺进肉中，却依稀觉得没有眼前人可怕。

“那就来试试吧……记住哦，人永远不是表面上的样子。”梵裳好像笑了笑，仿佛哄孩子睡觉的母亲。却是恶魔的惩罚降临，而站在面前的恶魔，早已伸张开黑色的翅膀。

夏已爵将车启动，一瞬间打开了车灯，便等待梵裳处理完事。

舒萦终于看到了，梵裳此刻的模样，深黑美丽的礼服贴身穿着，眼眸温柔似水，嘴边一抹弧度格外美丽，弥漫着妖娆。在舒萦眼里，却是从地狱里走出重生的孤魂。突然，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出，自己清楚的感觉到有人在解自己的衣服，并且还不是一个人！顿时她慌了，自己本是个千金小姐，哪里经历过这种事？

“梵裳，你敢、你敢！你敢对我做那种事，我让你生不如死！你抢走了季隐！抢走了我的憧憬！你个恶魔！现在你又要夺走我的一切！你个疯子！”舒萦疯狂的喊叫着，声音带着止不住的颤抖，泪水布满了整张面孔。身上的触感使自己恐惧不已，却依然诅咒着梵裳，直至喉咙发哑，也不停下。也许，此时此刻，她已经疯了吧。

梵裳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坐上了夏已爵车的副驾驶座上。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抓住身上的男式外套，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似的：“谢谢……”夏已爵笑了笑，握着方向盘继续开车。“我不是怕遭到报应，只是真的……好怕……我会不会又一个人？”她突然再次开口道，声音轻似羽毛，如同一不注意便会消失一般。

夏已爵突然顿住了，梵裳的倔强自己很了解，不会轻易透露自己的真实情绪，顿时柔声安慰：“我会一直陪着你。”

梵裳笑了，夏已爵的话像是有着魔力的音乐，温暖着梵裳的内心。那是一个昙花一现的笑容，不一样的梵裳，不同寻常的笑容，如此美丽，如此渗入人心。

季隐走出房子里，目送着梵裳和夏已爵离去，当他看清楚时，他只不过看到梵裳的那个笑容，以及夏已爵温柔深情的目光，以及两人如同恋人一般的氛围，一瞬间，消失了。

他和夏已爵一样，因为梵裳的这个笑容，怔住了，眼里没有了先前的玩味。

然，只是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