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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被宣告囚禁

作者:橘苗 | 发布时间 | 2017-02-18 | 字数:5045

我呆在房间里,静静地听着门外的声音。此时,在门外有一双没事找事的脚在来来回回的踱步,我慢等着,耐心的数着,时间于是悄然而逝,一刻钟,一个小时,三个小时……我没有想到老护士居然会对我有如此的耐力与耐心,在外面居然可以呆上这么久!假若她是有心人,我将会对她敬佩三分,只是,只是事实并非如此!

夜,悄悄的来临了!我轻轻的打开房门,正准备去卫生间,若不是我率先看见在走廊上的快要到尽头的地方,微微的灯光下有一个类似老护士的人影,我定会吓得魂飞魄散。心心想着:老护士还真是费尽心思!看着她贼头贼脑的样子,我连忙小碎步的走上前去,步伐轻缓得不能够再轻了!当我快要走到老护士身后的时候,我故意的踩出声响,老护士肯定是听见了,只见她的动作忽然止住了,她顿时不安的脑袋向周围转动着,而我在她背后没有光线的位置一动不动。等着一秒,两秒,我一下跳上前,假装掐住老护士的颈部并发出“咯咯,咯咯”的笑声,只是我没有预料到老护士居然力大如牛,反过身来将我的双手擒住,整个眼球像是被什么泡胀了一样,呆滞、无光、无神。我当场就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回过神,正准备将双手挣脱出来,结果老护士已经提前松开了,并且依旧是那一副模样,感觉自己真的把老护士吓着了!

我轻声的询问:“老护士,你怎么了?还好吧!”她看着我却没有回答。

我继续问:“您还好吧?”她还是没有回答,只是张了张嘴,又闭上,然后一言不语的转身朝着走廊的大门走去,而我却是不安的会到房间里了。

我,害怕,心脏在扑通扑通的乱跳,像是被什么重物敲打了一样。我只是想吓一吓老护士而已,没有什么恶意,真的没有想到会把她吓成刚刚所看到的样子,早知如此,我就不会这么调皮了!倘若老护士真的有什么事的话,我不就是成了自己厌恶的恶人了么?我将如何是好呢?心里祈祷着:老护士,老护士,您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不能有事!

一晚上,我不断的祈祷,不断的期盼,不断的哀求着……

早上七点,我的心脏已经提到嗓子眼了,当我终于听到了门被重重的踢响的时候,感觉整个自己都放松了,之前所有的不安都随着声音而消失了。

不一会儿我就出门了,只不过我还没有走几步就被人硬生生的拖到食堂里,那人正是老护士。我对此没有一点点明白的地方,除了昨晚的事以外。老护士用力的将我扯到大众的面前,呵斥着下面的人将视线转移到我身上,我无奈的站着,一边整理自己被拉皱的衣服一边整理自己的思路,这又是在唱哪一出?

老护士装腔作势,像是很了不起的样子,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病人,从今以后你们要断绝与木苗的一切来往,也就是她!”老护士用手指了指我的脸。“她呀!顽病不医!在医院里尽做出各种伤天害理的事,别看着她文文静静的样子,她的心眼可坏了呢!半夜三更掐我的脖子,差一点就让我丧命了!现在我好心告诉你们,让你们离她远些,谁知道她以后又会做出什么事?而且……”

站在一旁的我,呆呆的,呆呆的笑着。老护士一点都没有被我吓到,那么她又为什么要那样污蔑我呢?为什么要恶人先告状呢?为什么要其他人远离我?我有要杀她么?我看了看老护士,一张得意、得逞而奸笑的脸,嘴巴都快要笑裂开了!

底下所有的观众,除了医生、护士们对着我毫不犹豫的摆出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而病人们反倒是和平常一样,在护士的“带领”下顺利的吃完了早餐,然后不得不乖乖的回到自己的病房里,并没有因为听了老护士的一派妖言惑众而表现出不同以往的行为。

虽然我已经被人莫名其妙的戴上一顶黑黢黢的帽子,但是我并没有因此而少些什么,在这里,我没有家人,没有朋友,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也不存在,有的只是我能看见的一草一木,一方窗,和窗外的一年四季,现在的我又多了三只小绿斑蛙,而它们却带给我无奈与不安。它们让我在过去于现在间不断的徘徊,不断的迷茫而难受,我还不想,不想让过去在我脑海里一点一点的清晰起来,至少现在我还不想。

近在眼前的老护士,还在夸夸其谈,我思索着:不仅仅是老护士,还有在这里任何一个不喜欢我的人,厌恶我的人,害怕我的人对我做什么,说什么,是他们是事,我也只不过是应付着,或者无动于衷,如果随随便便一个人的话,行为就让我抓狂的话,我岂不是每一天都要抓狂度日?我的一颗心可是坦荡荡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击败我的心。他们只是自以为是罢了,俗话说得好:“做爷爷的怎么会和孙子计较呢?”

早餐也没让我吃几口就把我又拖到了雷院长办公室。

雷医生还不知道发生的事,一脸不悦的看着老护士,不悦的说:“你把她带到我办公室干什么?”

老护士低下了头,装着委屈说道:“雷院长,您也知道我已经一把年纪了!真是受不住这般折磨!”我看着老护士的演技,蔑视的笑着,正大光明的笑着。让两人不知所措。

“出什么事了?直接说重点!”

“事情是这样的:昨晚我值班,半夜里我想着查房,可是她这个疯丫头,疯疯癫癫的从我身后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想要掐死我呢!要不是我力气大,恐怕回被她掐死!还有啊!雷院长,自从她来了我们的医院,就常常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木苗这个疯子也是总是不对劲,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会下手杀人啊!”老护士讲话像是编故事一样。

“你半夜里查房?”雷医生冷眼疑惑的盯着老护士。

“呃……我是因为担心病人们,所以不嫌麻烦!”

“是吗?”

“真的是的雷医生,我是为他们的安全着想!我……”

“够了!”雷院长的愁容顿时舒展开来,像是一块冰在渐渐的消融而露出了其中被包裹起来的花骨朵,我见着他站起身,对着老护士吩咐,要将我关起来,还说近段时间会再给我做一次全身检查。老护士听完后似是很开心,连连点头,哈着腰。

我怎么会想到,今天竟然是我最后一次外出了!我怎么会想到一旦自己回到了病房里就再也不能够出来了,我怎么会想到了!这是怎么了?我又要被关起来!这难道就是老护士的目的么?也是雷仁酷的想要的么?这个令人讨厌的男生!

于是,老护士把我带回了病房。我在这座无人岛上,再一次被囚禁于牢笼的牢笼里,插翅也难飞了!

在另一边,雷院长的电话响起,另一头的声音在说:“雷院长!我会把我吞掉的钱当做给你们医院医疗机械打在你的卡上,所以请你帮帮忙,求求你不要揭穿我。”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

“你不是已经有我的把柄,还有证据吗?我说得千真万确!”

“那么你就尽快的把钱打在我卡上,量你也不敢和我耍花招!看到钱再说!我也不是非要让你身败名裂!”雷仁酷的话传到我的耳朵里,让我吓一跳,慌慌忙忙的偷偷跑出来,无意之间竟然可以听到如此惊天的事情,对雷仁酷的讨厌有更深的一层!想着:真的是难以置信,雷仁酷居然会把医院的钱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十足的伪君子!比想象中的还要虚伪!我为了不被发现,自己悄悄的回到了病房。

正如同雷仁酷所说的一样,真的是不久后他就来了。他转着圈儿的观察着我,满满的冷意。在一旁的老护士阴阴的笑着,真是老奸巨猾的模样!我坐在椅子上,暗自心道:这医院还真是奇怪!病人们只是在自言自语,偶尔才会大笑、大哭、大闹,但并非是野蛮、无理、凶残的发疯,破坏而不是摧毁,调皮而不是恶搞。他们就像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你说一下,或是瞪一眼,他们就会立刻安静下来,会乖乖的。可是在护士们闲得无聊的时候,就会在鸡蛋里挑骨头,尽找病人们的麻烦,数落他们的不是,像是逗猴子一样逗我们一群天真的“病人”并以此为乐。

他们终于找到下手的白鼠,如此,我才感觉到他们满意的笑意,自以为是的成就感!

终究雷仁酷还是没有找到我身上病症所在,仅仅是他们自我断定的犯病,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始终都为看过他。

不一会儿他发话了:“老护士,先让她吃下这颗药!”老护士接下药,塞进我的手掌心里,命令着我直接吞下去,我看着躺在掌心里白色而椭圆的一粒药,稍稍的握起来,这才看了一眼雷仁酷,他倒是再等着我吞药。我低下头,吐出一个字:“水!”老护士先开始没有搭理我,我有重复了一遍,雷仁酷看出来我没有说就不会吃药,于是吩咐老护士给我端来水。老护士却是很听话,一会儿就屁颠屁颠的端来水。我紧紧的握住水杯,将手掌缓缓的松开,将已经空空的手掌放在嘴边,做出吞咽的动作,然后喝下满满一大口的水,在继续吞咽,我骗过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雷仁酷!除了雷仁酷,其余的人都笑了,不知为什么?是因为感觉我被制服了么?

老护士疑惑小声的问道:“雷院长,刚刚给她吃得是什么药?”

“是镇定药!”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检查!”

“是!

“把仪器拿来!”

“是,雷院长!”

雷仁酷说是检查,其实就是做可以个全身检查,一遍又一遍的盯着检查结果看来看去,像是什么地方出乎他的意料,老护士见状问:“雷院长,怎么了?木苗她是不是检查出了怪毛病了?”

雷人酷好半天都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老护士以为他没有听见,又说了一遍,可是雷仁酷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得不让在场的人对我的病情浮想联遍,各种我患上稀奇古怪的病的想法从她们的脑袋里冒出来,看见她们的神态我就可以轻而易举的猜出来了!又过了好一会儿,雷仁酷终于缓过神并且不走心的说:“继续检查!”他暗暗的纳闷:木苗的检查结果一切正常,连脑电波也是正常的,换句话说她其实就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了!可是当初木苗的家人又为什么要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呢?一直以来都把她当做病人,把她交给其他的医生,不想插手管木苗的事,不想看见她!原以为这一切都是她的报应,可事实上却不然!其中必然有什么故事,还不能够就让她这样回家去,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木苗,在一切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你必须要呆在这里!我不小心看见雷仁酷的脸,感觉到他正在我想些什么?不过我下意识的感觉到他想的事对于我而言绝非好事!厌恶的快速扭过头。

老护士和其他的几位护士还在给我做检查,但是很快就被雷仁酷一手承包了,护士们都不解却也没有问。在雷仁酷的脸上我看出了几分他似乎很不愿意让人看见我的检查结果,他是想隐瞒我是正常的事实吗?如果真的是这样又是为什么呢?

他一直一直对我很是冷淡,很冷很冷,冷得近似无情无义,他似乎是认识我,而且很是讨厌我,但是我对他的印象,无!我虽然没有讨人喜爱,但是也并不是讨人厌,在这里,我却是一个处处讨人厌的女生!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在这里的标签是一名精神病人么?从雷仁酷对我的所作所为,让我感觉到我和他之间宛如有许许多多的过节,只是我对此一无所知并且也不知道从何而知!我所忍受的一切都是莫名其妙的。

雷仁酷假装检查完,说道:“鉴于她之前的异常的行为,对他人的生命造成威胁,至于检查结果显而易见的不同寻常!老护士,你去找几根绳子!”

老护士一听绳子就心里马上乐开了花!闪电侠般的速度拿来了几根黑黑的、粗粗的绳子并说道:“看来你的病情加重咯!雷院长的办法也是最好的办法了!看你还吓不吓人!”

雷仁酷有接着说:“从今天开始禁闭!规矩你们也是知道的!不允许有什么疏忽!”

老护士带着小护士说:“是,是,是!”

我大声的笑出来,而且小声一声比一声大,在场的所有人都把视线转移到我身上一个个的脸上都无不挂着疑惑、困惑。我之前的平静,绝不是因为镇定剂的功效,只是我单纯的镇定而已,可是现在,我生气了!我趁着他们放松警惕的瞬间,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开着的门外冲去,我的手已经碰到了门,却被身后的一群人死死的拽住,老护士着急的直不停地叫唤:“来人呐!快来人哪!来人啊!来……”一阵风的功夫,我就被十几只手拉着、拖着、按着……她们就是这样强制性的将我压在椅子上,分工合作的将一圈又一圈的黑绳子把我和椅子捆绑在一起,绳子在我的手臂上、腿上绕圈圈,还绕过我的腰,不久,我就真的真的不能活动了,我的脚,我的手,已经被宣告失去自由了!而我唯一可以活动的就只剩下我的脑袋了,还有我的眼珠,还有我的思想。

老护士和其余的护士们点点头,仿佛终于把我这只也野兽关在笼子里而在开心,在放松,在出了一口恶气一样,心情大好的离开了我的病房,所以房间里就只剩下了被捆绑的我和一旁若无其事的雷仁酷。

我用自己最轻蔑的眼神看着他,嘴角不屑的下扬,真希望自己的眼神可以杀人,杀掉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伪君子,骗子,魔鬼!

他却是一如既往冷冷的盯着我,似笑又似玩弄的盯着我,看得我想要一拳揍过去!他慢慢的向我走进,弯下身子,靠着我的左耳边轻描淡写的说:“怎么样?是不是又感到绝望?我会让你在这里一直一直做一个精神病人!你就乖乖的在这里接受吧!要知道你的罪可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赎完!回家的梦你休想实现!”

“滚!”

“明明是一只蝎子,你是怎么做到伪装成一只小绵羊?”

“滚!”

他,真是有病!该检查的人应该是他才对。莫名其妙的人总说莫名其妙的话,而且句句带刺!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现在的我就剩下眼前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