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测试，修炼起点

‘哟，这不是昨天还给咱们府上送米的伙计吗！怎么今天也跑来凑热闹了‘一身白锦长衣手持白玉扇的青年戏谑道。

“少爷，测验就要开始了，咱们还是去找个靠前些的位置吧”

“是啊表哥，不然待会测试的时候还得排队呢。”

“石少爷”刚一开口乔御辰便打住了，从他离开米店那一刻起，最不济他也是半个准山匪了，何必客气呢。

“石公子，这验灵台我想今天就算是个乞丐也可以上去的吧。”说完也不等石子文三人反应过来，转身便挤入茫茫人海不见了踪影。

“他这...这，他这话什么意思？”被态度突然翻转的乔御辰愣住，一时没有适应过来的石子文一脸蓦然的问着随从和身后的石子芸。

然而，被问的两人此刻也有些没反应过来。若是一个昨日里还被你嘲讽过的人突然在今天对你一副不卑不亢的姿态，也许你会觉得是不是这家伙吃错药了？

“表哥，他真是拿你和乞丐相提并论呢...”石子芸低声的说道。

“混账！我杀了你！”

“传门宗法旨！现在宣读测试资格：年龄在十五至二十二岁，身份无异身体无缺者，可参与测试。不合格之人，自行离去慎自谋生！天玄门弟子选拔，验灵测试，开始！”一道不容质疑与反抗的声音飘荡在整个广场上空，一时间巨石砌成的广场人头攒动。一些怀揣侥幸之人在那声音的覆盖之下悻然离去。

巍巍天道，昭然若揭。虽然只是窃取天道九牛不及一毛，然而对于世俗之人，寂静的黑暗中掉落的针头也依然能发出清脆的声音。

八根四人合抱粗的石柱在隆隆声中缓缓升起，稳稳的立在广场中央。一名背负长剑的老者飞身而上立于石柱上空，广场上众人爆发出一片惊诧之声。

一道奇异法诀在石柱上空被老者打出后分做八道飞向八根石柱，顿时一道玄青色阵法自八根石柱上升腾而起，将八根石柱所圈方圆百米之地尽数覆盖其中。那八根石柱相连之间，只在阵法西面与东北东南三个方向留下出口，其余五面则被一道无形结界隔绝，一道如雾幕般的奇异灵气在阵法圈出的地面上缓缓升腾流动着。

“意欲参加测试之人，由验灵台西面有序进入。扰乱秩序者，强行逐出！开始吧！”说完，老者飞身落在了广场东边供给休息的帐篷内去了。只留下一干维护秩序的宗门弟子和人群外围的帝国士兵。

每个人都有一个毕生难以舍弃的梦想，并且日夜期盼着梦想得以实现。于是为了那个梦想，平凡的人们在繁华的人世间走出各自不同的人生道路。

可是如果有一天，当那道魂牵梦萦的门就在眼前时，你又会如何呢？曾经不顾泥泞坎坷一往直前的奔向那道人生的岔路，然而当那道岔路就在眼前时，也许没有人不会迷茫。

看着那一个个或迫不及待，或心怀忐忑跨入那道无形之门的人消失在眼前，乔御辰在内心问着自己。可奇怪的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自己的内心深处，自己在问着自己什么，又是谁在内心里问着自己心里的谁。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通过了！我通过了！爹！娘！”

“呜呜...”

“不！不！起来啊！让我起来啊！快起来啊！不！我要过去！我要过去！”

“啊！！！”

验灵阵内，有人喜极而泣，也有人不甘宿命。各种声音相互交织，然而总归还是通过验灵阵测验之人在少数。如果说验灵阵的入口人们是蜂拥而入，那么在那验灵阵下行的出口处，则是徘徊着不肯离去的鸟群。

不足进入人数十之一二的少数人从验灵阵的上行进入到测验的第二个测验地点，在一干天玄门弟子的维持下排成四列等待第二道测验：灵心探察。

然而不论是周围不断涌入的人群还是那泛着玄青色光幕的验灵阵，亦或是远处排队进行第二轮测验的人，这些在乔御辰的意识里，都是一片朦胧。

晦涩的对话在乔御辰的脑海深处继续着，他像是入了魔障般失去了对周围的一切感知。然而此刻已经没有人会去关注他了，千卫城内外聚集这这个巨型广场的数万人眼中，只有那个验灵阵的入口。

不知什么时候，一滴冰冷的眼泪在乔御辰眼角悄然滑落。此刻，在遥远的中水城内，正在一家酒店内喝酒的除夕突然感觉到一丝莫名的情绪将他的灵心层层包围。如同窒息的人呼吸不到空气般，灵心也突然断绝了对灵体的联系。与除夕有同样感受的，还有隐居在某处玉竹林内的某个宗门全体人员。

“！”正在御空飞往双子城的云尘突兀的失去了与灵体的联系自半空跌落，好在只是瞬间便恢复了对灵体以及灵气的控制。然而惊诧不言而喻。

“怎么回事！”同一个问题，同时在不同的人心里出现。

...

验灵阵的测试很简单，测试之人从入口进去之后，放松身体顺着阵法的引导只管向前行走便是。若是通过测验之人，自会被阵法送向通过的上行出口，而未能通过之人，则意味着终身与道无缘，行走间不知不觉便自己走出了下行出口。外面之人可看到内力参与测试之人的情况，可进入阵法之人，却只看得到一条茫茫迷雾中通向一个亮光遮蔽的出口。

当乔御辰从内心的意识中回到现实时，那道光幕的入口几乎已经贴着他的脸。也不知是身后被谁推搡着，还没来得及回头，乔御辰便一头扎入了阵法入口。

隐约中有两道力量在拉扯着自己的身体，这是进入后乔御辰的第一感觉。一股厚重稳实的力道将乔御辰的身子稳稳的停留在脚下的大地上，而同时另一股若有若无的柔和之力又让乔御辰感觉，似乎只要那力道再多有几分，便可让自己漂浮离开地面。

随着一步步往前走去，那漂浮之力也越来越大了起来。此刻，在乔御辰被那白雾遮蔽的身旁视野中，一名素衣女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离地半尺的空中了，然而她自己却并不知道。

悬浮之力继续加强，终于在距离那出口还有几步之遥似乎在也无法加强一分了。然后看着那最后的出口，他终于再没勇气迈出一步了。如果此刻时间就停止在这一刻，也许就该让那道出口就那么立在眼前...

在一种像是被人拎起半拖半提的状态下，乔御辰的身形最终停留在上行出口，像只不会游泳又被人从水里捞起的猫，只是此刻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庆幸自己还活着的猫，到像只浑身丟了骨头的猫。

“去那边排队！别堵着出口！”

“哦。”

在一旁维持秩序的天玄门弟子，随手将愣着的乔御辰拉到一支队伍的末尾排起队。

验灵阵的测验，按照灵体在灵心自然的成长过程中，与外界进行无意识的沟通下蕴养出灵体的情况进行筛选。而真正决定能否进行修炼的，便是第二道测试灵心探察了。

灵心与心脏不同，位于虚无缥缈的大脑意识深处，也有称识海、神识，云云。说起灵心探察，就不得不说修界的一种奇草了：舞心草。

高山之巅，百灵汇流之地，有奇草，迎心而舞。而这其中所说的奇草，便是舞心草了；而心，就是拥有完整灵心之人。

这种草没有其他的奇特之处，但偏偏对能与天地间真灵之气沟通的人有趋附之势，也就是拥有完整灵心的人。一旦拥有完整灵心的人靠近，这种草便如受了牵引般向着那人缓缓摇曳着，如同起舞一般。故此得名舞心草。

此刻，在长长的四列队伍前方，第二道的探察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一名名等待测试的青年少女站在被阵法保护的舞心草面前。

测试很简单，在舞心草前面，监测弟子会展示一副充满灵气的山水画给被测试之人看，展示时间为十余个呼吸。而后便要测试之人闭眼立于舞心草前，在脑海中复刻出画卷原景，时间则为二十余个呼吸。

那山水画卷，本身乃是一件灵气充沛之物。而那保护舞心草的阵法，又是另一配合那山水画卷施展的探察用阵法阵眼。灵心探察通过之人，复刻之时，健全灵心受探察阵法独特灵力催动，故此让舞心草能够捕捉到灵心独有的奇特波动，迎心而舞。

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从身后验灵阵的出口走出来，而后在天玄门弟子的指挥下到四列队伍末尾等待第二次测验。虽然第一次筛选通过，然而许多人此刻心里的感觉却难以言明。数万人参加的测验，最终留下之人，将不足三百。

本来想找个人聊聊天的乔御辰打量四周之后放弃了。位于最左边的一列，因此左边没人。相邻的右边，一位衣着华丽的青年正死皮赖脸的纠缠一位素衣女子。再看那素衣女子，面无表情，似乎此刻在她周围的只有空气一般。排在前面的一人，直觉就告诉了乔御辰还是不要去招惹了。而身后，香气扑鼻的妖娆男子，只是看一眼乔御辰就已经在心里问候那位将他推到这列来的天玄门小仙师了。

最终，在内心暗地的一番对比之后，乔御辰将注意力转向了右边，似乎在这百无聊赖之余也只有欣赏美景了。

于是，在一番思考人生而又没有得到答案之后。回归现实的乔御辰开始找一切可以在等待测试时用来打发时间的事。

至于那些通过验灵阵或没有通过的，此刻已经不关乔御辰的事了。与他有关的，只有那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的第二次测验和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