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理不清的头绪

天不仁兮降乱离。

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季哥哥……”婉婉似乎感受到我内心愁虑伸手将我拥在怀里。即便身处温暖的怀抱之中，不知为何心底依旧有一丝凉意。

“林叔，这地球的资源本来就所剩无几了吧？你说的飞舰需要的资源应该不少吧？”

“风林，这一艘飞舰预计只能承载两三万人，如果成功的话，我们都将彻底离开这个世界。”

“林叔，你这是打算将所有的修行者带走吗？那要是失败了呢？”

“风林，林家几千年都在为此而奋斗，我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可以实现这个目标，而且”林凯说到此处却是迟疑了下来。

我目光沉着的瞧着林凯，沉声问道：“而且什么？”

“而且，此举也是势在必行！”

“势在必行？”

“对，势在必行！我不可能放弃的，即便要背负亿万人的辱骂。”

疑惑的瞧着林凯，这个时候的林凯显得有几分激动，也有几分痴狂。忍不住小声说道：“林叔？”

“你不会懂的，风林，你还小，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其实”林凯说到这确实顾虑重重的往上看去，他的双眼是如此锐利，仿佛穿破了重重阻隔，直视云霄。

“其实什么？”

“你难道感觉不到吗？无论是谁，他们都希望都要离开这里，离开，离开，离开这里!就算是那个姑且叫做可可的女子，她也要离开。不是吗？”

“离开，只是因为有背负的使命吧？”

“你还是太天真了，我从小就知道，其实我们只是”林凯说着又停下了，似乎不愿意直明他所知道的一切。

“爸！你在说什么呢!为什么不能直接说出来？姑姑，你知道我爸想说的是什么吗？”婉婉迷迷糊糊听了半天，却始终听不出个所以然。

“嘿，我就不知道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林妙灵大大咧咧的想要说什么，却被林凯瞪了一眼，林妙灵白了林凯一眼，撇过头去，一脸的鄙弃。

“对啊，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季雪儿只是喃喃的抱怨道，却是不敢蛮横，似乎也感觉这件事情应该关系重大。

“风林，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以前和你说过的，一切都是天命。”

“天命？”

“现在的你，只是暂时的摆脱了一切，可是终究难逃掌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泪珠应该回到了沧海，你最好不要去找董玥，而是尽快的离开这个世界。”

“嗯？为什么？”

“风林啊，原本你是天眷之人，可是你居然选择抛弃了它，这是我始料未及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沧海的人也是看准了董玥身上的水滴印记，才将她带回沧海的。而泪珠之所以会选择董玥而不是婉婉或者别人，这里面多少有沧海的功劳，你觉得他们会容忍回到手里的东西再度丢失吗？”

“林叔，你的意思是说，沧海的人可能会对我动手？可是我对泪珠真的没有丝毫的兴趣，再说了，既然董玥得到了，我就不会要回来的。再说了，叶叔说要带我一起离开……”

话音刚落，婉婉一把把我勒住，“什么，季哥哥……你之前为什么没有和我提起过？你这是想要丢下我吗？”

“额咳咳，婉婉，你你你先松开先松开……我我我我……”

“你要走就走吧，反正由始至终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你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董玥和那个王可可。”婉婉说着，慢慢松开了手，却是舍不得将我放下。而我也是第一次听见婉婉说这些，在这和之前无论如何，她始终都默认了董玥和可可，从未有任何抱怨。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了吗？

“我……”反手握住婉婉，始终说不出话，向一旁一脸无奈的季雪儿投去求助的目光。

季雪儿摆摆手，也是一脸头疼，这一边是自己的侄子，一边是自己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再说了，这儿女情长的什么的，太为难人了。

不过季雪儿这时候还是开口说：“季儿，按理说确实是你的不对……你想想婉婉一心一意对你，你三心二意不说，现在婉婉愿意跟着你，你还要丢下她，作为一个女人……其实什么都不图，只求个风雨与共。你说对吧？”

“姑……”

“好了，别说了，哄哄，哄哄。我和你叔先走了……你们自个理清了再说。”说完，一把拉住一脸不乐意的林凯走开了去。

“诶，姑，林叔，别走先啊，这话还没说完呢……”

林妙灵瞧了瞧，也走开了去。留下我和婉婉两人，而四周的人仿佛没有觉察到这一切，依旧有条不乱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伸手扯扯闷闷不乐，甚至眼里闪着几丝泪光的婉婉，柔声唤道：“婉婉~”

“你别动我，你走吧，以后都不要找我了。”

“婉婉……”

“别动~”

“婉婉……”

“呜呜……”婉婉却是再也忍不住，一把将我抱在怀里，我反手抱住婉婉，小手轻轻滑过她的背脊，嗅着她身上那夹杂着淡淡青草香气，是啊，自己确实想过离开，只是不愿意再让这如此爱自己的女子和自己在一起承受太多。不是吗？即便这么做，会让她埋怨自己，可，那又怎样？

我们就这样一直拥抱在一起很久很久，久到四周有许多人诧异的瞧着我们，可却没有人敢议论纷纷。

“好了，别哭了，我们走吧，瞧多少人要笑话你了。”

“嗯嗯”婉婉轻声应道，之后小心翼翼的将我抱在怀里，又像做错了事的小孩一般，怯生生的不敢看我。

我一把扯过婉婉的脸，轻轻吻上去，久久的没有分开。

哐当……

似乎有什么跌落在地上的声音。我和婉婉看去，原来是远处的人，错愕之下，将手里的东西掉落在地。

紧接着，只见有更多的人诧异的瞧着我们两个，似乎不敢相信，方才的暧昧如爱人的吻，会是一个大人和小孩子。更有个别熟悉的面孔，一个个投来难以置信的目光，那是诧异，也是疑惑。

“你你你你你你是季风林？”

我奶声奶气的回应道：“嗯，一海大师，让你见笑了。”

“嗯，前几天听叶大师说你出来了，只是没想到现在的你，会变成这幅模样。”一海一副老怀欣慰的模样，似乎很满意……

额咳咳……话说这好像和一海没什么关系啊……

“一海大师，叶大师找你什么事？”

“叶大师是找我师兄的……”

“季哥哥，一海大师的师兄是伏魔大师。”婉婉在一旁解释道。

“伏魔大师？”

“嗯，季哥哥，你还记得我爹说的恶魔窟？”

“额…… 我们不说这个……”我头疼的扯开话题，这刚出来，事情怎么一件一件的来啊。

“嗯嗯，好好。”婉婉小鸡啄米般点着头。眼里还闪烁着之前的泪花，不时的闪烁。弄得我心里一阵内疚。

转头看向一海，本想客套几句道别离，只是诧异之下，忍不住开口说：“咦，一海大师，你怎么没有戴手镣脚铐啊？”

“额，贫僧没做错什么，自然不需要戴啊。”

“季哥哥，当年的事情一海大师没有参与进来。”婉婉在我耳边轻声解释。

“那一海大师怎么在这？”我俏生生的回转过头，由于婉婉的脸挨得蛮近的，一下亲了上去。一旁的一海连忙撇过头去。

“嗯~”婉婉也是不好意思的将头转到一边解释道：“一海大师来这里和我爹做一些交易。毕竟这深渊之地的第一层算是一个修行圣地，你看那边的建筑，里头住满了各门各派的弟子，在这里照顾他们的长辈，也在这里修行。”

“对了，话说他们这些人为什么要被困在这里？？”

“嗯，贫僧有事先行一步！”一海似乎不想参与这些事情，避了开去。

“嗯嗯，好……”

婉婉和我在深渊之地的第一层游荡了半天，也算是见识到了深渊之地的热闹程度，除去一百多位修元境，更是有十多二十个练气境，还有数不来的大圆满小圆满，巅峰之境也是比比皆是。

按照婉婉的话来说，这里的每一个修元一重境的人每天差不多可以凝练一颗成品的晶石，就如我之前吸收的那般。而每一个戴罪留下的修元境必须要交满一千颗晶石才能离开。

而实力的差别也在这个时候体现出来了，修元三重境的人早已凝练好了一千块，修元二重的也相去不远，修元一重的人最多的也才交了六百多块，离一千块还差三百多呢。

而随着深渊之地的开放还有那么多修元境凝练的晶石，再加上林家并没有强制要这些人上缴，晶石也渐渐成为了武林上的流行货币。毕竟到了修元境想要进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平时闭关修炼也没有个什么成果，如今这深渊之地有取之不尽的灵气凝练出来的晶石可是修元之下的抢手货，可以换取的更多的资源，所以很多修元境也都乐意为之。

对于这些，我都很快的抛之脑后，只是一心一意的陪伴在婉婉的身边。

而婉婉和我之间不能说的，是即将到来的离别。或许这就是我们最后彼此不能说出口的约定。只是她不愿意面对，我也不愿意开口。知道不能，也不想再伤害，所以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