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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暗潮涌动 (十三)

作者:阳光下的麻雀 | 发布时间 | 2017-01-26 | 字数:7003

吃过早饭,古月与同一小组的另外三名服刑人员向监区大院的篮球场走去。今天,他们四个人的改造任务是将有着三十八条之多的《监狱服刑人员行为规范》用油漆写在篮球场对面那张巨大的黑板上。

入监改造好几个月了,古月已经基本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在整个绿城省监狱系统,雅山监狱是条件最好的监狱之一。这里的罪犯不需要像其他监狱的罪犯一样从事那些繁重的体力劳动,接受常人难以忍受的“劳动改造”,而是在几个诺大的几千平方米的车间里做服刑人员穿的俗称“囚服”的衣服。在绿城监狱系统所属的几十个监狱里,服刑人员们所穿的囚服大多出自于古月所服刑的雅山监狱。

由于此前朋友老李的帮助,古月被分配到了这个在监狱系统有着“小秦城监狱”之称的雅山监狱。更是由于老李的朋友、雅山监狱副监狱长赵恺的“照顾”,他被分配到“罪犯教学研究室”改造,平时协助监狱的狱警做一些出黑板报、编辑狱内小报以及对文化水平低的罪犯进行文化教育等辅助性工作。因此,虽然身在监狱,失去了人身自由,但与其他服刑人员相比,古月的生活过的还算清闲、惬意。随着时间的推移,刚入监时的那种悲愤、绝望的情绪得到了缓解,心灵中密布不散的阴云开始出现了一缕阳光,情绪也变得安定起来,每天近乎“朝九晚五”的生活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很快度过了一年多的监狱生活。

四个人排着队来到篮球场边那个大大的黑板前,一个戴着眼镜、胖墩墩的中年服刑人员在另外两名服刑人员的帮助下爬上了高高的梯子,开始附在墙上,拿着毛笔用油漆往黑板上写字。《监狱服刑人员行为规范》是由司法部统一制定的、为规范服刑人员的行为举止、促使罪犯认罪服法的一个约束性措施。在这个《规范》里,规定了服刑人员一天24小时之内所必须遵守的行为规则,包括吃饭、学习、劳动乃至于上厕所时的所有要求,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看着那个戴着眼镜、胖墩墩的中年服刑人员一笔一划的往墙上写字的样子,古月无奈的笑了笑。

刚到监狱的时候,古月对于这种连拉屎尿尿都要按照规定进行的日子很是不适应,也切实体会到了一个人犯了罪之后所受到的惩罚。饭菜里没有了平时在社会上时吃腻了的大鱼大肉,一年四季一成不变的白菜、土豆、青萝卜和菜汤里飘着的少的可怜的油花,让他有了一种看了就想吐的念头;吃饭前要唱歌,吃饭时掉一粒米饭都要受到处罚、上厕所要几个人一起去,在别人的监督下,光着屁股“完成任务”的规定更是让他倍感尴尬。刚刚开始的那几个月,还深陷与被魏新光陷害、几十年的奋斗成果被魏新光霸占的愤怒中不能自拔的他,再面对这种处处受限、没有一点自由的日子,古月浑身上下充满了绝望。有些时候他甚至怀疑,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自己是否能够活着走出监狱?

更让他忍受不了也是最耿耿于怀的是监狱对于服刑人员认罪方面的要求。每个星期、每个月、每个季度,监狱都会组织服刑人员进行无数次学习,而学习的主要任务就是要求服刑人员每个人都要写一篇“认罪悔罪书”,认真反思自己的犯罪根源以及犯罪给国家、受害人以及自身所造成的危害。这个“认罪悔罪书”是个硬任务,每个人必须要写,而且要写的深刻,反思的到位,改正错误的决心要坚定。而“认罪悔罪书”写的好坏则直接决定着服刑人员在监狱受到的“待遇”,决定着罪犯的“等级”甚至会影响到罪犯每年一次的减刑:不能认罪服法的服刑人员是没有减刑资格的!

虽然如此,入监一年多了,古月没有写过一次这种对他来讲近乎侮辱的“认罪悔罪书”。为了这件事情,监区长、负责管理他的狱警都找他谈过话,劝他端正态度,认罪悔罪,积极改造,争取获得减刑早日回家。连把他“弄”到雅山监狱的福监狱长赵恺都找过他,在劝说无果的情况下,甚至拿把他调到别的监狱服刑来要挟他,对此,古月一律不听,没有一丝半毫屈服的意思。无论是哪一级民警找他谈话,他的回答就是一句话:我没有犯罪,我是被魏新光一伙陷害的,所以,我没有义务也没有理由写所谓的“认罪悔罪书”。你们可以不给我吃肉,不让我吃饭,不“享受”认罪服法的服刑人员可以享受的任何待遇,可以接受监狱的任何处罚,可以不减刑,甚至可以调到任何一个监狱服刑,做最辛苦的改造,哪怕是死在监狱里,我也不会说出“我有罪”这三个字,因为我没罪!

古月的“顽固不化”让监狱把他划定在 “顽危犯”的管理范围,加强了监管改造措施。“顽危犯”是监狱民警依照罪犯的犯罪类型、改造态度等进行分类改造中的一类,属于顽固不化、行为危险、不能认罪悔罪的罪犯,是监狱民警重点改造的对象。

自从得到了这个“名号”之后,古月在监狱里受到的待遇与其他服刑人员相比有了很大的区别:吃饭的时候,他要到“四类”罪犯打饭的窗口打饭,饭菜的质量与其他窗口相比相差了很多,肉少,油少,分量少,属于勉强可以填饱肚子的那种;每个月,罪犯的亲属有两次来监狱探视服刑人员的待遇,但作为“顽危犯”,古月却每两个月才能有一次家属探视,而且与亲属见面的时间比其他服刑人员少十分钟。平时,无论古月去干什么,到哪个地方去,他的身后总会有三名服刑人员跟随,而且是24小时不离身,他的你一举一动都在这些人的监控范围之内。

“国家领导人的保安措意有没有我的等级呢?”面对监狱民警对他的“照顾”,古月有时会自嘲的反问自己。但无论怎么样,“认罪”这两个字他是不会说的。入监一年多了,他没有写过一次认罪悔罪书,没有在一次发言中提到“认罪”这两个字,拿狱警形容他的话讲,古月就是“毛屎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古月,把那个大一号的毛笔递给我!”正坐在篮球场上打盹,站在梯子上写字的胖子叫了他一声。

古月赶紧站起身来,拿起放在一个小筒子里的毛笔,爬上梯子递给他,然后重新回到地上。刚想往地下坐,身旁的另外两名服刑人员突然扯着嗓子喊了声“警官好!”

古月赶紧转过头来,见负责他们这个小组的狱警崔警官走了过来。于是,赶紧直起刚刚弯下去的身子,随口说了声:警官好!

“古月,你把手里的活放一下,跟我到民警值班室去一趟,我有事找你!”崔警官看也没有看他们,对着正在发愣的古月说道。

“崔警官,我一直在跟着我们互监组的几个同犯在这里干活,既没有胡说八道,又没有胡作非为,您把我叫到值班室……”看着一本正经的崔警官,古月疑惑不解的说道。

“哈哈哈,你这是做贼心虚啊,我说你做了什么违反监规纪律的事情了吗?让你到民警值班室就一定是你犯了什么错误啊?”崔警官看看一脸懵懂的古月,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那……”

“跟我走吧,确实有事情找你。”看着紧张的要命的古月,崔警官依然微笑着平静的对古月说。

看着崔警官的表情,古月心里直纳闷:平时,这些警官们看到他古月没有一个人给他好脸色,满脸的鄙夷和不满。特别是这个崔警官,横挑鼻子竖挑眼,总觉得他古月没有做对过任何事情。可今天这是怎么了呢?

满脸狐疑的跟在崔警官身后,古月来到了监区医疗室旁边的民警值班室。推门走进去的一刹那,古月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在不大的民警值班室里,坐了十几个监狱民警,监狱长赵远、政委郝存辉等平时只有在开大会时服刑人员们才能远远的看一眼的监狱领导以及监狱教育改造科、狱政管理科的几位领导都端坐在值班室里,一副大敌当前的样子。

见古月进来,正在闲聊的人们立即停止了说话声,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一脸惶恐、紧张的身体有点发抖的古月。

“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我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了吗?难道是魏新光把关系‘搞’到了监狱,让这些监狱民警来对付我?”看着眼前的阵势,古月的心里忐忑不安。

“古月,来监狱多长时间了?怎么样?对监狱的生活还适应吧?”见古月紧张的手足无措的样子,监狱长赵远微笑着看着他说道。

这时,站在古月身后的崔警官赶紧拿了把椅子递到古月面前并按着古月的肩膀,把他按坐在椅子上。

古月紧张的回头看看崔警官,再看看坐在自己不远处的赵远,把双手放在腿上,然后结结巴巴的说:“报,报告监狱长,服刑人员古月来监狱一年多了,对监狱的生活已经基本适应,报告完毕,请监狱长指示!”说道这里,古月按照监狱规定的要求,站起身来,双手捶地,恭恭敬敬的看着赵远。

“坐下,坐下说!”赵远冲着古月摆摆手,依然微笑着说:“在监狱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监狱民警对你怎么样?没有有过过激的行为吧?如果有,你反映给我,我给你做主!”

“没有,没有!”见赵远这么说,古月赶紧说道:“在监狱的这段时间里,监狱的民警很照顾我,知道我有严重的糖尿病和心脏病,也没有安排我干重活,而是把我安排到罪犯文化教育教研室,平时就干一些写写画画的活。平时的管理中能够文明执法,文明管理,从来没有打骂我们服刑人员的现象发生。请监狱长放心!”说道这里,古月的心情逐渐稳定下来,他看看眼前的赵远,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但问题的关键是,我们的监狱民警对你这么好却还是不能感化你。入监一年多了,你虽然能够服从监狱的管理,但一直就是不认罪,不能充分的认识到你的犯罪给国家和受害人造成的伤害。这是一个服刑人员应该做的事情吗?你入监已经一年多了,马上就要到了减刑考核期,应该减刑了。可你这样的表现监狱怎么能给你减刑呢?就是因为一句话的事情而影响到了自己早日获得自由的问题,这样做划得来吗?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这个问题。”坐在赵远身旁的雅山监狱政委郝存辉看着古月,认真的说道。

听完郝存辉的一番话,心情刚刚放松了一点的古月顿时警觉起来:难道他们今天用这么大的阵势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就是为了逼着我认罪吗?不可能!我古月没有罪,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可能认罪的!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反而坦然了许多。

赵远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先是自己点着了一支,然后拿出一支给身旁的政委郝存辉。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似得,拿出一支烟,欠欠身子递给古月:“古月应该抽烟吧?今天给你破例,抽一支烟,好好想想政委刚才说的话!”

结接过赵远递过来的香烟,古月微微笑了一下说了声谢谢,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着了香烟,美美的吸了一口。

在雅山监狱,民警们并没有禁止服刑人员吸烟,但严格规定了禁止服刑人员吸烟的场合,其中一条就是严禁服刑人员当着监狱民警的面吸烟,以示尊重。

但今天有些例外了,例外的让古月心里没底。监狱长态度这么好,而且当着所有狱警的面给自己送了一支烟!

“为了让我说出‘认罪’这两个字,监狱民警也是煞费苦心啊,难道真的是魏新光的关系网起到了作用了吗?”想到这里,古月心中坦然的一笑,然后看看直直的盯着他看的一屋子民警,平静的说道:

“政委,监狱长,根据我的了解,二位领导虽然都在雅山监狱工作,但您们二位都是金山地区人,所以对于我的事情您们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说完,古月停下了话题,看看赵远和郝存辉。

“哦?你的情报工作做的还不差吗,通过什么渠道知道了我与政委都是金山地区的人这件事情的?看来我们监狱的保密工作还需要加强啊!”赵远哈哈一笑,看看郝存辉。

郝存辉会心一笑,对古月说道:“嗯,你说的不错,我与监狱长都是金山地区人,一直到现在我们的家还是在金山。因此,对于你的事情也有所耳闻。但这与你能不能认罪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听说的毕竟只是听说而已,但作为以刑罚执行为主体的监狱,我们注重的是证据,是法院作出的判决,而不是我们听说了什么就是什么。”

古月悠然的吸了一口烟,表情复杂的看着面前的郝存辉,心想:这小子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专门跟我作对呢?难道他就是魏新光‘派’到监狱来追杀我的人吗?想到这里,古月心里开始敲鼓: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今后在监狱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这时候,他想起了朋友老李以及老李的朋友—雅山监狱副监狱长赵恺:怪了,今天他为什么没有来呢?

“详细情况你就不要说了,这也不是我们非知道不可的事情。”见古月不说话,赵远掐灭手中的烟头,看着古月继续说:“你始终认为你是冤枉的,你的入狱是别人诬告陷害的结果并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你的判断是正确的,是吗?”

“是的!”古月抬起头,异常坚定的回答道。

赵远看看郝存辉,再看看周围围坐在自己身旁的民警,然后满脸认真的对古月说道:“我们今天来找你也不是硬逼着你认罪的。监狱是刑罚执行机关,我们只负责对法院的判决予以执行,至于你是不是冤枉的,是不是被陷害的,这是公检法的事情。所以,你不要有太大的思想压力。我们今天来,主要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并希望你在这件事情上积极配合。”

古月心里一惊:会有什么事情?好事情还是坏事情……

“在这段时间里,你经常写申诉书,向上级机关申诉你的案子。我们监狱按照相关规定把你的这些申诉书交到了相关部门。这件事情也引起了省公检法机关以及中央相关部委的重视。”

说到这里,赵远抬手看看手腕上的表,继续说道:“再有两个小时,公安部的两位领导就会在绿城省相关部门领导的陪同下来到我们雅山监狱,专门找你调查你申述书中说的那些问题。因此,我们首先把你叫来,就是提醒你注意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说明一下纪律,希望你正确对待!”

听完赵远的话,古月惊得一下子从椅子上占了起来,两根手指夹着的香烟都燃到了海绵头的尽头都一无所知。他轻轻的摇了摇头,逼着自己冷静了一下,然后对赵元说道:“监狱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都懵了。这……”

“古月啊,我和监狱长以及这么多的监狱领导为了你的事情来到你们五监区,目的只有一个:中央领导要到我们监狱来了,这是我们雅山监狱乃至整个绿城省监狱系统接待的规格最高的领导。他们是为了调查你的案子来的,但影响的却不仅仅是你一个人。作为监狱领导,我代表监狱给你提出如下要求,希望你能认真遵守,决不能违反!”政委郝存辉认真的对古月说道。

“是,政委,请您指示,我一定会认真遵守,绝不给我们雅山监狱丢脸,绝不给监狱领导丢脸!我虽然不认罪,但我服法,服从监狱管理,这一点请政委放心就是!”听完郝存辉的话,古月再一次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回答着他的话。

“嗯,有你这个态度就好!”这时候,监狱狱政管理科科长张伟站起身来,对古月说道:

“第一,要严格遵守《监狱服刑人员行为规范》,一言一行要符合服刑人员的身份意识,却不能做出有损监狱形象的事情!”

“是,我一定能坐到!”

“第二,向领导汇报时要实事求是,决不能说侮辱党和政府的话,更不能编造事实,陷害他人,否则,你会因此受到法律的惩罚!”

“张科长,这一点你更没必要担心。我古月是被别人诬告陷害才进监狱的,知道其中的痛苦。所以,无论对谁,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会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话。但是,我要申明的观点是,勾结魏新光一伙残害我、抢夺霸占我财产的那些贪官污吏和执法人员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无论这个人是多么高级的领导干部,我一定会把他揭露出来。当然,来的中央领导是不是听信我的话,如何处理我反映的问题,那是他们的事情,但我一定要说。张科长,我依据事实举报这些贪官污吏,应该不能算是侮辱党和把政府吧?”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古月看看张伟,微笑着说。

张伟没有说话,看看监狱长和政委,然后再看看古月,继续说道:“最后一件事情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无论领导如何讲话、讲什么话,你都不能反驳,更不能做出其他鲁莽的事情。有中央领导在,他们又是来调查案子的,所以,我们不便派出狱警在现场监听。但是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态度,一是不能跟领导犟嘴,二是不能一时冲动,辱骂甚至动手攻击领导。知道了没有?”

听完张伟的话,古月没有吭气。他在想,这样的规定是不是太过苛刻了呢?他说什么我都不能犟嘴吗?即便是他说错了,甚至做出了有悖事实的事情我也听之任之吗?如果是这样,我接受这样的调查还有什么意义?但是,如果我不答应监狱提出的条件,他们会不会取消我这次难得的申诉机会?而如果我现在答应了他们,而在与领导的谈话过程中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等北京来的领导走了,监狱会如何惩罚我?

思忖片刻,古月抬起了头,他认真的看看监狱长赵远、政委郝存辉以及狱政科科长张伟等民警,然后严肃的说道:“各位领导,我知道我古月此时此刻的身份,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和不该做什么,更知道你们今天找我谈话的真正意义。请您们放心,我在监狱呆了一年多了,虽然我不认罪,但服法的意识还是有的。所以,我不会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但是,有一点我先说明一下:如果在谈话的过程中,北京来的领导颠倒事实,不依法办事,我是坚决要说出自己的意见的。哪怕您们现在就取消我这次与中央领导的见面机会,或者是在北京来的领导走了之后给我任何形式的处罚,该说的话我是一定要说的!”

赵远看看政委郝存辉,然后冲着古月笑了笑:“古月,你不要误会我们的意思。我们不是不让你陈述事实,更不是逼着你违背良心的说话或者做事。我们只是告诉你并要求你:无论是说话还是办事,一定要认清自己的身份意识,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只要……”

“报告!”正在赵远说话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声报告声。

“进来!”赵远对着门口说道。

一名值班的狱警走了进来,先是对着赵远和郝存辉敬了一个礼,然后站的笔直的报告:“报告监狱长、政委,刚才接到八监区民警报告,北京来的两位领导和省专案组乘坐的车已经从八监区过来了,再有半个小时就会到达我们五监区。报告完毕!”

“好的,我知道了!”赵远一边答应着,一边冲着政委郝存辉招招手:“老郝,我们去接一下吧!”

望着赵远和郝存辉夺门而出的背影,古月的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上:自己期盼已久的机会马上就要来了,这是我古月翻身立命、洗清冤屈的机会吗?会是魏新光一伙的末日吗?

“古月,我们也走吧,领导马上就要来了,我们到监区的会议室里等他们去。”正在闷着头想问题的时候,狱政科张科长走到古月身边说道。

“是!”古月站起身来,一边答应着,一边跟着张伟往门外走。

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的古月满头是汗,脑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