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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父亲中风,被放鸽子??!!
“您好,请问有预约嘛?”
“恩,萧先生的预约。”
“哦,好的,请跟我来。”服务生带着她穿过僻静的小道,来到一处包厢。推开门——
诶?
怎么回事。。
萧霁清人呢?
是的,包厢里面空无一人。
“请问,另一位刚才到了吗?”苏雾雨问道。
“额,刚才那位先生说有事先离开了。。”
“什么??”苏雾雨急了,“有没有搞错,是他约我吃的饭,现在人就先走了?”
“非常抱歉,小姐,那位先生说是有急事,还给您留下了东西。”说完,服务生转身表示,要去给她拿过来。
苏雾雨一个人无奈地坐在包厢里。窗外的夜景对她也毫无吸引力了,今夜她是一个孤独的人啊。
不一会儿,服务生来了,拿来一张字条和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先生已经买好单,过会儿会上菜的。”
“那个,鹅肝给您换成了带子配鱼子酱可以吗?”
“恩。”
苏雾雨记得,萧霁清说,不吃鹅肝。因为一块鹅肝的形成太过残忍。鹅被拉直了脖子,圈养在毫无舒适度可言的狭小空间里,日复一日,被喂大,催肥,直接灌食。不久,鹅肝就迅速增大,增肥,有不少鹅都得了脂肪肝,身体状况糟糕至极,可饲养他们的农场主只介意它们的肝大不大,肥美不肥美。
生下来就作为一件商品,是有多么悲哀。
她记得,萧霁清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眼里充满怜惜——明明是个那么温柔的人啊。
。。。。
这家西餐厅主打法式料理,精致又豪华的摆盘一直是法菜的特色。头盘是香煎带子配鱼子酱。带子饱满美味,有种烟熏的口感,顶部放了一点点鱼子酱。鱼子酱咸而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入口后又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奶香,很好的激发出带子的味道。
水煮的芦笋配上一点点秘制的酱汁,搁在一旁,吃完带子后,挟一点芦笋纳入口中。回味悠长,又能很好的起到清理口腔的作用。
烛光,美酒,美食,一样不落,唯独落了他,只剩她一个人坐在这里,看着窗外的夜间,吃着索然无味的佳肴。
她深吸了一口气,打开纸条——
“抱歉,家里突然有急事,改日再约吧。小礼物赔罪。”看得出他写得很急,到最后,字迹都潦草起来。
苏雾雨一眼就看到了蒂芙尼标志性的蓝色小盒子。
白色缎带扎好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仿佛在等待她解开。
哦,是个手镯。纤细又精致的手镯搁在了丝绒垫上。她伸出皓腕,将镯子戴在了手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又一道菜上来了,是一道蔬菜浓汤,里面加了海鲜,口感咸鲜,搭配刚烤出来的松软法棍,和谐极了。
却说法棍,以前苏雾雨一直以为法棍是一种反人类的食物,因为实在是太硬了,后来才明白,刚烤出来的法棍也是有着无与伦比的每妙口感的。不过法棍是一种耐储存的食物,除了放得越久,就越硬以外——也许放上足够的时间,就可以当真的棍子去打人了。
所以萧霁清到底去哪儿了。。
一个小时前——
“喂。”萧霁清正坐在餐厅里,静静等待等待苏雾雨。“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哭声,萧霁清再也坐不住了,他迅速收拾好东西,起身离开。潦草的字迹快要飞起来了,他的头上冒出大颗的汗。
终于,这平静的生活再也无以为继,他需要为今后好好做打算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回萧宅,里面的人忙上忙下的,正一批批前往医院。他拉住一个人问明情况。
“诶哟,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萧老爷早就送到医院去了啊。。”
萧霁清紧张地询问着情况。
“老爷子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前阵子一直说头晕。。今天午睡,过了点还没起来,结果毕管家进去一看。。。诶”一声叹息。
萧霁清驱车火速赶往医院。
萧老爷子进了重症监护室,一时之间,生死未卜。很快,病危通知单就下来了,没人知道状况何如。
“家属呢,家属在不在场??”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抱着一份文件夹出场。
萧霁清上前,表明自己的身份。
医生向他说明了目前的状况,并且表示,如果选择做手术,萧老爷子的身体状况未必能承受。
“那现在的状况呢??”
“还在昏迷中。家属不得进入探望。”
灾难的发生往往又快又急,如果说前几十年,萧霁清的人生还算平顺的话,到此为止,遇到了第一个重大的危机。
萧父的状况在几天之后急转直下,直至被下达病危通知。
。。。
这一切,苏雾雨毫不知情。她日日看着手镯,思念着,不会归来的萧霁清。
喂,你去哪儿了啊。
然而糟糕的事情还在一件又一件地发生。
而从萧老爷子病危起,每天就多了无数不怀好意的人到医院来和萧霁清争执。财产,股权,萧氏一夕之间风雨飘摇,萧霁清也不得不面对更多,更大的压力。
萧家不知名的亲戚在此刻都从各地赶来,非常有意思。萧霁清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疲于应付。父亲则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身上插满了各种导管。
与此同时,徐朗在苏氏如鱼得水,成了失恋后的苏雾雨唯一的倚靠。随着新产品的研发进入尾声,又一轮营销疯狂进行,大量的广告被投放到市场上,网络上。徐朗作为苏雾雨越来越得力的助手,在这一轮中,获得了极大的提升。
这天,从医院出来的萧霁清看了一眼繁华商圈的巨型电子屏,微微皱了皱眉。
他看到了苏氏投放的巨幅广告——是那个产品,之前他们有讨论过的。
真好,苏氏还在平稳之中就好。只是自己,没有办法继续陪在她身边了。
随着萧父的身体每况愈下,回归萧氏成了萧霁清无法回避的问题。他原先还打算自立门户以后,和父亲正面谈判,如今,谈判的人垂垂老矣,瘫在了床上,威严的,不可一世的男人,骤然间苍老,变小,成了病床上一具了无生息的躯体。
他走近了父亲身边,无言。
若不是他强势地想要剥夺他的自由,他也不会选择如此果决吧。
男人并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萧霁清也好,萧老爷子也好,他们都如此固执地觉得自己做的一切毫无破绽可言,是绝对的正确。即使随着事态的发展,发觉当初所做的一切幼稚可笑,也不想松口,这关乎一个男人的面子问题。
于是曾经的倔强,再也没有可以弥补的余地。。。。。。
他会原谅父亲嘛?父亲会原谅他这个不肖子嘛?已经无从得知了。。。
。。。。。。。
几周以后,萧父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与世长辞。当医生将用白色的床单蒙住他的脸时,萧霁清突然觉得,死亡,给这个被病痛折磨的男人,留下了一点体面。
最后的时刻,他微微张了张口,然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疾病剥夺了他说话的能力,只能发出沉重的喘息。身体的一切无以自理,便溺在床,让这个不可一世的曾经的萧氏缔造者陷入崩溃。
他选择了死亡,某种程度而言,是他的选择。
这个男人拒绝配合治疗,清醒的日子也只是瞪圆了眼。大概无法忍受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吧——全然的失控,让心态全然地爆炸。
就这样吧。
已经毫无体面可言。
于是,他走了。。。。
斯人已逝,留下活着的人解决问题。每一个人都不是一座孤岛,与社会,与他人紧密相连。一个节点的消失,意味着一片网络的溃败。他再不能张口解释,一切留予他人评说。
很快,就有大批不速之客前来医院。萧霁清穿着黑色西装,应付来来往往的人群。只觉得有个女人很奇怪。
她上了年纪,应该是父亲的同龄人,保养得还挺好。大家并不知道她是哪家的亲戚,只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到底是谁。跟其他人不一样,她没有开口就问股份,也没有开口就提遗产。
毕竟,萧老爷子挣下大片财产,多少人虎视眈眈。
萧霁清的律师团队最近一直在忙碌,无论是遗产的继承,还是公司资产的清算都需要时间,当然,还需要妥善处理这些不怀好意的亲戚。
“毕叔,能给我倒杯水么。”萧霁清坐在书房里,对着门外喊了一声。他已回到萧宅,父亲的后事交给专人料理,他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处理。
这时,敲门声响了。
“进来。。”他说。
是李子晗。
“你怎么?”
“我就不能来了嘛。。真小气。。。你最近都辛苦成这样。。。”
“不用客气了。”他的语气还是很疏离。当然,更加让他不爽的是,这个女人开始把这个家当做自己可以随便出入的地方。
“霁清。。。”她软软地叫了他一声,软弱无骨的身子也靠了上去,为了这个男人,她真的是什么伎俩都使出来了。“霁清,最近你都没有好好休息,我给你捏捏肩膀。”
“不用麻烦,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
“不嘛,我要留在这里陪你。”
“这里人多嘴杂,麻烦。”
李子晗一听就不乐意了,什么叫人多嘴杂:“我又不是外人,我是你的未婚妻,怎么就不可以留在这里陪你了。”
彼时,他正被一堆索要财产的律师函弄得焦头烂额的,哪儿还有心思管她,萧霁清突然吼了一声:“出去!!!”
“霁清。。。你——呜——呜呜~~~~(>_<)~~~~。。霁清你怎么能这么对我~~~~(>_<)~~~~。”
“。。。。。。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他又恢复了理智,“抱歉。”他礼貌地递给李子晗两张纸。哪儿知李子晗接过纸巾,又瞬时蹭到了萧霁清的身上,倚着他的肩膀爱爱哭泣了起来。
。。。。。。
一事未平,又生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