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抉择
接下来的几天，瑾萧也没有再来见过甄郁节了，而甄郁节每等一天，对于瑾萧的心也就死了一分。
一早，甄郁节一如既往地在餐桌前吃着早餐，看报纸的时候突然看到说沈氏集团出资赞助一个业余的沙画爱好团，甄郁节一下子就被沙画迷住了，觉得沙画看着好美好，于是一下子也让主管帮她找了些过来，这里的办事效率很快的，甄郁节也就吃完饭出去逛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主管就说沙画已经拿过来了，甄郁节有些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
甄郁节一触碰到沙画，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很熟悉，按着教程来做的时候也很快，感觉就不像是自己第一次玩沙画。
“我之前也玩沙画吗？”甄郁节情不自禁地抬头问了下主管。
“这个......小姐，这个我不清楚。”
“好吧。”主管的回答也在甄郁节的预料之内，每次问他们一些什么话，他们要不就是含糊地答道，要不就是直接说不清楚。
甄郁节一玩沙画就是玩到了很晚，甚至下人过来催了好几次午餐，甄郁节也没有心思去吃，一直到下午的时候，她感觉到肚子有点饿了，才准备下楼去吃。
“对啊，听说是这样的。”
“哎......幸好我没有在那里面，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甄郁节刚走出房间门，走在走廊的时候，就听到有几个下人隐隐约约地在一处角落里说着什么，甄郁节放慢了脚步凑了过去。
“想不到她是这样的人，平日里偶尔见到她的时候觉得她不会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
“这话就不好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对，再说了，那个人不是为了争英姐的位置而努力着。”
“别说是英姐，说不定还是在争我们这位祖宗的位置呢。”
“这话别说，说了麻烦多。”
“小姐！”这个时候一个侍女转了过来，侧眼看到了甄郁节就站在她们的不远处，活生生地把她们吓愣住了，一下子所有人齐刷刷地都跪了下去。
“小姐！”其他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那么热闹？”甄郁节冷着脸说道。
“没有。”
“没有。”有一位侍女开口之后，其余的人也就跟着说没有。
“主管！”甄郁节冷着脸唤道。
“小姐，对不起。”
“小姐，我们再也不敢了。”
“小姐，是仪水小姐的事。”
一下子那些人又都乱了，有的甚至直接就抓住了甄郁节的脚。
“小姐，怎么了？”主管很迅速地赶了上来。
“没有，我肚子有点饿了，你去安排点吃的送上来。”
“是。”那主管看了一眼，然后赶忙低头就走开了。
“你来说。”甄郁节指了其中一位说道。
“有人说佳佳小姐的死是因为仪水小姐，是她毒死了她。”
“谁说的？”甄郁节横着双手靠在护栏上。
“大家背地里都这么说的，而且好像瑾先生非常生气，仪水小姐已经搬离了住的地方。”
“搬去哪里了？”
“这个不知道。”那些人低着头。
“好吧，你们下去吧，没事不要乱嚼舌头，否则下次倒霉的可能就是自己。”
“是，是。”一下子众人都十分感激地向甄郁节鞠着躬，然后赶忙退下。
甄郁节坐在房间里，想着那时见到秦黛和仪水时的神情，如果下毒的那个人真的就是仪水，那么绝对不会是她一个人做得出来的。
“小姐，你有的点心是送进来还是下去吃？”
“送进来吧。”甄郁节说道。
主管应了一声，然后就有人把东西送了进来。
“你先留下。”甄郁节对着主管说了下，然后主管朝着送东西的人挥了挥手，其余的人就径直出去了。
“你应该知道仪水的事吧？”甄郁节慢慢将眼光转移到了主管那里。
“知道一点。”那主管说道。
“怎么回事？”甄郁节想着身边有一个爱八卦或者说消息灵通的主管还是挺好的，至少这个时候还是有用的。
“如小姐刚刚在她们嘴里所听到的一样。”甄郁节斜眼看了下他，然后没有说话。
“她们没有这么说，是你说的。”甄郁节冷冷地说着，然后就看到那主管有些微愣的看着甄郁节。
“恩，你说吧。”甄郁节微微一笑。
“有人说佳佳小姐是由于仪水小姐投毒死的，瑾先生经过调查之后也确实如此，仪水小姐自己也承认了，可以看得出，瑾先生近来的心情非常不好，一下子失去两名他喜欢的。”
听到这里，甄郁节就将手抬了起来，示意那主管不要再说了，起先听着还是好好的，一提到瑾萧，特别是后面的话，让甄郁节觉得字字都非常刺耳。
“仪水为什么要毒佳佳？要毒的话直接读英姐不是更好，毕竟佳佳的地位也是由英姐撑起来的？”
甄郁节这样明目张胆地把问题提出来，倒是让那主管感到非常不安。
“这个......这个她们内部的事情我也不是很了解，她们的事情向来很少和我们别的部门说的。”
“瑾先生非常喜欢仪水小姐吗？”甄郁节忍不住问道。
“能长期跟在瑾先生身边的人，要不就是曾经救过瑾先生的命，要不就是对瑾先生有重要意义的。”甄郁节听主管这么一说，然后微微点了下头。
“那仪水现在在哪里？”
“这个我们恐怕是不知的，这个属于别的机构管的，我们是一点都不知情的，他们消息保守得非常严密。”主管战战兢兢地说道，就生怕自己说出了什么被甄郁节听到，甄郁节看着他微微眯了一下眼。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甄郁节说道，那主管非常麻利地应道退下了。
瑾萧是个念旧情的人，即便那些女的曾经救过他的命，但是报恩的方式有很多，没必要非要用这种方式。而且一下子把她们所有的人都集在一起，爱她们，却又不能给她们所有的爱，这样的爱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甄郁节突然想到，那些女的救过瑾萧的性命，如今才只能算是瑾萧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而自己呢？自己何德何能走到如今这一步？自己曾经是做了什么事让瑾萧把她捧到这个位置？越是深入了解瑾萧，甄郁节越想知道曾经的自己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到了晚上用晚餐的时间，甄郁节依旧是一个人吃，她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到瑾萧了，但是好在自己好像已经渐渐习惯了，有他和没他在，有时候对于甄郁节来说都是一个样的。
“主管，帮我安排下，我等下要去下秦黛那里。”甄郁节对着身侧的主管说道，然而却发现那主管迟迟没有回应，甄郁节不禁好奇地侧过脸去看着那主管，只见他一脸的为难。
“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甄郁节还是忍不住吐槽下他的表情。
“那个......小姐，瑾先生现在恐怕在秦小姐那里。”主管唯唯诺诺地说道。
甄郁节微微一笑，然后低下头又吃了两口饭，接着又将头抬了起来，对着身边的其余侍女挥了挥手，其余的人就自行退了下去。
“主管，你是站在我这一边多点还是瑾先生那头？”甄郁节吃着吃着突然微笑着抬起头问了下主管。
那主管被他这么一问突然有点惊恐。
“小姐，您就是瑾先生那头啊，你们都一样。”甄郁节微微一笑，她没有看错人，这主管还是很聪明的。其实他也看得明白，如今瑾萧对自己的态度，也许有朝一日她就和那些女的没有什么区别，这主管这么一说既不得罪她也没有背叛瑾萧。
“如果在我和瑾先生之间选择一位呢？”甄郁节继续微笑着问道。
“小姐，你就别为难我了。”
“为什么叫为难？我看了，你是个聪明人，希望你早点给我答复，我的耐心不太好。”
“那就去英姐那里，她叫什么？”甄郁节擦了擦嘴问道。
“王英，她的年纪比瑾先生大几岁，所以一般瑾先生也是唤她为英姐，后来大家也就跟着唤英姐了。”那主管一下子把信息都说得全，甄郁节点了点头，看样子，他现在算是有心往自己这里靠了，其实他也该明白，也该看清自己真正的主人是谁，瑾萧从来就不是他真正的主人，在瑾萧身边的人很多，而他如若一直跟着瑾萧，那么怎么爬也爬不到高位。
“好，你去安排一下。”甄郁节说道，那主管点了点头就退下了。
甄郁节坐在车里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竟然很可悲，走到了曾经最不想走的路，她曾以为她和她们那些人是不同的，她和她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但是如今没想到竟然要学着慢慢融进去。最让甄郁节感到悲伤的是，女人的命运有时候竟然真的就在男人的手里，此时此刻即便那人对自己失去了兴趣，但是在这样一个小团体中要想好好活下去，就必须要采取某种手段，趁现在还有些实力，不要等一点能力都没有的时候，那时候恐怕就真的来不及了。
“好了，就是这里了。”甄郁节还在发呆的时候，那主管在前排转过头看着甄郁节，甄郁节应了声，然后下了车。
“你不用跟过来，在这里等着吧，我一会儿就出来了。”
甄郁节下了车，走了过去，刚走到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有人从里头走了出来，是些下人，她们恭敬地在门口等着甄郁节。
甄郁节抬眼一看，这感觉和自己上次来时又是有很大的不同，好像主人在时，这房子就充满了生机活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