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双头战略

但李铁柱督察的建议的确很诱人，何况蛋挞超和细龟也确实很听话。如果拒绝了这一次的机会，也不知道要再过多久才有下一次。

“胡须勇躺在医院，铁人在外面肯定想搞风搞雨。我推人上去，三天两头被人踩过来，他们的旗也立不稳啊！”条件可以接受，但细节还得重新再谈谈。

李铁柱一脸苦笑的看着牧悠，他就知道这小子不会那么好说话。

“我们警方会排除一切不稳定因素，最大限度的控制铁人。让整个交替过程不出现任何问题。”这也是他上级点头同意的条件。

不料牧悠直接摇头道“控制？拘留几天有什么用！铁人出来之后百分百又会搞风搞雨找麻烦。难不成你们警察想天天看死人伤人的新闻？”

只保证交替过程可不行，蛋挞超和细龟都不是什么猛人。更不是那种能顶住压力逆流而上的枭雄。

并且铁人也是胡须勇的头马，只要能调用胡须勇的四分之一人马。就足够蛋挞超和细龟每天不敢上街，进进出出都要小心翼翼。

“至少你们得找个什么借口把铁人给送进赤柱总统套间。这样大家都能和和气气的过日子了。”牧悠开了个吓死人的高价，反正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李铁柱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几乎能塞下一颗鹅蛋。

“总统套间！我拿什么判他终生监禁？总不能栽赃嫁祸吧？”李铁柱也盯着胡须勇一段时间，这个铁人犯过什么事，他心里也很清楚。

大生意都是胡须勇亲自主持，铁人也就是跑跑腿看个场。算上几次证据不足的伤人和械斗，最多判个五年就不错了。七除八扣，最多在里面坐个二三年。

“我可是从小看香江电影，这边以前不是满流行这套吗？”牧悠是不太相信堂堂警察还摆不平一个小混混。

李铁柱一脸无奈道“如果是我刚入职那会儿，别说铁人这种角色，就算胡须勇也没这么大胆。逮住他扔小巷子里再揍他半死，塞包四号判他个十几年……”

“可惜现在不行了，一旦被辩方律师看出什么纰漏。那绝对会让整个警队的公信力大大缩水。说不定会有几十万人上街示威游行！”李铁柱摇摇头说到。

牧悠有些惊讶，不过随即就想到香江这里本就是个麻烦地方。不少居心叵测并且有外国政府背景的人，每天就是在这没事找事。甚至还雇佣一些瘾君子去冲击军营和警局。

“以前的督爷，东家点中谁，就让谁来做。那时也没见人说什么皿煮。现在还是自己选，结果一群人在那里叽叽歪歪……”李铁柱开始吐起了苦水。

“那你想让他们怎么办？拿把牛肉刀在大街上把铁人给斩成几十块？”知道警察也有为难的地方，但牧悠也不是神仙。不可能每次都能保住蛋挞超和细龟。

李铁柱这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街头械斗他们肯定不想看到。但如果不把铁人控制住，大规模械斗只是时间问题。

这时他突然灵光一闪，既然不知道怎么办，不如请示上级！至少这样做，不担心自己会背黑锅。

走到阳台上，给上级打了个电话。絮絮叨叨说了快一刻钟，李铁柱脸色古怪的回到了客厅里。

“你老板怎么说？别说让我们双方保持克制什么的。”牧悠多少也知道所谓的官腔是什么样子。

“我老板说了，做点让铁人丢脸的事，然后广而告之。让他的名字在这行里彻底臭大街，顺便再塞个黑锅给他，剩下的事就交给警察。”李铁柱说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就像黑帮里的白纸扇。

牧悠有些楞了，这些混混还有什么名声臭不臭？偷抢扒，黄赌毒，对于混混们来说就是家常便饭而已。还能怎么搞臭他们名声？

李铁柱有些尴尬的低声道“比如说铁人突然搞基，或者被人搞基……”

身为一位执法者，他觉得自己是在教唆别人犯罪。

听到这番话，牧悠的嘴立刻张大得能塞下一个鸵鸟蛋。只觉得陈近南那句话说得很对，聪明人都去当官了……

“这几天你们准备一下，会有铁人的行踪给你们。”李铁柱说完之后，如释重负的离开了这里。

已经接下重担的牧悠，却觉得头大如斗。这种事，他这辈子做梦都没想过。

只是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做不做也得做了。他放过铁人，但铁人却百分百不可能放过他。

联系了惊魂未定的蛋挞超，他和细龟现在正窝在浅水湾那边。估计是胆都快要被吓破了，说不准正想着跑路。

约好了地方后，牧悠把卡门送上了出租车。这段时间肯定不太平，还是让她和父母在一起更安全。

来到了约好的茶餐厅，周围坐的大多是些刚刚放学的学生。牧悠倒是很羡慕这些小屁孩，能无忧无虑的活在天堂里。

一阵后蛋挞超的路虎停在外面，带着帽子和墨镜的二人从车上走下来。并且腰间还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还带了什么玩意儿。

发现了坐在大厅的牧悠后，两人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好像没看到牧悠似的直接朝二楼走去。

知道这二人是怕被人跟踪，牧悠摇摇头，一会儿后也上了二楼。

“悠哥，我们兄弟真的要叫你一声大佬了！胡须勇要你接位，铁人现在满大街的找你。并且放了话出来，谁干掉你，谁就拿二百万！”蛋挞超压低声音说到。

牧悠笑了笑指着外面的街上说“这里平均十分钟就有警察路过，他铁人除非是钢铁侠，不然能拿我怎么办？”

听到有警察，蛋挞超立刻下意识的捂着鼓鼓囊囊的腰部。细龟更加是面色如土的想把藏在身上的东西取出来扔掉。

刚好就这么巧，牧悠选的这家茶餐厅不只是警察经常巡逻。并且还是巡警定点吃饭喝茶的地方。

二位到了饭点的警察，直接走进来点了一份咖喱鸡排饭和一份猪扒饭。看到一楼学生太多，两人也选择去人少的二楼。

“别说你们一人身上带了一把牛肉刀！”牧悠瞪着两人问到。

蛋挞超摇摇头，然后一脸心虚道“没带牛肉刀，带了灯塔国的航空曲尺……”

牧悠仰望苍天，他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会让这种人生出来。你胆小就算了，但偏偏要来混黑道！最要命的就是脑子还非常不好使。

“柯尔特M1911半自动手枪带身上？你们为什么不干脆买几颗铁菠萝放裤兜里更好？”牧悠压低声音骂到。

“军火刘说铁菠萝容易误伤自己……”细龟低声应到。

没时间继续废话，牧悠把两人身上的全尺寸军用手枪给抢过来。然后插在他的裤腰上，好在外套非常宽松，所以也不是很明显。

这时候服务员也把牧悠三人点的东西给送来了。一杯鸳鸯，一杯丝袜奶茶，一杯鲜石榴汁，还有牧悠点的叉烧排骨饭。

看着两人目不斜视的喝着饮料，一副好学生的样子。牧悠暗暗叹气，这种货色以后怎么坐老大的位置？

他一边吃着泛甜的叉烧，一边开始担心这两货未来的日子。

两位巡警看了看牧悠他们，没看出什么异常来，就直接坐下来吃晚饭。不过饭才吃了一半，就接到附近有打架发生。两位巡警直接跑下楼结账离开。

确认楼上没人之后，牧悠在桌下把两支手枪还给了蛋挞超和细龟。

“没胆子就别学人带枪，真遇到有人要砍你们，你们还有胆子开枪？怕是开保险都不记得了！”牧悠把最后一口饭塞进嘴里到。

本来买过来就是给自己壮胆的，蛋挞超和细龟也确实没话说。如果铁人真派了几十个人来砍他们，别说开保险，他们估计会吓得连身上有枪都会忘了。

“咚咚……”高跟鞋的声音突然从传来。

牧悠转头一看，换了身衣服的卡门走了过来。一身完全不符合她年纪的成熟职业套裙和高跟鞋，还拿了个黑色的手提包。头发还特意烫了个大波浪！

“不是让你回去住几天吗？你是怎么找过来的？”牧悠不知道卡门突然跑来是想干什么。

细龟和蛋挞超倒是很有眼力，起身叫了句“阿嫂”后就直接走人了。

“之前李警官和你说的话，我其实都听见了。你不想上位对吧？只是蛋挞超和细龟是什么货色，满大街的古惑仔都知道。推他们上台，能唬住谁？”卡门也不嫌弃直接拿起牧悠点的鲜石榴汁喝了一口。

看着明显还未满十八的卡门，却能对江湖上的事侃侃而谈。牧悠觉得卡门只怕不是看起来这么简单。

“我只认识他们，并且胆小也不容易惹事。不然还能怎么办？铁人满大街的派人来找我，相信你也知道了。”现在箭在弦上，很多事也只能矮子里面选高个。

“我知道你在上面肯定有身份，所以也不想弄花自己的底。与其推两个没用的废物上去，不如我来替你出面！你不会连自己女人也信不过吧？”卡门一番霸气十足的话说了出来。

牧悠立刻楞住了，他万分意外卡门的这个决定。虽然刚刚他已经尽可能的做出了大胆的猜测，但也没想到一个小女孩居然有胆子坐这个三煞位！

好一阵后牧悠才小心的问道“你确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坐馆而已，难道这都会不知道？我几岁的时候，老爸和异母哥哥就经常带着我东躲西藏。你争玩具的时候，我就见过一尺多长的冒血伤口。我九岁就被安排一起入会了，我认识的混混，比你认识的女人都多！”卡门放下杯子一脸平静的说到。

巾帼不让须眉，这是牧悠此刻唯一的想法！九岁就加入了黑社会，也不知能不能记载进吉尼斯世界记录里。

“之前不敢告诉你这些，是怕吓到你。现在既然我男人有麻烦，我当然不能再继续装乖乖女了。”卡门此刻整个人的气势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