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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沈思宇被打
我听的有点发蒙,好端端地怎么扯上我时间不多了呢?我时间对于他们来说确实短的可怜,可是也不至于马上死去啊。
我皱紧眉头,严肃地说:“教官,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我还有两年半的时间,从你那里得到了一年的寿命,现在我就有三年半的时间了。所以,哥,你别担心,现在我死不了,这不是还没有到时候吗?你赶快去训那帮人吧,我昨天太累了,想多睡一会!”
他深沉地问:“是这样吗?”
我弯起嘴角,给他一个很可爱的笑:“真的,我还死不了!”
他取下帽子,抓了抓头发,半天了说:“思宇,你帮他人实现一个梦想是不是就能获得一年寿命?”
我认真点头:“是的。”又强调一句,“必须自愿!”
他笑笑点头,戴好帽子,“思宇,你休息吧,我这就下楼。”
送走教官,我平躺在床上,再无心思睡觉。
佛说:“笑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性,随缘。注定让一生改变的,只在百年后,那一朵花开的时间。”
我注定是改变不了一生了,花开的时间只有三年半不到了,多半花还没有开就枯萎了,但是还能改变我几年的人生那是必须的,我一直在笑对我的人生,尽管偶尔会抱怨一两句,但是很快就会想通释然。
我在床上睁着眼睛又躺了一会,决定还是去病号处坐着打瞌睡要舒服的多,那里风景更美丽。
来到病号处,那两个和我走得近关系比较好的病友笑嘻嘻地看着我,我有点纳闷,走近问:“今天教官给你们两个发糖了吗,这么开心?”
她们摇摇头其中一个人说:“不是,刚才你男朋友来找你了,你不在,他说一会再来。”
我了然地点了下头,没有说什么,默默地坐在她们身边。余光却瞟见她们还看着我,笑的有些猥琐。
我迎着暖暖的微风轻飘飘地说:“今天有人向你们表白了,还是已经谈上了!”
挨着我坐的一个病友,给我肩旁上拍了一张掌,笑着说:“什么吗!哎,前几天你男朋友那本漫画故事你完成了吗?”
她这样一问起初我脑子里迷糊,下一刻我脑子里好像有那么一个影响,但是不太记得具体是什么。想了想摇头:“我没有男朋友,什么漫画?”
两个病友扁嘴瞪了我一眼,最边上坐着的病友,在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他都承认了,你还死鸭子嘴硬!十几天军训至少有八天陪着你,你当我们是瞎子啊?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要看的是那天让你完成故事的那本漫画笔记本。”
我猛然间想起确实有这么一件事来着,哦,那笔记本呢?我怎么不记得放在哪里了啊?我想想。我认认真真地苦思冥想了半天,还真没有想起那笔记本被我遗留在了何处。
我这自小忘性大记性不好的毛病还真是头痛。初中时候我听人说吃蛋黄能提高记忆力,我家七口人,那时爷爷还没去世跟着我们一块住。每天早饭七个鸡蛋,我要他们全吃蛋清,把蛋黄都给我,第一天早上就把我吃的噎住了,噎住还好差那么一点就给噎死,吓坏了身边坐着的爷爷。幸好缓过来没有被噎死,爷爷笑呵呵地说了句:“穷狼饿虎,要数我家思宇最怂!”
我闹下的这一笑话至今家人每每有人提起都津津乐道,回味无穷的感觉,我则是脸红的一波比一波厉害。
得了一次教训后我再也不敢那么穷凶恶极的吃了,就吃我自己一个人的,吃了五载好像记忆力没有提高,忘性依然很好,我觉得我天生就是这么个人了,何必苦苦纠结呢?不纠结了,因为我这忘性好的毛病丝毫不影响我的学习,英语老师要我们课间十分钟记下一个单元上几十个单词,我有种过目不忘的本事,上课我全听写出来,没听写出来的自然挨了手板子。
其实我后来想通了一件事,不是我记忆力不好,是我不太关心某件事自然住不进我的脑里,所以显得忘性好。
我看着她们两个凝重地摇着头说:“多半那天忘在厕所或者食堂了,我寝室里从没有见到过它的尸体!”
挨着我坐的病友眉头紧皱有些气愤地说:“那是你男友的东西你怎么这么不上心啊?”
我傻笑两声,纠正她:“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我们没有关系!”
她瞪了我一眼,语气有些不友好:“你少跟我装,你她妈的整天跟他在一起还不是,你糊弄鬼啊!”
我一听她口中冒脏话,而且还带妈,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扬手一挥一耳光扇了去,愤怒地说:“你以后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
‘我’后面的话还没有吐出口,就冷不防被她一拳打在鼻梁上,顿时乎,眼冒金星,鼻孔流血。
这厮不惹斯斯文文,没想到惹怒了就想泼妇一样,将我扑倒在地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口中还脏话连篇。要不是旁边几个病友赶来劝架将她拉开,我多半成了她的沙袋,遍地鳞伤。
沈教官似乎随时都在关注我,那泼妇刚刚被人拉开,他已经将我抱起朝医务室跑去。一路上我鼻血啊,血流不止,昏昏沉沉中我看见了教官焦急的模样,他英俊的模样急起来让人心疼。
要不是那泼妇不向我头上猛踢一脚,我还不至于这么迷迷糊糊。我坐在医务室的凳子上天晕地旋,左右两边有人将我紧紧扶住,我知道有一边是我的兵哥哥,至于另一边我迷糊中看清一双手,一双男人修长的手,在哪里见过记不起来了。我垂着头尽管鼻血尽情的流。
我也是醉了,来学校十几天就流了三次鼻血,这是要流死我的节奏啊。鼻血像未拧紧的水龙头不断线的往下流,我听医生说要用什么方法给我止住鼻血,我没有听清楚自然不知道他如何给我止住。
他让一人抬起我的头,我的鼻血径直往嘴里灌,我的下巴被一只温和的手死死抬起,嘴里的鼻血无法流出来,我咕噜咕噜咽了下去,那个血腥味真正让人作呕,不过我神情迷糊已经无力气作呕了。
我半眯着眼睛,眼前一片不真实的迷糊,迷糊中我感觉到有棉花般柔软的东西朝我鼻孔里塞,越塞越多,越塞越痛,我感觉已经塞到了我的眉心处,疼的我撕心的痛哭。
我就那样生生受着,我真想能晕过去醒来就好了,可是有时候上天就是不那么尽人意,要你自己体验一下疼痛的滋味,才算人生又晋升一级,体验人生疾苦的造诣有得到了提升。
我被折磨的昏昏沉沉,泼妇在我头上踢的那脚还痛的要命,鼻孔,不,确切地说是整个脸好像涨的都要被撑开来,难受的要命几欲想哭出来。
就在要哭未哭间,想起了外婆借佛家语给我说的话,她说,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经历了才会懂,才会成长,才会珍惜。
是的,我正在经历,我要在短短的人生中把人生八苦都要经历完,才算完美。不,或许有些不能经历了,比如说爱上一个人。
我将泪水收回了眼中,咬牙承受着痛的经历,它让我懂得今天的痛是自己引起的,虽说是咎由自取,但是我亲爱的亲人不容他人侮辱,这痛我受的心安理得。
有个人蹲在我面前,很轻柔地用毛巾给我清洗脸上的血迹,待我看清楚他时,一时有点找不到方向,送我来的不是教官吗?怎么变成了徐宁。
我嘶哑着嗓子,问:“我哥呢?”
他微微蹙眉,神情有些不乐:“在你心里只有你哥吗?”
我这说话要牵动鼻梁,话都不敢大声说,好不容易忍痛说一句话,他却牛头不对马嘴的给我回一句。
我又说:“我说的是教官。”
他给我轻轻的擦着嘴角的血迹,淡淡地说:“我知道你说的是教官,他回去军训了。”他将毛巾在盆里揉了揉,我看见盆里的清水已经被我血迹染红。他拧干毛巾又再我眼角轻轻地擦,说:“你不知道你的身体状况吗?你能打的过她吗?一个哭都会把自己哭晕的人还敢跟别人打架,你是不是想找死啊?”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很不受听,他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我本想反驳他,却看见他白衬衣袖口染了一丝血红,我闭上嘴巴等他数落我。
医生走进来,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说:“丫头,你知道你是第几次来了吗?”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不说,摇头。
他很无语地看着我,看了半天又说:“丫头,你也知道自己身体状况,怎么还跟别人打起架来?我告诉你,你再流鼻血下次多半要去大医院输血了,听话,乖乖地不要再给自己找事了知道吗?”
我在鼻孔里闷闷地“嗯”了声。徐宁则看着我发笑。
我猜想我这会的脸多半肿成了包子,或者说已经平成了一张煎饼。
我被打成熊样,这事自然不能私下就了了,由于涉及到两个班级,教官给系主任打了电话。徐宁刚刚背我回到寝室,系主任和两个班的班主任就跟了进来。我不认识另一个班的班主任自然没有喊他,徐宁则挨个尊称了一边。
系主任点头神色不明地看了一眼徐宁,才将目光落在我身上,看我肿的雪青的脸,怔了一下,关心地问:“沈思宇同学,别的地方没有受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