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因为爱情

“如果让你做我的女人，你愿不愿意？”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正好有一阵风拂面而来。它顺着耳畔爬了进去，萦绕在自己的心头上，打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他并不是很认真并且很严肃地在说着这个问题，他甚至看上去像是在开玩笑一般。

但是很奇怪，蓝茉莉却当了真。

“为什么？”

她很小心地问着，说话的语速和语调明显和正常说话的时候不一样。

左曜勾唇一笑，伸出手指向对面的蓝茉莉，“因为爱情。”

爱情，多么荒谬而又奢侈的一个词语，竟然能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这一点让左曜觉得有些奇怪。

他算是在开玩笑吗？

如果让左曜回答，他或许也回答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或许就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吧，他这样口是心非地替自己找着借口。

因为他实在想不到自己爱上蓝茉莉的理由。

蓝茉莉却还是依旧的认真，“没有像你这样告白的吧，况且你现在喝了酒，酒后的话不能当真。”

“那你就别当真吧”，左曜附和地点了点头，“就当做是开玩笑吧，就当成是我的脑子一下子短路了吧。”

“好的。”

蓝茉莉装作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多嘴。

左曜看上去似乎有些失落，即使目光依然是那么地尖锐，“那你走吧，不要扫了我喝酒的雅兴。”

“但是我好像还挺看好你的，总觉得你其实也是一个好男人。”

蓝茉莉浅浅一笑，却不易被人察觉。

她这句话完全就像是在喃喃自语一般，因为她说话的声音很小。

对面的左曜似乎也没有听进去。

看着左曜喝了酒、付了钱。蓝茉莉依然还是像上次一样，以一个最安全的距离跟在他的身后。

并没有想要上去打扰的意思，也没有要离开的准备。

就这样跟到了他的门口。回眸看着已经转身离开的蓝茉莉，左曜心头一动，下意识地叫住蓝茉莉，“喂。”

蓝茉莉转身看向左曜，等待着他的下文。

左曜淡淡地开了口，两只手有些不自然地放在身侧。“我觉得，你是一个值得被我利用的女人。如果你够胆，可以尝试着被我利用一下。”

“你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蓝茉莉怔怔地看着他，其实她早就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做我的女人，等着被我利用。”

左曜笃定地开了口，丝毫不给蓝茉莉反应的余地。

“好啊。”

让左曜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就这么点了点头，而且脸上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她看上去不像是会喜欢自己的样子。

“你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病？”

左曜下意识地开了口，有些不解地看着一脸从容的蓝茉莉。

看到他似乎有些着急的样子，蓝茉莉不禁笑道：“怎么，难道你怕了吗？”

被蓝茉莉这么一问，左曜忍不住笑出了声，“我怕什么？我左曜用得着来怕一个女人吗？”

“那你尽管试一试”，蓝茉莉自信地笑了一下，“我等着看你的好戏，等着看你如何利用我。”

口气都是不小，左曜在心里这么想着。

他不知道自己站在这一盏路灯下多久了，只知道蓝茉莉走得时候，他是看着她离开的。而后便就像定格了一般，一直站在这里。

收回自己的目光，左曜似有若无地笑了一下，转身进门。

真是奇妙。

乌云已经将月亮掩埋在它的身后，看样子明天可能会有雨。沈以棠趴在窗户边上，神色宁静地平视着前方。

她知道左靖之最喜欢看星星，可是为什么今晚的夜空却是如一张黑色卡纸一般地干净。

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沈以棠才回眸看了一眼来人，随即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盯着窗外看了有一会，沈以棠才有些苦恼地问道：“哥，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顺其自然……毕竟你们都没有错。”

沈以皈有些心疼地看着沈以棠。

“哥，我现在好想要离开这里。看看明天有没有什么需要出远门的任务，我正好出去透透气。”

“回来不还是一样，都还是要面对现实。”

沈以皈有些心急地反驳道。察觉到自己说的话不太符合现在的场面以后，沈以皈便有些懊恼地解释道：“以棠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出去透气虽然是好，但是那解决不了问题。错了……你们之间其实根本没有问题。”

看看，沈以皈都已经到了一种语无伦次的地步，更何况自己呢？

想到这里，沈以棠无力地一笑，“哥，是不是很复杂？你都已经语无伦次了，可见这其中的复杂性。”

“所以啊，心疼你归心疼你，但是以后不要再和我说这些让人纠结的事情了”，沈以皈伸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伤脑筋，我不愿意多想。我只希望你记住，你觉得怎样开心怎样来，哥替你挡着。”

“要不……我现在带着一把菜刀过去逼着左靖之在我和唐娆之间做选择？如果他再次选唐娆，那我是不是要上去给他一刀，怪他的狠心？”

察觉到沈以棠眼神里面的狠劲，沈以皈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

“那还是算了，你继续纠结，只要不让自己得忧郁症就好。”

听到门被扣上的声音，沈以棠直接倒了下去，倒在了柔软的地板上。她刚才说的都是自己内心真实存在的想法，只是把最后要砍的人改成唐娆罢了。

想想都觉得瘆人。

沈以棠伸出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自言自语道：“沈以棠，我发现你一点魄力都没有，一点都没有女人应该有的魄力！”

就手将床上的被子一把拖下来，沈以棠直接睡在了地上。她这个角度，正好可以仔细到观察到月光。

左靖之的这个角度也可以。

他双手抱头靠在客厅的沙发上面，目光直接迎上投射过来的月光。“看样子明天还要下雨。”

像是在对着自己、又像是在对着一堆空气说话。

他维持这样的状态已经有很多天了。他并不是不想要去床上睡觉，只是忽然分外地对沙发感兴趣。

可能正是因为沈以棠说过自己不喜欢睡沙发的原因，所以他也想要亲身实验一下。睡下来以后，感觉好像还真的挺不错。

第二天一大早，左靖之是嗅着粥的香味醒来的。当自己完全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察觉到唐娆已经起来。

顺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左靖之面无表情地移开了厨房的门。

唐娆正在盛粥，看到左靖之，当下不免笑道：“你醒来不是也要好一会吗，怎么现在就起来了？”

“你呢”，左靖之目光扫了一眼锅里的粥还有一些小菜，“你怎么会突然准备这些，你会做饭？”

唐娆有些害羞地笑了一下，脸颊两侧泛起了红晕。也不知道这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热气蒸腾的原因。

“算是和阿姨学了一点点吧昨天晚上她做饭的时候，我问了她好多，她也都很有耐心地回答我。”

左靖之依然是面无表情，说话也不带任何的情感，“那也没有必要起这么早吧？”

“你一会不是要出差去B市？”

唐娆有些奇怪地看着左靖之，“难道你不知道吗？”

左靖之回想了一下，才知道是John昨天晚上给自己发了这条短信。不过，“你怎么会知道？”

“无意间听你提起过，可能你也没有在意。”

唐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上去明显有些委屈，一副求安慰的样子。

但这对于心已死的左靖之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左靖之微微点头、转身向楼上走去，“应该是这样，你先吃早饭，我上去收拾一下行李。”

唐娆目光温柔地将他叫住，“靖之，你不用上去了。”

随着左靖之转身看向自己，唐娆伸出手指了指门口玄关处。“行李我都已经帮你收拾好，你自己看看还少什么？”

她和沈以棠那个女人真的不一样。看着被安排妥当的行李箱，左靖之朝着唐娆说了声“谢谢”，嘴角也挂起了鲜有的笑容。

这个笑容对于唐娆来说算是意义非凡。她小心地守护着这份笑容，“好了，先过来吃早饭吧，估计John一会就要来了。”

那种歉疚感再度将自己的周身包围，甚至让左靖之有些透不过气来。只要唐娆对他好，他便本能地想要去拒绝，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他觉得自己是个大混蛋。

强制性地让自己坐下来，让自己接过唐娆递过来的筷子。

左靖之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和唐娆再说些什么。

察觉到一脸犹豫的左靖之，唐娆小心地试探道：“难道是因为不好吃吗？可是你都还没有尝一口。”

她装委屈的样子让自己有些看不下去。

左靖之吃下一口粥，在她兴奋的注视下缓缓开口，“粥煮的很不错，但是你下次没有必要这么做，我可以去外面吃。”

“外面的怎么可以和家里的比呢”，唐娆兀自低下了头，“我知道了，是因为我做的饭菜不够好，所以才会被你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