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男人与朋友
夜很深，无月！
风很轻，漆黑的道路上隐隐有人影在闪动。
快，速度极快，普通人恐怕很难看见那一闪而过的人影。
在这样漆黑的夜，就是练家子都很难看见那么快的人影，因为即使在江湖中，能有这样快的身法的人也不多。
这个人影对这个地方的地形显然不熟，他总是走走停停，左看右看，有时还会跳上高楼，往远处眺望。
夜很黑，他能看见吗？
是不是他要寻找的地方总是会有光？所以他才会远眺。
普通百姓家里又有谁会大晚上还点着灯？那是十分浪费油的，对于勤劳而又节俭的平民来说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那么他要寻找的就是大户人家！
商丘城中，有十数家大户都是灯火通明，彻夜不断，他要找的是谁家？
这个人影在黑暗中远远看了看，眼光坚定的看着前方的一家非常大的住宅，那是商丘城中最有钱，最有气派的建筑，神威镖局，赛奉先吕温候的家。
此人深夜悄然来访，究竟是何图谋？为的是什么？
在江湖中，越是夜深，可能越是危险，很多人都是在不知不觉间便被杀手拿走了脑袋，永远的沉睡在梦乡中。
这一次，又是谁的脑袋会被拿走？
这一次来的人又会不会是杀手？
吕温候一到天黑便会去那幢神威镖局里独立的，除了他之外谁都不能去的屋子，直到第二天一早才会出来，雷打不动，除非自己不再镖局，否则，他的每一天，没一点空闲时间都是在那间小屋子里面度过的。
这里的人不知道里面究竟住着谁或是里面究竟有什么，但是，很多人都知道，在吕温候不在那间屋子的时候，那间屋子里时常会传出些婉转的曲子来，叫人听了就不觉满面涕流。底下的人也曾问过，但是要么是被臭骂一顿，要么是被调离这里，更有胆子大的企图悄悄靠近的，直接就被遣离了神威镖局，至此之后便是有人有好奇心，也没有人敢靠近哪里。
但是现在，就有一个不怕死的，正在悄悄的靠近那幢屋子，这人轻功竟是极高的，从这人从中穿过，那些护卫竟然毫无知觉。
看他的样子，像是对这里挤不熟悉，根本不知道怎么走，好像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里，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他在寻找什么呢？
难道神威镖局有着什么宝贝？
这人四下里看了看，见这条小径没有人把守，便沿着这小径走过去，一路上也是蹑手蹑脚，生怕弄出点声响来。
他慢慢的靠近小屋，但是他心中也是慢慢的越来越不解，这神威镖局哪里都是戒备森严的，就唯独，单单这个地方一个鬼影子都没有，这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这里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或者是这里根本就是太重要，故布疑阵？又或是这里本身有着极其厉害的防卫，根本不需要护卫的把守，这里的保卫根本不是任何人可以破解的。
但是，这个黑衣人极其自信，根本不怕什么护卫埋伏，慢慢的靠近那屋子，即使他心中感觉到怪异，但是全部都化为了谨慎。
离屋子越来越近了，他似乎听见了说话声，喘息声，他更加感觉到疑惑，当他悄悄看到屋子里的场景时，他感觉到自己的整个思维都被颠覆了，他不想叙述那个场景，他只希望自己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场景。
他极力忍住要呕吐的心，捂着嘴巴，飞快的逃离这里。穿过小径，他深深的，大口大口的吐着粗气，但是只要一想到刚刚的场景，他就忍不住要吐出来。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他山神躲进了阴暗隐蔽处，待这些巡逻的人走过去之后，他远远看了一眼那个孤零零的小屋，叹道：“没想到，神威镖局的吕温候竟然是这样的人！算了，正事要紧。”
他又从新上路，一处处去寻找，他想到：“既然他们被抓来了这里，吕温候肯定是十分的重视，那么一定有重兵把守，对了，听说还有官兵把守，只要找到官兵站岗的地方，不就能找到他们了吗！”想明白这点，他便迅速的融入黑暗中。
他要找谁？难道是阿木他们二人？他找他们是为了什么？认识他们？还是为了他们身上的武功秘籍而来？
阿木和赤冶倒是安心，在这里悠然的坐着，直到夜上三更，才休息了。
但是他们身边的人可是瞪着眼睛看着他们两个呢，里三层，外三层。
屋子里有十二个人不眠不休的看着他们，屋子外也有十二个人在轮流把手各个要道，就连屋顶上都有放哨的。
那黑衣人在远远的便发现了屋顶上站着的两个人，想明白其中的缘由，他坚信，这里便是关押人的地方，便悄悄的靠近过来。
但是看清楚了这里的防卫之后，他的心咕咚一声又沉入了海底。
“这么严密的守卫，我要怎么才能进得去？”
正在思虑间，眼角余光忽然看见有个人影在自己斜对面的房梁之上，也在悄悄的观看着那间小小的守卫森严的屋子。
他相信，那人一定是和自己有着同样的目标，但是目的是否相同，他就不得而知了。
他在静静的看着对面的那黑衣人，他心中做着盘算，此处方位严密，自己一个人是绝对进不去的，那么，如果，那边的那个黑衣人先动手的话，自己是否就可以趁乱进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便死死的盯住对面那黑衣人，那人似乎也十分有耐心，在静静的等待着。
夜将尽，天将明，他还是很清醒，精神头依然十足，对面的黑衣人亦是如此，只是下面的守卫就不同了，站了一夜之后，精神开始涣散，瞌睡找上了他们。
对面的黑衣人眼里也露出了希望的光芒，只见他抬起手向着这边招了招，打了个手势，他心中震动，道：“难道我早就被他发现了？不对啊！我一直在看着他，他应该不会发现我的菜对呀！难道，他是个高手！”
正想着，只见自己所在的屋子下面的一个隐蔽的草丛中慢慢的出现了一个人，他像是一个草人，全身都是草，只露出一只眼睛，若非他自己动了，自己根本就看不见这下面还有个人在。
想着想着，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这样的伪装太厉害了，他自信自己的易容术已经算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了，但是下面这个人，他可是用了别人都绝不会疑心的“废物”来将自己伪装的，即使是近在敌人的眼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他。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他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之间，之间那一团草正在慢慢的靠近那些护卫。
此时，人人都像是被瞌睡精找上了一般，眼睛都快要闭上了，戒备心也是最低谷的时候，哪里有人会发现地上的一团草正在慢慢的靠近他们。
本来以为那团草下面的人在靠近那些护卫之后会飞身而起，将这些人全都解决掉，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个人更聪明！
他悄悄的靠近了一个正在站着值岗的捕快身后，不知道做了什么，那捕快疼得一下子跳了起来，但是就是跳起来的一瞬间，便随即晕倒了下去。
周围的人都发觉了他的不寻常之处，但是都没有想到会是敌人来了，都睡眼惺忪的走过来查看，谁知就在此时，那团“草”突然像是炸裂开一般，数百根草像是长了翅膀，有了方向，都朝着那些护卫飞去，一个眨眼的功夫，护卫们都晕倒在了地上。
这时，才露出一个人来！一个只有七八岁小孩高的一个人来，虽然身高看起来只有七八岁，但是胡子眉毛却是早已花白，像是有七八十岁。
只见这“老小孩”朝着那边的房梁做了个手势，随即，那边的屋梁上的黑衣人便飞快的飞了下来。
“都解决了？”黑衣人蹲下身，轻声问道。
那“老小孩”在那黑衣人脸上亲了一口，骄傲道：“嘿嘿，当然，你不看看你老公是谁！”
黑衣人嗔道：“臭美，赶紧进去，抓住人赶紧撤。”
“好，我打头阵。”
“小心。”
那老小孩的身法竟是十分灵活，还没见他怎么动，身子早已又串上了房梁，那黑衣人则是悄悄的靠近了屋子，准备接应自己的男人！
这一切，都被远在这边的屋顶上藏匿着的他，看了个清清楚楚。
那老小孩正悄悄的将屋顶的瓦揭开一片，他身上穿的衣服更是奇特，又不是简单的黑色，也不是简单的灰色，而正好是房子上瓦的颜色，黑中带着些灰色，又不是纯的灰色，他的身子更是灵活，柔韧性极强，将自己的身子扭曲成了一片片的瓦，贴在屋子上，根本就没有谁能够看出来，这里竟然还有个人！
这一手，又让隐藏在对面的“他”心中震惊！
“江湖中竟然有如此出神入化的伪装之术，倒是我坐井观天了，看来，江湖，果然是人外有人呐！”
正感叹那老小孩的伪装之术通天，他的余光便看见从神威镖局的正堂那边有四个人影正飞快的朝着这边飞过来，他心中一惊，道：“不好，是陷阱！”正想离开，又想到了刚才这夫妻二人的亲密场景，虽然这对夫妻让世俗的人所不看好，但是他能够看出来他们的感情十分的真挚，想到自己的过往，他在身边捡了颗石子朝着那老小孩扔去。
那老小孩伸手也是极佳，听声辨物的本领非常好，只是听见有东西打向自己，身子已经贴着屋子滑下，在这瞬息间，他也看见了那边飞快赶来的几个人影，心中亦是明了这是一个陷阱，再看刚刚石子飞过来的方向，有个人影正在飞快离开。
“快走！”
老小孩拉着自己的妻子，朝着那提醒自己的人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那赶来的四人正是热闹先生，三痴和尚，张守堂，还有神威镖局的总镖头，大当家的吕温候。
“他妈的，竟然给他们逃了！”三痴和尚不满的骂道。
原来，热闹先生早就算准了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必定会有大把的江湖人物前来，想要偷偷的带走阿木和赤冶二人，意图他们手中的武功秘籍，所以他早有准备。
“这也说明了这次事情觉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搞不好就要赔上身家性命。”吕温候说道。
热闹先生心中嘀咕道：“这吕温候看来真不是个易于的主，看来，我还需要更加谨慎才行。”
热闹先生说道：“大当家的说得不错，看来，我们还需要更加谨慎”对待这件事情才行，否则，恐怕我们性命不保啊！”说罢又问道：“张兄，不知你们武当的人何时能到？”
张守堂说道：“武当的人马应该还需要三到四天的样子。”
三痴和尚说道：“就是这几天，也不好过啊。”
热闹先生说道：“大家不必过于担忧，其一，阿木和赤冶乃是江湖中人尽皆知的恶人，他们不会明目张胆的来抢人，只能悄悄的来，这样，我们便占了主动，其二，神威镖局的名头在江湖中也并不是虚名，有神威镖局的威名在，一般人也不敢轻易来劫。”
吕温候道：“这话说得在理，咱们只要坚持几天，待武当的人马到齐，再等江湖正派人士到齐，就可无虑。”
热闹先生道：“明日，还要烦请吕大当家去趟官府，再多请官兵来帮忙。”
吕温候想了想，忖道：“若是此次全靠官兵守卫，那以后江湖中人也会说我神威镖局无用，不仅如此，江湖中人也羞于与官府打交道，我若是与官府走得太近，也不好，但是若是不用官府的人，我的人马恐怕又难以胜任，今天晚上的来人就可看出，来的必定都是些武功高强之辈，今天才第一天，之后恐怕还会更多。”
想到这些，吕温候说道：“这样吧，明日我还有些要事要办，去请官兵的事情，还请张兄去走一趟吧，一来，张兄名门之后，出入侯门也会得心应手些，再则，武当的大名，相信即使是官府也会重视三分的。”
张守堂听见这一番话，心中高兴极了，道：“那是什么事，我去走一趟便是。”
热闹先生却知道吕温候的打算，也没有说破，只是心中对这个看起来粗犷不已，实际上心思细腻的汉子，有了警惕。他知道，这个人绝不是好对付的，若是事情失败，恐怕自己几人与神威镖局的联盟，吕温候恐怕是第一个跳出来解除的。
老小孩拉着自己的妻子随着黑衣人跟了出来，一直跟到了郊外，他才扯着嗓子喊道：“嘿，相好的，留步。”
谁知叫了几声，前面那人都不应他，他心中疑惑，道：“既然发声提醒了我们，又为何不愿相见！哼，我还非要见见你不可！”
“你若是不停下来，我就一直追下去，看看谁能耗得过谁！”老小孩叫道。
前面那黑衣人终于是停下了脚步，待老小孩和他的妻子来得近了，才说道：“你若是要感谢我的话，就不必说了，咱们就此别过！”说罢又要离开。
“哎哎哎，别急着走啊！”老小孩急忙说道：“你为何要救我们夫妻二人？”
“我为何不能救你们二人？”黑衣人反问道。
老小孩被问得一愣，他是真没想到这人会如此问他，道：“你我素不相识，为何要救我？”
“我要救谁，就非得要认识他吗？”黑衣人又问道。
老小孩显然又楞了一下，这样的话，他从前可是从来没有听谁谈起过，又说道：“你要救谁，是没有必要非得认识，但是救我，就不一样了！”
“你有何不一样？”
“你回过头看看我就知道了。”老小孩心中已经有些虚，他知道自己只有七八岁小孩的身高，却有着七八十岁老人的模样，这样的人，无论是谁见了，都不会像对待正常人一般的方式对待，这一生，他已经收到过太多的白眼与偏见，还有嘲笑。
“我不用再看了！”
“你已经看过？”
“我已经看过！”
“你已经记住了我的模样？”
“我已经记住了你的模样，并且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你！”老小孩有些怒了，他的妻子的手也在紧紧握着，虽然刚刚是他救了自己夫妻，但是即使是如此，他也不能侮辱自己的丈夫，否则，自己就会杀了他。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黑衣人又问道。
老小孩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了，道：“你既然看清楚了我的样子，又为何要救我？”
“我都不认识你，为何还要救你？”黑衣人问道。
“为何？”
“既然不认识你，都可以救你，那我救你，也可以不管你是什么长相，英俊或是丑陋，高大或是矮小，富有或是贫困，这些都不能成为我救你的原因，我救你，只是因为我想救你。”
老小孩和他的妻子心中一震，面面相觑，他们难以置信，这样的话真的是从一个人的嘴巴你说出来的，从他们认识开始，从来就没有一个正常人会用这样的眼光看待他们，在世人眼里，他们从来都只是个怪物，只是世界所不容的上天的弃儿，但是眼前的这个人，这个素不相识的人，用平常人的心态对待他们，没有将他们高看一眼，也没有将他们低看一眼。
即使是这样平常的心态，也足以让他们感动，让他们忍不住想要热泪盈眶。
老小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今天真是没有白来一趟，我叫熊壮，这是我妻子白云，不知阁下尊姓？可否告知？”看见自己的丈夫如此高兴，妻子白云的敌意也消失了，温柔的看着熊壮，也拉下了自己的面巾，谁都想不到，熊壮这样的一个四尺小儿模样的男子，竟然娶了白云这么样的一个婷婷而立的大美女。
黑衣人依然没有回转身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没有必要和我说，我叫什么名字，自然也不用告诉你们！”
老小孩听了他的这句话，面色突然颓然下去，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身形，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捉弄于我，亦或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今生才有这个模样！爹妈为了我被人活活害死，我在人世间亦是连门都不敢出，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悄悄的过日子。”
白云温柔的蹲下来，拉着熊壮的手，表示安慰。
熊壮继续说道：“还好，上天待我也不薄，给我送来了云儿这么样的一个美丽，温柔的妻子，让我感受到了活着的意义，但是，却给云儿带来了莫大的痛苦。”
“不，相公，我不苦，能与你结为夫妻，是我最大的福分。”白云的眼睛也湿润了。
熊壮看着自己的妻子，道：“云儿，我知道，我知道这些年来你所受的苦，他们都在背后骂你，我都知道，只是我、我···”
熊壮收敛下情绪，又说道：“我今天实在是太失态了，我会这样，全是因为，因为我这辈子还没有过一个真正的朋友，除了云儿不那我当怪物看之外，无论谁看见我，除了嘲笑就是避而远之，所以，今天，阁下救了我们夫妻，又说出了那么样的一番话，让我动容，让我震惊，我想和阁下交个朋友，不知阁下是否同意？”
黑衣人听了这番话，心中还是深受震撼的，自己只是举手之劳，但是却温暖了一个冰封已久的人的心灵，再者，他从来没有见过江湖中的那个人像熊壮这般，去求别人做自己朋友的。
他本来就已经十分不幸了，但是世界偏偏对他如此不公，又要给其他人这些蔑视与偏见，全都用在了熊壮这样的人身上。再者，他想到，自己是去救人的，而他们二人定然不是去救人的，所以两人从这点上来说是敌对的，怎么能做朋友呢？若真是互相通了姓名，见了面，那之后的事情便不好办了。
黑衣人身子顿了顿，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朋友就不必了，再见！”
“哎···”熊壮忍不住叫道，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黑衣人停了下来，道：“如果连你都觉得这个世界对你有偏见，那么，世界就一直会对你有偏见，你要先去相信世界，才会收获世界对你的信任！付出真心，才会收获真心，就好像你的妻子。”黑衣人说完便独自离开了，留下熊壮和白云二人站在那里。
熊壮看着离开的黑衣人，想着之前他说的那番话，似乎有所感悟，道：“不管你怎么想，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熊壮转过头去看白云，白云温柔的点点头，道：“我听你的，他是你的朋友，自然就是我的朋友。”
“哎，云儿，你说，他怎么也在神威镖局？”
“当然是为了仇双木和赤冶了，不然谁大半夜的不睡觉去那！”
“那你说，他不愿意透露姓名，是不是因为害怕与我成了朋友之后就担心我会和他抢那武功秘籍？”
“也有这种可能！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嘿嘿，我嘛，这些年来，对于这些东西早已看得淡了，这次不过去碰碰运气，要是能拿到，从此之后，谁敢嘲笑你，我就教训教训他，不过，听了他的话之后，我也想开了，既然我长成了这样，就不该害怕别人异样的眼光！”
“相公，你？”
“别担心，我是真的想通了。好比你看见三只腿的猪，会不会多看两眼，会不会感觉到稀奇呢？同样的道理，人家见我身高不过四尺，却头发花白，还有这么一个美娇娘，谁不多看两眼呢？”
白云的眼中已有眼泪，这些年里，她不止一次想要劝劝自己的相公，不止一次想要开导他，但是想到自己相公本就非常强的自尊心，哪里是自己可以劝的，到时恐怕还会以为自己也嫌弃他呢！如此便不好了，所以白云宁愿看到自己的老公苛刻些，她宁愿熊壮觉得别人对他有歧视也不愿意他觉得是自己对他有歧视。
熊壮本来就只有自己了，若是让他觉得自己都在歧视他，那么，熊壮的日子，可想而知有多么的难过了。
“只要有缘，你们还会相见的。”白云说道。
“没错，我们一定会相见的。哈哈。”
“你怎么那么自信？”
“嘿嘿，当然，你刚刚也说了，他是为了那关押在神威镖局的二人而去的，我既然知道他一定会去那里，我又怎会见不到他呢？”
“所以，只要我们盯着神威镖局，就一定可以在此见到他！”
“到时候我会告诉他，我并不会和他争武功秘籍，他就不会对我有敌意了！”
“若是你帮了他，那你们就真的能做朋友了。”
“说的不错，果然是我的老婆呀，深知我心，哈哈，走，今天回去陪我喝两杯，我要高兴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