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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从未离开
炽热的流火翻滚坠落。
像是天开了一道口子。
一条长长的沟壑蜿蜒不知几千万公里！从天上到地上绵延不见尽头！天空是炽热的火红的！地面也是炽热的火红的！前方的沟壑更是炽热火红的！
白狐踩着红得发黑的地面一步步向前。她背上少女淡然的摸着她的皮毛，让她不要紧张。
一切又她！
炽热的温度本该立刻点燃了白狐的皮毛，但白狐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燥热。
少女本事到底有多强？
白狐无法估量。走过的地方太多，遇到的可怕家伙太多，见识过的恐怖奇物太多，白狐已经麻木于少女的淡然。有少女在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哪怕是眼前这条看起来从天上蔓延到地上的巨大沟壑。
或许不该叫沟壑？
白狐探出脑袋看着前方的沟壑。相比起天上流火落下来的那一片赤红，地上这似乎深不见底的沟壑一点都不吓人。
应该叫断崖？
前方高不知几千万里的流火让白狐好奇。
它抬起头看不到尽头！
“这里没有吃的呢！”少女道。
“这里是世界的尽头吗？”白狐问道。她听少女说异端来自不同的世界，认为世界是有尽头的。
“世界尽头？”
少女摇头。世界尽头可不是这么容易就到达的！
少女摸摸白狐的毛发：“世界尽头你会见到。不过不是现在，是在将来，你有足够的修为之后！”
白狐抬起爪子指着前方断崖一样的流火天壁：“可这里已经没有前进的路了。这里不是尽头什么地方才是？”
“这里不是。”少女肯定道。
“这里是让这个世界破碎的那些生物战斗的地方。这道天壁一样的流火墙分割了这个世界。墙的另一边还是这个世界！”
“这样的地方很多。在我来到之前！”
少女说着抬起手一挥，前方巨大的流火墙缓缓降下，洁白蔚蓝的天空渐渐出现在白狐的视野里。
白狐呆呆的看着！
这就是圣主！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圣主。这一路过来就没有看到她解决不了的问题！不论是背叛者、异端、还是奇物，又或者现在这个天堑一样的流火墙壁。她依然淡然的解决了！
流火墙转眼消失不见。
“走吧！”
少女说着，白狐前方伸出一条红色的桥梁。
一条平坦的桥梁，并非拱形桥梁。有少女在一切坎坷不平的道路都会成为平平的坦途！没有任何突起的障碍。
白狐一步步踏上红色桥梁，心生好奇的她看向脚下沟壑。
深不见底的沟壑红得发黑，尤其是火光跳跃处，红红的火焰中带着一丝无法看穿的黑色。黑色旋转，飘荡，掩盖不了火焰的红，却在火焰里显得非常特别。犹如火焰中的毒瘤时不时让火焰的跳跃变得妖娆难测。
白狐看得迷了，步伐有些迷乱，一不小心踩到桥梁边缘身子一歪脚下一滑便往沟壑掉下去。
“小心点。”少女一手抚着白狐的背将白狐稳定在半空中。
白狐被吓了一身冷汗。这么掉下去会不会被烧死？虽然有少女除却她身上的燥热，但光是看着不停不停跳跃的火焰她就能感觉到火焰灼热的温度。
没有少女她绝对会立刻被火焰点燃烧成一团灰——
也许灰都不会剩。
白狐身体颤抖了一下。
一直以来习惯了少女轻而易举的解决问题，白狐从来没有认真想过。现在想来世界好危险，好可怕！没有少女在身边她随便闯入一处秘境或者一处空间裂缝再或者误入奇物领域——
无论哪一个都是死！
可是，少女会离开的吧？
少女离开了她能自己活下去吗？
白狐停住脚步。
少女俯下身趴在白狐背上轻声呢喃：“你能的。你会像乐乐一样天地无阻，想去哪就能去哪！”
乐乐？
白狐愣了一下。少女好像说过在她之前还有别的宠物！乐乐应该是其中一只吧？不对，如果是其中一只，那少女的话应该是“乐乐他们”，而不单单是“乐乐”！少女在她之前只有一个宠物，名为：乐乐。
紫云，自由之云，与乐乐。可见少女希望自己的宠物自由快乐。
所以他们哪里都能去！
白狐一步步向前走去。主人给她的已经够多了！她是懂得满足的狐狸，知道不该继续索取了。
有什么能比自由快乐更加具有诱惑力呢？
白狐又撒欢。但这次没有和之前一样跑起来就不知道疲倦！
这次她只跑过了沟壑就停下了。
前方竟然有一群人！
他们站在暗红的地面上一点都不畏惧地面的灼热。看见她们到来，他们举起手中的武器警惕。
少女不意外。她似乎什么都知道，看见这群人她口吐白狐听不懂的语言：“你们好。我们只是路过！”
白狐听不懂，对面的人却听得懂。他们奇怪，其中几个看起来是领头的聚集在一起讨论了一下，一个领头的走了出来。
他道：“你们对天神做了什么？为什么天神消失没多久你们就出现了？你们难道是来自地底的恶魔？”
“有我这样的恶魔吗？”少女扬了扬一身白衣，“恶魔不应该是一身黑衣或者一身紫衣打扮？见到你们这样新鲜可口的美味不应该马上就吃了你们？”
领头的人对着少女左看右看：“你长得和我们的女人一样。你是女人？”
“什么话。我不是女的难道你是？”
“那么，你从那边过来有没有看到我们的天神怎么消失的？”
少女摇头，怀中白玉化为白玉剑：“那也叫天神吗？那是天神，那么我这样呢？”
少女手中白玉剑往天上一划，天空好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一条黑色的细线一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蔓延开。
“天神！”一群人立刻跪下。
“什么天神。我不过是一个过客！如果你们所谓的天神就是如同之前那一道火墙一样能让你们变得强大的东西。那这天下能被称作天神的存在多了！”
少女手中白玉剑还原为白玉，她弯下身看着最前方跪下的人：“我可以给你们强大的力量。但作为交换你们必须保护这个世界！”
“哪怕是用你们的性命！”
少女看着领头人：“如果你们愿意，我立刻给你们变得强大的力量，并且给你们继续变得强大的方法。”
“愿意！”领头人毫不犹豫。
“你们呢？”少女看向领头人后方。
“愿意！”
少女点头：“希望你们别辜负我的心意。”
少女话音落下，一群人脑袋里多了一些东西，语言也变得白狐听得懂了。
“这是？”
“我变强了？”
白狐转头看向少女，少女叽叽呱呱说了一口气又是在收留分享神血吗？经过寒冰地带之后她似乎没有看到少女赐予任何相遇的人神血了。为何这时候又送出神血？少女在干什么？
少女摇头：“他们是天火灵。不需要神血就能变得很强大！”
白狐明白了。少女刚刚是激发了天火灵们的能力，让他们变得强大了。天火灵能说她听得懂的语言应该也是少女使了一点手段。
“天神大人！谢谢您！”领头人带头，后面一群天火灵跟着一起道。
“不。不要叫我天神。叫我圣主吧！”少女说着摸摸身下白狐，示意她该离开了。
白狐瞥了眼天火灵绕开身前天火灵继续往前走。
领头不领头的与她无关。她只需要往前走！
少女叹气：“你不该跟我一样孤单。如果可以，遇到你的同类便帮帮他们保护他们给自己找点事做忙一忙吧！”
白狐低头不言语。
她作为少女的宠物陪着少女，一点也不觉得孤单。少女所谓的孤单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找的！不离去还能孤单？
想着少女怀中的白玉，白狐又黯然。
少女心有所属！为了所爱之人她宁愿孤单！即使有了宠物！
白狐一步步走着，不想停下。少女明知会孤单还要让自己孤单！少女所爱之人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值得少女这样吗？
值得？那为什么少女所爱之人迟迟不出现？
少女所作所为让白狐没有任何理由怀疑不值得。若不是值得少女爱的，以少女的本事还能找不到别的爱人？
“她一直陪着我。”
少女解答了白狐的疑惑：“她的灵魂一直陪着我！在我身边，陪伴我左右！从未离开过。只是你看不到！”
“不过快了！你快要能看到她了！等我再收集一些东西为她的灵魂找一个寄托你就能看到了！”
白狐停住脚步。
一直在？
白狐看着四周，她们已经远离了灼热地带，这里是一片荒漠。
荒凉的荒漠除了偶尔吹过的黄沙什么也没有！灵魂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她看不到？少女不是在骗她吧？
“灵和魂。万物有魂，所以万物生长。天地有魂，所以天地亘古流转。智慧生物有灵，所以懂得使用工具，懂得发展变化。天地有灵，所以变化有规律可循！人有人魂，神有神魂，理论上灵不显魂无依则无以展现。”
“人失去了魂身体便会死去，失去了灵身体便是一具空壳。我们路过的一些城市里你看到的一些疯疯癫癫的人正是失去了灵的人！”
少女顿了一下，道：“这个世界创世之初灵和魂经过挤压失去了一些功能。那些功能我说了你也不懂。跟你简单的说吧，你的灵魂完全受限于身体无法离开身体，灵魂无法离体你就看不到周围的灵魂。”
“为什么会有人失去灵呢？”白狐也不纠结。
少女低下头，好一会儿才道：“私心！破坏这个世界的那些生灵为了不再有更多他们那样的生物出现，他们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施展了一些手段毁掉了无数聪明生物的灵。不仅仅是人类！”
白狐愤愤骂道：“他们真坏！”
“这样骂不够给力！”少女道，“应该这样骂：婊~子，草，一群吃狗屎长大的家伙……”
少女说起脏话来不带重复，一口气不知道说了多少脏话。白狐只晓得后来遇到的人少女看不惯就开骂。开始那些人还以为是在称赞他们，后来白狐提醒下他们才知道那是在骂他们。一群人恨得没多久便忘了！
除了白狐，也没几个人记得少女那些骂人的话。
那天之后没多久，少女找齐了她需要的东西。
白狐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明白神的意义便是在少女找齐了她要的东西的那天。之前任何手段都比不上少女那天施展的手段！
少女“凭空”凝聚出一个少女的身体，不一会儿那个少女活了！
创造生命！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白狐惊讶！
虽然少女多次说她不是凭空捏造，但没有看见任何东西的白狐一口咬定少女就是凭空捏造！
少女纠正不了白狐便没有继续纠正。
倒是那个凭空出现的少女，不是白狐想象中的那样出现就对少女表现出百般恩爱。而是一脸冷漠！
冷漠的对着创造了她的少女，冷漠的对着白狐，冷漠的对待所有一切！
少女尴尬的解释：“她的灵还在凝聚。需要等很长时间！多经历一些她明白生命的意义她的灵才会完全凝聚。这段时间她会经历很多次转世，哦，转世是完整的灵魂应有的一个功能。”
白狐不想听。这就是少女所谓的从未离开？这么直白的打脸少女竟然一点都不在意。还给冷漠少女做掩护！
“我看看啊，叫什么名字呢？”少女不理会白狐的不高兴，一边自顾自的想名字，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冷漠少女。
“月？不妥不妥。凌月？这个可以用在转世中。但是，还是有些不好。咦，要不这样！叫林元梦！灵归之后便恍然如梦初醒！一切只是一个梦。如此甚好！甚好！”
少女开心的笑着：“从今往后转世为人你就叫做凌月。转世为别的生物你就叫做林元梦。好了！去寻找你的灵吧！”
少女挥手，冷漠少女消失不见。
白狐呆了。
才见面就消失了？
白狐看着少女。
少女摇头：“现在换成我一直都在了。我会陪着她，哪怕是以灵魂的形式，只要需要我便会陪着她！一年，两年，一世，两世——直到她的灵魂归位。不离不弃！”
白狐还是看着少女。少女不解释，再一次给白狐指了方向。
之后，白狐一直没有看到少女口中所爱之人。倒是少女从未停止指方向再也没有给白狐撒欢到处乱跑过！
白狐不明白，这样有什么意义？
然而少女从未解释。
该怎么做，该走哪，什么时候停，什么时候走，少女的行程有了方向，少女所做之事有了目的。
白狐看不到，不明白！但她发现少女越来越喜欢抚摸怀中的白玉！
这就是爱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