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白音被俘

胡鲁带领十五万蛮族大军在玉庸关外强攻玉庸关，却得来了大营被袭的消息，本就因冬天恶劣天气而筹备的粮草更是所剩不多，曾副将带领一万轻骑骚扰鞑子大营得手后，听从凤惊天的指挥，并不恋战，在蛮族大军回营救援之前就已经撤退的干干净净，鞑子一番寻找全然没有明白这从天而降的骑兵从何而来。

鞑子后方被扰，只能搬兵三万回营防止流光国的再次偷袭，余下的十二万大军，仍然没有放弃猛攻玉庸关，既然后方粮草已失大半，更是无路可退，所以鞑子的攻势愈加猛烈起来。

如此相持了一个多月，玉庸关和边城的粮草也是所剩无几，屡次向朝廷请求粮草支援，都被以流光国多地大灾，赈灾粮款尚且不足，无力支持驻边军为由拒绝。

离奚端了一碗汤药进入凤惊天大帐之中。

“王爷，该喝药了。”

凤惊天一言不发，紧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文书。

突然凤惊天将文书甩了出去，文书散落开来砸在地上带起些尘土。

离奚看凤惊天表情不发一言，将药放在桌案上，低头拾起文书，瞥到了上面的几行字。

“这......这简直欺人太甚！”离奚怒道。

“父皇要大兴土木，皇太后要做寿，太子要选妃......偏偏到了我

边关，要钱国库空虚要粮储备不足，不知是何道理！”

“王爷息怒，保重身体要紧。”

凤惊天急需发泄，想拂袖将桌上的余下公文扫洛在地，可是看见碗中的汤药，军中物资本就极为稀少，这一碗汤药也很是难得，想到这凤惊天仰头将药喝了下去。

“可有洛姑娘的消息？”凤惊天用衣袖擦了擦嘴，将药碗放回桌上带着些许期盼。

离奚犹豫了片刻老实回答；“还没有消息。”

凤惊天没有说话，离奚接着说道。

“未生和南雁一直在带着人分头寻找，只是蛮荒林着过大火，洛姑娘的下落更是无迹可寻，只能划分区域逐个找寻。而且因蛮荒林被大火毁坏不少，我军与鞑子之间的阻碍也相应减少，不得不增派驻军，如此下来人手更是不足。”

“有任何洛姑娘的消息，马上来报。”凤惊天朝离奚说道。

离奚自小便追随凤惊天，对凤惊天的脾性最是了解，他知道洛倾城已经成为了凤惊天心里的一根刺，时时刻刻让他的心如针扎一般坐立难安。

离奚走后，凤惊天独自一人在帐中坐着，他挥笔疾书，还要继续上书向朝廷言明边关军情的刻不容缓，凤惊天奏折中言辞恳切，望皇上能认识到边关局势之危机先将大兴土木之事延缓。

凤惊天知道这样做无异于直接反对流光国皇帝的决定，但是边关军情紧急，他不得去触皇帝的眉头，为了边关百姓，为了流光国百姓，他不得不怎么做。

想着千里之外的京都，那些腐朽那些不堪，凤惊天第一次生出一种厌恶，深深的厌恶。

想起了京都，不自主的凤惊天想起了在京都郊外初见的那个人，那个叫洛倾城的女人。

初见她一身是血，扑到在自己马车的前方，脆弱而无助，最后一次见却是她一身红衣为自己挡在危难的前方，如此算来算去竟不知是谁欠了谁。若是洛倾城真的葬身于蛮荒林之中，怕是洛倾城对自己的这份感情永无回报了。

勇庆因为女人而背叛自己，而如今自己又为女人而苦恼，难道这女人当真都是祸水不成？凤惊天突然灵光一现，女人......

凤惊天急忙唤离奚前来。

“我书信一封，你派人秘密送到宫中交给一个叫落白的宫女，切记一定要亲自交到她手中。”

“遵命！”

“事关重大，一定要嘱托看信之人看后之后立即焚毁。”

“离奚这就去办。”

“另外让户部徐侍郎彻查的事情也该有个消息了。”

“是。”离奚领命退出大帐。

离奚退出大帐之后，凤惊天独自在大营中巡视，从他接手边关驻防事物一来，治军严明，军纪严谨，与军士同吃同住，上阵杀敌更是愿意首当其冲，守将们本来以为他又是一个朝廷派来吃军功的皇亲贵胄，很快也收敛了这个心思，开始遵从凤惊天的指令努力操兵练武，整顿军纪，士兵的作战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伤亡人数锐减，是以慢慢的对他发自内心的尊敬起来。

凤惊天踱步到牢房之中，询问看守的十一。

“可曾吐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凤惊天询问。

“报告王爷，未曾，自从入狱，软的硬的都试了，与众所有的刑法都受了一遍了，一个字也没吐出来。”十一如实以报。

想不到蛮族也有如此的硬骨头，可是凤惊天知道人都是有弱点的，想到这凤惊天走进了关押白音的牢中。

白音双手双脚均被绑在墙上的铁索之中，整个人呈一个大字，他满脸胡须，黝黑的皮肉之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处处都是干涸的血迹。

十一等人活捉白音之后就踢碎了他的下颌骨，是以白音即使想要咬舌自尽也是做不到。

白音本以为又是一轮严刑拷打，察觉到牢门打开，头低垂在一旁，眼睛都不曾睁开，直到低沉又略带沙哑的说话声响起。

“蛮族大军已断粮半月了，听说已经开始食军中的战马了，军中战马之可贵你必然知晓，这些战马也支持不了多少日子，你说他们吃完战马之后还会吃什么呢？”凤惊天看看白音。

白音认出了这个声音。

“你们既然敢如此在玉庸关与我流光虚耗，定是知道我流光的军粮也是所剩无多。可惜啊可惜，我们比你们知道的数量还要多上那么一点，就是这么一点决定了蛮族和流光到底谁胜谁败。”

白音的眼皮动了一下。

“我是真心心疼蛮族将士，为了蛮族的兴衰不远万里来攻打我流光，我是一个心慈之人，倘若这蛮族将士不是死在这战场之上，而是被活活饿死，我也是会于心不忍的。”说到这凤惊天的表情变得阴冷。

“到时候，我定会将白音将军的四肢砍下来，熬成一锅上好的肉汤送到蛮族大军之中，白音将军的肉身变能成蛮族将士的一部分，也算成全将军为蛮族一腔热血的忠诚之心了。”

白音听到凤惊天此番话突然怒目圆瞪，盯着凤惊天，口齿不甚清晰的说了入狱之后的第一句话。

“凤惊天，你够狠！”

“乱世之中，拼的不过就是一个狠字。”凤惊天说道。

“你想知道什么？”白音问。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要，倒要看看白音将军怎么在这牢狱之中来自己救自己了！”凤惊天说到此处毫不犹豫的走出了牢房。

之后的几天凤惊天也不叫人再去拷问白音，只是每天给白音说些蛮族大军的状况，饿了多少天，还剩多少马匹，渐渐的白音开始吐出些东西来。

之前无论如何逼问都不吐一言的白音，如今只是王爷去牢房之中和白音说了会话，白音竟像变了一个人，十一惊讶不已。

“王爷是如何做到的？”十一主管审讯白音，来向王爷请教。

“让一个人死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让一个人知道他的死期，然后让那个人一天天的算着，越来越焦躁，越来越恐惧，等到他最后崩溃，就有了漏洞。”

十一听着，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有懂。

凤惊天看着十一递来的白音的口供，“今天只吐出这些？”

“是的，王爷。今天可是吐出了给他蛮荒林地图的鞑子是谁。”

凤惊天此时和白音也算是一种博弈，白音每日吐露一些情报试图以最小的代价赎自己的命，而凤惊天收取这些情报，来判断它的价值足不足抵白音一命。

“王爷。”离奚通报进帐。

自从出了勇庆的事情，凤惊天的亲卫其实有些人人自危，但凤惊天不动声色，仍是一视同仁，大家便恢复了往日的相处模式，可是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的。

十一见离奚进账定是有什么要事与王爷商讨，识趣的退出了大帐。

“可是有消息了？”凤惊天问。

“徐侍郎费了很大的心力来查办，除了勇庆之外其余亲卫皆没有隐瞒，只是勇庆所说的杜鹃不见了踪影。”

凤惊天示意离奚继续说下去。

“这是回信。”离奚递过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这盒子很是精巧，若是不懂开启之法，盒子里面的东西便会瞬间化为乌有。”

凤惊天接过盒子摸到了盒子上精巧花纹掩饰下的机关，“咔”盒子锁扣弹开，凤惊天从中拿出一个纸条，纸张历经百千里还带着隐隐的香气。

凤惊天熟悉这味道，正如那个身陷深宫中的人，冷淡又凉薄。

凤惊天打开纸条，那字迹看似十分娟秀实则带着凌冽。

上书四个字：如君所愿。

离奚站在一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洛姑娘生死未卜，自己王爷却好像红杏出墙了。

正在这时未生冲进了大帐。

离奚斥道：“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未生上气不接下气，手上抓着几枚烤黑了的镖，对凤惊天说道：“王爷，找到......找到洛姑娘的踪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