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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来者何人
“这杀人偿命。二姐，你做好准备了吗？”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此时的墨小七就像是一个来宣读死刑的神女。那样的气质和气场不是一个普通女子能够比拟的。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在场的人都以为是白玲珑回来了。墨严都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要说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个女子会有这样的气场，那就是墨玥的娘亲——白玲珑。
墨晴对白玲珑的印象不深，但是在墨小七的气势下，一下子便瘫软在地，突然间明白过来，她们之间的气势不是差在站或者跪这个姿势上，而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绝世锋芒。她相信现在即使是墨小七跪倒在地。这浑身的气场也不会比自己低。难道这就是嫡庶之间真正的区别吗？
她不相信！她墨晴不相信！
于是猛地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墨小七道：“三妹，这话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是我下的手吗？可有人证，亦或是物证？”
到这个节骨眼上还想要狡辩，墨小七不得不佩服墨晴这脸皮的厚度，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看了一眼墨晴的后，冷然道：“要物证么？好，二姐一会儿可别嫌物证多！”
说完走上前，看了看墨晴虽然衣衫不整，但是丝毫不像是已经就寝的人，她是被千夜离直接从房间里揪出来的，那么这么晚了，按道理，她应该穿着里衣，亦或者是睡衣，至少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外衫里衣都穿着。
所以墨小七便开口道：“这么晚了，二姐穿戴整齐是打算去哪儿？还是说是刚刚从哪儿回来？”
“我.......”
看到墨晴支支吾吾的时候，墨小七蹲下身，在墨晴的鞋子上揪下一个东西，然后轻声问道：“二姐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吗？”
墨晴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墨小七手上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梅花花瓣，而这墨家唯一种了梅花的就是墨玥阁。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墨晴刚刚从墨玥阁回来！如果是这样，那绿珠的死和她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儿，众人用一种了然眼神看着墨晴。
但是墨晴却是还不死心的狡辩道：“这花瓣是今个儿下午沾上的，我下午去过墨玥阁，三妹不记得了吗？”
听着墨晴的话，墨小七轻笑，这墨晴也不算笨，居然知道将将自己最大的污点转化为亮点。
她知道墨小七一会儿肯定会说，墨晴下午出现在墨玥阁的事情，还不如现在自己说出来，即摆脱了一个有力的论证，又为自己洗脱了这梅花花瓣的嫌疑。不得不为墨晴的机智鼓个掌啊！
墨小七也不揭穿她，但是四周的下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二小姐去墨玥阁做什么？”
“是啊，是啊。”
“难道绿珠真是二小姐杀的？”
“二小姐平常性子就乖张，没想到还是如此的心狠手辣。”
“就是就是，明知道三小姐没有魂力还将其推上魂斗台，啧啧啧......”
“二小姐一定是妒忌绿珠的天赋比她高......”
........
一时间众说纷纭。
这也难怪，这二小姐和三小姐之间的关系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从出生以来，墨晴踏入墨玥阁的次数屈指可数，然而在这种时间，任何理由都不能促成墨晴去墨玥阁。所以结论只有一个.......墨二小姐心怀不轨。
墨小七的逼供再加上旁人的议论，让墨晴有些崩溃。脸上的惊慌之色越来越重。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柳如眉突然开口道：“那又如何，三小姐可有什么直接的证据证明是晴儿杀了绿珠。晴儿一天去很多地方，这脚底的花瓣也不见得就是你墨玥阁的。”
说完就去把墨晴扶起来，轻声道：“镇静些，绿珠不是你杀的。”
原本六神无主的墨晴听到柳如眉的话，立刻冷静了下来。
是啊，不管怎样，墨玥都没有亲眼看见自己杀人，所以只要自己死不认帐，那么她对自己也没办法。
于是抬起眼，理直气壮的看着墨小七。似乎有了柳如眉的撑腰自己就可以无所畏惧了一般。
但是显然她们都低估了墨小七的实力，只见墨小七冷笑一声道：“这倒没有。不过二姐今天用的香料好生新鲜，味道有些独特呢。”
旁人不懂，墨晴怎会不懂，去过事发现场的白君和千夜离怎会不懂。
刚刚墨玥阁里绿珠的屋子里弥散的都是这个味道。那昏睡了一地的药师和婢女，不用看就知道是迷香迷晕的。然而能把药师都迷晕的迷香，一定不简单。此时此刻很显然墨晴身上沾着这味道。
不过墨晴任何辩解的机会，墨小七又道：“物证就说到这儿，至于人证......”沉吟间。唤了一声：“千夜离。”
刚刚过后就一直保持沉默的千夜离此时慢慢从暗处走了出来。
墨小七看了一眼千夜离后便道：“你来告诉二小姐你都看到了什么。”
此话一出，墨晴摇晃着瘫软在柳如眉的怀里，若不是柳如眉托着，恐怕她现在早就瘫在地上了。
此时的柳如眉也皱了皱眉，这情况不妙，心里也在暗自骂墨晴笨，留下这么多的破绽也就算了，居然还有人证。这下子麻烦了，思绪翻转间便已经开始应付的计策了。
但是还不等她多想些什么就看见千夜离一脸木然的朝着墨晴走来。
“今天晚上，我看见.......”
还没说完就听见墨晴大喊了一声：“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明明说会把你引走的！你当时不可能还在的！”
一语惊四座。
就连柳如眉都被墨晴吓了一跳。心里已经将这个笨女儿骂了个底朝天。
墨小七见状，轻蔑一笑道：“千夜离，看来今天有人比我更清楚你有没有擅离职守啊。”
千夜离听言，不多说，看了一眼墨晴后就退回到暗处。
墨晴也在很久之后才醒悟过来，冷汗开始不由自主的往下淌。刚刚本就被墨小七的那些问题问的没了神，要不是柳如眉撑着，她早就供认不讳了，当看到千夜离那么淡定，并信誓旦旦的要来揭穿自己的时候，难免一下子慌了神。一时间便脱口而出了。此时此刻的墨晴除了恐慌就只剩绝望了。
看着墨晴惊惧的小脸，墨小七冷漠的勾了一下唇角，心道：现在知道害怕了？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看着咄咄逼人的墨小七，墨晴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开始颤抖，不知所措。
墨小七却也是丝毫不给她任何思考的时间，开口便道：“一命偿一命，二姐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帮你。”
“不......我不要！”
“二姐这意思是要我帮你吗？那好，千夜离，给二小姐一个痛快的。”
千夜离还没跨出，就听见墨严怒斥一声道：“胡闹！简直是胡闹！”说完将墨晴掩在背后道：“难道要为了一个贱婢逼死你姐姐吗？”
“姐姐？我娘我娘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墨小七淡定的看着墨严道。
墨小七越是淡定，墨严却越是窝火，不由得提高音量道：“无论如何她都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是这墨家堂堂的二小姐！和你身上流着一样的血！”
流着一样的血？墨小七从来没有这么的厌恶身上流淌的血液，冷冷道：“可笑，当她将毫无魂力的妹妹推向慕容染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们身上留着一样的血，绿珠虽然身份卑贱，但是最起码她为我而伤，如今却是死在了将我推上断头台的‘姐姐’手里，父亲你不觉得着很可笑吗？”
一字一句，字字珠玑，驳的墨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瞪着墨小七。
墨小七却是丝毫不在意，继续嘱咐道：“千夜离。”
“我看谁敢！”墨严张开手将墨晴完全护在了身后。
“看来就算流着一样的血，本质上还有区别的，恐怕父亲眼中只有二姐这么一个女儿吧。”
突然的真的替墨玥感到悲哀。
若是此时站在这里的是那个善良柔弱的女子她将如何？
想到墨玥不由得将心一横道：“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将她血债血偿！”
“你敢！”
一时间双方争执不下。
墨严看了一眼四周看好戏的下人们，连忙怒斥一声道：“都给我滚下去！”
下人见状，就像要往外面跑。却被墨小七喝住了：“站住。”
“怎么？还不嫌丢人现眼吗？”
“丢人？恐怕丢人的不是我吧。”
“你！”墨严显然是怒极，冲上前便扬起巴掌便往墨小七脸上甩。
就在手掌离墨小七只有一寸远的时候，生生的被白君截住了。
白君将墨严的手狠狠地一甩，开口道：“好大的胆子，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白君毕竟是一城之主，那日积月累的威严不是墨严能够抵挡的，一时间便怔住了。
就在这一瞬间，千夜离已经冲到了墨晴身边，就在千夜离准备出手的那一瞬间。突然的被一股力量挡了出去。
当下空中便传来一句洪亮的声音：“白君小儿，好久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