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自作自受

“都等了这么多年，我不介意再等上几十年。”叶修远用着异常坚定的目光看向沈以皈，像是他对沈以棠的感情不容置疑一般。

毕竟是从小玩到大，所以沈以皈还是有些了解叶修远的。所以他知道，即使沈以棠最后不会和他在一起，他还是依旧会选择等待。

像是每个人的宿命一般。

所以沈以皈也知道，不论自己怎么劝，叶修远都不会罢休。

“我突然想到你们上初一那一会，你为了不让以棠和别的男孩子接触，每天放学都会第一个等在她的教室门口。所以你的学习一直名列前茅，因为你一直都想着每天和以棠一起回家。”

听沈以皈这么一说，叶修远有些害羞地笑了一下，“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我还知道那个时候以棠一直为此感觉到困惑，因此你本来不怎么发脾气的一个人，也偶尔会被她气得想要跺脚。”

叶修远选择保持沉默，任由沈以皈眯着眼睛回味。

“以棠应该死知道你对她的情感，只是她也一直不说。我想她应该是希望你和萧桐一直在一起，我也觉得萧桐是个好女人。”

“怎么又回到这个问题上来了”，叶修远装作无所谓地一笑，“这辈子还是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好，不然那就是没有意思了。”

“嗯。”沈以皈赞同性地点了一下头。

“该说的我也都和你说了。我知道你的脾性，所以如果你想要追以棠，我不会再说什么，我也相信你对她是足够的真心。也请谅解一下我这个自私的哥哥，只为自己的妹妹着想。”

叶修远双手交叉放在自己大腿上，看上去很乖。

“以皈，这事我会好好考虑，你说的话我也会好好想一想。”

望着自己身边心事重重的萧桐，沈以棠突然觉得有些奇怪。“刚刚下来的时候就觉得你们三个人怪怪的，你们到底在聊些什么？”

沈以棠停下脚步，在长椅上坐下，同时也示意萧桐坐下。

萧桐微微迟疑了一下以后，也坐了下来。她保持着最淑女的坐姿，两只手分别平放在大腿上，笑着环顾了一眼四周，不禁赞美道：“以棠，你们家真的好大，很漂亮。”

沈以棠不以为然地撇嘴一笑，“还好还好啦，我是最讨厌我妈种的这些花，想着什么时候找个时间把它全部刨掉，种蔬菜和水果多好，花又不能吃。”

萧桐愣了一下，随后带着笑望向身边的沈以棠，“以棠，你真的很可爱。”

她虽然是真心的笑容，但沈以棠却发觉到了她眼底的羡慕。曾经自己也用过这样的目光看过唐娆。

往事一下子涌上了心头，沈以棠连忙挥了挥手。

“你这夸的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萧桐像是没有听到沈以棠说的这句话一样，当下又自顾自地说道：“修远真的很喜欢你。”

沈以棠呆呆愣住，抿着嘴巴，目光却不敢直直地看着她。

萧桐的眼底蒙上了一层忧伤，眉宇之间带着的忧郁让人看了有些心疼。

沈以棠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听到身边的萧桐继续说着，“以棠，我和修远只是装的。我们本来就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有什么心事也愿意互相诉说。后来有一个晚上，他告诉了我一个故事，说他从小到大都只在乎一个女孩，但是那个女孩现在却因为他而不开心。为了让那个女孩可以宽心，所以他想要找我做他名义上的女朋友。”

“说实在的，听完他说那些的时候，我一直在想着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孩，我有些嫉妒。我答应了，不仅仅是因为我是他朋友、不仅仅是因为他帮了我很多，而且他也是我喜欢的男人。”

说到这里，萧桐将自己落在远方的目光收回，突然侧过身握住了沈以棠的手。

“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他口中的女孩。我很羡慕也很嫉妒，但是我知道那没有用，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姑娘。我说这么多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突然想要倾诉一下而已。”

沈以棠是真的有点懵逼。

她努力地冲着萧桐笑，尽量让笑容看上去不那么僵硬。“萧桐，对于修远，我没有喜欢，真的只是把他当朋友。至于你和修远之间的事情，我不会掺和，所以你尽管放心。”

“不管怎么样，我都应该谢谢你。其实我不应该奢求这么多的，虽然我们现在是情侣关系，但是关系看上去却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察觉到萧桐的眼眶已经红肿，沈以棠安慰道：“真的很抱歉，但同时也希望你加把劲，毕竟幸福是靠自己争取来的，对吧？”

沈以棠突然觉得自己说这话貌似有些打脸，毕竟叶修远是一个执着的人。

不管怎么说，好像都是因为自己。沈以棠无奈地叹了口气，望着霏霏的细雨，思绪竟然也飘到了那满是阴霾的天际。

她开始躲着叶修远。

十五分钟以后，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沈以棠以为是叶修远，当下便有些抱歉地说道：“修远，真的很对不起，我现在正在睡觉，如果你要和……”

“是我。”沈以皈的声音响了起来。

沈以棠长长地松了口气，“哥，进来吧。”

一打开房门，便看到沈以棠正盘腿坐在床上，一脸郁闷的样子。

沈以皈靠在窗户边上，目光扫了一眼窗外以后，又落在了沈以棠的身上，“以棠，你不会还在想左靖之？”

沈以棠郁闷地摇了摇头，保证道：“左靖之已经被我深埋在了心底，我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死人，以后也不想要理会。”

通常沈以棠能开口说出这么狠的话，就说明她恢复得差不多了。

沈以皈双手环抱放在胸前，慢悠悠地开了口，“那……修远和萧桐之前的事情，你应该已经从萧桐那里知道了吧？”

沈以棠无奈地点了点头，“这就是我在郁闷的。哥，我觉得只要萧桐努力，说不定修远就会喜欢上她，然后他们幸福地在一起。毕竟不可能会暗恋一辈子吧？”

“这个不一定吧，一辈子太长”，沈以皈刻意地停顿了一下，“但是短时间，比方说五年或者十年以内，修远的心估计一直不会变。”

“那么问题来了，萧桐会等修远五到十年吗？”沈以棠显得更是无奈。

当下就被沈以皈反驳道：“不太可能，你要知道，要是真的等到了那么久，萧桐都多大了，你是不是傻？”

听沈以皈这么一分析，沈以棠突然觉得自己是挺傻的。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现在只能尽量避开修远，真的挺让我苦恼的。”

沈以皈学着沈以棠的口气，也不禁感慨了一句，“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你和左靖之没有分开，那么修远或者还不知情地和萧桐在一起，这个结局好像挺完美。”

“哥，你想的倒美！”

沈以棠拿起自己旁边的抱枕就冲着沈以皈砸去。

却被他安稳地接在了手上。“能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你们个个都爱得这么执着，想要放手却又不甘放手，所以总得有人牺牲。”

即使沈以皈没有谈过恋爱，但是他的分心倒是挺准确的。

但她依然不领情，“所以以后你要多帮我躲着修远，这就是哥的任务。”

沈以皈沉思了半秒，将抱枕扔到床上以后，略迟疑地点了点头，“既然你选择这么做，那我帮你。但是我也有一句话说在前头，这样长久下来不是办法。”

她当然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了。

沈以棠拿起抱枕，狠狠地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沈以棠，你这个惹事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左靖之在周年会上承认了唐娆身份的原因，现在她只要一有空就会过来，即使是在左靖之最忙的时候。

John自然看不下去，同时他也知道，唐娆每次带吃的都会带他的一份。和之前沈以棠的不同，但总让他感觉是在故意讨好。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的原因。

那一天以后，John有好几天都沉浸在自己对沈以棠的抱歉里面无法自拔，甚至差点误了工作。虽然沈以棠说过他们以后不会在见面，但John却依然觉得他会和沈以棠见面。

就像是他依然觉得左靖之最后会和沈以棠在一起一样。

这么一想以后，John的嘴角就不自觉地浮现了笑容。轻轻地敲了敲左靖之办公室的门，听到从里面传来的回应，John端着泡好的茶和资料走了进去。

目光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沙发上的唐娆，John便将茶和资料分开放在了左靖之的办公台上，“左总，这是明天开会的资料，已经准备好。”

左靖之并没有抬头看John，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从前沈以棠在的时候绝对不是这个样子。这里气氛很奇怪，就连John表示自己都不愿意多待，会让他觉得呼吸困难。

当下就默默退了出去。

“靖之，你今晚还要加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