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死不悔改

四夫人和秦秋玲触对上三夫人意味深长的目光，同时‘咯噔’一下，脸色一白，齐齐看向二小姐，下一个会不会是她们娘两？她们虽平日里有些言语不敬，但毕竟未使什么手段去对付二小姐，二小姐会怎么对付她们？内心甚至窃喜，二夫人和大小姐先出手了，不然今日就是她们母女被开刀了……

秦老夫人脸色沉重，虽然木兰做的不对，但霜月小惩大诫就够了，两个都是她的孙女，遂委婉劝阻：“霜月，木兰有错该罚，但你们怎么说也是亲姐妹，莫要让外人看笑话才是！”

无双眸光一凝，秦老夫人不知道她的身份，在秦府的日子，秦老夫人一直真心相待，既然她亲自开口，自己也不好‘得理不饶人’，随即放柔了语气道：“祖母说的是，霜月也是不想让外人笑话秦府，堂堂秦府大小姐不知礼数，不懂尊卑，遂小小的给予警示，免得她学着她亲娘一样，做出更伤风败俗的事，到时候秦府可就成了全天下的笑柄！”明着深明大义，实则提醒秦木兰的罪状，更隐喻妻母红杏出墙，秦木兰很有可能步其后尘。

所有人皆惊讶，二夫人伤风败俗是事实，大小姐与易欧公子‘情投意合’本蹊跷，但有其母必有其女，而且大小姐平日里和二夫人作威作福，太多太多的相似了，想必并不是空穴来风……

秦老夫人喉咙一噎，一时竟找不出话来说，只眸光深邃地望着秦霜月，绝美的容颜挂着浅浅的笑意，那双摄人心魄的美眸寒光一片，不由地让人心底一凉，此时此刻的霜月好陌生，似乎自己不曾了解她？

“罢了，罢了，既然祖母亲自求情，此事就此打住，你们赶紧送大小姐回房，莫要耽误了拜堂的吉时！”无双故意说是因为秦老夫人求情才对秦木兰网开一面，但并未说此事作罢，还得看当事人领不领情了；还有是针对秦老夫人，一则给秦老夫人卖个面子，二则是让秦老夫人欠下一个人情，下次不要再随便地插手她的事。

刘可能听到无双的话，立马松开了秦木兰退到一边，两个婢女一松口气便瘫软在地，她们今日替二小姐打了大小姐，不知道会遭受怎么个‘惩罚’？

“贱……人……贱人……不得好死……”秦木兰一得喘息的机会便的咒骂，可惜口齿不清，两眼怨毒地瞪着无双，原本清秀的一张脸已红肿得看不清原貌，只能用‘猪头’二字形容。

无双冷睨一眼，心中不屑地哼道：死不悔改，看来还真不能轻饶了。抬眸望向天空，朦胧夜色,上空已有一丝微亮的银光,整个阙城一片寂静中,唯独秦府一夜喧嚣。

“我累了，先回悠然居补觉了，你们随意！”无双淡淡一句不带一丝温情，众人心中却瞬间一石激起千层浪，纷纷猜测二小姐是何意？

护卫们个个男子汉，却被二小姐给震慑到了，只觉背脊寒凉，仍是由领队出言：“二小姐……”他们该如何？任务失败，还不知老爷会如何处置他们呢？

无双脚步一顿，正色道：“你们先护送大小姐回去，暂且守在大小姐院外，确保婚礼顺利进行！”十名护卫看守一个不动武艺的秦木兰简直是浪费，不过这也是给护卫们一个表现的机会，若有价值，无双很是愿意收为己用。

无双快步回到悠然居去看易欧，门外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具尸体，黄鹂身上有染血迹，但好在并未受伤，易欧的伤口也处理的很好；那么紫鸢应该是在牵制秦守义，否则后门口不会闹了这么久也不见秦守义的身影。

紫鸢本遵命守在秦木兰院外，秦守义派人分两队前往，一对专门对付紫鸢，一队护送秦木兰出府，紫鸢以一敌十虽略有点费力，但还是不在话下的，哪知秦守义又亲自带人来阻拦，这就费了好些时辰，期间有人禀报秦守义，‘大小姐的马车被二小姐拦下了’，既然小姐已拦下秦木兰，那紫鸢随性只管拖住秦守义不让他过去就是……

十名护卫‘护送’大小姐和两名婢女回寝院，其它女眷各自回自己的寝院，秦府只有前堂一路到秦木兰的寝院挂上了红绸，其它地方丝毫未动。

已近黎明，清风中夹带着腥血味让人胃里泛滥，走近一看尸横遍地，门口处一片狼藉，众护卫脸色大变，面面相窥，劫后余生感强烈，暗暗庆幸自己是护送马车出府，刚好碰到的是不懂武功的二小姐，否则现在恐怕也是尸体中的一具了。

秦木兰和两个婢女看到鲜血淋漓的一地尸体，惊魂万分，两婢女终于承受不住内心的恐惧晕死了过去，秦木兰亦近乎奔溃，这都是秦霜月那个贱人做的？她会怎么对自己？鲜血淋漓的断指，沸水中的白坨坨，一块一块的皮肉被生生割下，还有母亲被活煮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刺激着秦木兰的大脑和神经，“啊……”突然抱头惊叫，两眼一白亦晕了过去。

紫鸢和秦守义两人大眼瞪小眼，听到秦木兰的惊叫声同时出门查看，“木兰……”秦守义惊呼一声奔向秦木兰，这般模样一看就是遭了罪，厉声道：“她这是怎么了？”双眸如刀刃般直刺众护卫，恨不得将他们全宰了。

众护卫们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还是领队硬着头皮答话：“大小姐出言不逊，二小姐小惩大诫，命我等护送她回房歇息！”言简意赅道明所发生的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已汗流浃背。

“秦、霜、月！”秦守义咬牙切齿道，双拳紧握，若不是主子再三警告他要保她周全，他何至于忍气吞声，任由那个贱人欺辱自己的妻女？

人都是这样，在对与错面前，总会不自觉地偏向自己人一方。

“秦大人，大小姐只是晕了过去，还是将她送回房中好好休息吧！”紫鸢适时出声提醒，若不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女人，小姐又怎会反击？这叫活该！但秦守义毕竟也是主子的棋子，所以不能让大家窝里反。

紫鸢见人已拦下，这才回悠然居复命，无双已睡下，吩咐刘可能不许任何人打扰她，待到吉时将近再叫醒她，其实所谓的吉时还不是看无双的意思，她之所以整这么一出，无非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二夫人和秦木兰不是欲毁她名节然后再将她嫁给易欧吗？那她就大方地将易欧转送给秦木兰好了。

秦守义命人请来大夫看过秦木兰，嘱咐下人好生看照，便怒气冲冲地去往悠然居，却被刘可能拦在门外不得进，顿时火气冲天，要杀人的气势。

紫鸢赶紧上前劝阻：“秦大人，小姐已睡下，有什么事等小姐醒了再说不迟！”

“我才是秦府的主人，什么时候轮到她当家做主了？连我也敢拦在门外，这是要反客为主吗？”秦守义怒不可竭地质问道。

“秦大人，小姐的脾性您已见识，莫要惊吵了小姐的睡眠，有什么事还是等小姐醒来再议！”紫鸢耐着性子劝说，她亦怕秦守义和秦霜月对立，到时她该怎么办？尤其小姐要么不声不响，要么一鸣惊人，她们日夜跟在身旁也猜不透小姐的心思。

秦守义为人圆滑，处事不惊，唯独遇着了无双被打击不浅，无双伶牙俐齿，聪慧狡黠，他竟在她面前‘丢盔弃甲’无从反驳，这是一种屈辱，亦是赤裸裸地打脸，偏偏秦守义还得顾忌主子不能对她如何。

天光破晓，秦府的下人们忐忑地做事，明明是大小姐的大喜日子，却无一人敢露出喜色，各自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得罪了主子，到时落得悲惨下场。

紫鸢奉命‘伺候’秦木兰梳妆打扮，并选定了秦木兰相熟的一个婆子当任喜娘，秦木兰的脸虽抹了药膏消肿了不少，但还是红肿的一个猪头模样，好在今日不用她见人，一块大红盖头一盖，谁人能看到她的脸？反正小姐要的是结果，其它都不重要。

几位夫人心里欢喜秦木兰的下场，但又惧怕秦守义看出她们的心思而不悦，遂不敢张扬，只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如常出席便可；但秦秋玲不同，她是秦府的三小姐，花样年华自是该精心打扮，尤其今日会有很多达官贵人来秦府，这无疑是她的一次机遇，同时也能卖好秦霜月，自己是支持她的一方。

无双今日换了一身藕色衣裙，三千墨发垂散在后，简单地一根丝带束绾着，嫩嫩的藕色更衬得肌肤白皙剔透，气质清华。

虽然易欧已投诚，但她不放心，还是得亲自见一面，提点一二，否则他若在礼堂上胡言乱语可就不好了，至于秦木兰，紫鸢会让她乖乖听话配合的。

“秦大小姐花容月貌，今日礼成便是你的妻了，还有尚书大人做你的岳父，从此你可就飞黄腾达，平步青云了，相信你是个聪明人，会好好配合！”无双云淡风轻地提醒。

易欧对她早已心生恐惧，只觉寒气逼人，喏喏道：“二小姐……草民一定会好好配合你的，请二小姐大人大量绕小人一命！”

无双扬起一笑，美轮美奂，“今日之后，你就是秦府的大姑爷，是本小姐的姐夫呢，只要你与秦木兰夫妻生活美满，我会祝福你们的！”

一个无赖，一个小姐，天上地下的二人强行结合在一起，想必日后的生活一定会很精彩，前提是今日必须顺利完婚。

刘可能留下陪着易欧，黄鹂随无双去往前堂看看，不知今日会有哪些人来观礼道贺？尽管匆忙，但毕竟是秦府的婚宴，想必会有不少官员会来。